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他與她的婚禮

一段誓詞的結束,只是短暫的相遇,所有的開始,要花費一輩子。

唐一柔與他相視而笑,他輕輕揭開她的頭紗,雙手溫柔的捧住她的臉,在目光灼灼中,吻上了她,在雷鳴的祝福聲中,結束了他們的婚禮儀式。

在酒宴開始前,唐一柔換上一襲旗袍,典雅卻不失俏皮,金色與紅色的穿插刺繡,讓她更加明豔照人。

許俪昕抱着一個大紙箱,步履蹒跚,直接沖進門,半撒氣的将箱子丢在沙發上,“一柔,國外寄來的。”

唐一柔戴上珠玉耳環,緩緩起身,端詳着這箱子,是匿名寄來的,她用許俪昕遞來的剪刀劃開了膠帶,當打開一絲縫隙,她的手就停在了空氣裏,許俪昕好奇的撕扯開箱子,“尤克裏裏?”她單手拿起尤克裏裏,“這镂空圖案真好看。”她仔細的左看右看,“這镂空圖案是不是一個女人啊?”

唐一柔輕抿着唇,将箱子收拾好,一張卡片倏地從尤克裏裏裏掉落在地,那潇灑的字體映入她的眼眸中。

唐一柔彎腰撿起,便一眼看見了方邰手寫的祝福。

他現在正在環游旅行,從一處到另一處地方,他總能看見更多更好的風景,而這張卡片,就是他現在所在地方的寫照,他路過一家三角的屋子,屋子平方不大,卻裝修的別具一格,他一眼就相中了挂在壁櫥上的一把尤克裏裏,他是看中了上面的圖案與文理,沙畫般的質感,上面一個女孩的背影徹底吸引了他的視線,他目不轉睛,因為他仿佛看見了校園林蔭處的那抹身影,他靠的越近,看的越清楚,他一直忘不了,她帶給他的悸動,他就算在臺上彈着吉他,他也能在茫茫人海裏尋找到她的身影,因為,他的世界,從第一眼見到她,就陷入了一種無法走出的國度。

他說,一柔,這上面的身影如此像你,所以,我買下了它,做為朋友而擅自做主,希望你能喜歡,珍藏着我們的友情,祝福你,祝福你和封佐熠。

許俪昕不禁偷瞄着唐一柔的表情,“其實,方邰挺好的,就是你們的時機不對。”

唐一柔莞爾,“時機沒錯,我和他,是朋友。”

許俪昕挽住她的胳膊,“嗯,你說的對,所以,他給你準備了禮物,也算你的結婚禮物。”

“俪昕。”薛政祺倏地推門而入,他還是不太能搞定孩子,他擰着眉,一張俊臉扭曲在一起,“孩子我搞不定。”

許俪昕很無奈,她不僅要照顧小孩子,還要照顧大孩子,“孩子給我。”她輕輕接過薛政祺懷中的孩子,她輕哄着,“愛昕,是不是餓了?”許俪昕倏地充滿了母愛,自從生下了孩子,薛政祺就深感自己失去了寵愛,他很苦惱,可他能怎麽辦?

唐一柔輕拉着她的小手,“昕昕,有沒有聽話啊?”

許俪昕笑着,“她在我肚子裏的時候就鬧騰,現在就不會安靜了。”

Advertisement

“和你一樣,很好。”

“不要,女孩子還是要像一柔你一樣。”

薛政祺弱弱湊過身,“不好意思,我才是孩子她爸,所以,不應該像我嗎?”

許俪昕假裝沒有聽到他說的話,“吶,自己女兒你自己搞定。”

薛政祺小心翼翼的抱着孩子,“俪昕,我們抓緊再生一個吧,一個也是帶,兩個也是帶,不如一起帶,他們也正好有個伴啊。”

許俪昕真想擰住他的耳朵,光懷孕期間,她就胖了二十斤,好不容易孩子斷了奶,她體重有所下降,現在竟然就讓她再生産?

“薛政祺,你要是生孩子的話,我很樂意。”

他思考幾秒,“我可以去想想辦法。”

“……”

許俪昕真的完敗了。

她和他的婚姻,當初還是決定的太倉促了,可她一點都不後悔,她覺得很幸福,油鹽醬醋茶,似乎很适合。

許俪昕幫她整理她戴在脖子上的鴛鴦項鏈,配着這旗袍,倒顯得相得益彰,“我就說,一柔是最美的新娘。”

唐一柔低頭,“俪昕你也很美。”

“可我生了孩子後就胖了。”許俪昕捏起她的臉,“你看,這還只是冰山一角。”

“依舊好看。”

許俪昕露出笑容,牽住她的手,“走吧,別讓封佐熠等太久。”

今天,她很幸福,從十年的遙望,到如今的近在咫尺,她終究是等到了。

所有儀式的完成,她愈加清楚,她和他,将攜手共度一生。

他們沒有在喧嚣熱鬧中脫不了身,他和她換好衣服,便早早的消失在人群中,他想和她,單獨相處。

他捂住她的眼睛,緩緩前行,唐一柔很期待,他的驚喜。

“佐熠,你準備了什麽?”

“快到了。”他的聲音很溫柔,“等會你就知道了。”

唐一柔抿不住笑容,她随着他的腳步,緩緩移動,“到了。”

唐一柔緩緩睜開眼,她止不住笑容,她輕輕走上前,手觸摸着冰涼的鐵鏈,延伸至木椅上,“秋千。”

“嗯,我答應過你,這是我為你設計的,它還有個名字,木一。”

“木一?”唐一柔來回觸摸着,她真的好喜歡。

他從身後輕輕圈住她的身子,以後,我會讓你醉在滿天星辰裏。

“佐熠,我們,真的結婚了。”

“嗯,很真。”他牽住她的手,輕輕覆上他的臉,“我就在這。”

她轉過身,雙手捧住他的臉,這張臉,在她夢裏出現過很多次,她踮起腳,輕觸上他的唇,在這漫天黑夜裏,這裏,只有他們兩個人的身影,偶有風聲拂過他們的耳畔,敲響他們幸福的風鈴。

她靠在他的臂彎裏,他們坐在他為她設計的秋千裏,一路輕晃,就仿佛走過了一輩子。

他們十指相扣,看着滿天星辰。

唐一柔往他懷裏蹭了蹭,她的發絲随風輕劃過他的臉,撓的他心直癢癢。

“我們,要幾個孩子?”唐一柔問完這一句,覺得有些不妥,“我想問,你喜歡男孩還是女孩?”

封佐熠看着她窘迫的樣子,嘴角止不住上揚,他握住她的手,定定的看着她的臉,“我想要兩個,一個随你,一個随我。”

唐一柔害羞的低下頭,這話題,她不知道該怎麽接。

他驀地站起身,“走吧。”

“去哪兒?”唐一柔問出口,愈發覺得窘迫,微風都摻雜着滾燙。

“跟我來。”

他的聲音真的摻了毒,她任由的跟着他的步伐,原來,婚姻是幸福的……

可有些人,注定了,是悲傷的結局……

“封佐熠!”白厲晖撕心裂肺着,他如果再在這裏呆下去,他真的會瘋!那個瘋女人是個瘋子!她折磨他,他從前都沒有這麽變相的折磨她!

如果他出去,他一定會報仇的!

“還想着出去?”她的聲音倏地飄入他的耳膜裏,“那窗戶我又叫人檢查翻修了,所以,你想逃跑,沒門。”

“你到底想幹什麽?”

“消磨你的意志,讓你永遠都在痛苦裏。”她在門口徘徊,在房間裝了一個監視器,還真是好用。

“你到底還要折磨我多久!”

“我受人之托,而且,我還樂在其中,折磨你到死吧,哈哈,如果你真的忍受不了,那你就快點死吧,對誰都是解脫,為你傷害過的人去忏悔吧。”

“是封佐熠派你來的!派你來折磨我的!”白厲晖突然變得歇斯底裏,他房間幾乎沒有什麽可砸的物品,他只能抓狂的狠捶着他自己的腦袋。

她緩緩點燃一支煙,讓煙霧包圍着她,“現在,讓你痛苦,成為我現在無聊中的一絲樂趣,我如今變成這樣,全是你的功勞。”

“收拾一下你自己吧,等會有人來看你。”Cindy丢掉手中的煙,用高跟鞋狠狠踩着煙蒂,她就喜歡穿着高跟鞋,在這寂靜的地方,好好的沖破他的耳膜,讓他聞聲識人。

白厲晖冷笑着,“誰會來看我?”

“肯定是你禍害過的人。”

這個牢籠,誰都不會掙脫。

白厲晖坐在輪椅上,面對着一絲的陽光,他依舊嗅不到一絲新鮮的味道,他注定要腐朽在這裏了。

他聽見有腳步聲,愈漸靠近,他微微偏頭,就看到一抹顫巍的身影,他臉上帶着滄桑,眼睛裏,滿是悲鳴。

“你就是白厲晖?”

白厲晖轉動着輪椅,他緩緩前行,等他靠近鐵門仔細打量着來人,他很肯定,他不認識他。

“我是陸姿藝的父親。”

白厲晖臉上有了一絲表情,重新審視面前的這個人,他們就這樣對峙着,面面相觑的沉默,誰都不放過誰。

陸姿藝現在很害怕見到任何人,這樣不堪的自己還茍活在世真的很丢臉。

可還是有人出現了,那個人,曾是她青春的所有。

他的眼,他的唇,她曾記得那麽清楚,為了得到他,她迷失了她自己,也釀下了大錯,她回不了頭。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