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漫展面基

此後的兩個星期,林歡俞一直沒有見過陳笑君。

那天在去往食堂的路上,陳笑君佳人在側,一向沒有什麽表情的面容竟挂上了淡淡的微笑。只要一想到陳笑君的笑容并非是給自己的,林歡俞就覺得心口一陣抽.動。

而且最悲哀的事情,莫過于林歡俞清楚,自己好像連傷心的資格都沒有——性別不對,從一開始自己就輸了。

文化宣傳月各種雜七雜八的活動需要線上宣傳,以及為期一周的實習周,讓林歡俞抽不出空來亂想,現在好容易閑了下來,林歡俞的情緒又不受控制地重新陷入了低谷。

半個月,他一次都沒來找過我。企鵝裏雖然說過話,但也只是部門的工作和一些閑談,甚至有時候天聊到一半,人就不見了蹤影,之後也沒有任何解釋。

想來是我在他家中的那日得意忘了形,竟問出了“如果有gay追你”這種話,簡直就是把對他圖謀不軌寫在了臉上。

其實,他突然出現的女朋友以及半個月的避而不見,已經給出了我最明确的答複,只是我不願意去相信罷了。

他不喜歡我,但他已經知道了我喜歡他,所以這半個月一直躲我。

果然有些窗戶紙,捅破了,就連朋友都沒得做嗎?

林歡俞躺在寝室裏,看着離自己一米多遠的白色天花板,有點想哭,可又覺得成年人動不動就哭實在太沒面子,而且都已經過去将近半個月了才想起來哭,這反射弧未免也太長了點。

胡思亂想中,手機屏幕亮了起來,是林歡俞和吳晚照還有小金三個人所在的群。

金田一君:雖然花費了不少時間,我終于成功和家裏出櫃了!!家人們都接受良好(雖然全家人抱着哭了一通),我終于可以光明正大的去追小哥哥了。

當真是月子彎彎照九州,幾家歡樂幾家愁。自己正因為失戀情緒低落,對面的小金眼瞅着就要擺脫單身。

檸檬樹上檸檬果,檸檬樹下只有我。

林歡俞剛想把手機扔到一旁,就看見吳晚照@了自己。

白晝:既然如此,為了慶祝小金成功出櫃,我們五一面個基吧?@小畑健的右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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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田一君:說雞不說吧,文明你我他。

白晝:怎麽樣,五一S市有漫展,我有主辦方的朋友在,可以弄到VIP票,咱們三個一起拍拍拍,去看帥氣的小哥哥和大雞兒小姐姐怎麽樣?

金田一君:可以,不過我得問問小哥哥五一有沒有安排,如果他沒有,我要想辦法先約他。

白晝:帶小哥哥一起來面基啊。我可以幫你們拍情侶照。

金田一君:還不是情侶!!(*/ω\*)嘻嘻嘻~

白晝:就這麽定了!!我去找人訂票。

金田一君:那我去訂酒店吧。咱們三個人訂兩間怎麽樣?

白晝:好啊好啊!!

林歡俞眼睜睜地看着兩個人自說自話地幫自己安排了五一假期。好氣啊,你們就不能讓我一個人安安靜靜地沉浸在失戀的悲傷中嗎?

小畑健的右手:……

小畑健的右手:你們兩個去吧,我失戀了,哪裏都不想去。

白晝:!!??

吳晚照一個私聊窗口丢了過來。

吳晚照:你被你的直男老師給拒絕啦??

林歡俞:嗯,他知道我喜歡他了,躲了我快兩個星期,還火速交往了女朋友。

吳晚照:也好……直男沒一個好東西。

幾乎同時,吳晚照精神分裂般地在群裏發道:舊的不去新的不來,正好我們兩個陪你療情傷。

金田一君:對,我們兩個陪你。姐妹一生一起走~

小畑健的右手:……小金,你只要別和小哥哥秀恩愛刺激我,我就很感激你了。

金田一君:放心,我不會的!!在我陷入迷茫的時候,右手君一直不離不棄地陪在我身邊,今天輪到了右手君有困難,我豈會坐視不理?

小金和吳晚照兩個人一唱一和,在群裏鬧騰了大半天。但林歡俞不得不承認,有他們陪着,自己感覺好多了……至少不會想哭了。

晚些時候陳笑君企鵝發來了信息,問林歡俞五一有沒有什麽安排。

林歡俞一邊罵着自己賤,一邊笑吟吟地和他聊了起來。

林歡俞:五一要出去。

嗯,足夠高冷,足以顯現出我對陳老師并沒有什麽非分之想。

林歡俞心滿意足地把消息發了出去。

陳老師:這樣啊。本來五一想約你出來吃頓飯的,那之後再說吧。之前兩個星期家裏有點事情,一直在忙,都沒空找你。

???

是我閱讀的方式不對嗎?為什麽我覺得陳老師在朝我解釋他沒有來找我的原因??他不是在躲我嗎?

我剛剛回複他的話是不是有點太高冷了?是不是有點不近人情?我現在撤回重新編輯一個還來得及嗎?

林歡俞胡思亂想着,對面陳笑君的消息又發了過來:你四號回得來嗎?我請你吃個飯。

林歡俞躁動的一顆心陡然冷了下來。

呵,明明知道我是gay、明明已經有了女朋友還跑來約我。我不過是配合你玩了兩天若即若離的游戲,你就開始對我糾纏不休。

我的命怎麽這麽苦,我以前怎麽沒有看出來你這麽婊?

自古真情留不住,總是套路得人心。

“不去。”林歡俞小聲嘟哝着,手指倒是很誠實,給陳笑君發了個“好啊”。

發完信息,林歡俞又氣得想把自己這雙不聽話的手給剁了:“林歡俞,你這樣下去遲早被直男給玩死。他有女朋友了,還來勾搭你,還約你吃飯,我呸。還有上次你在他家裏,他是怎麽回複你的?什麽叫‘我說不定會願意和他試試。’我的天,說完這話還沒有兩天,女朋友就騙到手了,這也太婊了吧。”

第二天調休,陳笑君終于出現了一次,叫着林歡俞去辦公室聊了聊文化宣傳月工作問題。

陳笑君還是和以前一樣,并沒有因為林歡俞的“追求宣言”而同他相處的不自在。

但他坦蕩的态度,卻讓林歡俞覺得很不爽。

我本以為咱們倆的故事,得是苦逼小基佬單戀死直男,卻沒想到是個賤攻被白蓮花耍得團團轉的故事。

夠狗血,夠刺激,也夠煩人的。

按照林歡俞的性子,說什麽也得把已經挑開的窗戶紙給戳個洞,好好質問一下陳笑君那天挽着他的姑娘到底是他什麽人,然後再指着他的鼻子問問明知道自己喜歡他,又在這兒搞什麽欲拒還迎,非要來吊着自己。

可林歡俞剛要開口,看見眼前人推了推眼鏡,臉上一絲表情也沒有地朝自己如是說道:“林同學,四號晚上我有些話想告訴你,希望你做好心理準備。”

林歡俞瞬間像只發現敵人的獴一樣,整個人都噌地立了起來,每一個毛孔裏都帶上了警惕。

心理準備?什麽意思?他想幹什麽?為什麽不把話說清楚?

“陳老師有什麽事情,現在說也是一樣的。”林歡俞道。

熟料向來有事說事的陳笑君朝他緩緩搖了搖頭,說:“不行,不能現在說,等你四號回來,我再說。”

陳笑君不願意說,自己總不能拿把刀夾在他脖子上逼他說。對方要是沈泉,逼就逼了,可偏偏是個老師,身兼輔導員和宣傳部指導老師兩個職位,林歡俞是怎麽都動他不得的,只能硬忍着心頭的好奇,等到五一假期結束再問。

不過林歡俞覺得,陳笑君今天的這通話,估摸着自己整個五一別想消停了。

作者有話要說:

陳老師:告白需要儀式感,我要找個法式餐廳,在浪漫的紅燭下面朝林林袒露心扉,然後我們找個酒店啥的,不行,光是想想我就把持不住(*/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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