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任意在離學校不遠的一家酒店辦理入住。

手續辦完,拿到房卡, 她回頭看眼站在距她幾步遠的男人, 揚了揚手中的房卡, “謝謝你了, 再見。”

男人邁開腳步, 但卻不是向外走的,而是直接走到了任意的身旁,任意愣了愣,神情傻傻地看着他。

姜智豪音色自然地說道:“上去吧。”

任意望向四周, 挺晚了,前臺客服眼睛沒什麽神采, 頭一點一點的,昏昏欲睡。酒店大廳除了他們兩個,再無其他人。

夜,太靜了。

也許姜智豪是出于人道主義的關懷,送自己上樓吧。

任意沒有多想, 便跟随着姜智豪的步伐一同步入了電梯。

兩人之間沒有語言交流, 安靜地乘坐電梯來到樓上。

當走至房間門口, 任意語氣誠懇地說道:“姜總, 感謝你送我到這裏,已經很晚了,你快回去休息吧。”

姜智豪單手抄兜,輕輕咳嗽了聲,“我上趟洗手間。”

聽到他要上洗手間, 任意趕緊刷卡開門。

姜智豪推開門便進去了,任意尋思他立馬要走,沒關門,留了一道縫,自己慢悠悠地走了進去。

房間是大床房,只有當中的一張大床,床側有兩個單獨的小沙發,中間是個透明的玻璃茶幾,牆上挂着溫馨的壁畫,角落裏是個白色的鳥巢吊籃,任意一眼相中了,施施然走過去,脫了鞋子坐在當中,感覺蠻舒服的。

身體動了動,吊籃微微晃起來,舒服感更甚了。

閉眼享受了會兒,任意聽到門口傳來動靜,以為姜智豪走了,她打着呵欠睜開眼睛,卻看到了一副令人匪夷所思的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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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着襯衣長褲進來的男人,竟然變成了僅圍着浴巾的裸男。

姜智豪頂着濕漉漉的頭發,慢慢走向床側,他雙腿微微叉開輕輕坐到床邊,眼神掃向任意這邊,他淡聲說道:“水溫不錯,去洗個澡吧。”

任意眼睛驀然睜大,她受驚般地從吊籃裏跳下來,連鞋子都顧不得穿,結結巴巴地問:“你,你怎麽還沒走?”

“不是你說來酒店嗎?”姜智豪眉頭微微皺了下,神色裏似乎有勉強的成分在,“你說來酒店,我就陪你來了,怎麽,有問題嗎?”

任意眼睛望向天花板,徹底無語了。

她輕輕在空中揮了揮雙手,費力地解釋,“我的意思是,我自己來住酒店,我宿舍已經關門了,現在回去還要哀求宿管阿姨,太麻煩。我又不願意回家打擾家人,所以選擇來酒店住一晚。我只說請你吃飯,沒說請你睡覺啊!”

她可不是什麽随便的女孩,怎麽可能跟剛認識幾面的男人上床睡覺?

那豈不是太不矜持了?

姜智豪無奈地嘆了口氣,他輕輕掀開被子躺到床上,“太晚了,我先睡,你別熬太晚。”

那語态那神情,仿佛兩人是多熟悉的關系似的。

任意目瞪口呆地盯着他。

他占了小小的一側,将一大半的床空置着,被子也是,只籠到腋下的位置,他閉目側躺,就跟睡在自家床上一樣自在。

任意盯着這樣的姜智豪看了半晌。

最後站在床前考慮了幾分鐘,這幾分鐘看似乎很短,但在她心裏,是經過了激烈的掙紮與煎熬的。

最終,她兀自嘆了口氣,拔腿去了洗手間。

本打算簡單沖個澡,可她試了試,洗手間的門鎖不太管用。

她在裏面鼓搗了一會兒,徹底放棄。

簡單洗了臉刷了牙,任意出了洗手間,床上的姜智豪無聲無息的,仿佛睡着了。

任意在床前徘徊了會兒,忽地将裙子一脫,裏面是吊帶和長短褲,她背對姜智豪躺到了床上。

穿裙子她睡不着,不如脫了舒服。

身後的姜智豪一直沒有聲音,起初繃着的任意慢慢放松了神經,她刷了會兒手機,慢慢進入了夢鄉。

初次跟陌生男人同睡一張床,任意多少有些不安穩,睡了會兒便醒了。

她悄悄轉回身子,想看看男人是什麽狀态。

可這一回頭,竟然發現姜智豪倚靠在床頭,正瞪着黑黝黝的眼睛看她。

任意一個激靈就爬了起來,她心有餘悸地往床的另一側挪了挪身子,眼神像無辜的小鹿一樣瞪着姜智豪。

姜智豪咬了咬唇,一字一句地說道:“任意,你的膽子是不是太大了點兒?”

他不笑的時候,臉上表情冷嗖嗖的,任意嗖地站到地下,“我怎麽了?”

姜智豪蹙眉:“你一個女孩子,怎麽可以沒有起碼的安全意識?帶男人進酒店,同睡一張床,你不知道這意味着什麽嗎?”

竟然對自己說教?

任意表情有些惱,“我沒讓你來啊,你非來,來了非不走,現在又倒打一耙,好像我多傻似的。”

“難道你不傻?”姜智豪眼神肆無忌憚地在任意的身上流連,內衣很緊身,将她的體形恰到好處地勾勒出來,肌膚白潤透亮,一雙長腿白皙修長,光看着,就覺得心尖亂顫。

與這樣的她同睡一張床,只要是男人,都會産生欲望吧?

姜智豪想到這一點,內心便會湧上莫名的怒火。

任意也不痛快,但姜智豪說的話又有幾分道理,萬一姜智豪色.欲熏心,她現在豈不是羊入虎口,兇險萬分?

但他說話的語氣太生硬了,還板着一張冷漠的臉,任意明知他是好心也接受無能。

她氣得抓起搭在沙發邊緣的裙子,準備穿了裙子再去開一間房,省得跟他對着置氣。

裙子還沒穿上,姜智豪冷淡地說了聲:“不用麻煩,我馬上走。”

他唰地立到地上,手速飛快地穿上衣服,拿着車鑰匙和手機,面色不愉地往外走,走至門口處,他回頭叮囑道:“我出去後,記得将門反鎖,任何人敲門也不要開,萬一有事情,記得給我打電話。”

任意瞪着他,不答腔。

“不說話就當你聽到了,早上記得去七樓吃早餐。”姜智豪說完,關上房門出去了。

任意鼓着腮幫子,身上再無半點兒睡意。

她氣乎乎地将裙子丢到對面的沙發裏,一屁股坐到床上,嘴裏恨恨地罵了句:“臭男人!”

可臭男人卻是個君子,任意扁着嘴巴四仰八叉地躺到床上。

翻來覆去十幾分鐘,任意睡不着了,她起身将房門反鎖,然後去洗手間洗了個澡。

出來後,她坐在床上打開電視機。

找到一部喜歡看的電影,任意抛卻雜念認真觀看。

一部電影結束,她終于是困了,歪到枕頭上睡着了。

早上,她被砰砰砰的敲門聲驚醒,一睜開眼,房間燈還亮着,但窗外已是天光大亮。她擡手撫了下嘴唇上的口水,眼神不甚清明地看向門口。

敲門聲還在繼續,任意眯着眼睛問道:“誰?”

粗聲粗氣的嗓音傳來:“我。”

任意眼睛轉了轉,她聽出來了,是姜智豪。他竟然去而複返。

任意打着呵欠下床,将門拉開後,她又呵欠連天地跑回床上。

姜智豪進來後,看到的畫面就是,電視機還在響着,穿着背心短褲的任意抱着被子側躺在床上,兩條大長腿大喇喇地伸着,後背那裏只有窄窄的布料,嬌嫩白皙的肌膚無所顧忌地袒露在空氣當中。

真是一副活色生香的畫面。

姜智豪喉結滾動,神色不愉地咽了下口水。

他走到床尾坐下,眼神瞥向床上的女人。

她看樣子很困,閉着眼睛酣睡。

一分鐘前還出來給他開門,現在已經再次去夢周公了。

夢裏不知遇到了什麽,她忽然松了手中的被子,翻了個身。

沒了被子的遮擋,屋內的溫度徒然升高了。

姜智豪飛快移開目光。

停了會兒,任意沒有絲毫醒轉的跡象。

姜智豪咬牙再咬牙,忽然往上移了移身子,躺到了任意的側旁。

他躺的位置,臉離她很近,只差一點點兒便可以挨到她的臉上。

但他沒有挨上去,只以一種氣不得打不得的表情盯着她看。

她眼睫毛又黑又長,全部垂下來,像兩把小扇子在臉上投下淡淡的陰影。挺翹的鼻子輕輕呼吸着,紅潤的嘴巴則閉得緊緊的。

二十幾歲正是女人最美好的年紀,有人說過了二十五歲,女人的肌膚便開始走下坡路。而二十二歲的任意,青春正好,像鮮花,一片一片花瓣舒展開,正是又嬌又豔的時候。

沒有被風雨侵襲,正以昂揚的姿态傲嬌無比地盛開着。

姜智豪盯着這張臉看了許久,忽然,他偏頭,輕輕吻上了她的唇。

嬌嬌軟軟的,跟他想象當中一樣。

突然被親,任意表情茫然地睜開眼睛。

兩人目光對視,姜智豪頓住,他嘴唇輕觸着她的,僵在那裏。

男人的嘴唇裏有着很清氣的味道,應該是早上剛用過的牙膏的味道,也或者是某種須後水的味道。

味道很好聞,也不知是哪根神經作祟,任意竟然做出了一個貿然而大膽的動作,她伸出舌頭,輕輕舔了舔他的嘴唇。

她絲毫不覺得自己此舉有多蠱惑人心,只是心裏如是想着便下意識如此做了。

等她舔完,對面男人的眼神便如熊熊烈火一般,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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