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沒有

仝函一身驢牌手揣兜裏帶着耳機大搖大擺進了學校，檢查儀容儀表的值班學生自動忽略了他去攔其他衣着不規範的學生去了。

其他學生敢怒不敢言，等仝函走遠了才小聲議論着仝函以及他告白被迫中斷的事情。

“有錢真的了不起诶。”學生們圍在一起吃檸檬。

“我昨天還去圍觀了呢，感覺他是真喜歡胡女神啊。”一人看着校霸背影感嘆說。

“什麽感覺啊，那就是！他喜歡胡女神誰不知道啊？”另一人握緊拳頭激動發表看法。

“他就是太張揚了，非要搞得跟偶像劇一樣，盡管他們兩個在一起郎才女貌确實挺像偶像劇的吧，但校園裏談戀愛還是低調一些的好。”又一女孩發言，稍後悶聲說，“唉，好吧，仝函不張揚也不是他了，我的男神啊。”

“诶，學校怎麽知道的呀？不覺得很奇怪嗎？”

“我聽說哈，只是聽說，不負責任。是有人去舉報了。”那人招呼小夥伴們都圍過來。

“我去，誰啊？有病吧，還以為是一年級的小孩啊？”其餘人聽了這個消息紛紛皺眉罵道。

“對于這種陰溝裏的小人抓到就該按檀香刑裏的酷刑給他來上一課。”某位妹妹憤憤不平道。

“是誰知道嗎？”

“有人說是仝函他班裏一男的，我也不知道。”爆料者搖頭說。

仝函到班時，班裏人已經把昨天他踹翻的幾張桌子給正了回來。

仝函看了眼肖預的桌子沒再擡起腳去踹，他反而拉起椅子坐了下去，雙腿交疊着随意搭在了肖預桌子上。

仝函這剛坐下，肖預就背包進班來了，所有的人都屏住呼吸不說話了。

肖預細微地眯了下眼睛，他松了包大步朝仝函走去。

他擡手将包仍在桌子上，包裏是幾本厚厚的資料書，重重砸在了仝函腿上。

仝函腿受不住順着桌子邊緣滑了下來，面子使然他今天必須要弄一下這位不知天高地厚的新同學，舊賬加新賬一起算，教教他新規矩。

仝函摘了耳機，他掏出手機一并扔給了圍過來準備幫忙的小弟們。

多對一，勝之不武，他揚手示意他們不用參與。

肖預看都沒看他直接繞過他拉起自己椅子坐了下去，然後慢條斯理地開書包掏出書本擺起來。

“肖同學，你不想解釋些什麽嗎？”仝函一屁股坐在自己桌子上擡眼問了句。

“解釋什麽？”肖預擡眼問，正和仝函眼睛對視上，裝得一臉好無辜。

“跟學校走得近你能得到什麽好處啊？”仝函滿腔的嘲弄。

“我不懂你什麽意思。”肖預回複，然後拿起筆準備學習。

“昨天是你跑去校長室舉報我的？都這麽大人了還用這種卑劣的招數有勁嗎？再說我們之間有仇嗎？”仝函靠近幾乎貼在了他耳邊說。

“仝同學，你說的話有證據嗎？想定我的罪，OK，拿出确鑿證據來。音頻視頻都可以，三兩句話就想定我罪未免太不客觀了。”肖預微微轉頭正視他說，依舊不卑不亢。

仝函身子往後退了退，他看着肖預笑了，過了會兒，他朝尤棋伸伸手，尤棋趕緊把手機耳機遞了過去，氣氛那麽詭異硬是沒打起來。

好啊，咬證據，嘴夠厲害的，就慢慢來呗。

突然有人喊了聲班主任來了，同學們趕緊回到自己位置上裝作埋頭苦讀的刻苦模樣，眼睛不時咕嚕轉動着看一眼趴後門偷看的老邢。

仝函從桌子上跳了下來，他過去後門一把拉開了門，老邢身子不受控地跟着進來了，面上略顯尴尬。

“做個老師跟做賊一樣，偷偷摸摸。”仝函說着回到了自己位置上坐了下去。

老邢沒理會他，他拍拍肖預示意他跟着出來一下。

肖預放下手裏書本起身跟着老邢出去了。

老邢依舊帶着學生去了別人班走廊處問了些問題，無非是跟仝函坐在一起影響學習嗎，影響的話就跟他說一聲。

“不影響，謝謝老師。”肖預回他。

“快上課了，回去吧，好好學習。”老邢讓他回班去了。

肖預從前面進了班，老師已經在班裏了，他對老師微微鞠了下躬表達遲來的歉意，老師揚手讓他回去了。

“昨天布置的作業都做了吧。”物理老師說着下了講臺準備抽幾位同學查看一下，她要保證講解題目前學生一定要去做，不然沒什麽用。

沒做的學生趕緊用胳膊捅捅自己同桌想迅速抄幾道題把老師糊弄過去先。

“沒寫完的都自覺站起來聽課哈。”老師從前往後查着作業，隔一兩排就會有幾個同學站了起來。

老師查到最後一排時，仝函破天荒地翻開自己的書給老師檢查，物理老師看後點點頭，還表揚了下他，“不錯，再接再厲。”

“你的？”老師伸手問肖預。

“不見了。”肖預答。他翻找了一遍都沒找到就知道怎麽回事了，便如實說了。

“這個借口小孩子現在都不用了吧，站起來吧。”老師語氣不是很好，她轉身去查看其他人作業了。

肖預起身時看了眼仝函，仝函一派的光明磊落模樣，他故意翻開第一頁給人看，讓肖預看看是不是他仝函的名字。

肖預瞥了眼，仝函兩個字寫得歪歪扭扭的，連小學生的字體都不如。

仝函上課難得沒睡覺，他看着黑板發呆，手裏的轉筆倒沒停。

下了課，老師拎着課本出了教室，班裏一下子喧鬧了起來。

“書拿出來吧。”肖預坐下來說。

“什麽書啊？”仝函回過神來裝傻問，然後拉着來找他玩的尤棋他們問：“你們見肖同學的書了嗎？”

尤棋他們紛紛搖頭，背後的手比了耶。

肖預點點頭，他起身準備出去。

仝函轉了椅子方向，九十度，他擡腳攔住了肖預，問：“又要去找老師告狀啊？”

肖預勾唇笑了下，然後他靠近仝函彎腰說：“回來前把我書放回去，只說一遍。”

他摁着仝函肩膀，說完手裏使了勁一下子把仝函的椅子轉了九十度對着正前方，他收了手從後門出去了。

“老大，我看他媽就是欠揍，打一頓就好了。”尤棋看到肖預剛才那嚣張樣子替自己老大感到沒面子便上前跟仝函說。

“書呢？給他。”仝函。作弄完人了東西還留着幹嘛？

尤棋不情不願地推其他人去他那拿了回來，尤棋接過書給肖預摔桌子上了。

“你的書，字寫得真醜。”仝函把尤棋的書拍在他身上嫌棄道。

尤棋內心，老大，你的字不比我好，真的，也不知道誰給你的自信。看來做人不能太自負！

肖預回來，書果然回到了桌面上，他沒跟仝函繼續關于書本問題糾纏下去，而是坐下翻看書本了。

再上課是數學課，老師給學生出了道導函數的大題，老師自己也說難，讓學生思考下。

學生大多提筆無從下手，一個個公式都套不進去。

仝函擡眼看了下題目內心導了幾下答案就出來了，他癱在椅子上驢牌鞋子踢了踢地板。

“有人會嗎？”老師在臺上走來走去問道，她有意無意走去吳易那邊希望她的得意門生能站出來解答出這道題。

吳易沒擡頭不回應，自己拿着筆在紙上繼續運算着。

“還是沒有嗎？”又過了幾分鐘老師又問了一遍。

“老師。”仝函舉手喊老師。

“你要回答？”老師眼睛裏滿是不相信。

“我同桌會，他全國奧數冠軍來着，我相信他。”仝函大聲答。

其他人都看向了肖預，肖預卻看向了仝函，內心，他怎麽知道我得過數學競賽冠軍。

“那肖預同學上來寫一下吧。”老師點名肖預上臺去。

所有人都在等待，仝函也在等，他在等肖預臺上出醜，因為他說的全是編的。

真是造謠一張嘴。

肖預倒沒推辭，起身去了講臺，他接過老師遞的粉筆寫了解題步驟，很簡短，三四行答案就出來了。

仝函看着他解題步驟坐姿稍微端正了些，心想，肖預這孩子有兩把刷子嘛。

肖預寫完放下粉筆就回去自己位置上了，老師拍了拍手，說“肖同學的解法是我目前見過最簡單的，還有誰要上臺嗎？”

“老師，仝函同學也解答出來了。”肖預坐下時把自己寫在白紙上的解題步驟扔在了仝函桌子上然後舉手說。

全班一片嘩然，根本無一人相信不學無術的仝校霸竟會解答如此高難度的數學題目，吳易也回過頭看向了仝函。

“好啊。”仝函笑着說，他将那白紙握成一團丢進了垃圾桶，當着肖預的面。

老子不稀罕你的，而且，老子也不會出醜的。

“那，仝函同學也上來寫一下自己的解題步驟吧。”老師看人都上來了也沒辦法趕下去啊就同意了。

仝函題都沒看直接寫了先前自己大致在心裏算的步驟，他用了六步把答案解出來了。

數學老師看着仝函寫的步驟盡管不喜歡這個學生但還是點了點頭，很可以，也難得一次沒瞪他。

仝函下臺時，全班不知誰帶頭鼓起掌來了，吳易也拍了手，尤棋拍得最狠，跟個傻逼一樣。

尤棋就差沒大聲喊出：老大牛逼！了。

仝函上着課覺得無聊沒趣就翹課了，老師臺上講着課，他拉開後門就出去了，老師也習慣了依舊上課不理會他。

仝函出了學校給他姑姑打了一電話。

“小函。”萬箴對她小外甥展現了絕對的溫柔，不是所有人都有這樣的待遇的。

“姑姑，我想找你玩，我現在就要去。”仝函撒嬌說，語氣可憐巴巴的。

“又翹課了？”萬箴明白人一猜就知道了，開玩笑問：“你是要氣死老師嗎？”

“他們講的內容太垃圾了，我都會了還聽個什麽勁啊？”仝函抱怨說。

“現在是在學校嗎？那我派人去接你，今晚有個慈善晚宴，你和我一起去，玩玩看看。”萬箴安排說。

“啊啊啊。”仝函尖叫起來，然後開始了彩虹屁：“我姑姑全世界第一好。”

萬箴在電話那頭也笑了，這小孩差不多是她一手帶大的，跟是自己孩子沒什麽差別，她給他最好的，滿足他的一切願望，縱容他，讓他幹自己喜歡幹的事情。

作者有話要說：  這一架啥時候能打起來呢？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