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只好拼命琢磨,腦子飛速轉了好幾
皇後用以退為進的法子迫使自己展示,她若不出場便是不給皇後面子不說,還掃了在場衆人的興!
總之,事情到了這個時候,基本上已經不取決于你願不願意上了,而是上也得上,不上也得上。得!既然躲不過,就硬着頭皮上吧!
“蒙皇後娘娘及皇上施恩,臣女得以參加壽宴,若皇後娘娘不嫌,臣女願獻上即興詩一首。”她很是淡定地說道。
說完,所有人都将目光注視在蕭子衿身上,衆人皆很是好奇這年紀輕輕的大越第一才女丞相千金,究竟有多高深的才氣?
沈韻見皇後這般誇贊蕭子衿,本是笑意的臉頰立即斂下,頃刻間又揚起笑意,上前,“韻兒也早聽聞姐姐琴棋詩畫樣樣精通,不知韻兒是否有幸向姐姐讨教一二?”
沈韻一口一個姐姐,喊得那叫一個順口,不知不覺中便與蕭氏這個丞相千金拉近了關系。
“韻兒,不可胡鬧!”沈尚書急忙跪倒,“皇後娘娘恕罪,小女說錯話了。”
“無礙,本宮倒是覺得尚書千金的提議很好,不知丞相千金意下如何?”皇後含笑着将話題轉向她。
沈韻得到皇後的支持,心中自是暗暗得意,可見她未做聲,立馬地就泫然欲泣,“難道姐姐看不起韻兒,不屑與韻兒比試?”
沈韻這是軟硬兼施的在向自己挑戰啊,既然如此,姑娘啊姑娘,你也甭怪我沒給你臺階下,“既然尚書千金有這般雅興,那我便恭敬不如從命了。”
衆人一聽,也都來了興致,尚書千金剛才的文采,他們見識過,确實不賴,丞相千金的文采雖未領略過,不過名氣不小,兩位千金皆為才女,這比試絕對精彩!
其他千金保持旁觀的态度,這場比試不管誰輸誰贏,她們都能逮着另一個嘲諷,何樂而不為?
“皇後娘娘,韻兒想借用一下樂師,可以嗎?”沈韻美眸亮光閃閃,上前,跪倒,恭仰又敬畏地詢問。
“自然。”皇後笑着點頭,十分親和。
她面上仍堅持淡定着……
唉,果然如她所想,這皇後是早已挖了坑,這夥子姑娘還紛紛很是愉快地一個接着一個往下跳呢。
先是托出她身份,再用上大越第一才女的頭銜說事,這些個千金自然會是想盡各種法子找她茬。
就見得沈韻對着幾個宮女太監囑咐了一番後,便見幾個太監搬來作畫用具,且還扛來一個鑲了白紙的畫框,半米寬,卻有兩米之高。
她沈韻待會兒一定要得到在場所有人的掌聲和贊美,她要踩着丞相千金這塊踏腳石登上太子妃或皇子妃的位子。
丞相千金又如何?大越第一才女又如何?今個她沈韻便要将這大越第一才女的名銜奪過來,讓蕭子衿成為自己的手下敗将!
一切準備就緒,沈韻接過宮女手中的水袖,來到殿中,朝着上位的皇後及孫貴妃等人做了個福,便舒展廣袖,擺好舞姿。
樂聲起,沈韻廣袖輕盈,薄紗曼舞,舞過桌前,執起畫筆,行雲流水過畫框,随著她優雅的舞姿,變換畫筆,快速揮灑。
廣袖翻飛,不經意的動作也決不失力度,手眼身法都配合的天衣無縫。
片刻後,随着廣袖的落地,舞姿缥缈結束,而沈韻身後本是白紙的畫框竟也變成了一副栩栩如生的花鳥圖。
“不錯!尚書千金不僅文采出衆,技藝也了得,這舞跳得好不說還繪得一手好丹青。”皇後看着花鳥圖,一臉贊賞,“這一手畫作恐要将皇宮裏的大師都比的黯淡無光了。”
看着那一幅活靈活現,惟妙惟肖的花鳥圖,在場的大臣、公子、王爺世子們都忍不住連連贊嘆,沈尚書深感欣慰。
“皇後娘娘過獎,韻兒實不敢當。”沈韻聽到皇後娘娘的誇獎,不由嬌羞了起來,微微欠身道。
說完,就将眸光移向角落的蕭子衿身上,巧笑,“姐姐,到你了。”帶着狂妄和挑釁。
“我見識淺薄,不如尚書千金知識淵博,一時也不知該展示什麽,不如由尚書千金替我拿個主意,我該展示什麽才藝?”
自己拿定主意施展的才藝必然是自己最拿手的,就是贏了,也不會引起多大效應,若由着別人出主意,贏了,這結果可就不一樣了。
沈韻眸低含有輕蔑和不屑,聰明如沈韻,對于蕭子衿打的小算盤又怎會不知,眸中閃過算計之色,想用自己做陪襯,蕭子衿你是打錯算盤了!
是你讓我出主意的,就別怪我提前讓你出醜,擡眸,淺笑盈盈,“這秋至已過,冬至降臨,往年寒梅盛開可謂驚華一現,不如姐姐就展示讓寒梅提早開放的技藝吧。”
她愣怔了一下,“讓寒梅提前開放?”尼瑪,真當我是神仙呢,怎麽可能讓寒梅提前開放!
“讓寒梅提前盛開,這怎麽可能?”
“是啊,這定然不可能啊,寒梅怎麽可能會提前盛開呢?”
......
衆人紛紛不解,你一言我一語的疑惑着,站在原地面面相觑,沈尚書更是如熱鍋上的螞蟻,站立難安,又不知該如何制止。
衆千金倒是一副等着看好戲的模樣,不言不語。
皇後只是稍稍挑了下眼角,娴雅的端起桌上的茶碗,以袖遮面,輕啜一口,眸中劃過一絲冷笑。
沈韻見她猶豫了,眸低閃過得逞,故作訝異,“哎呀,瞧韻兒這腦子,姐姐雖是大越第一才女,可也不是仙人,怎的可能讓寒梅提前盛開呢!”
沈韻這話可是借着名銜嘲諷她名不副實,頂着大越第一才女的頭銜,其實內在就是一空殼子,她心裏那個苦呀!
她看向沈韻,視線不經意一瞥,停留在沈韻腰際的香包上,很香,正是梅花的香氣!只好拼命琢磨,腦子飛速轉了好幾圈,竟真冒出一個主意。
“好,那我便應了尚書千金的主意,讓寒梅提前盛開。”
什什、什麽?沈韻一時間有些不信蕭子衿就這麽應承下來了。
“幫我備一張宣紙,一碗清水,還有一塊焦墨。”桌上該有的顏料都有了,她只需一張宣紙、一碗清水及一塊焦墨便足夠。
在聽了蕭子衿的話後,沈韻又釋懷了,原來是作畫,就算她畫出寒梅,那又如何,不過也只是一副死畫而已,況且在宣紙上作畫顏料會擴散,畫面必受影響,真是愚蠢!
自然,衆人對蕭子衿用宣紙作畫,也同樣疑惑。
焦墨不兌水便不會再宣紙上擴散,她蘸了點黑色的焦墨,畫筆便不疾不徐的落在宣紙上,下筆看似随意,卻是遒勁有力,寥寥幾筆便已勾勒出寒梅枝幹。
她作詩不行,可作畫、跳舞、唱歌,又有什麽可以難倒她的呢?
宣紙上,由淺入深,細膩勾畫,片刻工夫,畫作便呈現在了大夥兒眼前,卻只有枝幹沒有梅。
她将衆人疑惑的目光盡收眼底,狠着心咬破手指,将血和顏料混合,然後在衆人詫異的目光下,一點一點的落在枝幹上。
“姐姐這是完成了?”沈韻看着宣紙上的那幅寒梅,淺笑着詢問,雖然畫得不錯,但是也沒什麽新意嘛,果然還是自己技高一籌!
她笑着回答,“沒啊,還差最後一步!”不由精光在眸中如流水劃過。
說完她就用手沾了沾清水,準确無誤的對着宣紙上的每個紅點一彈,另只手在宣紙上一揮,頃刻間,紙上寒梅便逐個盛開,且還伴随着一股清香……
“這......”在場衆人皆震驚,張着嘴,愣是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宣紙上的顏料只要沾了水,便會擴散,看起來便像是寒梅盛開,顏料中加了幾滴血,更能凸顯顏色之鮮豔,再彈水的瞬間,再趁機灑上香包中的香粉,這意境便更加真實了。
至于香包中的香粉...餘光掃向沈韻,沒錯,這香包是她剛才應下沈韻主意時,趁機取走的。
“太子駕到——”
衆大臣及公子們回過神,紛紛行禮,“太子千歲千歲千千歲。”
衆千金各自趕緊整理衣裙,擺出最美的儀态,剛一見那修長的身影出現在門口,就嘩啦啦的拜了下去,各有特色的問候聲此起彼伏。
看着這些賤人在太子面前搔首弄姿,禦史千金恨不得一包藥下去毒個幹淨,眼裏不停的茲茲冒火。
紙上寒梅還未開完,宣紙已是被人抽走,玄色錦衣在眼前閃過,竟是太子!蕭子衿眉頭不經意一皺。
“寒梅逐盛!”太子眸中不由得掠過一抹驚詫之色,眸低也是掩飾不住的震驚,“枝幹蒼勁有力,枝條曲折延伸,枝上梅花競相開放……”
‘嘩’一聲,衆人也都圍了過來,迫不及待的想要近距離欣賞這幅畫作。
師父大人也想起身去看時,卻被白清明給拉住了,也只好伸着脖子,去打量那幅畫。
“萬古寒梅,栩栩如生。”六皇子不知何時也來到了畫前,他眼神此時晶亮無比,似乎帶着狂喜和贊嘆,“且,還有淡淡幽香!”太不可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