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啞巴少年
張母欣慰的道:“委屈你了。孩子。”
蘇袖袖無意再與她寒暄。回了家裏,把聚會的事情跟母親說了。她母親自然是沒有不情願的。
蘇袖袖在清蘭水苑不遠處的小咖啡廳坐着等大家一起去。最先來的就是輕藍和靜殊兩個人。靜殊原先臉上的玩世不恭倒是消散了不少,只是笑容卻也少了不少。他面無表情的跟在輕藍的後面,像是一道冰。
蘇袖袖揶揄的問輕藍道:“寶寶,你冷不冷?”她擠眉弄眼的看靜殊。
輕藍很快就明白他的意思,輕笑道:“冷啊,所以我比別人多穿了件衣服。”
懷了孕以後的輕藍比以前倒是好看不少。肌膚盈潤,眼睛透亮,就像是一朵嬌豔的海棠花。
再過來的就是張明浩了。輕藍看到他,走上前去,很是親切的叫了句:“啞巴哥哥也來了啊。”
張明浩連一個眼神也沒給他。
蘇袖袖就很生氣。雖然以前她和輕藍一樣,都是叫張明浩啞巴哥哥的,可是現在她就不是很喜歡輕藍欺負他。雖然張明浩理都不理輕藍,但是誰知道他心裏會不會難過呢。越是面上不顯山不露水的人往往心裏就越是敏感。
蘇袖袖不高興的扯了扯輕藍道:“人家有名字的。幹嘛要喊他啞巴哥哥啊?”
輕藍理所當然的回答道:“我這個叫做突出重點。他身上最大的特點就是啞巴嘛。”
蘇袖袖的後背僵了僵。輕藍這就更過分了。張明浩心裏肯定不舒服。她眼睛轉了轉,很快的回答道:“那我以後就喊你肚子大的女人。”
輕藍眼睛一瞪,狠狠的看了她一眼,跺着腳道:“蘇袖袖,你不要太過分了。”頓了頓,她又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張明浩,然後又瞟了一眼蘇袖袖,陰陽怪氣的道:“喲,你這樣護着他,我知道是怎麽回事了。”
蘇袖袖從善如流的答道:“你知道就好了嘛,以後你再欺負他,我就要揍你了。”
很快。來吃飯的大部分的人都已經倒齊了。蘇袖袖的心裏就很激動。她打開清蘭水苑的門時,就看見衣服散了一地,女人的文……胸,男的內……褲,她在心裏嘆了一口氣,心想這個戰況就很激烈。
看着這個場景,蘇母張母直接就黑了臉,大家都是過來人,傻子都知道怎麽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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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惹火的是房間裏随後傳來的女人壓抑的嬌媚的呻吟聲和男人的低喘聲,還有啪啪啪的肉體碰撞聲,簡直就是最精彩的交響樂。
她咬了咬牙,克制住自己情不自禁想要露出的幸災樂禍的表情,狠狠的掐了掐自己,讓自己的眼眶紅了起來。
大家順着衣服散落的方向向前起去。很快就到邊了事故現場。
張明成又不是聾子,此時也半裸了毛毯出來,正好與這一群人撞了個正着。他心裏就很氣,他跟季蘭在這裏約會已經很長時間了,最開始還避着人,後來很久都沒出事,他們已經習慣了,并沒有想到會出現眼前的情況。最尴尬的還是一群人。
裏面的季蘭尖叫了一聲,将身子更深的绻入了被子裏,只露出一個緋紅的小臉看着大家。
雖然很不地道,蘇袖袖還是盯着季蘭那張潮紅的帶着春意的臉看了很久。看上去真的非常嬌媚,非常好看。季蘭平時的氣質很純淨,不過染上了情…………欲後的她就好像雨後的玫瑰,格外的香豔,還帶着些楚楚可憐的氣質在裏面。
張明成很快就猜到自己是被設計了。沒道理這麽多人會同時在這個點出現,在這裏,無論是時間還是人物都太巧合了。
他看了看來的人。算計他的既有可能是張明浩也有可能是靜殊。張明浩算計他無非是想讓他的父母覺得他不求上進,不知羞恥,從而把張家的大權交到他手裏。不過他也實在是想多了。一個啞巴,就算如今他管的那部分項目贏利都很好又怎樣,不過是給他張明成做嫁衣裳。難道張家這麽大的企業還能交給一個啞巴不成。
靜殊算記他無非就是覺得他得到了季蘭嫉妒他。雖然靜殊表面上跟他和和氣氣的,不過背地裏誰知道他會做什麽勾當呢。會叫的狗不咬人。
他想的這些人的裏絕對沒有蘇袖袖。蘇袖袖以前成功的演繹了一個癡心的少女,并且這個癡心的少女由于出身顯赫,所以格外的嬌縱。腦子就很不好使。絕對不會算計人算計的這樣恰到好處。
被人撞破了這樣的事情,他臉上十分挂不住,眼睛死盯着靜殊和張明浩,口氣很沖:“你們進屋不敲門的?”
張母簡直要被他氣死了。她起先只想着張明成是年少輕狂,不懂事了些。誰知道他居然養成了這麽個混賬性格。他身上還有着跟蘇袖袖的婚姻呢,就開始帶着別的女人翻雲覆雨。還偏偏要選在這個訂婚的房間。現在被這麽多人撞破,他想的居然不是忏悔,而是去怪罪不相幹的人。只看着他那要吃人的眼光。她就明白張明成是在懷疑靜殊和張明浩設計害他。明浩可是他親哥哥啊,這麽多年來,雖然和他的關系不是特別親近。可是一母同胞,打斷骨頭還連着筋呢,他居然敢懷疑到自己的親哥哥身上。靜殊也是從小跟他玩到大的。他這樣猜疑的性子,怎堪大任。
她一個巴掌就直接打在了張明成的臉上,厲聲喝斥道:“逆子。”
她這一巴掌打得極重。張明成的頭都被打得偏了偏,臉上即刻就出現了巴掌的印子。
這一巴掌打在張明成的臉上可真是疼到了季蘭的心上。她是真的喜歡明成少爺的。看着張母當着衆人的面這麽不留情的打張明成,她的心都要碎成了渣子。她好想下床來查看一下明成的傷勢,但是她現在光着身子在床上,怎麽下得了床。她在床上淚如雨下的哭着道:“伯母,你別怪明成哥,是我勾引他的,都是我不好。”
季蘭的聲音本就像是出谷的黃莺一樣好聽,現在帶着哭腔,更是格外讓人憐惜。但是張母肯定是不會憐惜她的。随着她的聲音。張母将視線轉向了她。那目光就像刀子一樣讓人疼。她指着季蘭,只道:“你……你……好。好得很。”她其實很想罵上一句不要臉,但是多年的修養讓她始終說不出口。張明成畢竟是她的兒子。她再怪張明成,心裏也多半是恨着季蘭更多一點。
不過蘇袖袖倒還是有憐香惜玉的心的。她早先注醞釀好了情緒,此刻巴掌大的臉上也全是淚,眼角眉梢全是委屈。她不能表現出不喜歡張明成的樣子。只有她越愛張明成,越喜歡張明成,在這個時候張明成的出軌才會顯得更加的不可原諒一些。張家才會更多的補償蘇家。
她哽咽着拉着張伯母的手道:“伯母,我們去一樓等他們吧。至少讓明成哥把衣服穿好。”
張母看着強忍着委屈還要給張明成臉面的季蘭,再看着一光着身子躲在被窩裏的季蘭,更是恨鐵不成鋼的看了一眼張明成。
一行人到了下面在沙發上坐好以後,過了十來分鐘,張明成才牽着季蘭的手走了下來。
蘇袖袖就在心裏嘆了口氣。張明成還是這樣的意氣少年啊。他要是會做人的,此刻就該跪着求兩個老人原諒他。而不是明目張膽的牽着季蘭下來,這不是往火上澆油嘛。
尤其是張明成的臉依舊還是憤憤不平的樣子。他始終覺得別人算計他是別人的錯。他是沒有錯了。他為了真愛反抗家裏人的聯姻,他是理所當然的。對比他的理直氣壯,季蘭就顯得畏縮多了,亦步亦趨的跟在張明成的身後,始終低垂着頭,給人一種小鳥依人,弱不禁風的感覺。
之前的幾次接觸裏,蘇袖袖并沒感覺到季蘭有什麽過人之處。但是就是今天,就在此刻,她終于明白了為什麽張明成和靜殊都喜歡她的原因。有些人的美美在張揚,鮮衣怒馬,睥睨天下。有些人美在活潑可愛,動若矯兔,有些人美在安靜,生如夏花之靜美。季蘭的美就美在她的柔弱與無依,平時這種氣質并不容易讓人發現。但是一旦她處于劣勢,全身都會彌漫出那種可人的憂郁的氣質,很是動人。
蘇袖袖用手抹着淚,大聲的責怪道:“明成哥,你,你居然這個時候還牽着她的手。”
張明成冷冷的睨了她一眼道:“她是我最心愛的女人,我當然什麽時候都會牽着她的手。”
蘇袖袖覺得她這種時候最好的反應就是氣暈過去,不過她還想看着後續發展。
明浩将自己的手帕遞給了蘇袖袖,看着蘇袖袖哭得那麽傷心。他覺得他的心也跟都着一抽一抽的疼,當然實在不該将蘇袖袖留在明成的身邊。他居然這樣的,這樣的一點擔當也沒有。
蘇母雖然礙于張母的面子,沒有出面喝責張明成。不過看到自己捧在手心的女兒哭成了這個樣子。對張明成真是一點好感也沒有了。之前還想着畢竟女兒喜歡,張明成就算是風流了一點愛玩了一點,也都是可以原諒的。可是就沖着他今天這樣的表現,她是無論如何也不會把女兒交給張明成了。
蘇袖袖指着張明成的手都顫顫巍巍的:“你,你不喜歡我可以跟我說。我也不是一定要死皮賴臉的粘着你。可是為什麽……為什麽要要我們還有婚約的時候跟季蘭在一起?為什麽一定要……一定要選在這個地方。你心裏沒有我也就算了,我知道這種事情強求不來。可是為什麽要一點臉面也不給我留。是不是在你心裏從來也沒有尊重過我……”這些話就像是杜鵑啼血一樣,字字血淚,全是控訴。說到後面,竟只剩下她可憐的抽泣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