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No.名場面，都坐下
“綠谷，你知道個性婚姻嗎？”
“……啊？”
綠谷愣了半晌，最終只從喉嚨裏憋出了一個疑問詞。
他終于能夠理解爆豪在面對轟炎冰時的感受了，那種話題突然切到自己不理解的層面、腦回路完全接不上軌的感覺。
你知道個性婚姻嗎？
炎冰同學對他發起這個問題是什麽意思？
綠谷瞪大了眼，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兩人站在偏僻的角落，氣氛有些安靜得可怕。
“個性婚姻……”
轟炎冰的神色太過認真，讓綠谷開始緊張起來。這個不妙的話題作為對話的開頭，令綠谷意識到轟炎冰可能真的要找他聊一些過于私密的事情。
“這種情況一般出現在個性遺傳的二代、三代，已經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你可能沒聽說過。個性婚姻就是為了産出個性優勢的孩子而強制性進行的婚姻結合。”轟炎冰解釋道，“我的父親安德瓦收買了我母親的親屬，逼迫她進行個性婚姻。就這樣，他得到了我母親的個性。”
轟炎冰陳述自己家庭現狀的時候，神色并沒有什麽波動，像是在說與自己無關的事情。
綠谷莫名其妙松了一口氣，随後他又覺得有些不妥，但沒等他對此發表什麽看法，轟炎冰就繼續說了下去：“安德瓦是個很好強的男人，他意識到自己無法超越歐爾麥特，為了超越歐爾麥特，他制造了我們。”
居然用了“制造”這麽過分的詞彙……
綠谷抿了抿唇。
轟炎冰正視他的眼睛：“焦凍很在意這件事，也很在意身為歐爾麥特之子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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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谷：“……”
綠谷：“等、等一下？！”
轟炎冰猝不及防的話語令他一臉懵逼，綠谷有那麽一瞬間以為自己聽錯了。
他一時間不知道自己該針對有關轟焦凍的內容做出發言，還是針對後續對自己那個“歐爾麥特之子”的形容做出解釋。
綠谷只覺得自己像坐在一輛沖出預定軌道的火車上，剎車被暴力拆毀，失去了控制的他只能被對方的思路帶着橫沖直撞。
最終，綠谷少年在轟炎冰的注視下，頂着沉重的壓力開口了。
“那個……歐爾麥特之子是什麽？”
綠谷出久！
你做到了！
你問出來了！
轟炎冰露出了疑惑的眼神，似乎沒想到綠谷會這麽問，他随意地回答：“你是歐爾麥特的兒子，我們都知道了。雖然不知道你們為什麽要隐瞞這個關系，但這不重要。”
綠谷：“……不，我覺得這個很重要！”
為了防止歐爾麥特風評被害，綠谷不得不多花了兩分鐘用委婉的措辭否認了自己和歐爾麥特的親子關系，并且再三聲明歐爾麥特是個單身的好男人，也不可能會讓自己的孩子變成所謂的私生子。
“我不想過問你和歐爾麥特的關系，但因為他很關注你的緣故，焦凍也很在意你。”轟炎冰也不知道有沒有聽懂他的解釋，估計在心中早已經給他們父子情誼蓋章了，“如果你是歐爾麥特的傳人，焦凍只會更想打敗你，只用冰系個性的情況下，在安德瓦的面前。”
“什、什麽？”
“你應該也看出來了，雖然也擁有火的個性，但平時焦凍根本不會使用它。”轟炎冰低頭看着自己的手掌，慢慢将它覆上了自己的臉，“他相當排斥來自父系遺傳的個性，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為母親那個時候的話。”
綠谷鼓起勇氣說出了自己的想法：“可是個性是身體的一部分，那也是自己的力量，想怎麽使用難道不是按照自己的想法來嗎？”
“你可以理解為他是在賭氣，但勸你最好別小看他的執念。就算是為了母親，他也會堅持下去。母親她……”
轟炎冰有些遲疑。
自從母親被送走之後，他就沒再見過母親了。現在提起來，他甚至有些想不起來母親的樣子，印象最深刻的只有那時候潑過來的沸水。
很快，他的情緒恢複穩定。
“母親她不太喜歡我。”轟炎冰撩了一下額前暗紅色的短發，露出了自己那只遺傳自父親的藍色眼睛，“她大概覺得我太像安德瓦了，相比之下，她應該會比較喜歡焦凍……的右半邊？可能我記錯了，這是很久之前的事，我記得不是太清楚。”
身處于這樣的家庭已經夠不幸了，最糟糕的是明明是一母同胎的雙子，結果卻受到了不同的對待嗎？
綠谷內心有些複雜。
“我會找你說這些，是因為焦凍一直想成為歐爾麥特那樣的英雄。而你之前跟我說的話，我覺得他也需要聽一聽。”轟炎冰對他舉了一躬，“總之，如果你對上焦凍的話，請使出全力，拜托了。”
他過于正式的态度吓得綠谷後退了一步，他慌忙地擺手：“啊、這個……我不知道能做到什麽程度，但是我會努力的。”
綠谷突然意識到轟炎冰是真的很關心自己的兄弟，特地把他叫出來，和他說了這麽多私事，結果最終目的為的還是轟焦凍。
那麽，有關于他自己的事呢？
“剛才為什麽炎冰同學會棄權呢？”綠谷脫口而出，随即他覺得有些冒犯了，很快改口說道，“如果不能說就算了，只是有些在意……”
“也沒什麽不能說的。”轟炎冰态度平靜，但他接下來的話無疑是投下了一個響雷，“從開學至今，我依舊找不到那個平衡點，确實需要時間好好考慮一下……這種态度繼續下去，相澤老師是不會滿意的。等體育祭結束，我說不定會收到退學通知。”
綠谷震驚：“怎麽會……”
什麽平衡點？
炎冰同學又為什麽會被退學？
還沒等他問出口，第三人的出現終止了這場超出正常學生交往界線的私密對話。
“——終于找到你了，炎冰少年！”
“歐爾麥特！”綠谷緊繃的神經松了下來。
“我是來找炎冰少年的，有一些事情需要他的幫忙。”歐爾麥特伸出手拍了拍轟炎冰的肩膀。
之前的話題還未完，綠谷有些不放心狀态不穩定的轟炎冰，但歐爾麥特的态度明顯是有事要談，他留在這裏也不合适。
于是，擔心同學的綠谷小聲地提醒：“歐爾麥特要好好照顧炎冰同學啊。”
“……啊？”歐爾麥特此刻完全搞不清狀況，但臉上依舊挂着爽朗的笑容，“交給我。”
有了歐爾麥特的承諾，綠谷放心多了。
“那我先走了。”
“哦對了，綠谷少年。”歐爾麥特喊住了他，“剛才在路上遇到焦凍少年，他說會在通道那邊等你，有事情要跟你談。”
“……好的，我這就過去。”
綠谷心中又有了一些不好的預感。
在綠谷離去之後，歐爾麥特從口袋裏掏出了一只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然後塞到轟炎冰手上。
那一串號碼非常眼熟，轟炎冰還沒反應過來，那頭就接通了。
“……喂？”
“這裏是幸平。”電話那頭的聲音他很熟悉。
轟炎冰看向歐爾麥特，發現他只是咧着嘴笑，并不作解釋。沒辦法，轟炎冰只好按照正常寒暄的順序說了下去。
“創真，我是轟。”
“我給你打電話你怎麽沒接？！”
出乎意料的回話令轟炎冰有些茫然。
“體育祭……手機放在更衣室裏。”他解釋道。
“我知道了，這是歐爾麥特的號碼，之前那個警官跟我聯系過了……算了，時間有些緊迫，我們切入正題。”
聽他這麽說，轟炎冰一瞬間想到的是之前的敵聯盟入侵事件，難道真的有敵人去找幸平麻煩了嗎？
應該是，不然歐爾麥特也不可能這麽着急地過來找他了。
那創真有沒有因此受到牽連？
轟炎冰有些緊張地問道：“你沒事？”
“啊？我能有什麽事。”電話那頭的創真一臉茫然。
“那正題是指？”
回到這個話題上來，創真的語氣凝重：“這可是關乎到我人生的大事啊！”
轟炎冰屏息聽着下文。
“——送外賣嗎？”
轟炎冰：“……”
轟炎冰：“……啊？”
送外賣算什麽人生大事？
不，倒不如問為什麽會突然提到送外賣？
創真在電話的那頭耐心解釋：“我不是之前說了嗎？我畢業之後就會重啓幸平店，那畢竟是我的目标。現在就有這麽一個機會！你知道嗎，警署居然給我打來了電話，問我能不能以幸平店的名義送一餐外賣過去。我告訴他們幸平店已經關門了，他們居然說線下關門了，還可以線上操作……”
聽他絮絮叨叨說了半天的轟炎冰一直處于懵逼狀态，最後，重點完全錯誤的少年進行了總結：“所以，你要給警署送外賣？可幸平店都是到店食的，沒有送外賣的例子啊。”
“他們自己會上門來取啦，也不算送外賣啊。如果能發展一下客源，以後真的開店了也不錯。”
轟炎冰想了想，覺得确實很不錯。
招惹了敵聯盟的創真并不安全，如果和警署保持良好關系，以後開店也會多受照顧，如果職業英雄會去店裏吃東西就更好了。
“我支持你。”轟炎冰說。
早就料到他反應的創真語氣輕松地吆喝道：“好嘞，那接下去就拜托了。”
“嗯？”
“做五人份的烤肉，沒有忌口的，十二點準時會有警官上門取食，記得給顧客微笑服務哦。”
轟炎冰：“？”
……
在轟炎冰打電話商量送外賣事宜的同時，在選手通道一處偏僻的角落，相似的一幕再次上演了。
“轟同學找我是想說什麽？”綠谷問。
“綠谷。”轟焦凍聲音低沉。
通道的陰影将少年右半邊身子籠住，暗紅發色的那邊明明處于明亮的光影下，但卻絲毫不見暖度。
綠谷有些恍惚。
平時都沒有特別注意，但只有在這種兩個人面對面的時候，他才發現如果不是臉上那塊疤痕的話，轟同學的确像極了他雙胞胎兄弟。
轟焦凍的聲音将他喚回神。
“——你知道個性婚姻嗎？”
綠谷：“……”
他有一種“啊，果然如此”的感覺。
不過話說……
為什麽這兩兄弟談話開始都是個性婚姻！！！
而且居然一個字都不差啊！！！
怎麽想都很奇怪啊！！！
短時間內先後兩次被轟家兄弟找上門傾訴衷腸的綠谷內心掀起了狂瀾，那種剎車剎不住的崩潰感再次湧上心頭，但表面上不顯。
在轟焦凍眼裏，綠發少年微微縮了一下脖子，神态有些不自然，明顯是知道個性婚姻這個詞彙代表的是什麽。
“你知道的話，我就不再做解釋了。”轟焦凍幹脆地說道，“單刀直入地告訴你，我的家庭就是個性婚姻不幸的結合，而我和我的兄弟，都是被制造出來的産物。”
綠谷：“……”
好了，我知道了。
接下來你會開始講你的兄弟。
作者有話要說： 對不起，正經文我繃不住了，我開始沙雕了。
兄弟往事還沒講完，我開始插敘了，亂寫的，視角混亂，不要較真，如果出現劇情短片，就當我是沙雕。
我感覺上一章文下的小劇場已經證明了讀者比作者腦洞要大，你們是成熟的讀者了，筆給你們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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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結一下這一章就是：
轟家兄弟：綠谷，你知道……
綠谷：別再問我個性婚姻了，不是基佬，不結婚，不是私生子，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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創真：我們合夥創業！從送外賣開始！
轟哥（考慮到小夥伴的安全）：好的，我們送外賣，我給你介紹幾個英雄客戶……
重點完全錯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