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唉!誰不知道皇位是天底下最好的東

蕭子衿一把奪過信,打開。

餘光就瞄見丞相老爺子視線飄忽地挪了挪凳子。

她轉過頭去盯了老爺子一會子,大吼道:“你挪什麽挪,坐好,不許動!”

老爺子忙正了身子,“我不挪了…你繼續看吶,繼續往下看啊!”

蕭子衿這才看向手中那封信,“丞相叔叔好,吾自上次在校場拜別叔叔後,已有數年未見,今日突然登門造訪,心中之情難以啓齒,特以書信代轉心意,叔叔莫要見怪。”

“吾雖在宮中,卻聽得叔叔之女蕭子衿貌若天仙,可謂我國之首,且知書達理,吾聞後對子衿萬分傾慕……”

讀到這兒的時候,蕭子衿差點沒笑出聲來,轉頭同老爺子說道:“這人嘴巴倒是蠻甜的!”

“當然……”老爺子囧笑着彈了彈肩上的褶皺,“繼續,看看後面還寫了些什麽?”接着又挪了挪凳子。

她裝沒看見的,繼續低頭讀信。

“又聞子衿尚未配婚,吾的決心更加堅定,吾要娶子衿為吾之妻,望丞相叔叔能将子衿許配給吾,吾若有一日登得帝位,子衿便是皇後,若吾一日在帝,子衿便一日為後,大越天下,以子衿為尊!”

唉!誰不知道皇位是天底下最好的東西,可這奮鬥搶皇位卻是天底下最難做的勾當。再說這工作性質也着實是太危險了些,若搶不着皇位得跟着一塊倒黴,若搶着了皇位還得小心自個倒黴,再加上後宮嫔妃三千,一不注意,一下子就趴窩了。

她嘆了口氣,繼續念,“吾之後宮,除子衿外,再無她人,吾之心永遠都屬于子衿一人,慕容千……”

“……遲??”

蕭子衿擡頭望了望天花板,咂摸了一咂摸,又咂摸了一咂摸,問道:“慕容千遲?是哪個大神啊!怎麽沒啥印象……”

老爺子幹咳一聲,面露尴尬,“當年他不是一直跟在你身後跑麽,記得那時你還挺嫌棄他的……”

“嫌棄……”她愣了一愣,不禁莞爾,“原來是那個經常被欺負的六殿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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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先祖是在馬背上打下的江山,所以很看中這一塊,希望孫兒文武雙全,便時常督促他們在校場練武,聽翎雪說小時老爺子經常會帶蕭氏去校場騎馬,這一來二去的就和六殿下熟識了,所以每次蕭氏去了,六殿下就去找蕭氏玩耍,可蕭氏卻不喜歡性子軟弱的六殿下,于是很少理會六殿下。

老爺子忙點頭道:“對呀對呀!”

她再次确認,“就是那個老是用水汪汪的眼睛看着我的小遲?”

老爺子又忙點頭道:“對呀對呀!”

她大笑道:“哎喲爹爹,你怎麽不早說呀!”

老爺子期盼地看着她,忽得正色道:“這麽說來,乖女兒是答應了?”

她怔了一怔,毫不遲疑地點頭道:“我答應……”

我答應……我答應個球啊!

“你以為我會這麽說嗎?竟把我許配給那懦弱膽小的無能小輩,爹爹你還真是太過分了!”

“乖女兒誤會了,小遲現在可……”

老爺子話還沒說完,已是被蕭子衿一拳悶在了肚裏。

緊接着便聽得老爺子痛聲說道:“你這個不孝女…居然對你上了年紀的爹用這麽狠毒的招式。”

她上下打量了老爺子一下,哂道:“上了年紀?我看您倒是挺年輕力壯的嘛!還有,爹爹,許婚可不是什麽鬧着玩的小事!”

老爺子默了一默。

她問老爺子道:“你怎麽能将我許給一個零件都沒長齊的孩子?你讓女兒今後如何生活?且不說女兒容顏易老,這慕容千遲若還是如以前那般膽小怕事,到時怎麽在朝廷站穩腳步,天下若是大亂,誰來承擔這份責任?你如何向大越百姓交代?”

說着說着,他媽的情緒還上來了,連帶淚水都差一點滾落下來。

老爺子眼圈也紅了,聲音裏也有着遮掩不住的悲戚,“子衿,你身為女兒身,不能上朝為官,爹爹只好在有生之年為你的将來打下基礎。”

她接道:“如今,這慕容千遲想要靠你奪位,倒是為你恩施天下制造了機會,但爹爹,這黃口小兒的話又豈可當真?還望爹爹三思,女兒告退。”

老娘這個穿越玩夠了!老娘要回現代去!老娘這就尋處水跳下去,沒準一睜眼就回到現代了!

可怕就怕現代沒回去,反倒真上了西天,而且潛意識裏隐隐明白後者的可能性更大,唉!

就在她掀起珠簾往外走時,又聽得老爺子沉啞地說道:“去找太醫拿點藥,女孩子的臉留不得疤,至于傷你的人……是錦衣衛的薛天寒,對吧?”

蕭子衿心中一凜,“這傷是女兒咎由自取,還望爹爹莫插手管理此事。”

說完,也不等老爺子說話,便大步地走了出去。

走了幾步,後頭隐約就有聲音響起,“來人,給我拿酒……”

“是,老爺。”

“……放下就出去吧。”

“是,老爺。”

入夜,月光零零碎碎灑落下來,樹林內寂靜而安詳,一匹黑色駿馬馳騁而過,揚起一地的灰。

黑夜中,卻見一人孤身策馬狂奔,不知不覺,竟跑上了山頂,猛地,這人拉緊缰繩,拽停了馬,卻是立于了懸崖邊。

挺直腰杆,遙望着月光照耀的群山,待看得夠了,才收回視線看向手上的扳指,父親的話浮現腦中:城兒,此扳指切不可弄丢……

遠處又有一人縱馬行來,在不遠處停下,待馬停後,才終得大口大口喘氣,稍稍平複了氣息。

公子着實跑得太快,他壓根就跟不上公子的步子。

待氣喘勻了,才慢慢驅馬上前,來到公子身側,問道:“公子在想什麽?”

公子許是出神了,隔了好半響,才回道:“沒什麽。”

他見公子臉色不太好,便不再追問,想到一路上的埋伏,複又說道:“公子,避免夜間中敵人埋伏,我們還是盡快趕路吧!”

“嗯。”他面無表情地點了點頭,惜字如金的回了一字。

明日,他便不信還抓不住此人!

距離此地千米之外的石堆旁,小雲沖另外一頭的小歌問道:“你那頭準備的咋樣了?”

小歌打起了包票,“沒問題了,只需等他們一來,拉動繩子,待馬一摔,咱們就沖出去,洗劫他們!”

片刻功夫,馬蹄陣陣,不遠處,塵沙中,兩匹高頭駿馬馳聘而來。

倆人立馬地互換了個眼神,就齊齊一拉手中麻繩,馬匹一勾,朝前撲滑而去。

馬上之人一陣淩然,一腳踩在馬背上,瞬間騰空而起,那随行小厮一看就知道技術不到家,有些吃力地翻過馬背,忙用劍撐在地上。

然後二話不說,蹭蹭蹭幾步邁到那男子身前,視線一掃周圍,底氣充足地喝問道:“什麽人?快出來!”

就見小雲雙手持刀走了出來,大笑着叫喚了一聲,“小歌,上!”大有一種‘關門,放狗’的氣勢。

男子瞧着手持大刀朝他奔來的倆人,斂眸冷哼一聲,也迎了上去。

一會子功夫,四人就對打起來,小厮馬力不足,率先出了局,就見男子一個飛身,與小歌二人擦身而過,緊着又一個轉身襲上他倆,對打中,又見男子一個利落的後空翻一腳踢向小雲後背,一手劈向了小歌。

“一路都想追殺于我,看來不必等到明個了,今個便可擒了你們!”男子那厥冷的聲音帶着冷然的戾氣,眸中帶着星火燎原,“說!你們究竟是什麽人?”

小雲被踹得連連後退好幾步,許是打得熱了,竟把上衣也給脫了,叫嚷着,“管我們是什麽人做什麽!”

說完忙又沖了上去。

“不說,今個就是你的死期!”男子微眯眼眸,冷哼一聲,持劍朝小雲飛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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