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談判
不過雖然蘇昙并不想和王冕君他們家扯上關系。但奈何天天被他這樣跟着也不是個辦法, 蘇昙正在思考,陸忍冬卻像是已經看透了她在想什麽, 開口道:“需要我陪你麽?”
蘇昙道:“什麽?”
陸忍冬笑着看着蘇昙, 語氣裏充滿了安撫的味道:“說清楚也好,我一直陪着你呢。”
蘇昙略作遲疑, 她道:“我、我不是很想……”
“我知道。”陸忍冬握住了蘇昙的手,他的力氣不大, 但卻包裹住了蘇昙的整個手掌,讓蘇昙的的心意外的平靜了下來。他說:“沒關系的,我在呢,無論你做出什麽選擇, 他們都別想欺負你。”
蘇昙點點頭。
陸忍冬說:“乖,咱不怕。”他說着, 親了親蘇昙的手背。
蘇昙手背微癢, 眼裏浮出些羞澀:“嗯,我明天就和王冕君說清楚。”
陸忍冬笑了起來。
第二天, 王冕君看到突然找到他的蘇昙,心情非常的激動,他甚至差點叫出妹妹這個字眼,好在他到底是看到了蘇昙眼神裏冷淡的意味, 沒有将這個詞叫出口。
“蘇昙,你真的願意和爸爸見面?”王冕君小心翼翼的确定着蘇昙的提議,害怕是自己誤解了蘇昙的意思。
蘇昙說對,她看着王冕君, 道:“你不是說過,他很想同我見一面麽?”
王冕君有些激動,他道:“蘇昙……”
“那就見一面吧。”蘇昙神色平淡,好像在說着什麽無關緊要的事。
狂喜之後,王冕君卻是注意到了蘇昙的這種情緒,他心裏冒出一點不妙的感覺,但內心深處依舊抱着期望。
王冕君希望蘇昙可以接受父親的好意,他也希望自己可以名正言順的給蘇昙這個妹妹庇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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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昙說了時間地址,便要起身離開。
王冕君叫住了蘇昙,道了一聲對不起。
蘇昙的表情卻似笑非笑,她說:“對不起我的,從來不是你,你一直同我道歉又是什麽意思?”
王冕君啞口無言。
蘇昙又說了聲再見,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到了約定的日子,陸忍冬和蘇昙一起出現在了定好的茶樓裏。
陸忍冬牽着蘇昙的手,他本來以為蘇昙會有些情緒波動,卻沒想到他的小花兒心情非常的平靜,甚至于表情都沒有一絲的變化。
蘇昙面不改色的上了樓,鎮定的推開了包廂房門,看到了坐在包廂裏的父子二人。
“蘇昙!”第一個激動的站起來的便是蘇昙的父親王明志。雖然年近五十,但他的身上卻絲毫不見中年人的頹喪和滄桑,反而像是只有三十多歲——由此看來,離開蘇昙的這些年裏,這個男人的确是過得不錯。
蘇昙不答,她坐到了茶座對面,陸忍冬依舊握着她的手。
“你好。”蘇昙開口道,“你就是王明志先生?”
王明志聽到蘇昙叫他這個名字,表情流露出一點尴尬,他說:“對,我……幾十年前,改了名字……”
蘇昙點點頭,她的情緒并不激動,如同第一次直到王冕君是她的哥哥那樣,她的表現甚至讓王明志有些措手不及。
王明志以為蘇昙會憤怒,會咒罵,但這些反應都不曾有。面前這個年紀不大的小姑娘,卻是冷靜甚至說得上冷漠了。面對遺棄她的生父,她甚至眼神裏都不曾出現過一點波動,就好像在看着什麽無關緊要的陌生人。
王明志突然想起了王冕君給他打的預防針,他發現,這預防針果真是不無道理。
“你是我的生父對吧?”蘇昙說。
王明志有些狼狽的點頭。
蘇昙說:“既然是你欠我的,那就請答應我一個要求吧。”
“什麽?”王明志略微有些驚訝,顯然是沒有想到蘇昙一來就會提出什麽要求,他道,“你說,只要是在我能力範圍內,我都會答應!”
他說的懇切,蘇昙卻笑了起來,面前的人果然不愧是商人,連答應什麽要求,都要理智的在前面加上一個限定條件——能力範圍內。
蘇昙端起茶杯,慢慢抿上一口,她說:“請你,和你的兒子,遠離我的生活,我過的很好,不需要哥哥,更不需要父親。”
王明志臉上的表情僵住了。
蘇昙淡淡道:“這就是我的要求,如果這個你都答應不了,那我無法對你有任何的信任。”
坐在一旁的陸忍冬沉默着的陸忍冬,卻是在心中為他的姑娘鼓起了掌。蘇昙這一步棋走的極妙,直接将死了王明志。王明志如果不答應蘇昙,便說明自己是個言而無信之人如何讓蘇昙相信再對他産生信任?若是答應,他要和蘇昙和好想法便徹底落了空。
王明志蹙着眉,他說:“昙昙,我是真的後悔了,你……”
蘇昙說:“後悔?你不必後悔。”
王明志一愣。
蘇昙說:“你真該後悔的事,是無法挽回的。”她冷漠的笑了起來,那笑容讓陸忍冬覺得心髒發疼,蘇昙說,“你知不知道,奶奶是怎麽走的?”
王明志尴尬的搖頭,說:“我媽她不肯原諒我……”
“那就請你用你對待奶奶的态度來對待我吧。”蘇昙說,“如果你要的是只是原諒是內心的平靜,那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我原諒你了。”
王明志張了張嘴,卻是什麽都說不出來。
“蘇昙……”王冕君臉色煞白,顯然是沒有想到這樣的發展。
蘇昙把茶一口喝完,對着王冕君點點頭,她說:“如果你想要妹妹,我建議讓你母親再生一個,因為我不需要哥哥,你這樣,只會讓我困擾。”
王冕君面露苦色。
“走吧。”蘇昙起身。
陸忍冬伸手摟住了蘇昙的肩膀,他微微偏過頭,在蘇昙耳邊低語:“我的姑娘真棒。”
蘇昙笑了笑,并不說話,和陸忍冬一起離開了茶樓,留下了那一對失魂落魄的父子。
“爸……”王冕君語氣艱澀,他道,“奶、奶奶到底怎麽了?”
王明志沒回答,他隐約間感到了什麽,現在身體好似被什麽凍住,僵的連話也說不出來。
蘇昙進茶樓是什麽表情,出來也是什麽表情,直到坐到了副駕駛的位置上,她的面容才露出一些疲憊之色。
陸忍冬心中不忍,親了親蘇昙的發絲,道:“累了麽?”
蘇昙說:“有點。”
陸忍冬點點頭:“別擔心了,一切都會好起來的。”如果王明志還不死心繼續讓王冕君騷擾蘇昙,那就別怪他不客氣了。
蘇昙的頭靠着車窗,看着前方飛馳而過的景色,她沉默了許久,才低低的說了句:“你說人,有時候怎麽那麽貪心呢。”
陸忍冬道:“什麽?”
蘇昙說:“他明明什麽都有了,兒子老婆財富……卻還要盼着得到我的原諒來解開良心的苛責,真是貪心。”
陸忍冬慢慢道:“有的人就是這樣。”
蘇昙說:“我甚至都不恨他,又要怎麽去原諒他?”生父一詞于她而言,是陌生的詞語,除了奶奶,她在別人的身上感覺不到血緣的羁絆。
“沒事了,都過去了。”陸忍冬說。
蘇昙沒說話,她不确定王明志會不會死心,她說:“忍冬,謝謝你。”
陸忍冬道:“你太客氣了。”
蘇昙說:“才不是客氣呢,要是你不跟着我,我還真不敢這麽和他們說話。”
陸忍冬好奇道:“為什麽?”
蘇昙笑着:“因為我打不過他們呀。”而且她又不知道王明志到底是個什麽性格的,玩一把他惹毛了,她可不得挨一頓揍。
陸忍冬道:“哼,誰敢動我的小花兒,我擰了誰的手。”他這話時正好是紅燈,他故意解開了襯衫的袖口,露出結實修長的小臂。
蘇昙伸出指頭戳了戳,感嘆道:“好硬呀。”
陸忍冬表情嚴肅說:“這哪裏算硬,還有更硬的地方……”
蘇昙瞪眼睛:“臭流氓。”
陸忍冬故作無辜,道:“寶貝,你冤枉我了,我說的是我的腹肌,要不要摸摸看?”
蘇昙說:“我才不要——”
陸忍冬道:“比我的腰手感還好哦。”
蘇昙:“……”提到腰這個詞,蘇昙真的遲疑了片刻。
陸忍冬看着蘇昙的表情,憋着笑,道:“真的,咱們回去就試試,保證讓你滿意。”
蘇昙反應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她又被陸忍冬給調戲了,她笑罵道:“苕貨!”
陸忍冬哈哈大笑。
不過話雖如此,當天晚上,蘇昙還是在陸忍冬家過的夜,陸忍冬用自己的勁瘦的腰和标準的腹肌狠狠的勾引了一把蘇昙。
蘇昙摸了會兒,感慨的說:“我怎麽覺得你像是個利用自己的美色勾引皇上不去上朝的妖妃呢?”
陸忍冬咬了一口蘇昙的耳朵,在她白白嫩嫩的耳垂上留下了明顯的牙印,他咬牙切齒道:“占了便宜還說我是妖妃,也不怕我變出原形把你整個吞了——”
蘇昙尖叫:“洋芋!護駕!”
本來在旁邊玩玩具的洋芋聽到蘇昙叫自己的名字,不一溜煙跑了過來,然後一嘴咬在了陸忍冬的褲腿上。
陸忍冬哭笑不得:“洋芋你這個叛徒!”
蘇昙也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