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如願以償的艾莎

畢業晚會之後,由于許多科目接踵而至的期末論文考試,我們的慶祝自然而然的沒慶祝成功。不過這樣也還挺好,畢竟我本來就不怎麽适應那種熱鬧非凡的感覺。

艾莎已經過了高考,現在就在家裏坐等消息。而我們的大一下學期也快要結束了,由于之前各種浪跡,所以臨近考試這一分鐘,我只得每日苦惱的泡在圖書館啃書複習。不過還好,啃書的不止我一個,所以咯,常常會有阿喏和顧塵陪着,雖然我們和莫離的專業不同,但偶爾我們也能在同一個圖書室裏遇見他。

當泡圖書館成了日常,今日我們也就照常來到了圖書室。圖書室裏人挺多的,顧塵好幾次都想要去圖書室包間,雖然我與阿喏也和他一樣覺得包間環境挺好,但我們一直都沒去成,因為我始終還是覺得,在這個大衆努力的世界裏,更能勾起我們不懈奮鬥的決心!

我翻了翻這個學期必考的概論類資料,一想到老師所要的那樣一萬字的長篇大論,就一陣頭疼!我看着目不轉睛特別認真的啃書的阿喏,她小小的臉在執着着,不得不讓我由衷的佩服!再瞥了一眼動不動就把眼神往我身上停駐的顧塵,唉!這差距怎麽就這麽大呢!我伸出爪子狠狠地朝他腦袋敲下去,奈何,他反應速度特快,一手就抓住了我的爪子。這還不夠,他還展現出一臉溫和的笑意,滿眼的寵愛。雖然我對此早已是見怪不怪,也不會受寵若驚,可當他溫柔的眼神望進我內心深處的時候,我還是感到很幸福、甜蜜的!

“沐沐,打情罵俏可得去外面,在這裏多礙眼啊!”阿喏低聲說。我知道她說得倒是挺對,只不過,對于她,我這個人可是愛記仇的。想當初,她把我一個人丢在漫漫車流,讓我形單影只的走在陌生的人群裏,而她自己卻和蕭雲棋在那裏恩恩愛愛甜甜蜜蜜的,那次難忘的經歷可是深深地刺痛我這只單身狗幼小的心靈!我思忖着,這必須得還回來,不然她怎麽能知道我的厲害!我朝阿喏撅撅嘴,再看了一眼顧塵,有他們兩個,幸福感就把我的小心髒滿滿的占據了。

顧塵寵溺的摸摸我的頭,輕聲說,“我們去找點兒其它的書看吧,我看你看這些資料都快看哭了。”顧塵的提議甚合我意!我哀怨的看了看阿喏,表示問她要不要去,她搖搖頭,甩甩手指示意我們趕緊走。這樣的閨蜜,說好的好閨蜜呢?這樣的,算不算

我喜歡能夠觸摸到書籍的感覺,于是我輕輕的拂過一本本書,最終停留在一本名為《沒有悲傷的城市》的書上。我把它小心翼翼的拿出來,與此同時,顧塵拿了一本在這本書對面的書。透過空出來的空隙,我看見了他,他也剛好看見了我,我們對視了一會兒,然後燦爛的相視而笑。我翻開書,散漫的身體無力地賴在書架上。

顧塵走到我身邊,從我手裏拿過書,把兩本合在一起,一摸一樣!他把書都翻到第一頁,然後嘴角上揚,“果然是這樣。”我好奇的看着他,試着從他眼角眉梢的笑意裏尋到答案。

“傻瓜。”他輕輕的刮了一下我的鼻尖,笑容在臉上越加彌漫開來。我癡癡的看着他俊美脫俗的笑顏,真好看!我迷離着眼,不自覺的踮起腳尖緩緩湊上前去,用溫潤的唇慢慢的靠近他的光滑白皙的臉頰…就在我剛剛碰到他臉頰一剎那,腦海裏突然清醒了過來,一時間,我臉頰火辣的滾燙感随即傳入神經。即刻低下頭的我,羞澀的勾起了唇角。他把書遞給我,眉目一挑,“沐沐,繼續努力喲!”這調侃的語調簡單的打趣着我,我臉上的滾燙瞬間就消散了不少!我翻開手裏這本書的第一頁,就看見幾個字‘沒有憂傷’,很簡單,普通的想法,想象不出來會有什麽奇特之處。顧塵将他手裏的那本書遞了過來,把第一頁在我眼前展現開來。只見寫着‘只有愛和夢想——送給所有有愛有夢想的人。’一摸一樣的字體,都是手寫的。字體很娟秀,大概是捐書的人寫的。我不得不遐想,這兩本書這樣放,是捐書者別有用心的吧?

我們面對面各自安靜的錯落着靠着書架,看着同一本書,偶爾看到文中動人之處,我們會相視一笑。陽光暖暖的,我看向他時總會看見陽光給他的發梢抹上了絢爛的金色。他就像是驕陽之子,不管走到哪兒,都帶着陽光的溫暖氣質。

一本書,我們看了許久,直到阿喏來叫我們,我才戀戀不舍的把它放回原位。我在心裏暗暗祈禱,希望下一次,我來的時候,它沒有被別人拿走。

“沐沐,現在我們去吃點兒什麽?”阿喏挽着我的手臂,看着路旁的小吃店,口水都要流下來了。也還好蕭雲棋能賺錢養家,要不然,誰能養得起這樣一種小豬一般的吃貨

“阿喏,要不以後我就叫你喏小豬吧?”我捏着她的小臉,打趣她。聽起來,喏小豬名字也還不錯,蠻可愛也還貼近她的形象,哈哈。

“嗯~不要啦!”阿喏在我的魔爪下都着嘴撒嬌。

“那我可不管。”

阿喏癟着嘴唇,鼻翼煽動,可憐兮兮的眨了眨水汪汪的大眼睛,故作委屈的說,“那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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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喏小豬,你別不高興嘛,這稱呼可是我的專利噢,對你獨有的愛意啊哈。”

“你對我的愛意算了吧你,看你家顧塵一直默默的走在我們身後,你的愛意還是拿去可憐可憐他吧。”說着,阿喏對着顧塵一陣擠眉弄眼,對揶揄了一番我的事情感到甚是歡快!

“嘿!沐沐。”我們尋聲轉過身去,兩個一模一樣的大帥哥就那樣光明正大的同時出現。阿喏看見蕭雲棋,歡呼雀躍的飛奔過去,一頭撞進他的懷中。我就尋思着,她這麽急急忙忙的,就不怕有一天會認錯萬一投錯了懷抱,那可就尴尬了哈!不過,他們倆雖然容貌一模一樣,但舉手投足、衣着、性情、眉宇等之間的區別總是大到十萬八千裏,我想首次見他們的人都會很容易區分開來,何況是阿喏呢。

莫離笑着朝我與顧塵走過來,走到顧塵身邊時,他的手臂自然而然的搭上顧塵的肩,眼睛卻嬉笑着看向我,眼角透露着一絲微不可查的柔情,“小沐,顧塵有沒有欺負你?”雖然他的語氣裏帶了七分戲,但我還是聽出了三分認真。就連我都能聽出來的語氣,顧塵又怎會聽不出來他朝莫離胸口微微砸了一拳,“你放心,我不會讓你把沐沐從我身邊帶走的。”莫離轉而看着顧塵,“那也得看你能不能過了我這關審核。”莫離對我的關心一直都帶給了我太多感動,我看着他,心底由衷的祝福,希望他能夠找到一個愛他珍惜他的好女孩,我也相信,他一定會找到的。

“好啦,你們倆別鬧了。”我看着他們像要繼續下去的模樣,立刻打斷了他們的對話。我抓起他們兩個的手臂,使出我的畢生力氣,費力的拖着往前走,邊拖還邊喘着氣兒說,“你們倆,都把我吵餓了,你們得請我吃飯,幫我補償補償我委屈的小胃胃。”

“那個,小沐,貌似…”莫離吞吞吐吐的說,又不說完,很是成功的吊起了我的好奇心。

“貌似什麽?”比我更着急的是顧塵,只是,他臉上怎麽挂了不懷好意的笑

莫離魅笑着看顧塵,故意提高了音量,“小沐的胃可不能叫小胃胃喲!”

“噢,原來如此!”顧塵看着我,卻朝莫離豎了豎大拇指!然後他倆不約而同的甩開我的手撒腿就跑,待确定了和我的距離保持在安全範圍之後,才轉過身來退着走,那一臉得意忘形的模樣,簡直就是欠揍!

“你們找打,是吧?”我瞪了他們一眼,感情他倆合起夥兒來欺負我呢!等我逮着了,有他們好看!

阿喏和蕭雲棋在後面樂呵呵的走着,也不鬧騰着餓了。顧塵和莫離就不用說了,一直把自己劃分在我的危險範圍之外,說說笑笑,那關系,就像兩兄弟一樣。

“沐沐,就這家吧,我記得,這家菜口味不錯。”顧塵看着一家小餐館,遠遠的和我說。這是怕離我近了,我會吃了他“你說這家好,就選擇這家嗎”我不滿的自言自語嘟哝兩句後,還是沒志氣的跟着他們進去了……

艾莎從考試結束就沒來我們學校找過我,大概是壓力比較大吧也可能是有點兒害怕,怕自己去不了喜歡的大學。剛好遇見周末,雖然面對考試有點兒忙,但我還是想要回家去一趟,作為她的姐姐,在這種特殊時期,怎麽着,我也得陪她一兩天吧。我一說要回家,顧塵也就跟着我一起回去,反正是一個地兒的,我也說不出來什麽怪異,就覺得挺正常。只是他現在和我在一起的時間很多很多,已經完完全全融入我的生活,成為了我生活裏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姐!你回來了?”大老遠的,艾莎就激動的丢下澆花的水壺,像只可愛的小兔子一樣蹦蹦跳跳歡天喜地地朝我跑來。她撲過來,我也就展開雙手,擁抱了一下她。

小小的激動過後,艾莎忽然閃爍着眼睛看着顧塵,“咦?姐,他是”

“啊他……”我看向顧塵,一臉為難,也不知道該讓他擁有什麽身份介紹給艾莎認識,男朋友還是鄰居想了想,還是先別說他是我男朋友吧,我爸那裏,還不知道要怎麽開口呢,要是艾莎先漏了口風怎麽辦!

“你是程艾莎,是吧?我是顧塵,小時候常來你們家玩。”顧塵大概是理解了我所想的事情,說完了還不忘笑着朝我眨巴一下明亮的眼睛。

“顧塵哥哥”艾莎驚訝了一會兒,但很快整個人就變得興高采烈起來,“你真的是顧塵哥哥”

“嗯。”顧塵點點頭。

“能再遇見你,真好。”艾莎咧着嘴唇,笑開了花。這小姑娘,好像永遠都長不大,永遠都那麽天真一樣。以前,不管我對她好還是不好,每次在我面前,她都是一張努力迎着陽光的燦爛笑臉。這麽多年來委屈了她,以後,我會努力讓她一直保持心底的那份純真和快樂。

“小塵你們回來了?來來來,快來家裏坐,等會兒,你姜阿姨做幾個好吃的菜,你呀,就別回去了,就在我家吃個飯。”我爸剛好下了班回來,走過我們身邊的時候,就直接摟着顧塵邊走邊說,進屋去了。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呢?怎麽顧塵一來,我爸就直接忽略掉我了呢我用一種不明所以的眼神看着我爸和顧塵離去的背影,那叫一陣心酸啊!

“姐,我們進屋去吧。”艾莎挽着我的手臂,可愛的笑着,露出了小小的梨渦。還好,我有個這麽愛我的妹妹對我不離不棄的,不然的話,那我得有多心塞

自從我爸和顧塵坐下來後,就沒再挪動一下,一直在那,像是忘年之交一樣談笑着風生。我輕哼了一聲,把自己搬進廚房,打算給姜阿姨打打下手。

剛走到廚房門口,姜阿姨就溫柔的說,“沐沐,你就別進來了,我一個人忙得過來。”我笑了笑,輕聲回答她說,“沒事兒。”反正我無聊也是無聊着。其實,這個家,我覺得挺陌生的,因為,我不熟悉它到底哪裏是哪裏,什麽地方放着什麽等等。那幾年,我就常常把自己關在媽媽的房間裏,不怎麽肯出來,好像只有那裏才是最為安全的。

小時候在學校,我總是在人前表現得很是冷漠,可自己又會偷偷的觀察小夥伴,如果善良,我就會主動和他們交朋友。所以說,以前我也還是有小夥伴的,只是每一個小夥伴在見到去學校接我的姜阿姨時都會說那是我媽媽,然後,我就會毅然決絕地和她們劃清界限。再後來,慢慢的長大了,也就慢慢的習慣了每一個朋友因我性格離我而去,習慣了沒人陪伴所帶給我的孤獨。

也許就是我自己太過于執着,一定要去怪罪那些本來善良又無罪過的人。我想,我早就有了放下仇恨來生活的心思,因為恨着,很累,也很沒意義。只是曾經我太固執,太迷茫,對恨意知所來卻不知所終。直到遇見莫離,也就是在我不明白他為什麽對我不離不棄的時候,我不得不承認,他潛移默化地感染了我。也就是因為他,我對艾莎那種冷漠在我無意識之間漸漸的轉變……

我仔細地環顧整個廚房,今後,我要好好的記住我家的任何一個地方。

“阿姨,我來幫你削土豆。”我拿起土豆,笨拙的動起手來。

“沐沐,你這樣,我還真有點兒不習慣呢。”她微笑着,眼角的紋路不經意間顯露了出來。竟是歲月不饒人,美麗終究有了凋零的痕跡。

我故意俏皮的笑笑,語調也變得調皮起來,“阿姨,你不要見外嘛。”看我這種模樣,姜阿姨終于放松的展露笑容。

我一直陪着她,發現,她其實做事很認真,很細心,在廚房裏的身影就是一種溫柔慈愛型的賢妻良母的模樣。

我将姜阿姨做好了的菜一樣一樣的擡上飯桌,香氣四溢,總算是勾起了那兩位沉迷于談話中的人。

“哎喲,今天的菜真是豐富。”我爸搓着手掌,很自覺的走到飯桌上來,當然,他并沒有忘記帶上顧塵。

“艾莎,快去幫阿姨盛飯。”我對艾莎說道。

“嗯。”她乖乖的回答。

我坐在顧塵旁邊,打趣他,“怎麽真成了我爸的忘年之交了啊”

“哎,沐沐,你這話說得好,我也覺得,我和小塵交流确實讓我感到了老來遇知音。”我爸眉開眼笑,接着又向我誇贊顧塵,“沐沐,你是不知道,小塵能與我談笑風生,完全是打破了年齡的代溝!”

“爸,顧塵可不能像他爸那樣陪你喝酒噢。”我爸最是愛酒,他也多次向我傳達當初他與顧子林那些不醉不歸的日子,那完全就是酒樽裏的交流。

“沐沐,誰和你說的不可以”顧塵挑着英眉,嘴角帶着戲谑。

“平時我們吃飯,你不都是不碰酒水的麽我以為你不會喝酒。”我從未見顧塵喝過酒,一直以來,我就以為他是滴酒不沾的那類人。

“傻瓜,我不是不會喝,只是不想喝。”

“那你現在怎麽要喝了”

顧塵看了一眼我爸,“這不,遇見叔了嘛。”

“哈哈…哈哈…”我爸爽朗的笑聲就這樣傳出去,融入了雲端。

艾莎把飯放到顧塵手裏,歪歪可愛的丸子頭,對我們說,“好啦,你們快吃飯吧,吃完飯,我和你們說個大喜事兒。”

“哎!好事兒就要吃飯前說,哪有飯後才說的道理”我爸今天心情格外的好,這一聽是好事兒就更開心了。

“那好,那我就先說了。”艾莎頓了頓,臉上升起了一抹潮紅,她低下頭,平複了一番內心,然後大聲的說,“我被錄取了,我可以去我喜歡的大學!”一時間,全桌的人都喜笑顏開。聽到這個消息,我竟然特別的開心,連我自己高考那會兒,我都沒有這麽大的反應。我知道,這是一種別人分享而來的快樂感染了我,我很感謝艾莎,她總是不吝啬地分享她的喜悅給我。

“來,多吃點兒,等你來了學校,以後我們就可以常常在一起了。”我給艾莎夾了塊雞翅,雖然不知道她喜不喜歡,不過以後,我會多注意注意她的性格,了解一番她的喜好。

“謝謝姐。”她甜甜的笑。在我心裏,艾莎就像是這個世界最為單純的女孩子,沒有心計,有的全是傳遞正能量的美麗笑容。她從來不會怨恨誰,怪罪誰,就連往昔我對她惡言相向,冷漠譏諷,她都選擇原諒我,從未給過我難堪。我的內心,早就被她的善良所折服。

“來,小塵,多吃點兒。也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麽,不知道這些菜合不合你的胃口,你千萬別客氣。”姜阿姨朝顧塵碗裏夾了菜,而顧塵理所當然的做着他的大男孩,陽光的笑着感謝。

我擁有疼愛我的家人,擁有寵愛我的顧塵,擁有知我伴我的阿喏莫離,此刻,我好像得到了上天的眷顧,幸福的感覺嵌入了生活的節奏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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