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屍源

不管怎麽掩飾,一個人的身材外觀不可能在短時間裏能改變,還有細微的動作習慣也是無法改變的,五天的監控,兩個一模一樣的身材,相同的習慣讓他們的行蹤暴露在人前。

宮胤梓先将可疑車輛提取出來,專門調查這幾輛車,發現這輛車在每一個案發現場停留過。

再查半個月內這輛車主要往回的路線,不難發現這是一輛從茴香村和市區跑專線的黑車。

交警對這種黑車打擊十分嚴厲,但這種專線的卻沒有辦法,市汽車站有往各市的巴車,但沒有通往每個村落,大多數人都貪圖方便便宜,選擇這種價格低廉的面包專車。就算遇到交警查,乘客還會幫着打掩護。

孩子出事之後這輛車還在營業,通常一般人都以為,殺了人尤其是意外造成被害人死亡多半會逃逸,但是沒想到兇手還堂而皇之的開着發生過命案的車招搖過市。

也正是因為大家查案時混略了這輛黑車。

宮胤梓在隊長辦公室睡的很熟,這是從14年8月以後第一次睡着了沒有做夢。

迷糊間,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宮胤梓緩緩地睜開眼,兩個白色打包盒放在面前,帥哥一身工作服沒有半點皺褶。

“趕緊起來吃,今天再去一次案發現場,有新線索。”藺言生順手将打包的白色塑料袋扔到宮胤梓身邊的垃圾桶裏,看了手表,12.33分,又補充了一句:“一點鐘出發,你看着辦!”

宮胤梓揉揉眼睛,手撐着辦公桌将身子支撐起來。

整個人好像在雲裏一般迷迷糊糊的,她不滿的嘟囔一句:“要不要這麽急?”

藺言生手敲了兩下桌子,發出咚咚聲響,板着臉嚴肅地訓斥道:“人命關天的事情要不要急?你在警校老師怎麽教的?”

又是警校!警察也是人,也要吃飯休息好麽?

宮胤梓心裏是有不滿,但嘴上卻不敢說一個字,伸了個懶腰先到廁所洗把臉清醒一下,看着發黑的眼圈,不禁為自己當年的選擇後悔。

她這個年紀的女人個個打扮的花枝招展,她的洗面奶不知道放過期過幾回。

吃飯時,某人坐在對面分析案情,菜味道不錯,宮胤梓記得附近只有一家川菜館,但這菜卻不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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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胤梓有胃病,不能吃辣,川菜沒有不辣的,某個人還真是心細。

“吃飯了記得把盒飯扔出去,放在辦公室有味兒。另外,早飯4塊錢算我請的,中飯18塊錢不請,支持各種支付。”

“咳咳--”宮胤梓被嗆了一下,這哥們看着不像是個小氣的,18塊錢,至于麽?

宮胤梓摸了口袋,摸出20塊錢拍在桌上,把剩下的飯扒拉進嘴裏,反手摸了嘴巴,收起盒子。

“走吧!要去哪個案發現場。”

先去東湖的案發現場,這次出門藺言生很反常地讓女士開車,資料整齊地放在腿上,玻璃搖下來,手輕輕敲着車門。

這個案子還沒有頭緒,已經讓電視臺提醒,還是沒有人打電話來認領。

海市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人口也有上百萬人,尤其外來人口,沒有在本地辦暫住證的比比皆是,挨着查還不知道實在太耗費警力,而且上頭也不見得批準。

這兩個案子看起來似乎一點交集都沒有,不過也不是沒有共同點:老人,死前都和情色有關,赤裸抛屍。

尤其第二個死者,口中塞着用過的避孕套,似乎對性很排斥,準備的說是深惡厭絕。

兇手應該是對性有一定的陰影,或者是被人性侵過。

東湖景色秀麗,周邊新開發了不少樓盤,湖邊停了不少車,黃色警戒線外幾乎找不到一個停車位置。

警車停的老遠,宮胤梓先看了時間,此時是一天中最炎熱的時候,頭皮曬的發燙。

藺言生用文件擋住陽光,順手遞給宮胤梓一瓶藿香正氣液。

藿香正氣液的味道難以下咽,宮胤梓硬着頭皮強迫自己咽下去,一時難受總好過難受一天。

湖對面大概三百米的地方有幾個板房,是附近才開發小區的工人暫住點。

第一次來案發現場時,有同事過去調查過,沒有發現有用的線索。

藺言生皺起了眉頭,翻開文件,仔細看過死者照片,死者雙手有很厚的繭,裂痕中有少量石灰。

或許這就是一個線索。

兩人把現場又翻找了一遍,還是沒有發現任何有用的東西。

“去板房看看,先找到屍源,就這麽瞎找,這案子別指望能破。”

宮胤梓沒有說話,乖乖地跟在男人的後邊,高大的身軀擋住陽光的熱情,讓她能好受些。

這個點兒,板房沒什麽人在,只有幾個四十來歲的女人,或洗衣服,又或者看着孩子做作業。她們的臉色發黃,形容消瘦,看起來和地上幹裂的路沒什麽兩樣。

“您好,我們是海市公安局的,想找你們了解一些情況。”宮胤梓面色和平,被曬的發紅的臉上帶着職業性的微笑,盡量讓人覺得親切。

兩個婦女臉上的笑容瞬間淡了下去,用很不友好的眼神打量了宮胤梓和藺言生兩眼,用蹩腳普通話回答:“了解什麽?我們是跟老板出來的,什麽都不知道。”

藺言生看了宮胤梓一眼,面上洋溢着親切,“這位女同事,我們是來調查東湖命案,不是查暫住證。”

這兩個婦女聽了解釋才臉色稍稍變化,她貓着腰将衣服擰幹,挂在塵土飛揚的院壩當中。

“請問這個工地最近走的人多不多,有沒有年紀在60-65歲之間的?”宮胤梓感激地朝藺言生,正了色繼續問話。

“這個工地差不多完工了,加上幹活的人好幾批,走多少那就不知道,這個年紀的人有七八個,現在老頭就剩一個看大門的,他是跟大老板,你們問問他去。”

兩人道了謝,順着婦女指的方向找看門的工人。

老人找出來幾個電話號碼,分別是幾個包工頭的,說:“警察叔叔,我跟你說,要在咱們這一行找人是最難的。工人不見得跟一個工頭,也是哪裏有活兒哪裏做,有的就做幾天就走的,身份證工頭也不會看,估計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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