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這裏是二十二
黃濑涼太：“不喜歡的話直接拒絕就好了嘛，奈奈醬。”
齊木奈奈翻了個身，把一旁抱枕拿了過來抱在懷裏，靠在床頭回答：
“不行，他又沒有告白，如果我貿然跑去和他說‘請你不要喜歡我’這種話的話，怎麽想都很奇怪吧。”
黃濑涼太：“都已經能确定對方喜歡你了吧？”
齊木奈奈皺起了眉頭，過了半晌，坐起身來，一邊穿鞋一邊回道：“算了，謝謝涼太給我提建議啦，我自己再想想吧。”
黃濑涼太：“哎？奈奈醬你自己真的可以嗎？”
奈奈還沒來得及回話，他又噼裏啪啦甩過來一大段話：
“說起來今天是奈奈醬的生日吧？小桃井說想要大家出來聚聚哦？你一直都不回信息……啊，還有，我上個月生日你都沒給我送禮物！而且是第二天才和我說生日快樂的！奈奈醬太過分了！一定是到新學校有了新朋友，就把我們都忘光了！”
“對不起嘛，”奈奈拿起梳子，一邊梳着頭發，一邊時不時地停下來回複道，“都說了前段時間作業有點多……”
“那今天出來聚會嗎？”黃濑涼太期待地問道。
“嗯……”奈奈為難地想了想，小心翼翼地答道，“對不起哦，我先有約了……”
“什麽？過分！過分！奈奈醬太過分了！！！！！”
黃濑涼太發了十來條不重複的嚎啕大哭表情，齊木奈奈只好回複他一個摸摸頭，就收了手機，準備出門了。
“奈奈，”神出鬼沒的二哥突然悄無聲息地站到了她身後，問道，“你最近買了什麽東西嗎？”
奈奈吓得一個激靈，尾巴冷不防地從身後冒了出來，高高豎起，立得直直的，她驚魂未定地盯了二哥半天，才反應過來，搖搖頭：“沒有，才沒有，我一分錢都沒有了。”
爸爸好心偷偷塞給她的零花錢也早就和小福一起花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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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齊木楠雄又确認了一次，“真的沒有？”
“真的沒有。”奈奈篤定地點頭，斬釘截鐵道，“哥哥你已經把我所有的積蓄都拿走啦！”
齊木楠雄捏着下巴陷入了沉思，奈奈看他神情嚴肅，不由得有些害怕，小聲問道：“怎麽了嗎？”
“沒什麽。”齊木楠雄放下了手，平靜地問道，“你要出去和新朋友玩？”
“嗯……”奈奈的腦海裏閃過小福朝氣蓬勃的微笑，遲疑地點了點頭。
小福似乎有什麽魔力，讓她總是莫名其妙地就跟着對方出去玩了，明明以前遇到這種情況的話，她都會優先選擇和五月聚會的……
“剛才你的朋友打電話到家裏來了，約會取消了，”齊木楠雄道，“和你原來學校的朋友去玩吧。”
“哎？”奈奈意外極了，“真的嗎？”
齊木楠雄面無表情地點了點頭。
“嗚……”小福抱着自己的膝蓋坐在花壇邊，可憐巴巴地擡頭看了眼不遠處矗立着的高樓大廈上懸挂着的巨大鐘表，“奈奈怎麽還沒來……”
“她不會來了。”
一個冷淡的聲音突然從身側傳來，小福眨了眨眼，帶着幾分茫然地看向聲音的主人，他有着和奈奈一樣顏色的頭發，帶着綠色的眼睛，奇異的配色卻意外地不惹人厭，放在他身上甚至還挺好看的。
“哎？為什麽啊？”小福不解地擡起頭來，問道。
“這個問題，我想你自己應該也再了解不過了吧。”齊木楠雄往前走了兩步，小福竟然感覺到了危險的氣息，有些害怕地往一旁躲了躲。
“小福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奈奈的确就是你們所想的那種存在，不存在于此岸也不存在于彼岸，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他背着光居高臨下地看着小福，陰影籠罩了大半張臉，小福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但是奈奈什麽都不知道，她也絕對不會做什麽危害世界的事情。一切就到此為止，适可而止。還有，你和你上次來拜訪寒舍的那位朋友，以後也不要再來找奈奈了。”
“這是我作為奈奈的兄長給你們最後的警告。”
“我差點還以為奈奈不會來了呢！”桃井五月把菜單合上，一邊按着桌邊放着的鬧鈴，一邊開心道，“幸虧奈奈最後還是過來了。”
奈奈心虛道：“哈哈……當然會過來了，我最喜歡五月了嘛。”
坐在對面的黃濑涼太立刻不服氣地拆臺：“早上奈奈醬給我發信息的時候，還說不會到場，和別的朋友有約了的！”
“那是早上的事嘛！”奈奈趕緊搶救道，“我現在不是坐在這裏了嗎？我是壽星！涼太不要老是針對我！”
五月又按了第二遍鈴，服務員匆匆地過來了，奈奈安靜地看着五月一個接一個地報出菜名，看了半晌覺得無聊，又把視線移到了對面的男孩子身上。
好一會兒，她終于忍不住問道：“為什麽綠間同學也來了啊？”
左手邊放着尖叫雞的綠間真太郎表情一僵，他強作鎮定地推了推眼鏡，冷靜地回答道：“因為今天恰好要在附近辦點事，順便就來了。”
黃濑涼太小聲嘟囔道：“附近都是美食街，有什麽事情正好要在附近辦啊？”
綠間真太郎的表情更僵硬了。
“而且今天也是小綠間的生日吧？對吧？”黃濑涼太又道。
“哎？”奈奈十分驚奇，“綠間同學也是七月七號的生日嗎？”
“嗯，本來想要籃球部大家一起出來聚會的啦，”桃井五月點完了菜，轉過頭來回答道，“結果他們都有事……連阿大都來不了，所以最後只有我們幾個人一起聚啦。”
“對不起啊，綠間同學，”奈奈小聲道，“我不知道你今天生日，所以沒有準備禮物。”
綠間真太郎依然僵着臉答道：“沒關系。”
大概是發現自己這麽說話太生硬了，他又補了一句：“盡人事就好。”
“……”
奈奈心想，可是她沒盡到人事啊。
“對了對了……”桃井五月興沖沖地拿出兩個禮物盒，一個淡粉色和一個淺綠色的，分別遞給了綠間真太郎和齊木奈奈，“這個是禮物哦！要回家再拆開！我超用心的準備的！”
“真的嗎？超感動！”奈奈接過了禮盒，“謝謝五月！”
綠間真太郎總算是緩過來了，肢體語言協調了一些，十分冷靜道：“謝謝。”
“哦，我也有哦……”黃濑涼太從背包裏翻了翻，拿出兩個同樣包裝精美的黑子小盒子給了綠間和奈奈，“這個是我的禮物，生日快樂！”
“是！謝謝涼太！”齊木奈奈又笑眯眯地轉頭拿過黃濑涼太送的禮物，然後對着綠間真太郎道，“生日快樂！綠間同學！你的禮物我待會兒給你補哦！”
“咳……生日快樂。”綠間低咳一聲，從身後掏出了和他一樣的同款尖叫雞，“這是巨蟹座今天的幸運物。”
齊木奈奈：“……”
不，一點都不想要。
她接過了尖叫雞，剛拿到手，就不小心按了一下，餐廳裏瞬間響起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所有人都在回頭看他們這一桌。
齊木奈奈憑手速迅速把雞藏到了座位裏面，假裝無事發生，于是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正好左手不知為何搭在桌面上尖叫雞上面的綠間真太郎。
綠間真太郎：“……”
好在過了一會兒，大家又轉過了頭，該幹嘛幹嘛去了。
綠間真太郎黑着臉，又從腳邊提起一個小袋子：“這是巨蟹座最經常出現的幸運物……”
剛剛闖了禍的齊木奈奈異常心虛，乖巧地接過了袋子道謝，不敢說什麽了。
接過袋子後，她不小心看見了裏面的東西，不由得又驚奇地多看了一眼，然後就開始用一種十分感激的目光注視着綠間。
“怎麽啦？”桃井五月不明所以地問道。
“沒什麽啦……”齊木奈奈回答，“正好我也超喜歡這個的。”
袋子裏裝着三只新推出的小鹿玩偶挂墜，奈奈一直是這家挂墜的忠實粉絲，她眼饞新出的挂墜已經很久了，但是最近沒錢買。
沒想到綠間居然送了這個給她，明明因為挂墜的設計太粉嫩了，一般都不會有男生碰這些東西的。
“那真巧啊。”桃井笑眯眯道。
“嗯。”奈奈開心地點了點頭，再次感謝道，“謝謝綠間同學！”
綠間應了一聲，推了推眼鏡，心裏暗暗松了口氣。
還好沒買錯。
齊木奈奈大概不記得了，開學第一天的時候，他就摔了一跤，把眼鏡摔碎了，膝蓋也摔傷了，是她扶着他到醫務室去的。
世界上有很多人，萍水相逢，偶然就在不知不覺中給了對方一點微弱的光芒和溫暖，給予了對方前進的勇氣。
他們無需和彼此深交，只要想到曾經這麽相識一場過，扶持着彼此走過一段路，就已經足夠了。
菜很快就端上來了幾盤，奈奈拿起筷子，剛準備夾菜，眼角餘光突然瞥到一個有幾分熟悉的身影。
她停下筷子，轉過頭去，看見高橋走了過去，背後的妖怪足足有兩米那麽高，青面獠牙，看上去十分可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