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變态大佬(24)

蘇雪桐在鑼鼓聲中, 進了司铖的小院子。

司铖的院子裏頭還是沒有丫頭,她一個人坐了一會兒, 掀開了大紅的蓋頭。

屋子還是那間屋子, 不過擺設全都換成了新的,就連她屁股底下的雕花木床, 看起來也和她前些日子睡過一回的不大一樣, 仿似更大了一些, 還有新木的味道。

雕花的木床前是大紅的幔帳,一陣秋風吹了進來, 幔帳起起伏伏,上面懸挂着的珠子嘩啦啦作響。

督軍府今日喜宴,一共擺了八十八桌。

院子內的八桌,款待的是隆城各界有頭有臉的人物。而院子外的八十桌,無論誰來, 都能讨上一杯喜酒喝, 并且好菜好酒管夠。

另還在營所的門口設了棚子, 開倉放糧,一放就是三日。

督軍的大手筆,贏得各界的無數贊譽。

司铖還在敬酒,沒有回來。

蘇雪桐将手裏的紅蓋頭留在了床上, 她徑直走到桌前, 晃了晃桌子上白綠相間的陶瓷水壺, 掀開了壺蓋, 以手沾水, 在桌子上寫下了幾個名字。

人沒事幹的時候就愛胡思亂想。

蘇雪桐閑了十多天,日日想,夜夜思,養養給的信息裏只有胖嬌花慘死街頭這一句,可也沒說胖嬌花就是司铖親手弄死的啊!

于是,蘇雪桐便把有可能想要弄死她的人,一一寫在了桌面上。

吳靈仙應該是頂想弄死她的,可白月光還挂在遠遠的白木鎮裏,遙不可及。

況且,上回她試探過司铖,那人聽見白月光結婚的消息時,只淡淡的一嗯,莫說有心緒的起伏了,就連睫毛都沒有顫動半分。

那是遠在天邊的,近在眼前……這座宅子裏想要弄死她的人恐怕就是司老太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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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仇恨來的莫名其妙,司铖母親的事情,還是譚秀珠打蘭馨的嘴裏套出來的。

譚秀珠用了什麽法子,死活不肯告訴她。

不過消息的可信性,得有個百分之八|九十罷。

蘇雪桐原本以為譚秀珠的三觀不是那麽的正确,稍稍有點奇葩。

但譚秀珠好歹是有理由的,畢竟這天底下就是再大度的女人也忍受不了小三或者私生子。

而那個司老太太,就很讓人匪夷所思了。

兒媳婦就是再不滿意,肚子裏可還有孫子呢!

也怪不得司铖分分鐘鐘想要氣死她。

想來想去,最後的思緒又轉到了司铖的身上。

蘇雪桐才想到小變态的名字,就聽房門吱呀一聲。

她只當是有風,畢竟門口還守着衛兵。若是司铖回來,肯定會有聲響。

蘇雪桐沒有擡頭,她手底下用水寫出來的字跡,緩慢地融在了一起。

她一擡手,索性将它們全都抹去。

都知道他不善飲酒,是以外頭的那些個貴賓,都去纏司凱複去了。

司铖得以脫身,第一時間回來,瞧他的團子新娘。

穿着大紅喜服的團子成了一顆喜慶的小團子,托着腮坐在那裏,在桌子上比比劃劃,也不知在想什麽事情。

司铖瞧了團子半天,坐在那裏的人沒有一點反應。

若是他,靠着鼻子,也能知道她就在附近。

他輕輕地清了下嗓子,以示提醒。

紅色的團子緩緩地擡了頭,眼神中有恐懼…還有陌生。

只見她紅潤潤的嘴唇微微動了兩下,他便聽見她意外地問:“你,你是誰啊?”

司铖詫異片刻,緊跟着眯起眼睛看了她許久,一口氣在喉嚨和胸膛間來來去去,到了都只能啼笑皆非地說:“你裝什麽失憶?”

好吧,蘇雪桐也覺得這突然的失憶梗用的很爛。

可是吧,她剛剛一直在想自己這具身體才十五歲而已。

那個,才十五歲就有了X生活,也有點太造孽了。

萬一一個不小心,是不是她十六的時候,就得挺着大肚子……

畫面感太強,蘇雪桐捂住了眼睛,卻留了條縫,偷偷地打量着司铖。

年輕英俊,皮相一流。

那喜服包裹下的肌肉線條……咳咳,繡着祥雲的紅色馬褂其實很寬敞,只不過司铖的肌肉早就被她非禮過了。

她這人,有一個毛病不大好,比如該記得的事情記不住,那不該記得的卻又想忘都忘不了。

躲是躲不過去的,蘇雪桐幹脆又放下了手,略過了失憶那茬兒,直接問他:“今晚上要那個嗎?”

司铖被問糊塗了,那個是哪個?

蘇雪桐見他一臉的迷茫,皺着眉頭解釋了一下,“就是那個。”

她一只手放在了桌子上,另一只手,吧嗒壓了上去。

司铖瞪圓了眼睛:“……”

他就知道譚秀珠教不好孩子的,瞧瞧,這都教了什麽鬼東西!

這一次,譚秀珠比窦娥都冤。

出嫁前夕,譚秀珠欲言又止,大約是想同她講一些夫妻之道,卻全被她給堵了回去。

開玩笑,她上輩子,就算沒吃過豬肉,也見識過豬跑。

那種動作片,她有幸觀摩過一回,就決了談戀愛的心。

太尼瑪痛苦了,裏頭的女人分明在慘叫。

司铖陰沉着臉,什麽話都不想說。

他一轉身出門,要了熱水。

兩個衛兵前前後後進來幾次,碩大的木桶裏注滿了騰着熱氣的水。

衛兵們老老實實地出去,連門都不敢守,眼觀鼻鼻觀心,退到了院子裏。

“洗澡。”司铖硬聲道。

蘇雪桐當然知道他要水幹嘛,就是吧,她鬧不清楚這是讓她一個人洗,還是兩個人一起洗。

司铖見她不動,挑了眼眉說:“需要幫忙?”

蘇雪桐這下算是全懂了,誇張地擺着小手幹笑:“不用,不用,真的不用……”太刺激了不好。

司铖陰沉着臉,這才走了出去。

房門關緊了,蘇雪桐脫了衣裳,拆了頭飾,慢慢地滑進了木桶裏。

司家是老宅院,不像洋房有浴缸。

這兒除了有電燈,除了家裏的物件豪華一點,其餘的地方,和白木鎮的蘇家挺像的。

有人在外頭吹涼風,蘇雪桐随便嘟嚕嘟嚕自己,就從木桶裏爬了出來。

穿的睡衣是譚秀珠手縫的繡花小衣褲,她立在鏡子前擦頭發的時間,對着門口如同對暗號一般:“我好了。”

司铖推門入內。

蘇雪桐回頭瞧他,竟已經換了身衣裳,穿着黑色的真絲睡褲,裸着上半身,連頭發都濕漉漉的。

他一靠近,她就感受到了涼氣的侵襲。

洗涼水澡了?!

蘇雪桐的眼睛在他硬實的胸膛上游移,緊接着偷偷地往他腰下瞄去。

司铖快要死了,他擡手關了燈,蠻橫地将她抗了起來,扔到了綿軟的大床上去。

蘇雪桐閉緊了眼睛,她想也許自己會比以前看過片裏的女人叫的好聽。

司铖迫不及待地摟了上去,咬着她的耳朵,惡狠狠地說:“以後再讓你看個夠。”

以後……

蘇雪桐琢磨着自己是捉住了重點,屁股被硌的生疼,司铖也沒有進一步的動作。

她後知後覺地明白司铖這是要硬挺過去,不得不說一句少年乃是真英雄。

蘇雪桐的睡姿不太舒坦,可她一動不動,繃緊了自己,也不知道是什麽時候睡着的。

第二天一早,風吹動了幔帳。

蘇雪桐渾渾噩噩地聽到外面有人說話。

“少爺和少夫人起了嗎?老太太和二姨太都在正堂裏等了好久呢!”

衛兵小心翼翼地敲門,“少帥!”

蘇雪桐聽見後,撐着手臂想要坐起來。

司铖一翻身,一條大長腿壓在了她的身上,将她壓了回去,微微擡了些頭,對着門外煩躁地回應:“不去!”

門外的世界頓時安靜了下來。

蘇雪桐推了推司铖的腿,苦不堪言的表情。

司铖還以為她是介意新婦敬茶的事情,一只手蓋上了她的眼睛,“再睡一會兒。”

蘇雪桐苦着臉哼哼唧唧,“我,我要上廁所。”

人有三急。

蘇雪桐沒覺得這是多麽羞恥的事情,她就不信了,就司铖那位白月光,難不成就不用吃喝拉撒睡了!

再爬回床上的時候,蘇雪桐的一雙小肉腳,就被司铖塞在了懷裏,緊跟着是整個人,緊的快不能呼吸。

蘇雪桐總覺得司铖對她的态度有點兒迷。

她咕嚕了一聲問:“你是不是把我當玩具了?”

對,就是那種軟軟的、想壓扁可以壓扁、想當抱枕當抱枕、想夾在腿間就夾在腿間的大型毛絨玩具。

司铖沒有聽懂,下意識問:“什麽?”

“沒什麽。”蘇雪桐被自己匪夷所思的想法給驚吓到了。

司铖翹了下嘴角,一只手順着她繡花的小衣裳,蓋在了她柔軟的腰上。

其實當玩具沒什麽不好。

至少比當媳婦好。

晚了些時候,蘇雪桐面對着臉色陰暗的司老太太,如是想。

司铖就在她的身邊,司老太太要是現在被氣死了的話,到底是算她幹的,還是算司铖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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