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沒有
仝函坐在飯桌前拿着刀叉有一下沒一下地叉着面前的華夫餅,搗弄成渣,連連嘆氣,搞得其他三人也吃不下飯了。
仝函覺察出異樣擡頭看了他們仨一眼,然後又重重低下頭,沉沉嘆了口氣,“唉。”
這欲言又止的嘆氣搞得三位同學更困惑了,相互給彼此使眼神想問怎麽回事,大早上怎麽還傷感起來了呢?這很不仝函啊!
幾人相互推攘,最後尤棋被其他二人推去了問話,“老大。”
“嗯?”仝函漫不經心地回答着,手裏依舊在搗弄那盤餅。
“你沒事吧?”尤棋顫巍巍地指着那盤已經不能吃的華夫餅小心問他。
“我。”仝函順着尤棋的指示看了眼盤子,看到那盤中巧克力醬混合着的碎餅渣屑自己都驚呆惡心壞了,艹,這是什麽呀?然後趕緊住了手把盤子推得遠遠的。
“我,我。”仝函看着他們三個開了口想解釋什麽。
“嗯?”餘人睜大眼睛繼續等他說。
“那個,我今天不去學校了。”仝函思考再三,終于鼓足了勇氣跟衆人宣布說。
昨天發生的那事在他心頭壓一夜了,壓得他喘不過來,夢裏都是那個被人強吻不得反抗的場景,又氣憤又羞恥,啊啊啊,昨天那叫什麽事啊,他真沒臉去學校了,他也不想看見姓肖的那混蛋,當然部分原因是因為他不知道怎麽去面對肖預。
可昨天剛和肖預打過架今天要是不去的話,學校又該傳一些有的沒的了,唉,算了,別人愛怎麽說怎麽說吧,他認輸了。
“這怎麽可以呢?你要以身作則的,你不去我也不去了。”尤棋第一個站出來反對,老大可以逃課他也可以,反正他腿傷了,理由正當,主要是他也想出去玩。
“生病了嗎?”吳易起身去探探他體溫。
“沒有。”仝函任由吳易摸他額頭,喪氣滿滿道。
“那就不去了,寶寶開心最重要。”隋便拍桌大氣開口,孩子說不去上課就不去,這以後真有了孩子還不得寵壞啊?!
“那我們去玩,阿易去學校。”尤同學贊同說。
“我和你們一起,正好休息一下。”吳易捏着仝函臉蛋兒道,他家裏發生那攤子事在學校學習也是煎熬,還不如出去走走當散心了。
“阿易,我叔叔已經跟下面的人說了以後不會讓伯父進任何一家賭場,你安心學習吧。”隋便開口安慰他說。
“其實跟我也沒什麽關系了,以前還存些幻想,現在,我想好了,不回去了。”吳易平靜說着話,還把仝函頭發給他弄好了。
“易哥。”尤棋聽後想安慰他。
“不用安慰我,我不傷心的,都那樣了,我還有什麽好傷心的呀。”吳易笑着說。
尤棋聽後更難過了,心裏道:我們柔姐什麽時候回來呀?
“就住在這裏好了,安靜适合學習,你也別去找房子了。”仝函抓了他手昂頭看着他道,吳易最近在找房子他知道了。
“再說吧。”所有的再說都是拒絕罷了,吳易自尊心強,怎麽可能一直住在他家呢?
仝函聽他那句再說就明白什麽意思了,幾人一同沉默了。
“那我們今天去哪裏玩?”吳易率先開了口。
“我們去學校,今天還有考試呢。”仝函堅定答,他可以不在乎學習成績,他的朋友們不行。
“啊?”尤棋隋便不樂意地拖長了腔調。
“趕快吃飯,我跟你們去學校,還有尤棋,昨天你上課是不是睡覺了?”仝函來了精神開始絮絮叨叨。
尤棋翻白眼,嘴巴嘟嘟囔囔也沒個聲音,內心想喊話仝函:老大,你還是繼續搗華夫餅吧!
“今天別讓我看見你不好好學習哈,不然我就罰你面壁思過兩小時,特嚴格那種。”仝函威脅他道。
“好了好了。”尤棋恨恨咬了口自己面前的煎蛋。
隋便一副欣慰的老父親模樣看着仝函,天啊,他家崽也太A了吧。又奶又A真他媽蘇死人,他終于知道當爹的感受了,怪不得他叔叔老喜歡給他當爹,這感覺也太他媽爽了吧,他來體驗對了!
“對了,還有你,大庭廣衆之下能不能不要再寶寶寶寶地喊我了?!”仝函自己說出來都覺得寶寶二字羞恥。
“那私下喊?”隋便抓錯了重點。
仝函無語了,內心罵了句:sb。
吃完早飯,仝函趕着三人去上學了,雖說面上答應了跟他們一起進學校學習,結果等他們仨前腳剛踏進校門,仝函後腳抹油就溜了,他是真不想看見肖預那張臉,現在回憶起昨天那畫面,仝函都心生惡心。
“老大跑了。”尤棋嘟嘴委屈說。
“嗯。”吳易點頭。
“我覺得我也可以退回去。”隋同學努力嘗試複原剛才進來的動作倒出去,結果腳剛踏出去一步就被進門來的班主任當成逃課給一把拎了進來。
唉,于是三人只好安穩考試了。
考試進行了兩天,肖預硬是沒看見仝函一眼,難不成真把人給吓着了?也不至于吧。
肖預再看見仝函是三四天後,這哥們一直躲着他,不去學校是不去學校,去了學校也離他遠遠的,放了學就趕緊帶着人走了。
這怪異的行為自然引來了同學們的各種猜忌,于是一時間二人之間争鬥的各種說法甚嚣塵上,真到還原了劇情的百分之八十的有,假到離譜的豪門恩怨之類的也有。
尤棋隋便聽了那添油加醋的話自然忍不得,他們老大才不是那樣膽怯的人,去他媽的害怕肖預,姓肖的算個屁!
于是暴躁二人組非要撸起袖子去找人算賬,結果每每動身都被自己老大給拉了回來。
仝函一手拉着尤棋的輪椅一手扯住隋便的衣服, “算了算了,不值得。”,他倒一派無心世事的模樣。
“哥。”尤棋委屈。
“兒砸。”隋便也委屈。
“夠了,說了不許參合我和他的事,誰再敢去找人我真不客氣了。”仝函被人鬧煩了發話說,于是蠢蠢欲動的其他小兄弟們也紛紛閉了嘴回去坐好學習了。
仝函再課上趴在自己桌子上睡覺時,身子離肖預恨不得十萬裏八千裏遠,真就差沒畫條三八線,然後明文規定誰都不得過線,否則剁手警告。
肖預看見小孩課上睡覺醒了幾次去防備他的模樣就笑了,心生一計要逗一逗他,便伸手到仝函背後給他輕輕拍拍不存在的灰塵。
仝函這幾天防備肖預神經敏感過頭了,肖預那邊手剛放上去,仝函這邊就一下子就彈跳了起來,罵了句:“艹。”
全班人聽見那巨幅動作紛紛轉過頭來看,上課的老師皺眉看向仝函怪他搗亂課堂,嘴邊剛想開口教育人,仝函就打斷了他。
“我出去。”仝函特有自知之明,然後狠狠地刮了眼那一臉無辜的肖某人便走出了教室,他真需要靜一靜了。
他出去後,肖預也跟着出去了。
“你幹嘛?”仝函走在樓道上,身後亦有人,他回頭一眼看見肖預在跟着他,瞬間炸毛了。
他真他媽怕肖預這個小人了,他認輸還不行嗎?!
“你說我幹嘛?”肖預站在比他高的臺階上看着他吟吟笑道。
“艹,你有病。”仝函板着臉怒罵,身子不由自主地退了一臺階。
“哦,是嗎?”肖預面上笑着,帶風般地一步下去把人帶到牆角壓住了。
“你他媽沒完沒了是吧?”仝函真生氣了。
“生氣了?”肖預捏着他脖子笑問道,語氣帶些玩笑。
仝函把臉別過去,他覺得挨得太近了,內心總擔憂發生些那天那種事。
“我輸了。”仝函投降了,不管肖預手段如何低劣吧,總歸是他輸了,他認,大丈夫能屈能伸,以後也不必這樣每日擔憂了。
“哦。”肖預愣了下,原來仝函一直以為那天他親他不過是一種想贏的手段。
“以後,各走各道,相安無事。”仝函看着他道。
“呵。”肖預聽後輕輕笑了,好一個各走各道,要他偏不呢?偏要和他一條道呢?
仝函沒明白他那冷呵一聲什麽意思,不過也跟他沒什麽關系了,便趁人松懈了退開人跑了。
肖預看他匆忙跑掉的樣子眼睛微眯了下,他覺得仝函太天真了,真以為一句‘他輸了’就算和解了?真是小孩子想法啊。
仝函再回到班把桌子搬去了教室另一角,他坐哪倒無所謂,反正都是睡覺,只是想找一個看不見肖預的地方,省得心煩沖動再被人給算計了。
他本以為這輩子都跟肖預不會有什麽交集了,開開心心玩了一兩天看到一份名單便皺起了眉頭,看來又得去找人了。
上次聯考成績出來了,肖預竟然是第一,阿易跟他只差了一分排在了第二。仝函提前看到那份單子時有些不相信,肖預都半個月沒去上課了怎麽考的第一啊?神仙嗎?
他思量了半天,盡管知道這樣不好,最後還是去找了肖預。
仝函給肖預留了一字條,說放學後見一面,有事找他。
肖預看了那字條,沒什麽反應,他把字條重新塞進書本裏繼續看書了。
仝函一直等着肖預看向他給他回複呢,結果人根本不鳥他,仝同學只好做了下課去堵人的準備。
那天一下課,老師還沒說下課呢,仝函就收了手機從位置上起來邁步走到肖預身邊,他一把拉起肖預往外邊走。
作者有話要說: 隋同學的獨家當人爸爸的癖好是從自己叔叔那裏學來的......(不是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