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喋血城下(上)

經過了白天襲擾龍江城此刻燈火通明,滿洲挺身隊進剿返回之後,日軍士兵連夜在城頭架起了數盞探照燈,城頭布滿了日軍士兵可謂戒備森嚴,其中一些日軍士兵似乎正在将什麽東西挂在城頭上?

在城內的一家小酒館內,胡進學與闫育才就着一盤花生米在小酌,一口幹下一杯大高粱後,胡進學閉着嘴享受着辛辣的刺激,好一會才呼出了一團熱辣的酒氣,紅着眼睛環顧左右見無人,壓低嗓子對闫育才道:“我說哥哥!聽說沒?西崗子的一個連的滿洲國軍舉事了,把日本人的連長、排長都給咔嚓了,去投了糊米溝!”

闫育才點了點頭道:“聽說了一點,日本人這不也把糊米溝給燒了嗎?白三娘的屍體連同二百多顆腦袋都給挂在城牆上了,我聽豬木進一回來吹噓,糊米溝上上下下一千多號男女老少都給日本兵用毒氣熏死了!那叫一個慘啊!”

胡進學又幹了一大杯,瞪着通紅的眼睛道:“狗日的小日本,我們已經四個月沒發饷了,他們倒是有雞有肉?最近淺野那犢子給我派了一個日本人的副手,是個候補什麽生?也就相當于咱們的下士吧!每頓飯吃的都是大米白面?穿的都是抗風的呢子軍服,他娘的那個薪津竟然比我這個隊長拿得還多?而且月月準時發饷!”

闫育才皺了皺眉頭道:“你沒去問問日本人嗎?”

胡進學一撇嘴道:“怎麽沒問?我問了松本武夫那個鼈犢子玩意了,你猜他怎麽說的?”

闫育才将筷子一放哼了一聲道:“松本武夫肯定會說,第一日本人和滿洲人的生活水平不同,日本人高,滿洲人低,所以日本人要吃大米白面,而滿洲人只能吃高粱米,其二是日本人和滿洲人的工作能力不同,日本人的工作能力高,而滿洲人的工作能力低,日本人主要從事主要或者重要的我工作,而滿洲人幾乎是從事不重要的工作,甚至不幹任何工作,從按勞付酬的角度來說日本人的薪酬要高于滿洲人,其三日本人在國外,而滿洲人在自己的領土上,在國外的薪俸自然要高于在國內的薪俸。”

胡進學張着大嘴目瞪口呆的望着闫育才,好一會才緩過了神道:“我說哥哥,你是怎麽知道的?你說的跟松本武夫說得一模一樣啊!”

闫育才将杯中的酒一口幹掉道:“我們警察隊也配備了日本人的副隊長和警佐,我也找過日本人,還他娘的在咱們的領土上?哪樣事情中國人能做得了主?什麽他娘的狗屁滿洲國?這是中國的土地,就應該中國人說了算!”

胡進學沉默了片刻道:“哥哥,這回糊米溝那邊雖然破了家死了人,但是主力可沒事啊!圍攻老爺砬子那天我就在據點,下面黑壓壓的少說三千多號啊!”

闫育才皺了皺眉頭道:“你真的看清了?有三千多人馬?”

胡進學一拍大腿道:“哥哥啊!我蒙日本人還能蒙你嗎?我真真的親眼瞧見的,都是清一色的快槍,機槍還有小鋼炮,攻的雖然挺猛的,但是雷聲大雨點小,感情圍的是我們,實際上打得是城裏增援的日本人,可惜城裏那會沒日本人,否則就有熱鬧看了!”

闫育才猶豫了好一會道:“我說兄弟,咱們哥倆最近可是越來越不受日本人待見了,我聽日本人的軍醫可說過,他們一直在暗中調查背後黑槍事件,估計收拾了城外頭的,也就該輪到咱們哥倆了!”

一聽黑槍事件,胡進學的腦門當即冒出了一層虛汗,胡進學一把拽住闫育才的手道:“我說哥哥,你可得給兄弟我指條明道啊!兄弟我這一家老少拖家帶口的不容易啊!”

闫育才深深的吸了口氣,悄聲道:“有道是君子不立危牆之下,你沒看見這龍江城內的老百姓都逃難跑空了嗎?還不明白?明個天不亮,咱們就分批送家人出城去鄉下親戚家,聯絡自己靠得住的弟兄,我把隊裏的人都集中到南門,你集中到老爺砬子,你解決了老爺砬子的五十幾個鬼子之後,接應我的警察大隊出城,咱們也反了他娘的,早死晚死都是一槍,頂着漢奸名頭被打死還有遭人戳脊梁骨。”

胡進學當即點了點頭道:“我全聽哥哥的,不過五十幾個鬼子啊!雖然是炮兵也不好對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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闫育才給了胡進學腦後勺一巴掌道:“我說你這人怎麽一會聰明一會糊度那?你當胡子那會的手段都忘了?下套子、撒藥、敲悶棍,有什麽招使什麽招啊!甭管多陰損,就就往小日本這幫缺德玩意身上招呼。”

“好叻!哥哥你就瞧好吧!”信心十足的胡進學摩拳擦掌信誓旦旦。

守備司令部內,松本武夫把玩着一把非常精致的勃朗寧手槍道:“淺野君,沒想到在這窮山惡水之間竟然還能夠得到如此精美具有重大意義的紀念品,真是出乎意料之外啊!”

淺野太郎微笑着點了點頭道:“勃朗寧7.92毫米自動手槍,鍍銀嵌金的滑套,珍珠母貝的手柄,尤其是機身上H.J的銘文,顯示着這支手槍是系出名門的手工精品,價格自然不菲,尋常将軍是購買不起的,這把手槍的主人一定非常有來歷!”

松本武夫回想了一下道:“這把手槍繳獲自女匪首,據那個王三指認該名女匪首為巨匪楚成文的妻子,也就是說這把手槍很可能是楚成文所有?”

淺野太郎點了點頭道:“支那的一些權貴子弟大多是纨绔之輩,不過也有一些喜歡隐姓埋名自己外出闖世界的,我們的這個對手楚成文,我懷疑他根本不姓楚,在奉城的時候我跟他打過幾次交道,此人能講一口流利帶有京都口音的日語,通曉英語、俄語,頭腦極為靈活并且知識淵博,并且他能夠以上尉軍銜獲得張副司令親自特批進入只有校官才能進入的邊防軍高級軍官深造班深造,這一切只能說明其的背景并非尋常人家!在聯系到關東軍司令部憲兵隊截獲的二份支那軍方的命令,一份是北平張副司令的手谕,一份是金城軍政部方面的調令,都圍繞着這個楚成文!”

“這麽說這個楚成文才是我們要釣的大魚?那我們要不要通知司令部方面或者知會一下第十師團?”松本武夫驚訝的望着一臉平靜的淺野太郎在等待答案。

淺野太郎站起身來推開窗戶,一陣寒風湧入,松本武夫下意識的縮了下肩膀打了一個冷戰,淺野太郎搓了搓手道:“滿洲的冬天來得真早啊!如果過早的提前通知,楚成文不來怎麽辦?屆時我們都要受到埋怨,而且功勞也要被司令部和第十師團那幫家夥分去一大部分,如果有了全殲楚成文匪部的功勞,那麽你我就可以安然的各自赴任了,對于離任的岡村參謀長也算是一個交代!松本君你放心吧!一些都在我的計算之中!”淺野太郎微笑着指了指自己的頭腦。

松本武夫不知道淺野太郎哪裏來的十足信心?松本武夫在長長的呼了口氣後,猶豫了一下道:“我們的做法一定能夠吸引楚成文匪部進攻龍江城嗎?”

淺野太郎望着窗外夜空中的點點繁星,十分堅定道:“一定能的!”

同樣深夜無眠的周特派員還不清楚糊米溝發生的慘案,此刻他正在彙總各地部隊破襲大煙市得具體戰果,顯然這次各地統一計劃實施的破襲戰,給予了日滿勢力以沉重的打擊,周特派員現在擔憂的是敵人下一步的報複舉動。

另外,省委轉來一封命令,要求抽調一名在邊防軍工作過的,與其高層有過接觸,忠誠可靠的黨員奔赴關內執行秘密任務!

這份命令周特派員一下想起了二個人,第一是楚成文,第二是錢利生,周特派員是真的舍不得楚成文,而錢利生的黨員身份已經暴露,取舍之間周特派員似乎已經沒有了選擇,現在周特派員最為頭痛的是如何讓楚成文接受命令?

楚成文的隊伍成分比較複雜,一般人是難以接手的,而且楚成文在三江地區擁有非常高的威信,甚至能夠一呼百應,如果将他調離,勢必會影響到龍江周邊的抗日形勢。

自己不願意,還要去說服楚成文!周特派員清楚的知道,在說服楚成文之前,他必須得先過自己這一關。

有人嗎?還有活着的嗎?

經過反複搜索,鄭國文終于帶人挖開了被廢墟掩埋住的枯井密道入口,猴三、程天豪等三十幾個人被救了出來,楚成文在一旁屏氣凝神眼巴巴的望着井口,希望下一個被救出來的就是白穎,他甚至不敢到井口去幫忙救人,二虎子站在楚成文的身後簡直是寸步不離,二虎子知道今晚旅長的表現絕對反常,越在這個時候他就越不能離開楚成文的身邊。

“沒有人了?下面沒有人了?”楚成文一把推開井邊的一名戰士,自己就要下井,猴三發現了楚成文之後幾步就沖了過來一把抱住楚成文的大腿嚎哭道:“姑爺啊!是俺不好啊!沒拉住大當家的,她沒下井,沒下井啊!”

猴三的話讓楚成文的腦袋轟的一片空白,白穎這等于是生不見人,死不見屍啊!或者被日軍俘虜了?那就也許還有一絲生還的希望?

醒過來的程天豪抱着一段土牆在拼命的捶打嚎哭,叫嚷着要為張小花報仇雪恨!

此番糊米溝遇襲,很多糊米溝出身的官兵可謂是全家死絕甚至滅門,回想起親人的慘狀,一時間低聲哭泣之聲在衆人之間漫延。

“都他娘的別哭了!血仇要用血來還,不是他娘的眼淚!猴三現在帶人去龍江城偵察。”楚成文坐在指揮部的廢墟上,從坍塌的角落中找到了一壇子烈酒,一大口一大口的喝着,二虎子如同一尊鐵塔一般的站在楚成文的身後。

不遠處,程天豪口中叨叨咕咕的用一塊鹿皮在不停的擦拭着一支步槍,錢利生則帶着人将轉移和埋藏起來的物資、武器全部都挖掘出來。

天剛剛大亮,灰頭土臉的猴三帶着幾名戰士就趕了回來,離着幾十米,猴三噗通一聲跪倒在地,跪着用膝蓋向前挪動,邊挪邊痛苦流涕道:“大當家的屍體被天殺的日本人挂在了城門樓子上了啊!”

猴三的話讓楚成文頓時有如五雷轟頂一般,眼光渙散的楚成文噗的噴出了一大口鮮血,仰天轟然倒下!一旁的衆人亂成了一片。

鄭國文在旁又是掐人中,有是順背好一會工夫,楚成文才微微的順過了一口氣,仰天無語淚流滿面。

在二虎子的攙扶下楚成文站了起來,對身旁的鄭國文道:“發通帖,招呼所有的大當家的和各路司令來糊米溝議事!我要會攻龍江城,讓小日本血債血償!”

錢利生一聽楚成文的決定腦袋也是轟的一下一片空白,真是越怕什麽就越來什麽,楚成文明顯已經失去了理智,日本人将白穎的屍體懸挂在城頭的意圖就是為了激怒于他,被怒火蒙蔽了雙眼和理智的楚成文此刻還會聽自己的嗎?

錢利生深深的吸了口氣,他知道楚成文是不會聽他的勸阻的,但是無論從龍江的抗日大局還是從自己的職責上,他都有責任必須勸阻一下楚成文。

楚成文見錢利生要開口說話,皺着眉頭一擺手道:“老錢你什麽也不用說了,我心中比誰都清楚,哪怕這是一個火坑,我今天睜着眼睛也要往裏跳,男人大丈夫活一世就是一世的豪邁與膽氣,不能把白穎的屍體摘下來,我就把我自己的屍體也挂上去!”

楚成文最後一句幾乎是怒吼出來的!楚成文環顧身旁注視自己的戰士大聲慷慨道:“男人這一輩子總是要勇敢一次的!否則當縮頭烏龜活再久又有什麽用?是個爺們的就跟着老子踏破龍江城,用日本人的腦袋祭奠死去的親人和弟兄們!血債血償!”

血債血償!血債血償!血債血償!在戰士們一陣高過一陣的吶喊聲中,錢利生叫過身旁的二名戰士道:“立即前往秘密聯絡站,通知周軍長我部準備會攻龍江城,請兄弟部隊策應行動,牽制阻敵增援。”

在糊米溝原聚義廳,後來的指揮部的廢墟上,幾十支大大小小隊伍的頭領坐在廢墟之上,衆人凝神望着站在廢墟中央的楚成文,在龍江附近活動的各路山林隊、救國軍殘部、游擊總隊隊伍都多多少少的獲得過楚成文的資助與幫忙,其中以老北風、萬家好、平東洋、戰天下為甚!

楚成文沒開口說話,老北風第一個站了起來對衆人一拱手道:“報號老北風,衆家兄弟見過了,俗話說窮漢子說話不要臉,今個我就不要臉一回了,我的命都是楚大兄弟和弟妹給的,三百號人馬,一百七十七支長短槍,現在聽從楚兄弟的調遣,風裏火裏楚兄弟一句話,我要是皺一皺眉頭就不是爹生娘養的!”

萬家好的大當家的萬大福,如同一尊彌勒佛一般的一個白生生的大胖子,此刻也急不可待的走了出來道:“別的我就不多說了,楚兄弟夠仗義,我姓萬的也不是孬種,我萬家好一百六十七個弟兄,七十六條長短槍,聽候調遣!”

有了人帶頭,幾十家紛紛響應,其中救國軍沈國文部的六百餘人邊防軍殘部,主動要求并入楚成文所部!連同大刀會、紅槍會等,經過鄭國文統計,所有的隊伍共計一萬二千餘人,這個數字将楚成文也吓了一跳。

齊天明的迫擊炮連與原有的迫擊炮連合并成立獨立旅迫擊炮營,為了便于統一指揮,楚成文将各路山林隊統一進行了整編,将糊米溝存儲的武器彈藥以及被服全部發放了下去,參加主攻的七千餘人中有三千多人更換了抗日聯軍的新軍服,其餘的部隊被派往外圍破壞橋梁、挖道路、打伏擊,用一切手段阻敵增援龍江縣城。

至此,錢利生這個當政委的才知道原來楚成文的家底竟然如此之後,僅僅被服就囤積了三千餘套?對此也驚訝無比的楚成文知道這全部都是白穎的功勞,滿腔的思念化為了對日本人的痛恨。

大軍在誓師喝過血酒之後,楚成文大手一揚道:“攻破龍江城,獨立旅不取一分一毫,全部發給助拳的各路人馬!”

原本有些并不特別情願的隊伍首領一聽頓時也喜笑顏開!龍江城是日本人一個重要的物資中轉地,早就眼紅那些武器物資的各路人馬可謂是奮勇争先,一路上幾個日本武裝移民開拓團的營地也被蕩平,日本移民全部被楚成文下令就地處決。

在主力部隊的行進隊伍中,一輛三匹馬拉的大車上裝着一口紅漆楠木套棺,頭系白色布帶一身孝衣的楚成文靜靜的站在馬車上的棺木前,獨立旅全旅戴孝沉浸在一種揪心的悲痛之中,獨立旅有如一股失控的洪流一般一路席卷直奔龍江城而去。

當先頭部隊接近老爺砬子的時候,突然有胡進學與闫育才的代表前來,一同送來的還有一大馬車五十幾個日本兵的腦袋,對于老爺砬子這個龍江城外制高點的獲得,更加堅定了楚成文攻城報仇的決心,讓齊天明驚喜不已的是老爺砬子上竟然繳獲了八門日軍的九零野炮和大量的炮彈!

當四面攻城的部隊開始進入陣地,進行土木工事的構築之時,登上城頭四面眺望的淺野太郎才意識到自己似乎太過托大輕敵了,整齊的軍裝,挖掘工事的布局都說明這些部隊并不是那些之前嘯聚山林一擊即潰的胡匪,而且敵人竟然選擇了四面圍城?如果是正常的攻堅戰都會選擇圍三留一的方式,顯然敵人要的是全殲而不是簡單的奪城擊潰。

淺野太郎剛剛放下望遠鏡,轟一發炮彈就命中了城樓子的木臺,破碎的木片将淺野太郎的脖子劃出了一道口子,捂住脖子的淺野太郎怒道:“八嘎!川島這頭蠢豬,他在向哪裏試射開炮?”

一旁的一名日軍中尉小心翼翼的端着望遠鏡望着老爺砬子方向道:“隊長!情況好像不對,老爺砬子上似乎不是我們的人?他們在将大炮對向我們?”

“什麽?”(吶呢)淺野太郎舉起了望遠鏡,過了好一會才用微微顫抖的手放下望遠鏡,他防禦龍江城最大的助力,野炮中隊竟然一炮未發成了對方的繳獲,大日本帝國制造的野炮與炮彈即将落在大日本皇軍的頭上?

“立即給關東軍司令部發電:我部遭到萬餘支那正規軍的包圍,龍江城危在旦夕,為了大日本帝國軍人之榮耀,滿洲挺身隊全體官兵當與敵人做決死一戰,請立即派遣支援,內外策應全殲該支那軍隊于龍江城下。”淺野太郎說完後立即又補充道:“此電複發板垣副參謀長閣下與第十師團司令部,一定要快!要快!”

周特派員在接到了錢利生的報告後就意識肯定是獨立旅出了大問題,到底是什麽問題老錢竟然也沒說明?攻打日軍重鎮龍江這麽大的事情怎麽能夠如此草率?無奈之下,周特派員四面派人聯系各路兄弟部隊和友軍共同出擊,四面襲擊日軍,之前後援會轉交給楚成文的一批電臺此刻發揮了巨大的作用。

日軍第十師團師團部內,一名少佐拿着淺野太郎的急電來到一名身材矮小瘦弱的日軍中将面前雙腿一磕啪的一個立正道:“師團長閣下,龍江駐守關東軍司令部直屬機動獨立讨伐隊,滿洲挺身隊急電!”

佩戴着中将肩章的廣賴壽助眼皮不擡道:“念!”

随後依舊興致勃勃的翻看着自己手中的一個古董花瓶,日軍少佐嗨了一聲,打開卷宗道:“我部遭到萬餘支那正規軍的包圍,龍江城危在旦夕,為了大日本帝國軍人之榮耀,滿洲挺身隊全體官兵當與敵人做決死一戰,請立即派遣支援,內外策應全殲該支那軍隊于龍江城下。”

“哦?呵呵” 廣賴壽助哈哈一笑道:“驕傲的淺野太郎與悍勇罕有敵手的松本武夫也會有驚慌失措的時候嗎?這兩個混蛋竟然比我還能誇大!”

意識到自己失言的廣賴壽助急忙改口道:“哦不是!是比滿洲國軍還能吹噓,竟然說有一萬餘人的支那正規軍?支那正規軍幾年前就退入華北了,滿洲只有小小的胡匪,兩個好大喜功危言聳聽的家夥,現在關東軍裏的後輩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太狂妄了!”

一旁的日軍少佐猶豫了一下道:“那我們什麽回複他們?”

廣賴壽助正在猶豫,突然,一名帶着參謀縧的日軍大尉闖了進來道:“報告師團長閣下,我軍軍列在三道橋遭到襲擊颠覆,死傷過百!”

忽然,桌上的電話鈴急促的響起,日軍少佐接起電話聲音急變道:“你說什麽?”

日軍少佐放下電話道:“我部在新民鎮存放的軍需被放火團焚毀,大火将整個開拓團營地化為灰燼,人員、物資損失尚在統計。”

正說着,一名日軍少佐進入房間敬禮後道:“報告師團長閣下,我軍複興屯、親善屯、友誼屯等地駐守之守備部隊遭到不明身份武裝的襲擊!”

“八嘎牙路!小小的胡匪到底想幹什麽?竟然瘋狂到了在大白天襲擊皇軍駐地?”廣賴壽助站在沙盤前一頭霧水的望着參謀們将一個個被襲擊的地點标注出來,讓日軍參謀人員想破腦袋的是這些極不規律的地點之間竟然毫無任何聯系?

板垣在接到了淺野太郎的求援電報之後,立即快步來到了作戰室,在龍江附近盡然出現了過萬,着裝整齊武器精良還配備有火炮的支那正規軍?淺野太郎的這封電報在板垣看來簡直就是無稽之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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