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沒有

仝函東南西北地跑去給尤“千金大小姐”點的午餐，他拎着飯盒到醫院時，他爸打電話來讓他今晚回家。

“爺爺奶奶今天歐洲旅游回來了，你也回來一下吧。”仝父機器一般地傳達消息。

“行。”仝函習慣了，他嗯了聲，邁着長腿出了電梯朝尤棋病房走去。

“在外面把自己收拾好再回來。”仝父又道，全然一副別給老子丢臉的語氣。

“知道了。”仝函淡淡回答。又有人打小報告了呗，真是什麽樣的老師有什麽樣的學生，以後學校可以更名為：專業打小報告一百年中學。

“仝教授請問還有什麽事嗎？”仝函說着朝迎面走來的護士姐姐們笑着打了個招呼，笑容又奶又甜。

“嗨，小帥哥。”護士姐姐們被小孩可愛的小虎牙迷得不行，個個露出怪阿姨般的微笑。

“诶，臉怎麽傷了？”一個護士姐姐心細看到仝函臉上的傷口擔心問道。

“天啊，處理一下吧。”另一位護士姐姐看見後驚呼道。

“走，護士姐姐給你好好處理一下，這麽漂亮的小臉留疤了可不好。”她們不由分說地拉着仝函去處理臉上傷去了。

“不用了，沒事的。”仝函客氣推脫着，男人嘛，這些傷算什麽呢？可終究還是被熱心的姐姐們拉去處理傷口了。

“我先挂了。”仝函一直等那邊先挂，沒等到就自己挂了電話。

“是不是跟人打架了？”給仝函處理傷口的護士姐姐詢問，對于護士這個職業來說确實有些明知故問。

“不小心摔的，正巧有塊磕磕巴巴的石頭給弄臉上了。”仝函順口編了個謊。

“嗯，那以後還是不要打架了，無論打輸打贏都要受傷。”護士姐姐聽後評價說。

仝函重重點頭敷衍了過去。

護士姐姐們給仝函臉部處理好後還送了瓶藥給他，叮囑他按時塗抹。

“謝謝天使姐姐。”仝函昂起腦袋乖乖地說，他起身時看到桌上的飯盒想了下把它們推給了天使們，“不辭辛勞白衣救世的天使姐姐們肯定還沒吃午飯吧，真真太辛苦了，我在此代表廣大群衆送蟹黃包和小龍蝦表達對你們的感謝，這是弟弟對姐姐的愛，不是行賄，不許不吃。”

“吃，我們吃。”護士們看見小孩眨眼犯規激動道。

仝函兩手空空出去了，倒挺開心的，只是尤棋那不太好交代，一會那小孩再哭鬧就麻煩了。

仝函立馬打開手機對自己正确的錯誤進行補救，他點開外賣，想給尤棋點些小龍蝦跟蟹黃包。

他低着頭手指在屏幕上滑動着，由于腿長，飯沒點好就走到尤棋病房了。

仝函看着手機推門進去了，他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上專心找飯店也沒注意到尤棋床前還有一婦人。

“咳，阿姨你是不是走錯地方了？這不是309。”尤棋看見仝函進來趕緊起身，他說着跟那婦人使眼色，想讓她趕緊拎着東西走。

“啊？哦。我走錯了，對不起啊。”那婦人急忙拎起飯盒對着仝函點點頭出去了。

“她？”仝函指着慌慌張張出去的那婦人疑惑問道。

“她呀？她兒子也摔傷了腿，這不走竄了嘛。”尤棋含糊糊弄他說。

“這樣啊。”仝函也沒去細究，繼續低頭點外賣了。

“诶，哥，你臉怎麽了？”尤棋一下子就注意到仝函臉上傷了，因為和這張完美的臉太不和諧了！

“摔倒了，沒事。”仝函道。

“怎麽能沒事呢？傷在哥臉，疼在弟心。”尤棋說着捂着胸口給那兒裝。

“斷了聯系吧，這樣你就不疼了。”仝函直男式回答。

“诶，哥哥，我的小龍蝦呢？”尤棋睜開大眼睛掃了圈病房硬是沒找到他心心念念的小龍蝦。

“那個，今天徐記老板嫁女兒不營業。”仝函頓了下說。

“那蟹黃包呢？”尤棋繼續問。

“那個，蟹黃包家老板定的螃蟹在運輸過程中貨車突然着火了，所以今天就沒有蟹黃包了。”仝函應答。

“橋頭桂花羹總有吧，你別告訴我老板掉進河裏沒上來。”尤棋盯着仝函問。

“确實是那樣，不過有哥哥精心為你點的外賣哦，滿滿都是哥哥對你的愛哦。”仝函決定騷話走起，不然制服不了這個孩子，于是他搖着手機一臉的騷表情。

“哇。”尤棋驚呼。他相信了！哥哥是愛他的！

于是兩人開啓了漫長的外賣等待時光。

飯到後，兩人坐在一起吃着飯聊着天，仝函跟尤棋說了接下來打算，“再住幾天院，然後去我家，我照顧你，等好些我再帶你去學校。”

唉，這孩子太可憐了，爹不疼娘不愛的，我不管他誰管他啊？仝函心中不免感傷。

“好呀。”尤棋拍手贊成。只是高興過于早了，以後有他哭的。

仝函吃完飯又跟尤棋主治醫生聊了下才回自己房子收拾打扮一番，又是一身紮眼的俗氣名牌。

他路過一家糕點店拎着一塊巧克力蛋糕出來了，準備自己吃的，家裏人有人不能吃有人不敢吃有人不喜歡吃。

仝函到家時，仝爺爺仝奶奶正在那誇仝數聰明呢，小孩高興得又寫了兩張試卷，當二老看見大孫子回來了趕緊棄了那小孫子過去拉着孩子看一看問一問。

“哎喲，我的大孫子啊，想死奶奶了。”仝奶奶抱着仝函腦袋直親。

“爺爺奶奶。”仝函被他奶奶勒到窒息，勉強喊了句。看，來自老年人的愛，就是這麽硬核！

仝爺爺不似仝奶奶那般直白的表露情感，他只是點了點頭，将那份見到聰明大孫子的欣喜止步于心尖上面。

“哎呀，手裏拎的是什麽啊？”仝奶奶松開孫子看見仝函手裏拎着的精致禮盒還以為是某人托孫子帶來的禮物呢。

“啊，這個啊，巧克力蛋糕。”仝函故意拎起看着瞪眼的仝數說。

“巧克力蛋糕啊？”仝奶奶有些失望，仝爺爺聽後臉上也像是洩了氣一般，只是沒奶奶明顯。

“路過一家店看見了就買了。”仝函解釋說。

“我看他就是故意的。”跟阿姨一起在廚房做飯的仝母不經意出來拿東西時說。

“淑平，你別這麽說孩子，什麽故意不故意的呀，孩子喜歡吃又沒什麽錯。”仝奶奶覺得兒媳婦話太難聽不滿道。

“媽，你就慣着他吧，等哪天犯事進去了就不是我們教育了。”李淑平說着進了廚房。

仝奶奶被氣得不輕，當着倆孩子的面也不好和兒媳婦繼續争吵就換了話題，“小函，爺爺奶奶出去給你帶了禮物，走，跟奶奶去看看。”

仝函便放下蛋糕不抱任何希望地跟着興奮的奶奶去了她房間看禮物，不用猜又是些經典旅游紀念品。

果真，仝奶奶從包裏掏出一頂號稱是歐洲人必備的帽子，仝老太太給自己孫子戴上并不住感嘆自己的好眼光。

“好看，我好喜歡。”仝函微笑。

“嗯，喜歡就好。”仝老太太更加開心了。

仝函內心：嗯，您喜歡也就好。

飯間，一家人表面和和樂樂的。

“小函，奶奶咋聽說你去了今年xx舉辦的明星慈善晚會呢，明星多嗎？”仝奶奶忍不住問道。

“幾乎整個娛樂圈的明星都去了。”仝函答。心裏偷笑，看吧，還是想姑姑對不對？

“媽，你幹嘛啊？”仝父打斷她。

“我就問問嘛，沒提其他人啊。”仝奶奶委屈說道。

“吃飯。”仝爺爺拍了桌子喊了聲。

于是一家人又埋頭吃飯了。

“仝函，你最好跟男同學保持些距離，別到時候給我染上什麽不幹不淨的病回來，看着惡心。”仝母夾了根青菜放進碗裏說。

“有完沒完？吃個飯還堵不上嘴。”仝父率先發火。

“我吃好了，先回房了。”仝函把碗摔在桌面上拉開椅子起身走了。

“我看都不要吃了。”仝奶奶不忍了，掀起桌布将飯菜全部打翻，碗盤在地面彈跳幾下最後全部碎裂。

仝函關了房門，将音樂音量調到最大，猛增的音量一瞬間将他與外界隔離開來，樓下的争吵小孩的哭鬧都跟他無關。

仝函點開微博，他看到自己的打卡博名字，覺得現在有一個更緊要的卡要打，那就是，今天他打贏肖預了嗎？

今天是他打架生涯第一次滑鐵盧，被人揍了一臉傷，還發現陌生人比家人更細心一些。

打輸可以，但打平手不行，于是仝函同學立馬更換了名字—今天我打贏肖混蛋了嗎？

第一天打卡：沒有。

評論很快就過百了，熱評如下：

嗯？換名字了？

兒子，上個不沒成功嗎？我們要堅持，跟着媽媽喊：堅持就是勝利！！！

這個肖同學看來對你不一般啊、為了他打兩次卡。

媽媽不喜歡打架的孩子！

所以肖同學到底是男是女啊？總覺得是愛情啊，當然男的女的我都可以接受！

......

仝函看着評論睡着了，後來被餓醒了，看來做人還是不要太沖動！

他開了房門下樓準備吃些蛋糕，結果在樓梯處與一物相撞了。

“呃……”仝函低頭看那團黑漆漆的東西。

“哥。”仝數昂起小腦袋聲音有些微弱，怕他。

“走吧，不跟她說。”仝函放人走了。

小孩說了聲謝謝小心翼翼端着一疊蛋糕跑回自己房間了，他一進屋趕緊把門給反鎖了，不能被他媽發現他吃巧克力蛋糕。

仝函自己在客廳切了塊，正準備吃，他奶奶也溜了出來，反正在客廳碰了面挺尴尬的哈。

“您也來一塊？”仝函指着蛋糕問。

“來一塊吧。”

于是奶奶和孫子和平地吃着蛋糕賞着朦胧的月亮。

“朦胧美。”仝奶奶說。

“是污染太嚴重了吧。”仝函不同意道。

“不重要，诶，原來巧克力蛋糕這麽好吃啊。”仝奶奶挖了很小一塊填進了嘴裏。

“奶奶你今年多大了？”仝函看見蛋糕問了句，他有些忘了。

“和你一樣吧，十七八歲，心理年齡等同真實年齡。不要問太多，再問就煩了。”仝奶奶認真回答。

嘿，這個老太太心态可真年輕。

“诶，你吃幾口就行了，別吃太多。”仝函看她吃挺多了就給她奪了過去，畢竟命重要嘛，年紀大了不要吃那麽多甜食。

“那個誰，最近怎麽樣啊？”仝奶奶含糊其辭問。

“挺好的，還讓我不要氣你們。”仝函答。

“哦，沒其他的了？”仝奶奶似乎在期待更多答案。

“沒有了。”仝函如實回答。

“我也想參加明星慈善晚會。”仝奶奶難過地說。

“哈哈哈，奶奶，你就聯系她吧，這是幹嘛呀？”仝函忍不住笑了。

“不行，我們現在這樣也是為了她好，為了你好，她總有一天會明白我們的苦心的。”仝奶奶難過中透着堅強。

“為我好什麽呀？”

“怕影響你的性取向。”仝奶奶小聲答，有些羞恥。

“我的天啊。”仝函無語了。

肖預請了半天假下午也沒去上課，他約見了一個人，人來時還帶了幾個保镖，生怕他用武一樣。

作者有話要說：  仝媽旗幟鮮明地反對同性戀，她認為是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