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如願以償的靠近
“佐熠，你對那個女人有興趣？她明顯不符合你的标準，小綿羊一個。”薛政祺端着兩杯洋酒，身子不由自主的随着音樂舞蹈，“這樣的女人最好不要去惹，惹了，就抽不了身了。”
混跡桃花的他，這樣的經歷，滿是教訓。
封佐熠不語，徑直端過酒杯，一飲而盡。
“我回去了。”
“這麽晚了，你還回去？今晚就睡在我這兒吧。”薛政祺輕抿一口，“反正我們的關系，已經不清不楚，我不介意。”
封佐熠沉默。
“真走啊？那讓你助理來接你，你都喝酒了。”
封佐熠不理會薛政祺的話語，手裏攥着車鑰匙，徑直坐入駕駛室，點亮的車燈打落在低矮的灌木叢上，有着熟悉的影子。閉上眼，揮之不去的記憶洶湧而來，将他緊緊包圍，剛才那個女人，讓他很熟悉……
唐一柔……
“睡了嗎？”許俪昕輕推着門，探進腦袋，“我就知道你睡不着。”她瞄着她的小動作，會意一笑，“別藏着了。”
唐一柔倒有些被人看穿的尴尬了。
“大boss真這麽好？你看你迷戀的。”她坐在她的身側。
“他是最好的。”
“你都沒和他相處過，你就知道他好？”許俪昕随手翻看着雜志，“不過，大boss的皮囊是真好，要是大boss追我，我二話不說，就和陳續分手。”
“俪昕。”
“我酒後胡言，就當笑話聽聽。”
“你說，他明天還會記得我嗎？”
許俪昕嘟着嘴，“這真的說不準。”
唐一柔有些洩氣的靠在許俪昕的身上，“我多希望時間可以在那一瞬間停住。”
“可他什麽話都沒有和你說，不過，他的眼神就夠撩人的。”
“俪昕，你對陳續也有這種感覺嗎？”
許俪昕似是陷入回憶一般，聲音很輕，“應該有吧，我記不太清了。”許俪昕眼眸裏有着閃亮的光芒，“但我清楚的是，如果他劈腿，我一定會恨他。愛情，這兩字的代價，我承受不起。”
“那你一定很愛他。”
“或許，至少現在是的。”許俪昕緊緊握住唐一柔的手，“一柔，你要記住，愛情，在沒确定之前，不能将心搭進去，如果最後只是逢場作戲，那先陷入的人，就會很痛苦，知道嗎？”
唐一柔似懂非懂，她從來沒有與愛情狹路相逢，她只在街角等待過，可一無所獲。
她從來不知道，愛情的顏色究竟是什麽樣的？
當愛情毫無預兆的靠近了，她想要仔細的看清，卻被他的眼睛遮住了，他是她第一個愛的人，可愛情，她還沒嘗過滋味。
十年的等待，她只為等到他的愛情。
當交集了，他們的命運就再也分不開了。
翌日，她被白主任叫到辦公室，白主任笑的一臉谄媚，仿佛她成了他的金主。
“小唐，你可真有一手。”
“白主任。”她真的是一頭霧水。
“好了，言歸正傳，你被調職了。”
“什麽？”唐一柔很驚訝，調職？
她不知其中的緣由，可白主任笑彎的眼睛裏，她似乎看見了一扇門，正在将她招攬進去。
唐一柔踩着不穩的步子，走在過道中，她的眼神不自覺的落在徐非原先的位子上，而現在，這個位子空空如也，徐非在昨天的事情後就主動辭職，杳無音訊。
“一柔，一柔。”許俪昕伸手在她面前晃着，“你怎麽了？是不是白主任怎麽你了？”
“沒什麽。”
“沒什麽？那你怎麽臉色不對？”
“俪昕。”
“嗯。”許俪昕将她散落在耳旁的發絲別到耳後。
“我被調職了。”
“什麽！”
白主任站在唐一柔的身後輕咳着。
許俪昕偏着頭，一臉怒意的看着春風得意的白主任，要是他打什麽壞算盤，看她不打碎他的大黃牙。
“大家都停一下手中的工作，我有件事要宣布一下。”
白主任搓着手，喜上眉梢，“我們的唐一柔同志，即将要調職，成為封總的特級秘書。”
許俪昕不可思議的看着一臉平靜的唐一柔，“一柔，有你的啊。”
這喜，實在是來的突然。
她一直想要走近的世界，突然就對她敞開了心門，她覺得，好不真實。
“一柔，你不開心嗎？”許俪昕此刻正對着鏡子補着妝，“這可是個大好的機會。”
唐一柔手裏攥着調職申請書，覺得這是一場繁華的夢，會醒。
“俪昕，我總覺得好不真實，他為什麽要我成為他的秘書呢。”
“哪有那麽多為什麽，有機會就把握啊，傻瓜。”
“是啊，我等了這麽多年，終于有這個朝夕相處的機會了。”
“沒錯。”許俪昕抱住她，“所以，你要把握，知道嗎？”
一柔，不管開始與否，不管是真是假，我只求夢醒了，你能全身而退就好，不要飛蛾撲火。
當唐一柔抱着整理好的資料，盯着緩緩上升的電梯數字，她的心驀地一沉。
藏了這麽多年，念了這麽多年，她與他的世界，似乎近了一個缺口。
空蕩的走廊，留下的滿是她的心跳聲，她站在辦公室門口，和他只隔了一扇門，她的悸動與不安，她不想表露出來。
“進來。”
他的聲音很近，又很遠，唐一柔曲起的手指停駐在門前，直到他的聲音從辦公室裏傳來，她才心安的推開門，偌大的辦公室，就只有他填滿了這個空蕩。
“封總。”唐一柔有些拘謹。
封佐熠埋頭簽着文件，完全沒有擡頭看她，“找到你的位置，就可以開始工作了。”
唐一柔抱着紙箱忐忑的走向屬于她的位置，她和他的距離只隔了兩米，微微擡眼，就能看見他的身影，她不安的坐下，生怕有一絲差錯。
他一直低着頭在看着文件，仿佛她是透明的一般。
可她實在不知道秘書該做些什麽？她的桌面上很幹淨，連接聽電話的座機都沒有。
俪昕發來一條短信，唐一柔緊張的瞄了一眼封佐熠，确定他沒有看她，她才心虛的低頭。
怎麽樣？兩個人獨處有沒有火花四濺？(笑臉)
唐一柔回了她的短信，便按了關機鍵，卻不料關機的聲音在靜谧的辦公室裏這麽清脆悠長。
唐一柔有些慌了神，想要将手機藏起來，卻弄巧成拙，手機華麗麗的卷入到凳子底下。
她眉頭緊皺在一起，不敢看他所在的方向，本安靜的空氣裏，卻因為這一道雜音而擾亂了心。
她默默地蹲下身，胡亂摸尋，卻無意間将手機推的更遠。
她不免低下頭，确定了手機的位置，正欲伸出手，卻發現整個椅子都往後平移了二十厘米。
唐一柔手僵在原地，擡起頭，封佐熠的臉就這樣落入了她的眼眸裏。
她看着他彎腰，撿起她的手機。
而她，一直保持着半蹲的姿勢。
他遞過手機，整個動作一氣呵成的溫柔與紳士。
唐一柔緩緩伸過手，他們的大拇指在光滑的屏幕上微微觸及，只是一秒，她就縮回了手，緊緊的攥着手裏的手機。
“謝謝封總。”
封佐熠将手插入褲兜，居高臨下的看着臉漲的通紅的唐一柔，“我希望不會有下一次。”
他嚴肅的口吻還是會讓她的心微顫。
“是，封總。”
他們的第一次對話，就如他一般，冰冷的毫無知覺。
可他渺小的溫柔，卻讓她小鹿亂撞。
唐一柔端坐在位置上，可她不清楚她的工作內容，她連基本的秘書禮儀都是空白一片。
封佐熠将一沓厚厚的工作簿擱在桌邊，“你的工作任務很簡單，将這些信息核對準确，然後彙報給我。”
“好。”唐一柔不敢怠慢，這是她的機會，這是她和封佐熠靠近的機會，她不能就這樣讓它白白溜走，她必須要努力承擔秘書的職責。
午餐時間，她被放行，可他卻還獨自呆在辦公室，仿佛是一座孤島。
許俪昕早已在公司餐廳門口等着她，她一出現，便覺得目光齊聚在她的身上。
“他們為什麽都在看我？”
“一柔，你現在可是公司裏的紅人了。”許俪昕挽着她的胳膊，“你一躍成為了封總身邊的秘書，不知道多少人嫉妒眼紅呢。”
可這種供人欣賞的感覺，她很不喜歡。
這頓午餐，她吃的食不知味，周遭的目光讓她有些躲避不及。一女同事A最終還是忍不住，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铿锵作響，奪走她手裏的筷子，“你就是大名鼎鼎的唐一柔啊，這名氣都傳到我們人事部來了。”
一女同事B幫腔，“是啊，聽說你才成為正式員工沒多久，這麽快，就攀上了封總，倒是有手段啊。”
唐一柔正欲争辯，卻被許俪昕制止。
這節骨眼，她們就是想出一口氣，可不能遂了她們的意。
“一柔，我們別和她們計較，她們這是吃不到葡萄硬說葡萄酸的心理，如果和她們較真，那我們還真得去看心理醫生了。”
“你是誰，我們在和唐一柔說話呢。”
許俪昕很有氣勢的一甩頭發，“我大名許俪昕，財務助理，和你們這些前輩當然不能比，皺紋年齡了。”
“唐一柔，好啊，原來你還有同夥。”
“如果你們是故意找麻煩，那你們找錯人了。”唐一柔開口。
“沒錯，既然你們知道我們和封總有關系，那你們巴結還來不及呢，還敢咄咄逼人，信不信我們只要一開口，你們通通得走人！”
“精彩，真是精彩！”薛政祺靠着門口得柱子，這出戲，真是好看，“你們唱哪一出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