第18章 算了吧
“真沒想到會在電視臺碰到你。”進了包廂，張明明也就放松下來了，她給外界的印象一直是我行我素，不管別人怎麽說，自己想怎麽樣就怎麽樣，也不太在乎媒體。
其實人怎麽可能那麽超脫？就算她比較任性，也不喜歡那些報紙天天追着她說什麽臉上的痘痘，身上的衣服，平時要說也就罷了，作為一個藝人，這也算是他們工作的一部分，但，她知道李玄祯的性格，如果這次有媒體報道了，李玄祯起碼有半年不會同她見面，電話可能都不怎麽通了。
“嗯，找老孟有點事。”他一邊說一邊看着菜單，随口應付着，心中則在想楊楠怎麽會在這裏，同她在一起的又是誰，轉而又想到她剛才放到桌上的包，應該就是他送的那個，這麽大大方方的用出來，他也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該郁悶，不過小姑娘也是真窮，衣服翻來覆去就那兩件，還有鞋子，如果他沒看錯的話，還是上次穿的那雙，也不知道換一雙合腳的。
他在這邊胡思亂想着，張明明看向他的目光則充滿了癡迷，眼見他不願說來做什麽，她也不追問，只是癡癡的看着他，等李玄祯結束了聯想，擡起頭，碰到她的目光，不由一怔：“怎麽，需要我幫你點嗎？”
張明明一笑：“好。”
兩人認識多年，她的口味是什麽李玄祯也知道，很快就點好了。
把菜單放到一邊：“最近還好嗎？”
“好，就是太忙了。”張明明看着他，輕聲道，“都想退出了。”
“那就先歇一段時間。”
“嗯。”張明明微笑，心中，卻是一片嘆息，如果李玄祯開口，哪怕只是暗示一下，她也可以立刻放下當紅的身份，全身心的跟在他身邊，但他卻什麽都不說，甚至連暗示一下都沒有。
每每想到這些，不是不抑郁，但對方任何表示都沒有，一開始也把事情說的明白，她連怨恨的理由都找不到，此時見對方不接這話，更是不敢再繼續，轉而聊起了音樂。
兩人在音樂上都有獨到之處，說的很是愉快，午飯結束，李玄祯把張明明送到自己的保姆車上，轉而回到了湯品。
在外人看來李玄祯的日子是非常舒服的，上面沒有領導，下面又找了一個合适的經理，零碎的事情自有人操心勞動，他只需要負責大方向就好了。
但其實一個財團的事情又哪裏這麽簡單？哪怕找的CEO再好，做領頭人的也要掌握好方向，而且還要不定時的關注，否則就和古代皇帝找丞相似的，如果皇帝把權利全部給丞相了，那麽這丞相有可能幹的還行，也有可能幹的一塌糊塗——一些數字上的東西，實在是太好弄了。
何況李氏現在有相當一部分業務轉到了國內，而國內，往往和政治相連，這就更需要李玄祯來把握。
不過李玄祯不喜歡固定呆在辦公室，公司不是不去，但有的時候也會在家看報表，高成把資料給他拿過來，正要出去的時候，李玄祯叫住了他：“明明，今天怎麽會到孟正那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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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成一默，然後回答：“我有給張小姐打電話，暗示了先生今天有可能過去。”
李玄祯挑了下眉：“為什麽？”
高成沒有說話，李玄祯看着他，過了好一會兒，一笑：“你覺得，我和明明在一起更合适？”
“我只是想……先生很久沒有見過張小姐了，是我擅作主張了。”
李玄祯沒有說話，眉頭輕輕的皺着，如果換做別人，此時他根本不用有猶豫，哪怕不辭退，也就對會把人調到下面，而且永遠不會再調上來。
但高成不是別人，高成不僅僅是他的助手，更是他的同伴。
從他十歲起，高成就在他身邊。
他到英國上學，高成也跟了過去，雖然因為他所上的學校特殊，高成無法和他上一個學校，卻就住在他學校旁邊的公寓裏，每到放假，他們兩個就同吃同住同學習。
而那時候，他還只是一個李家的普通三郎，在李家鬥的最兇狠的時候，甚至有人給他起了個太平三郎的稱呼，因為當所有人都卷進去的時候，唯獨他像是置身事外，再之後他加入到那場狂風暴雨中，說是生死相搏都不為過，而他最能信任的，也是高成，而高成，也從沒讓他失望過。
現在這件事，如果是別人來做，恐怕是有異心的症狀，但高成，一定是有理由的。
他細細思索，很快，就找到了答案：“你在擔心楊楠？”
高成沒有說話，李玄祯一笑，正要說話，突然就僵在了那兒。
他喜歡張明明嗎？當然是喜歡的。
先不說張明明在音樂上的造詣，也不說她的當紅身份，就說她那獨特的嗓音，他就是喜歡的。
在音樂上，他一向追求獨特。
就像早先他在半林聽到楊楠的鋼琴，指法上普通，但因為有自己獨特的東西，就被他認為有才華，而張明明天生的嗓音獨特，他再沒有不喜歡的道理，何況張明明在音樂上也有自己的見解。
所以這些年下來，他同張明明雖然不親密，卻一直有聯系，這種聯系與他來說，甚至可以說是有些頻繁了。
雖然他沒有想過娶張明明，但他也從沒讨厭過她，如果有一段時間沒見她，還真會有點想念。
上一次他見張明明，應該是半年……或者大半年前了，但這一次見到，卻并不怎麽覺得欣喜，和她聊天的時候也愉快，但他卻有一半的心神，在想楊楠……
在張明明說自己累了的時候，他想楊楠說什麽存錢養孩子的話，還真有點像養老的思維；
在張明明說自己試着給月光曲配詞的時候，他想楊楠那種彈奏方法也挺有趣；
在張明明說自己要去貴州拍一個MTV的時候，他在想楊楠好像喜歡旅游！
……
怪不得高成擔心，喜歡一個女孩子沒什麽，他也沒有喜歡不起的，但喜歡到這種程度……
“摩根家族下個月的那場聚會，你有通知阿道嗎？”
“還沒有，需要現在通知嗎？”
“通知他這個月過來主持江東那塊地的開發。”
高成一怔，不過立刻就應了，雖然江東那塊地事關重大，不過前期工作李玄哲都做好了，也安排好助手跟進，李黃道過來，也就是做個吉祥物，倒不用擔心他搞砸，只是——
“美國那邊……”
“我去。”
高成這次是真的怔住了。
摩根家族的這次宴會，說大不大，不過是一個小姑娘的成人禮；但說小也不小，這不僅代表摩根家族又有人進入社交圈，也是全球名流的一次聯歡，或者說，是一次聯誼……各方勢力都會有人跟進，一方面是安排下一代和其他小夥伴們認識一下，一方面也是讓他們自己找找有沒有合适的。
早先李玄祯安排李黃道去，也有這麽個意思。
現在他自己去……
嗯，他看了李玄祯一眼，确定他并沒有要找老婆的想法，那這就是……給自己找個事幹了？
意識到這一點，高成并沒有欣喜，反而有點憂愁擔心以及別的複雜情緒。
他這時候把張明明拉過來，是想讓李玄祯自己做一下比較——楊楠那姑娘明顯不是玩玩的類型，雖然自家先生手段高超，可萬一那小姑娘以後受不了分手怎麽辦？真鬧出了人命，別的不說，良心上也有虧。
所以他想的是如果張明明這樣的先生你都沒有要定下的想法，那楊楠，也還是不要招惹的好。也不是說就一定要結婚，但恐怕，不是能輕易斷的。
再喜歡，過一段日子也就淡了。
嗯，高成是這麽想的，而且他覺得李玄祯一見到張明明，自然就會把楊楠擱置了。
而現在，李玄祯都說要去美國了！
這說是擱置，不如說……逃避？
高成真不願這麽想李玄祯，只是這跡象，也太明顯了啊啊啊！
先生，你這是，腫麽了？
李玄祯這一走，楊楠立刻接到了娛樂公司的電話，對方非常熱情，非要請她出來吃飯。
楊楠并沒有做好進娛樂圈的準備——她一直沒放棄海選，一是為了給自己一個交代，還有一個是為了賣歌詞。
上一次她的大多數歌詞都是通過李玄祯賣出去的，事少，錢多，不用自己操心——雖然交易是她自己完成的，但那種态度，不用別人說，她也知道是為了什麽。
不過現在沒這種便利條件了，自然要自己來了。
不過藝人也許要公司支撐，寫歌詞卻不是一定要的，她何苦要把自己綁定呢？
不過對方報出名字，她就改變了想法——小魚娛樂，後來着實很闖出了些名堂。
而且這個公司，還是陶力的青梅竹馬，丁丁創立的。
上一次陶力給她的名片，就是小魚娛樂的。
早先她覺得應該避開來，現在應該，不用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