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娘,這樁婚事,爺爺并不反對。」南宮策暗指娘親的反對并沒有效用。
「你……你現在是拿你爺爺來壓我嗎?」南宮夫人臉色一沉。
「娘,兒子的妻子必須是兒子喜歡的人,兒子絕不可能會娶一個不愛之人。」
南宮策表明自己的意願,絕不可能因為娘親的喜歡,而委屈自己娶一個不愛之人。
「策兒,素月和素香有哪一點不好呢?以她們的家世背景和咱們家才算是匹配啊。」南宮夫人極力勸着兒子。
「娘,她們再好,也不是兒子喜歡的人。兒子還有事要忙,先走一步了。」
南宮策朝娘親颔首,旋身離開。
「策兒……」
南宮夫人氣得雙肩抖顫。她明白兒子的性情,除非他心甘情願,否則絕不可能逼迫他娶親。可她就是不喜歡杜冰瑩,也絕不同意這樁婚事。
翌日一早,老太爺房裏有位不請自來的嬌客。
杜冰瑩一早便上南宮府,只不過見的人是老太爺,此刻她正沏好一壺茶,替兩人各斟了碗茶。
「丫頭,策兒今早尚未出門,你不去找他,怎麽反倒來爺爺這裏了?」
老太爺接過茶碗,輕啜了口熱茶。昨日兩人一同出門的事,在府裏可是引起不小的騷動。
「我就喜歡來爺爺這裏,莫非爺爺不喜歡看到冰瑩?」杜冰瑩秀麗的小臉委屈地望着他。
「爺爺當然喜歡丫頭,可更喜歡你能成為爺爺的孫媳婦。」這兩人該不會是昨日出門時發生了什麽事吧?否則這丫頭一早躲到他這裏來做什麽?
「爺爺!」杜冰瑩不悅地低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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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爺。」
敞開的房門外,此刻響起一聲低喚。這低沉的嗓音,令老太爺眼裏有了笑意。杜冰瑩則是垂眸,繼續喝她的茶。
「策兒,有事嗎?」老太爺笑問,找人找到他這裏來了,看來這兩人昨日的确有什麽事發生。
「爺爺,孫兒有事找冰瑩。」南宮策不請自入,走到杜冰瑩身旁。
杜冰瑩險些被入口的茶嗆到。她跟他何時變得那麽熟稔了?昨日還杜姑娘的叫,今日就直呼她芳名了。
「去吧。」老太爺揚手示意兩人離開。
「冰瑩,我們走吧。」南宮策右手托住她的左手肘,略微使力,硬是将她給拉了起來。
「你……」杜冰瑩被迫起身,只得不悅地被他拉着走,回頭看了眼老太爺,老太爺無意插手,迳自低頭喝茶。
杜冰瑩一路被南宮策拉着在府內走,沿途丫鬟、仆人見到了,莫不訝異止步。
「南宮策,你到底要拉我去哪裏啊!」杜冰瑩被他一路拉着走,他腳步快,若非她不是尋常女子,早就跌倒在地了。
南宮策拉着她,一路沉默不語,直到将她拉進書房。書房門一關上,将她困在門板和他胸膛之間,雙臂撐在她小臉旁,俊臉微俯,黑眸深邃地注視着她。
「南宮策,你拉我到這裏來,到底是想做什麽?」
他靠得太近了,灼熱的呼息吹拂在她臉上,小臉微偏,略顯不自在,又不願在他面前示弱。
「你可知你昨日從客棧跑了出去,我找遍吉林鎮找不到你時心裏有多擔心嗎?」
一想到當時遍尋不着她身影,他心急如焚,急忙趕回延安城,直到常安去武館回來,才知道她早已回武館,他懸挂的心這才放下。
但今早她卻無事一般,一上門就去找爺爺喝茶,完全沒想到需要對他交代,着實令他又氣又惱。
「我又不是小孩子,有什麽好擔心的,找不到人就該知道我先走一步了。」
迥異于他的一臉質問,杜冰瑩絲毫未覺自己有錯。
「你性子太過沖動,遲早要吃虧的。」南宮策黑眸複雜,注視着面前倔強的小臉,忍不住嘆了口氣。
「我脾氣沖不沖動,似乎不關你的事,就不勞你操心了。」杜冰瑩沒好氣地回嘴。
「誰說不關我的事?別忘了,你可是我未過門的妻子。」南宮策溫熱的氣息在她耳邊低喃。
「你胡說什麽……」
杜冰瑩一聽,激動回首,沒料到他竟如此靠近,她這一回首,粉唇不經意刷過他的薄唇,兩人身形同樣一震。杜冰瑩澄眸驚慌地大睜,小臉羞赧地緋紅,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樣。
南宮策黑眸灼熱地注視着她羞怯的模樣,下一刻,薄唇冷不防地攫住她的,雙臂同時将她緊摟入懷。
「南宮策,你……」
她驚慌地開口阻止,豈料這一啓齒,即被他的舌長驅直入,勾挑她的小舌;原本在他胸前捶打的雙拳逐漸無力,貼在他胸前,随着他逐漸火熱的吻,杜冰瑩神智迷離,嬌軀軟綿地靠在他胸前。
南宮策吻了她好一會,這才不舍地放開她,薄唇仍是在她粉唇上游移,雙掌不時輕撫懷中氣喘籲籲的人兒。
「冰瑩,我同意我們之間的婚事。」薄唇抵在她微喘的粉唇上低語,黑眸憐愛地注視着懷裏嬌軟的人兒,雙臂緊扣住她纖腰。
「我……不……同意。」杜冰瑩氣息紊亂,在他懷裏氣惱地擡眸瞪他。這個登徒子。
南宮策從喉嚨深處發出一串低笑,看得出來心情很好,忍不住又輕吻了她粉嫩的唇,無視她染火的澄眸。
「你不是說過不讨厭我了嗎?」
「那是昨日說過的話,現在讨厭極了。」
杜冰瑩羞惱地欲從他懷裏起身,可恨力氣敵不過他,只能被困在他懷裏,惱怒地低喊:「南宮策,還不快放開我!」
「我們的婚事,爺爺和爹都不會反對,唯獨娘那裏會有些麻煩,娘不會給你好臉色看的,你可要有心理準備。」大掌輕撫她秀麗的嬌顏,黑眸含笑看她氣得小臉脹紅,俊臉上的笑意更深了。
「沒有婚事,你慢慢作夢吧!」
杜冰瑩掙脫不開他的箝制,氣惱地偏頭一口咬住他在她臉上輕撫的大掌,見他并不阻止,反倒一臉縱容地看着她,于是發狠地咬得更深,直到嘴裏嘗到血腥味,這才急忙張嘴放開他的大掌。
「你……你為什麽不阻止我?」
杜冰瑩雙手輕捧住被自己咬傷、正在流血的大掌,剎那間,胸口泛起一股異樣,驚慌地急忙從懷裏拿出絲絹來止血。正奇怪為何沒聽到他的聲音,一擡頭,澄眸撞進一雙灼熱溫柔的黑眸底。
「如果能讓你消氣,流這一點血倒也值得。」
南宮策含笑的俊臉上有抹醉人的溫柔,低沉的嗓音吐出的話,猶如最好的獵人正在撒網誘哄着逐漸走入陷阱的獵物,而她就是他最珍貴想要的獵物。
「你……」
下一刻,她再也說不出話來,粉唇再次被攫住,而她的雙掌仍握住他受傷的大掌,澄眸直視他熾熱的眸底,随着他逐漸加深的吻,雙眸緩緩閉上,嬌軀無力地再次倒向他懷裏,任由他将自己卷入他特意勾引她陷入的情網裏。
敞開的窗棂上,坐着一名身着秋香色衣裳的纖細女子,那姿态閑适自然,無懼稍有不慎即會摔落的危險,秀麗小臉上滿是愁容,纖指輕撫柔嫩的唇瓣,耳中聽着武館前院衆人練武的呼喝聲,頓覺心頭更煩。
唉!想起昨日被南宮策強吻一事,那個男人黑眸裏透着勢在必得,說她是他未過門的妻子,他是真的想娶她嗎?
她不懂他為何會想娶她,兩人每回見面都稱不上愉快,就連一同去吉林鎮,到最後也是不歡而散,各自回來,怎麽昨日他會突然——
想到那接連兩次火熱挑情的吻,雙頰又是一陣火紅。他到底是真心想娶她,還是只是用她來逃避江家兩位小姐呢?
在南宮家比不上武館讓人自在,況且南宮夫人不喜歡她,這一點她有自知之明。更重要的是她現在被搞糊塗了,她弄不清自己到底喜不喜歡南宮策。跟他在一起她并不讨厭,但她并不清楚自己真正的心意。唉!
就在杜冰瑩煩惱地搖頭嘆氣時,房門倏地被推開,蘇杏娘走了進來,一踏入房內,瞧見她坐在窗棂上,眉頭皺起。
「冰瑩,怎麽又坐在那裏了?小心被你外婆瞧見,少不了一頓罵。」
「舅娘,你還沒去鋪子嗎?」
杜冰瑩記得舅娘今日要去打鐵鋪子一趟。武館有自個兒的打鐵場和打鐵鋪子,兼收一些學武之人,來負擔武館裏大大小小的開銷,這全都由舅娘一手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