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這人被她吓着了,好半天才抖着手問
說完她靜靜地看着他,等着答案,微風一吹,幾朵花瓣散落在了他的肩頭。
好半響,四皇子才眨了眨眼,擡起頭,雙眼含笑地看着她,“本殿下确實……”
“登徒子!”忽然傳來一聲不合時宜地大喝打斷了四皇子的話。
她有些蹙眉地看向聲源處。
就見得翎雪已是跳下了池塘赤手空拳的沖殿下撲去,嘴裏還叫嚷着,“竟然夜闖我家小姐閨房,這次我絕對饒不了你!”
蕭子衿以手覆額,恨不得一巴掌把翎雪給拍暈過去。翎雪,咱這正解決終身大事呢,你突然冒出來算怎麽回事?
此刻再埋怨翎雪已然沒用,她急忙從旁邊的樓梯沖了下去,大叫,“翎雪!”
就見四皇子嘴角揚起一抹弧度,冷哼一聲,說了句,“勇氣可嘉。”同時身形極迅疾地一晃,避過了翎雪如猛虎般一撲,又朝着翎雪揮出幾瓣桃花,便讓翎雪靠近不了半分,然後執起一掌,直劈向翎雪肩頭。
她一看大驚,忙叫道:“慕容赦月,不許傷她!”
四皇子的手略頓了頓,還是繼續劈了過去,不過勢道卻是明顯地減弱了許多,便聽得翎雪這姑娘悶吭一聲,人就委頓在了水裏。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說的就是翎雪這樣的!
她又氣又急,連鞋都來不及脫忙就淌水過去查看翎雪的傷勢,先摸了翎雪頸側的動脈,又測了測鼻息,見翎雪只是暫時昏迷了過去,這才放下心來,擡起頭看向四皇子。
四皇子卻是雲淡風輕地說道:“小姐不必擔心,本殿下沒有使用內力,傷不到她。”
蕭子衿卻在想:這厮就一個收掌的動作都像是演練了無數次之後擺出的最好看的poss一樣,倒是沒墜了‘大越第一美男子’的名頭了。
她又低頭看了看翎雪,這水裏這麽涼,泡久了非得生場大病不可,這樣想着,她忙擡頭與四皇子商量道:“要不……你再去屋頂上待會兒?”
四皇子明顯愣了一愣,将手背于了身後,眯着眼睛探究地打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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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子衿只得解釋道:“我得叫人進來把這丫頭擡出去,讓人瞧見你在這兒會有閑話的。”
四皇子莫名其妙地輕笑了一聲後,身影一晃,鬥轉星移間就到了樓閣斜對面的屋頂之上。
蕭子衿忙喚人進來把翎雪擡出去換衣服,自己又走到樓閣上,坐在了美人靠上,把鞋襪脫了,又挽了褲腳,又覺踩着地上有些涼,便把腳也擡到美人靠上,用披風裹嚴實了,這才沖屋頂上的四皇子叫道:“哎!你可以接着回答我的問題了。”
四皇子淡如清絲地聲音就傳了過來,他道:“有些話當着外人的面實在難以說出口,等下次單獨見面時,本殿下會和你說的。”
一眨巴眼,竟不見了!
古代輕功這玩意兒果然好使。
蕭子衿頓時反應過來,忙大叫,“慕容赦月!”
飄渺地聲音由遠及近傳來,“這是本殿下給簫小姐的最後一次特許,此後莫要再喚本殿下的名諱。”
她一時怔了,我擦啊,這厮名字取來可着不是讓人叫的?是用來看的?
待餘音徹底消失後,她手指敲擊着欄杆,立刻高聲喚道:“翎雪!”
翎雪小心翼翼地從閣樓門口探進頭來,剛想縮了回去,她就沖翎雪招了招手,便見翎雪蹭蹭蹭幾步到了她跟前,低垂着頭道:“小姐,奴婢又給您丢臉了。”
她擡眼打量翎雪,嗯,濕衣服已經換了,可翎雪啊翎雪,你瞧你醒的這時候,你要晚醒幾分鐘也是好的呀。
她無奈地說道:“你這只動手不動腦的性子,我已經習慣了。”
翎雪嘴巴張了張,還是默了。
林中随着噠噠地馬蹄聲,又極速馳騁過兩匹駿馬,剛積澱下不久的塵土,立馬地又在空中肆意飛揚起來。
那小厮驚道:“公子,這二人怎的跟逃亡似得!”還差點将他馬給帶翻了。
說完便又想起方才的經歷,“莫不是後面有山匪跟來,公子,我們是否應該避上一避?”
男子反而不疾不徐地說道:“不必,出了這個林子便入得盛京,即便有山匪也不敢明目張膽的在盛京胡來。”
小厮點了點頭,覺得公子說得有理,畢竟是在天子腳下,山匪應該不敢胡作非為。
男子沖前方擡了擡下巴,問道:“修冥,你可知,剛才過去的那兩人是誰?”
修冥搖頭,“屬下不知,不過瞧他們錦衣華服的,應該不是普通百姓才對,況且他們騎的也是千裏馬,應該是同我們一樣,是外來客。”
他嘴角含笑,點頭道:“他們是臨州來的,那人身上的錦衣是臨州織造的雲紋绉錦綢,這種綢緞僅供皇室使用。”
修冥稍一沉默,說道:“公子認為這人是臨州臨沂王之子唐雲清?難不成他們也是為了武林盟主之位?”
他随公子來京便是為了這事,卻不是因為這位子,而是為了某件東西。
男子搖頭,“唐雲清是個不學無術之人,吃喝玩樂無一不精,武刀弄棍卻無一知曉,這樣的人怎的會對武林盟主之位感興趣。”
“唐雲清不遠千裏來盛京,這盛京除了武林盟主選舉轟動各地之外好似并無其他大事發生,難道……”?修冥一陣了然。
男子冷笑,“許是與我們有一樣的目的也說不準。”
屋裏頭,四皇子一撩袍擺在桌旁坐下了,淡淡說道:“說來還真是有些許可氣,竟破壞了本殿下的計劃。”
一旁站着的暗夜面色稍有憔悴,嗓音中也透着虛弱,“尊上,恕暗夜直言,您那計劃被破壞了,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四皇子眉梢微微一挑,?“怎麽說?”
“今日夜幕降臨之時,蕭丞相因婚事鬧了些許矛盾,這只警醒的老狐貍竟喝了個爛醉,讓我近得他身,發現一張古折皮紙。”
四皇子笑了笑,說道:“這裏頭藏着的可是足以讓這天下,江湖天翻地覆的秘密呢!”
暗夜又問,“尊上可插手此次武林盟主選舉?傳聞此次武林盟主也将得到一張古折皮紙。”
四皇子沉默片刻後才說道:“這便要看那些‘俠肝義膽’的武林中人怎麽做了。”
第二日一早,蕭子衿男裝罩體,玉帶束發,正繞着銅鏡轉了一圈,忽聽得屋外腳步聲,緊接着房門便被翎雪推開了,翎雪端着木盆走了進來,喚她道:“小姐,該起床洗漱了。”
她繼續打量着銅鏡裏的自己,同翎雪說道:“你太慢了。”
嗯,這扮相不錯,可謂是乃具雙目如星複作月,脂窗粉塌能鑒人,略有邪意,就連談笑間,都唯少世間禮态,就是有些許娘了點,不過不礙事,她本來就是女的嘛,可以理解。
她轉過頭來,同翎雪道:“翎雪,一會子我要去見四殿下問點事,你不用跟着我了,到醉情樓等我就行。”
翎雪杏核眼一下子掙得老大,不可思議地看着她,“小姐怎的搭理起那輕浮的殿下了?”
她很想告訴翎雪,小姑娘,你生活在古代,還不懂怎麽把握自個命運,這讨好有能力的上司可是必修的課程,要成功了,這屁股也能跟着擡一擡,升個職什麽的,可如果你逆來順受的,那離位列仙班也不遠了。
可若是能把上司發展成對象,那豈止是擡個屁股?
于是溫柔地對翎雪小姑娘說道:“這私奔自然得是兩個人的事,再說了一個人跑多沒面子。”
翎雪明顯地愣了一下,然後就石化了。
唉!姑娘,你這接受能力不強啊。
蕭子衿一路上都在想:這個開場白該怎麽開始?
難不成輕挑起四皇子的下巴說,“慕容赦月,本小姐再給你一次機會,說,你喜不喜歡本小姐?”
四皇子會否雙眼亮晶晶地看着她,拼命點頭?再如下念:
“喜歡!太喜歡了!本殿下對小姐的傾慕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又猶如黃河泛濫一發不可收拾,天地可證,日月可表啊!~~~~~”
然後她再很豪邁地攬着他?再來一句:
“那本小姐就勉為其難的收下你了,你可得乖乖聽話啊!”
那他會不會小鳥依人般依偎在她懷中?
唉!想多了!
突覺袖子被人拉了拉,由于一時還停留在思緒中沒反應過來,又感覺袖子被人扯了扯……
蕭子衿實在不耐煩了,就緊握拳頭,睜大眼睛,連帶鼻子都擴張地大吼道:“誰他媽的打斷老娘的思緒啊!!”
這人被她吓着了,好半天才抖着手問她,“你怎麽了?”
蕭子衿定了定眼,這才瞧清這人,不是昨個那大美人嗎?怎麽找上門來了?她忙調整面皮子,立馬扯起嘴角笑逐顏開, “原來是大美人啊,怎麽?你跑到相府門口,該不是...是專門來找我的吧?”
大美人道:“是薛天寒,丞相叔叔把薛天寒抓起來了。”
“薛天寒?”她一時沒明白過來是誰,又聽得大美人說道:“今個一早,丞相叔叔派了人來把薛天寒帶走了,他走後,我思前想後,想是昨個他錯手傷了你,怕是惹惱丞相叔叔聽說後生氣了,果然,他一到丞相府便被丞相叔叔給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