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天臺上見
“這一點都不公平……”
高橋抖着聲音低着頭繼續道。
這種話爆豪勝己當然不是第一次聽見了，他因為強大的個性和聰穎的天資，身邊總是聚集着兩種人，一種是誠惶誠恐地仰望着他的人，還有一種就是身為雜碎還不甘心認清自己的未來、總要妄想着用螢火之光挑戰月輝的家夥。
“哈？”爆豪勝己挑眉笑了起來，右手已經蓄勢待發，掌心裏冒出了熾熱的火花，“你是要挑戰我嗎？”
——這種人他見得多了，完全不在意他們對他胡亂的指責了。
他只要做到最好、最強就夠了……當然啦，話雖這麽說，這些認不清現實的渣滓，還真的是讓人火大。
“你是不是覺得很可笑……擁有着‘讓鼻子伸長或縮短’這種無意義地個性的我……你是不是覺得我就是個垃圾，對吧？”高橋越說越大聲，氣憤得扭曲了臉，“個性又不是我能選擇的！”
廢話真多。
爆豪勝己冷笑：
“既然你也知道自己是個垃圾了，那就給我好好打起垃圾的自覺來！覺得不公平的話又能怎樣，從天臺上跳下去再投胎一次嗎？嗯？”
他威脅性地舉起了右手，火花在瞬間又漲大了些。
高橋害怕得後退了一步，爆豪勝己輕蔑地看着他——
這個世界上像廢久那種認不清現實的人絕對是絕無僅有，面前這個滑稽鬼還有膽子做什麽嗎？
他也不想在學校裏打鬥，要是被抓到了就會記上一筆，報考雄英就會很麻煩。
高橋咬着牙道：“對……我不能把你怎麽樣……可是總有人能對付你的！”
他的話音剛落，爆豪勝己就察覺到危險的氣息從身後傳來，他憑借着良好的戰鬥天賦和直覺迅速地閃到了一邊，看着銀白色長發的男人正一刀砍向他剛才所站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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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豪勝己還沒來得及思考，那個男人又轉了個向，動作幹脆利落而迅速地再次擡起了手裏的武器——
爆豪狼狽地往一旁躲去，劇烈又突然的移動讓他保持不住身體的平衡，但是那個突然出現的男人卻和他不同，每一招都是接連發動，動作快得驚人，而且也穩得可怕，就像是已經經歷了無數的戰鬥。
高橋看上去狀态異常到詭異的地步，蹲下來抱着腦袋喃喃道：
“去死……你才是去死吧……真是不公平……不公平……不公平……”
爆豪已經沒機會管他了，鋒利的刀刃如影随形，怎麽躲都會迅速再靠上來，他第一次經歷戰鬥，再優秀的天賦也被完全壓制住，下一秒就要被刀刃橫貫胸口——
千鈞一發，他看見齊木奈奈出現在自己身旁，把他狠狠撞到一邊，躲開了馬上就要劈下來的利器。
“齊木……”高橋遲鈍地擡起頭看着奈奈。
奈奈擋在爆豪身前，警惕地看着銀白發色的危險男人，一言不發。
“為什麽……齊木應該不一樣……可是為什麽你也是這樣的人……”高橋搖晃着站起了身體，奈奈看見他肩膀上的妖怪越長越大，雀躍地在空中翻着滾、跳着舞，“你也和他們一樣，只看得起強者……”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齊木奈奈果斷地道，“但是如果現在你想要傷害爆豪勝己的話——我絕對不允許。”
先來後到，爆豪勝己已經是她确認過眼神的英雄了。
因為剛才情況緊急，而被奈奈推到一旁撞到牆上的爆豪勝己，緩緩地閉上了眼。
劇烈的沖擊讓他暈厥了過去。
“大家都是同學，不必弄得這麽你死我活吧。”奈奈擰着眉頭轉頭看向高橋，“你現在的狀态真的很不對。”
“……奈奈你，真的完全不懂嗎？”
“啊？”
“這種不平等的痛苦你真的完全不懂吧！所以這麽無所謂！可是奈奈不也是天生就被剝奪了成為英雄的權利，掙紮着在弱者的行列裏嗎？”
高橋激動地說了一連串，但奈奈只抓到了一個重點，冷着臉說：“我和你很熟嗎？不要叫我名字。”
高橋瞪大了眼：“你……”
“對，我。”奈奈擡起了頭，“怎麽樣？”
“你也要這樣嗎，那你和他一起去死吧……反正也只是多許一個願望而已，有神明大人在，你們這些讨厭的家夥都去死吧……”
這句話就好像什麽指令，剛才還在觀望的銀發男人再次舉起了自己的武器，殺氣四溢，朝着奈奈迅速地迎頭砍下——
奈奈伸手穩穩地就抓住了對方的武器，在對方怔愣的片刻一腳把他踢進了牆裏，再順便把整個刀奪了過來，兩只手用力就想往中間一折。
可是沒等她使力，那把刀就和曾經夜鬥的武器一樣散成了無數的小光點，彙集成一個人類女孩的模樣。
“怪不得我覺得你的味道很熟悉……你也是八百萬神明的一員？”奈奈很快把視線從女孩身上收回來，“你這麽有空嗎？幫着無聊的人做無聊的事？”
她揚起了下巴，一字一頓地、嫌棄地大聲道：“一點追求都沒有！”
被指責沒有追求的禍津神：“……”
“現在給你個選擇，”奈奈威脅地晃了晃自己的拳頭，随手一拳，砸穿了體育館的牆壁，“你再不走，我今天就非要把你那個能變人的刀折斷！再把你綁起來挂到城市最高的大樓上面！”
這也叫選擇？根本就是命令。
“高橋你也是，再不聽話，我就把你挂到學校天臺上，在你臉上貼張你是豬的紙條！”
高橋呆着看着被砸穿的牆壁。
“不對……你們還不能走！”奈奈警覺地叫住了見勢不妙正想離開的禍津神和他的神器，“把牆給我修好！不然我把你們一起綁起來吊天臺！叫夜鬥給你們拍照留念，把照片發給所有八百萬神明的成員！”
禍津神：“……”
活了這麽多年，第一次見到這麽清純不做作的威脅。
他當然不吃這套，他想把齊木奈奈也揍進牆裏去，可是那短短的一剎那交鋒，已經再明白不過地宣告了他如果和這個女孩對決，只會有一種結果。
那就是他慘敗。
了不起的禍津神大人只好板着臉，散發着殺氣，回來研究牆壁了。
差點被折斷，心有餘悸的野良小姐也老老實實地跟着掉過了頭，和禍津神一起面壁思過。
齊木奈奈大咧咧地盤着腿坐在高橋面前，高橋發現她裙子裏穿的是運動短褲……毫無浪漫的美少女。
她伸出手往他肩膀上随手一拂，小妖怪就啪叽一下四腳朝天掉了下來，齊木奈奈面不改色地抓起妖怪，開始揉搓着，肆意玩弄對方——
當然，在高橋看來，她就是莫名其妙捏着一團空氣又擠又扯。
大概是一直趴在肩頭的妖怪終于離開了，高橋覺得一直堵在心裏的一口氣莫名纾解了些，他沒有那麽絕望又憤怒了。
“現在，我們來進行一下思想改造任務。”齊木奈奈一臉嚴肅道，“現在是審問時間，高橋同學，我問什麽，你就回答什麽，懂了嗎？”
高橋沒來得及答話，她又迅速補充一句：“不聽話就把你挂起來，五花大綁的那種，明白嗎？”
高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