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張文斌底細

“要不是為他那個弟弟,估計咱們頭兒早買房結婚了。”

宮胤梓安靜地聽着安曼莎抱怨,也許安曼莎有些誇大的意思,但也刷新了她對藺言生認真。

都說男人肩膀上扛得重,會比同齡人成熟很多,藺言生成熟穩重,辦事能力非常強,年紀輕輕能在市局做分隊長,的确非常難得。

大約走四十分鐘的樣子到達海市看守所,這次宮胤梓只是旁觀,順便幫忙記個筆記。

安曼莎有些膽怯,以往審訊嫌疑人都有經驗豐富的老幹警陪同,這次她自己唱主角兒,還真有點不适應。

手中的筆轉了幾轉,伸着脖子看了圍欄後頭兩眼,又看了自己的手表。

“放心吧,我以前在省公安廳審訊的犯人沒有五百也有四百,我給你看着。”

有了這句話安曼莎才略放心,之前以為頭兒是看上宮胤梓的美色,加上一個戶籍警察竟然越過自己成了頭兒的心腹,多少還是有些嫉妒和輕視的意思。随後一起工作一段時間,宮胤梓的能力不比隊裏任何一個同事差。

再加上,頭那樣的男人是能被輕易誘惑的主兒麽?

這是宮胤梓第三次見到劉文豔,相比之前清瘦了些,眼神也鎮定了很多。人處在一個害怕的環境裏會恐慌害怕,但如果相安無事地呆久了,就會習慣那個環境。

“我去你家看過孩子和老人,給她們買了生活必需品,家裏都很好,你不用擔心。”為了緩解雙方緊張的氣氛,宮胤梓将劉文豔家裏的情況通知她。

劉文豔感激地說一聲謝謝,伸手拉開椅子緩緩地坐下,雙手平放在大腿上,眼裏泛着光對宮胤梓說:“宮警官您是個好人,從我第一次見您就知道。”

安曼莎食指點了一下桌面,示意宮胤梓準備記錄筆記。

宮胤梓看了手表,記下時間,仔細聽二人對話。

“劉文豔,你丈夫張文斌在工地上主要做什麽?”

“看老板安排吧!他們那個活兒居無定所,老板接什麽活兒咱們就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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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剛才你和我身邊這位警官對話,你好像知道你丈夫不會回家,之間你的口供說你丈夫沒回老家的理由是照顧孩子和老人,那現在你怎麽解釋呢?”劉文豔突然低頭垂淚,手揉着雙眼,哽咽的語氣回答:“我們老家思想傳統,家家戶戶都要有兒子,沒兒子的被人欺負,我生兩個女兒讓張家丢了人。加上我又做那個,張文斌不待見我們母女,基本上這個家都是我在照顧,他根本不管。”

安曼莎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從褲袋摸出一包紙巾遞過去,正要問話,宮胤梓攔住了她。

“劉文豔,孩子還需要媽媽,我希望你為自己和孩子們考慮清楚了再回答。”

剛剛那番話劉文豔分明是在借機博取同情,盡管宮胤梓同情她的遭遇,但她更同情無辜被殺的被害人。

安曼莎有些不解地看了宮胤梓一眼,眼神像是埋怨,又像是責備。

劉文豔尴尬地擡頭,接過安曼莎的紙巾,抹去眼角的淚水,回答說:“他是這樣跟我說的,說他只是幫着擡屍體下去,又沒人知道他去過那個周老頭兒家裏,外頭有活兒走不開。我心裏一想,覺得也對,所以沒多問。”

安曼莎繼續剛才的問題問下去,“那你知道你丈夫去了哪個工地,跟的哪個老板?”

“這就不知道了,咱們市開發區人才市場對面的天橋下邊,沒活兒就去哪兒站着,有老板需要人談好工錢跟着去就是。我做這行不敢在他(張文斌)面前露面,所以不太清楚他的事兒。”

“張文斌電話號碼多少,你發現周建國死在床上,給你丈夫(張文斌)打電話,他是在家裏還是在工地上?”

“在家裏,因為天氣預報說要下雨,所以之前的工地停工。電話號碼是158****”

“張文斌一般是住家裏還是工地?”

“遠的時候住工地,近的時候住在家裏,這個不一定的。”

宮胤梓的手機震動響了,将筆記本推到安曼莎面前,到外邊接電話。

“胤姐,張文斌的通訊記錄已經調出來了,發你微信上你看看。”

微信上截圖十幾個,全是張文斌的通訊記錄,除了劉文豔,最頻繁的號碼還有三個。宮胤梓試着撥打了一個號碼,電話那頭是一個聲音裏帶着疲憊而又嗲的女聲:“老公,你啥時候回來?”

“您好,我是市公安局警察,請問你是?”

嘟嘟嘟......

電話那頭挂斷,宮胤梓看了手機,又重新打過去,那頭提示是通話中。

現在的手機號碼都身份證注冊過的,不怕找不到人,又撥打第二個,提示關機,第三個沒人接。

看來這個張文斌沒他老婆說的那麽簡單。

宮胤梓将截圖保留下來,進審訊室,劉文豔又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淚,說的安曼莎情緒十分滴落,十分同情地說着安慰的話。她伸手将安曼莎手中的筆記本搶過來,狠狠地砸在桌子上。

“劉文豔,你再回答我一遍,你丈夫張文斌是做什麽的?”宮胤梓聲音提高的幾個分貝,眼神也犀利了很多。

劉文豔吓得哆嗦了兩下,雙腿靠攏,不敢直視宮胤梓的眼睛,小聲回答:“不是說了在工地打散工麽?”

“想清楚了再回答,真當我們警察是吃幹飯的?”

劉文豔沉默了很久,“這兩年經濟寬裕了,他說身體不好,所以沒去上班。”

宮胤梓從手機裏找出一個號碼遞給劉文豔看,“認不認識這個號碼?”

劉文豔仔細看後回答:“沒有,我從來不看他的手機。”

宮胤梓什麽也沒說,把另外兩個號碼也給劉文豔看了,結果在意料之中。

從看守所出來,安曼莎拽出了宮胤梓的袖子,質問她:“你剛才是什麽意思?”

宮胤梓看着安曼莎的眼睛,有憤怒,也有同情,同情當然不是對她來的。

“小姐,做她們這行的人最擅長博取人同情,你不會真相信她那套說詞吧!活在這個世上,誰都有難處,你能同情得過來麽?咱們是警察,我們有我們的職責,如果感情用事,還怎麽查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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