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國仇家恨(上)

小水仙進城數日讓程天豪有一種心神不定的感覺?白穎一再安慰下程天豪才算微微安了心,程天豪也清楚現在不是分心的時候。

就在楚成文緊鑼密鼓的張羅策應西崗子僞迫擊炮連反正起義,襲擊大煙市的時候,周特派員派來的聯絡人給錢利生帶來了一個包裹?

錢利生将全部黨員都集中在了會議室內,鄭重的将布包打開,裏面一面鮮紅的旗幟讓楚成文微微有些失态,鐮刀錘子交叉代表的含義自然不言而喻了。

錢利生鄭重其事對楚成文道:“楚成文同志,你提交的入黨申請已經通過省組織部門的批準,周特派員、方長勇、我三人将作為你的入黨介紹人,請握拳舉起右手,跟随我複誦,我自願加入中國共産黨、履行黨的責任和義務……”

“楚成文同志歡迎你!”錢利生緊緊的握住了楚成文的雙手,楚成文沒想到自己的入黨申請提交之後竟然這麽快就得到了批準!一時之間激動得不知該說些什麽好!

錢利生微笑道:“多虧有周總指揮和方長勇同志的幫忙,省委考慮到你以往的貢獻,特事特辦突擊火線入黨了,否則哪裏有這麽簡單,當初我入黨的時候審查考驗就二年時間,你小子可要知足啊!”

随着天氣漸漸的寒冷,十月底的第一場雪讓整個龍江大地變得銀裝素裹,在白山黑水之間到處彌漫着清新爽朗的空氣,與之極不協調的則是一片片的村莊廢墟和那些無主無碑的孤墳。

大煙市的臨近讓楚成文越發的忙碌了起來,楚成文也在計劃着等反正起義的迫擊炮連編入自己的迫擊炮連之後,在集中龍江附近的所有山林隊,給駐紮在龍江城的日軍滿洲挺身隊狠狠的來上一下,為了這個目标,楚成文開始大肆的招兵買馬,程天豪等人組織訓練新兵更是不惜餘力。

進了城的小水仙除了捎回一封信報個平安說想在姐妹家多住幾天外,也就在沒了別的消息,程天豪幾次忍不住想進城去接人,都被楚成文勒令制止了,怎麽能在這個節骨眼上打草驚蛇那?

楚成文在龍江城外磨刀霍霍,城內的淺野太郎也沒閑着,先是秘密運來了一批射程夠遠的大口徑迫擊炮以及特種炮彈,随後又帶領着憲兵小隊在龍江城內秘密搜捕,白穎在龍江城內“福客來”酒樓的暗樁一共七人全部被淺野太郎在夜間悄悄密捕。

在守備隊的牢房中,淺野太郎親自密審了抓獲的全部七名人犯,自從發生了豬木守備中隊小山曹長幾人背後中彈事件之後,淺野太郎雖然表面上仍然對胡進學的警備隊贊賞有佳,實際上淺野太郎已經不大信任警備隊了,連帶着與胡進學走得很近的警察大隊闫育才,闫育才手下管着六個警署二個林場警隊,共計二百多名警佐、警員,警察大隊不同與警備隊可以換防,淺野太郎知道如果沒有足夠的理由是不能輕易将其調走的。

淺野太郎望着被捕的七人微微笑道:“我知道你們都是受到土匪的脅迫,大日本皇軍對于肯洗心革面的人一向都是既往不咎的,現在你們告訴我誰是你們的頭?也就是掌櫃的?”

跪在地上的六人好奇的望着他們面前這個中國話說得不知有多順的鬼子,不約而同的望向同一個人,淺野太郎面帶笑容的拔出南部式手槍砰的一槍擊中了該人的頭部,八毫米的子彈由額頭射入從腦後穿出,腦漿混雜着鮮血順着腦後的頭發流淌了下來,一旁的幾個人吓得當即癱倒在地!

淺野太郎微微一笑對剩餘的六個人道:“大日本皇軍是仁慈的,但是對待那些死不改悔分子,就要給予最嚴厲的懲罰!你們明白嗎?”

“我操你娘!小鬼子!”随着砰的一聲槍響,淺野太郎手中的南部手槍的槍口冒出了一縷青煙,一名夥計打扮的青年倒在了血泊之中。

淺野太郎将槍口緩緩的指向每一個人道:“誰還有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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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着的五個人紛紛點頭表示明白,淺野太郎一揮手,立即有日軍憲兵将五人帶走,松本武夫在旁佩服道:“沒先到淺野君竟然也有此雷霆手段,這些土匪的眼線各個都是刁鑽難纏的角色,沒想到在淺野君手中一個個都成了小綿羊。”

淺野太郎微微一笑道:“人都是有弱點的,有些時候顧忌越多弱點也就越多,對于這些悍匪就要采用雷霆手段使其屈服後為我所用,我給他們的就是一種無所謂的态度,哪怕将他們全部殺光也在所不惜的感覺!人的生命只有一次,沒有人會不珍惜的!”

松本武夫呵呵一笑道:“支那人愚昧無知、膽小懦弱、一盤散沙,大日本皇軍的到來對于他們來說不過是更換了一個收稅的政府而已。國內那些老家夥們已經老得連雄心壯志都磨滅了,如果軍部全力支援的話,此刻整個華北,不!半個支那都已經被我大日本皇軍占領了。”

說到這裏淺野太郎微微的皺了皺眉頭,那名死戰不退,用槍膛內的最後一顆子彈自盡的中國軍官毅然無悔的神情經常浮現在他腦海之中,那種大義凜然慷慨赴死的姿态,即便是大日本帝國最優秀的武士也不過如此。

淺野太郎深深的吸了口氣對松本武夫道:“松本君!我們已經足足仰視了支那數千年了,如果不是明治維新我大日本帝國勵精圖治的話,今日之亞洲依然是支那之亞洲,支那實在太大了,帝國只有完全的消化了滿洲之後才有力量去解決支那問題,對于當前的滿洲來說剿匪讨伐就是第一要務。”

十一月五日,龍江城大煙市開市的前一天,龍江城內的暗樁傳來消息龍江城內的日軍近期沒有讨伐的跡象,滿洲挺身隊也全部投入到了保護大煙市正常交易之中,老爺砬子的警備隊由原來的一個中隊變成了二個中隊外加日軍一個炮兵中隊,龍江城附近方圓三十裏之內的所有道口、橋頭都有日本人的崗哨,沿途還有滿洲挺身隊的摩托隊、鐵甲車以及騎兵隊巡邏。

得到了日軍動向的楚成文也終于微微的松了口氣,這一年多來,他幾次與龍江城內的淺野太郎交手,可謂是互有勝負,淺野太郎是一個非常難纏的家夥,楚成文知道淺野太郎這個不甘寂寞的家夥一定算準自己會破壞對日僞極其重要的大煙市,估計此刻正在謀劃他的陰謀詭計。

楚成文現在不怕淺野太郎縮成一團圍着龍江城轉,因為再好的防禦也會有弱點,淺野太郎所指揮的滿洲挺身隊是一支機動性、攻擊性極強的部隊,所以每一次楚成文襲擊之前最先完善确認的就是撤退計劃,如果一個不小心被淺野太郎這條瘋狗咬上一口可不是鬧着玩的。

楚成文再三的确認此次行動計劃,鄭國文帶領第一營前往西崗子接應齊天明的迫擊炮連反正起義,錢利生帶領第二營襲擊老爺砬子的據點,調動龍江城內的日軍,第三營配合謝文東、李華堂的抗日民衆救國軍在老爺砬子不遠的馮家溝打援,其餘的龍江附近的山林隊也全部行動起來,以僞警察署、警備小隊為目标,積極打擊龍江境內的日僞軍,白穎則帶領程天豪的新兵營繼續完成整訓,楚成文自己則帶領旅警衛連分批化裝潛入龍江城,給日本人唱一出大鬧天宮!

臨別時分,白穎紅着眼圈悄悄的将一個荷包塞在了楚成文的手中道:“一定要小心啊!你現在是要當爹的人了,不顧着大的也要顧着點小的,別那麽魯莽總是沖在最前面,拿好了!這是我用菩薩前面沾了香火的貢線給你繡的,裏面有一道我帶了幾年的平安符,子彈遇着你都會拐彎的。”

楚成文驚訝道:“這道符不是不讓你離身嗎?你要多注意身子,你現在是雙身子的人了,別在騎馬了,你一騎馬我就心驚膽戰的,等我打完鬼子回來也該合計着替咱們兒子取個名字了!”

白穎臉色一紅,用力捶了楚成文一拳,小聲羞澀道:“這才三個多月,還不着急起名,再說你怎麽就知道是兒子?我可是喜歡女兒的,沒聽人說嗎?女兒是娘的小棉襖?兒子傻淘傻淘的有什麽好?”

楚成文幸福的呵呵一笑道:“兒子、女兒我都喜歡!”

白穎給楚成文拉了拉衣襟道:“孩子的名字不急,你好歹也是讀過大學有大學問的人,怎麽一起名就是靖寇、衛國、精武?這事不能你一個人說了算,我要等酸秀才回來讓他算一卦再說。”

楚成文滿眼愛意的點了點頭道:“好!好!都聽你的!”

隊伍剛剛準備出發,嬉皮笑臉的程天豪就湊了過來,楚成文瞪了程天豪一眼道:“不用說了,我指定把小水仙給你接回來,甭管她願不願意是不?”

程天豪一把抱住楚成文道:“還是咱旅長了解我老程啊!”

這已經不是楚成文第一次出擊了,白穎甚至都記不清這是楚成文第幾次擺着手跟她告別去打鬼子,自從有了孩子白穎就發現自己開始變得自私了起來,以前聽起來很順耳的什麽抗日啊!救亡啊之類的大道理現在聽起來也變得刺耳了?

現在的白穎就是在乎一個人,那就是她孩子的父親,她的男人楚成文,哪怕什麽不相幹的國家都沒了,只要他們一家三口平平安安,她就心滿意足了,孩子和楚成文對于白穎來說就是她的全部。

而該死的日本人非要漂洋過海跑到別人家裏打生打死?害得她每日提心吊膽,生怕下一刻她的這份來之不易的幸福就會被剝奪。

以往楚成文出擊她從來沒有擔心過,但是這一次卻不同,她的右眼皮已經連續跳了好幾天了,所以白穎連夜親手做了一個香囊裹住了自己的護身符給楚成文戴在身邊,哪怕是一絲一毫的心理安慰,對于白穎來說也是無比重要的。

與此同時,龍江城內無論是日軍守備中隊還是城外的滿洲挺身隊營地,全部戒備森嚴,如果有細心的人就很容易發現,昨天街上的日本兵要多一些,而今天則幾乎全部都是警察與警備隊?

身着一身黑色長袍馬褂的趙忠誠不斷的擦着臉頰的汗,作繭自縛的趙忠誠終于知道為什麽說漢奸都沒有好下場了,明明知道山裏的土匪要混進城襲擊大煙市,卻還要偏偏正常開市?這不是在要他趙忠誠的老命嗎?子彈可是個不長眼的玩意啊!

雖然,淺野太郎一再對他信誓旦旦的保證會保證他的人身安全,趙忠誠的原則一貫就是日本人的屎都是香的,但是這次淺野太郎的話他卻不信了,原因非常簡單,小小的一個龍江城就讓日本人前前後後丢了二個大佐了,連他們自己人都保不住,還能保證自己的安全?

無奈、忐忑、糾結、懊惱、痛恨、驚恐,趙忠誠用來擦汗的手帕已經能夠擰得出水了,腿肚子開始轉筋的趙忠誠在一旁壯丁的攙扶下前往協和會準備開市的同時,在龍江城外樹林內的滿洲挺身隊主力開始由城內抓獲的暗樁帶路,直奔糊米溝而去,披頭散發的小水仙也被夾在隊伍之中。

騎在馬上的淺野太郎微笑着遙望龍江城方向自言自語道:“楚桑!相信這次我們終于可以做一個了斷了吧!”

從各地雲集來龍江城的大煙販子們可謂是齊聚一堂,出于經濟掠奪和毒害侵蝕中國人意志的險惡用心,日本人将原有的鴉片煙進行了深加工,制造出了帶有果味或者淡淡藥材香可以直接食用的福壽膏,為了便于食用日本人用錫紙将福壽膏切片包裝起來販賣。

在滿洲大煙被日本人列為了重要的軍用物資,開設大煙館和販賣福壽膏必須要有日本人方面發給的執照才行,否則私自販賣要被處以極刑,另外關東軍方面嚴禁各級日籍軍政人員吸食,一旦發現嚴懲不貸。

大煙的暴利使得一批喪心病狂的漢奸開始進行大肆倒賣獲利,雖然耀之耀之已經由執政登基當上了滿洲國的皇帝,但是明眼人還是非常清楚,這滿洲國到底還是日本人說了算,滿洲國的皇帝恐怕在他的皇宮的一畝三分地也說了不算,于是滿洲國就出現了一個非常奇怪的現象,那就是一方面耀之與日本人在一唱一和大力提倡戒煙運動,另外一方面日本人與僞滿漢奸相互勾結明火執仗的大開煙市進行販賣,對于日本人這種前腳拉的屎,後腳自己又吃了回去的事,東北的老百姓已經是見怪不怪了。

混在一幹喪心病狂的鴉片販子之中,楚成文不斷的在其中來回走動觀察情況,根據情報龍江城協和會的會長趙忠誠就是大煙市的大主管,自從趙忠誠當上了這個協和會的會長之後,龍江每年的大煙份額就都掌握在他的手中。

一旁兩名大煙販子交談的經驗和心德,讓楚成文此刻恨不得端挺機槍把這些禍國殃民的敗類都給突突了!

原本只準備懲辦惡首焚燒大煙庫房的楚成文臨時改變了主意,今天前來龍江的都是周邊有名的大漢奸和大煙販子,所幹的缺德事哪怕是槍斃十回都被富裕,利用這個難得的好幾會将這批死心塌地為日本人效力賣命的漢奸一網打盡豈不大快人心?

砰!一聲突如其來的槍聲讓正在訓練新兵的程天豪轉過了身,皺着眉頭遙望山口落馬崖的方向,程天豪自言自語嘀咕道:“難道是哪個笨蛋的槍走火了?”

聽到槍響的白穎也走出了房間,正在這時噠、噠噠!落馬崖方向響起了捷克式輕機槍的射擊聲,白穎與程天豪的心同時咯噔一下,真是越怕什麽就越來什麽,如果說步槍走火是在情理之中,那麽現在的捷克式輕機槍又該作何解釋那?

程天豪一把抽出毛瑟手槍一揮道:“各連排長掌握好部隊,立即給新兵發放武器和彈藥,警衛排跟我來!”

程天豪沒走幾步,就遇上了同樣雙手提着毛瑟手槍的白穎,程天豪焦急道:“嫂子你要幹什麽?趕快回去!”

正說着,一名士兵跌跌撞撞的邊跑邊喊道:“副參謀長不好了!不好了!日本人的大隊已經進了山口了,現在被堵在落馬崖了!”

一聽說日本人竟然進了山口,白穎一把拽住報信的士兵的衣服領子怒道:“馬大耳朵哪?他是怎麽搞的?讓日本人不聲不響的摸進了山口?”

報信的士兵一見是白穎,哭喪着道:“副旅長,不怪我們啊!王三那小子反了水,是他給日本人帶的路,摸掉了咱們山口的明暗哨,馬連長現在帶着幾十個弟兄退到了落馬崖!”

臨危不亂的白穎捋了下頭發微微一笑,信心十足道:“怕什麽?咱們糊米溝的落馬崖自打大清朝至今就沒被攻破過,小日本鬼子也不是什麽三頭六臂,一槍下去一樣是前面進去後面出來,程副參謀長組織新兵營上落馬崖,讓他們也見見場面沾沾葷腥,沒見過真仗的兵永遠只能是新兵。”

情況顯然已經到了萬分危急的時刻了,程天豪非常佩服白穎的臨危不亂,迫不得已将新兵營調上去說成了讓新兵們見見世面,結果整營的新兵個頂個的異常興奮摩拳擦掌。

白穎深深的呼了口氣對身旁的程天豪悄聲道:“日本人這次恐怕是來者不善啊!立即讓猴三通知各家各戶從小路進山,能帶走的東西全部帶走,帶不走的東西就地埋起來!”

白穎與程天豪來到落馬崖的時候,日軍已經占據了一線天對面的幾塊巨石,程天豪舉起的望遠鏡觀察了一下番懊惱道:“要是迫擊炮連在就好了,哪怕有二門炮也行啊!”

突然,程天豪舉着望遠鏡的手微微一抖,程天豪放下望遠鏡揉了揉眼睛,不顧安危竟然站立了起來,是小水仙?

衣衫不整,嘴角留着血跡的小水仙被幾名日軍推到了一線天之上,一陣山風吹動了小水仙長長的黑發,被日軍折磨得已經有些精神恍惚的小水仙也突然發現了對面那個熟悉的身影,于是她用力的掙紮了一下,無奈胳膊被繩子緊緊的綁住了,身後的一名日軍将繩子的另外一端系在了腰間。

白穎也注意到了小水仙,她那握着毛瑟手槍發青的手在微微的顫抖着,小水仙竟然落進了日本人的手中?

一名翻譯官舉着鐵皮喇叭走上一線天,膽怯的望了一眼深不見底的懸崖,顫顫巍巍道:“對面的各位好漢,在下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妻兒不過是讨口飯吃,我要說的全部都是大日本皇軍的話,我不過是個傳話的,千萬別開槍啊!”

程天豪等着充血的眼睛大吼一聲道:“有話說,有屁放!”

翻譯官哆哆嗦嗦的舉起鐵皮喇叭,回頭望了一眼站在後面的淺野太郎、松本武夫等人,艱難的吞咽了一口吐沫道:“皇軍說了,子要各位繳械投降就既往不咎,女人也可以還給你們,如果不投降,皇軍就要讓你們看場在憲兵隊演過幾次的好戲!”

“我看你娘!”程天豪嘩啦一聲拉動槍擊,推彈上膛,瞄準了翻譯官身後不遠處一名挎着指揮刀得意洋洋的日軍憲兵少尉,叭的就是一槍!

毫無反應的日軍少尉的腦門上頓時開了一個圓洞,一粒日本三菱生産的6.5毫米機步彈将其送回了老家天照大神的懷抱。

“八嘎!”氣急敗壞的松本武夫一揮手,幾名如狼似虎的日軍憲兵就從一旁竄出來,開始撕扯小水仙的衣服。

見此情景程天豪怒吼一聲:“我操你媽小鬼子!老子跟你們拼了!”

身後的幾名警衛将程天豪死死的抱住,任憑日軍憲兵撕扯衣服的小水仙眼含熱淚大聲道:“程天豪,我知道我配不上你,但是在心底你就是我男人,老娘的這個身子早髒了,你不嫌隙我,我知足了!記住我姓張,張小花是我的本名!程天豪你要是個爺們就給我個痛快,打準點!”

雙目噴火欲裂的白穎站在程天豪身旁,見他用微微顫抖的手将子彈推上膛,在缺口與準星之間,程天豪看見了小水仙以往爽朗開心得笑容!他還記得自己曾經多次問她叫什麽,小水仙告訴他等結婚的那天她要把頭發剪了,與過去做一個徹底的告別的時候在告訴他,沒想到這一別竟然是最後的訣別。

眼開日軍憲兵就要将小水仙的衣服撕扯幹淨,但是程天豪扣住扳機的手指就是僵硬失去了知覺,所有人的目光都在注視着程天豪。

小水仙在歇斯裏地的大聲着:“姓程的你是不是個爺們?給老娘一個痛快啊!也不枉我對你一片真心癡情!”

因為繩子捆綁的原因,日軍憲兵無法将小水仙的內衣褲扯開,于是一名日軍憲兵解開了繩子,一直毫無反應的小水仙突然如同發了瘋一般的一口咬住一名日軍憲兵的耳朵,兩人一擁,竟然一同落下了無底的深淵之中!

“張小花!”程天豪丢掉步槍趴在了懸崖之上手拼命的徒勞的揮動着,似乎想抓住什麽?他看見了張小花在抱着日軍憲兵跳崖那一剎那嘴角翻起的微笑!那微笑讓程天豪心碎欲裂。

被小水仙跳崖震撼住的衆人忽然發現幾名日本憲兵與翻譯官竟然想跑?

“給我打!”白穎手中的兩把毛瑟手槍左右開弓,一旁的幾挺捷克造輕機槍也噴射出了複仇的火焰,幾名日本憲兵和翻譯官全部倒在了彈雨當中,已經失去了控制的程天豪提着一支花機關就往外沖,四、五個人都攔不住,白穎無奈之下只好一槍托将程天豪打暈過去。

就在這時,後山方向響起了密集的槍炮聲?白穎的心頓時一驚,難道日本人連後山的密徑都設了埋伏?

白穎吩咐身旁的一名連長道:“長發!你和馬大耳朵守在這裏,絕對不能讓日本人過一線天!”

“放心吧!大當家的,你就瞧好吧!”長發與馬大耳朵都是白穎的舊部,他們不習慣改口叫什麽副旅長,雖然被錢利生教育過多次,但是依然管白穎一開口就叫大當家的,叫楚成文就是姑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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