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1)

“母上大人,我回來了!!!”蔣昱景情緒高漲,幾乎是沖進蔣夫人房間的,那一雙丹鳳眼進來就開始瞄屏風。

屏風是一幅輕薄的古典刺繡,隐隐約約能看見裏面的場景,一個年輕的女子半蹲在他母親跟前給她母親放褲管。

蔣昱景只看到了一個背影,女子身上是淡黃色的長裙,這條裙子很眼熟啊!

跟那個水性楊花的宋伊的裙子有點相似。

蔣夫人在屏風內,笑眯眯的向蔣昱景招了招手:“小景,我給你介紹個人認識。”

蔣昱景急急忙忙上來是為了什麽,不就是為了見他哥帶回來的是何方神聖麽!

宋伊推着蔣夫人從屏風出來,蔣昱景一雙眼巴巴的眼盯着看,在看清宋伊的臉時,他面部表情一萬個豐富!

終于知道那輛熟悉的車是誰的那不正是他哥的車麽!!!

不知情的蔣夫人開口介紹:“小景,這是宋伊,我的推拿師,也是你哥的朋友。”

蔣昱景盯着宋伊目不轉睛,蔣夫人睐蔣昱景一眼,“小景,還愣着做什麽?”

蔣夫人喊了,蔣昱景一聲,他沒反應,只顧盯着宋伊。

這不會是傳說中的一見鐘情,她二兒子也看上了宋伊了吧??那可不行,這種兩兄弟為一個女人要死要活的事情,絕對不能發生在他們身上!

蔣昱景指着宋伊,舌頭打攪,“她……她……”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

宋伊也沒想到蔣夫人剛剛一直在她面前提的小景就是蔣昱景。

現在想想也合理,圈子裏一直在傳聞說蔣昱景的聲勢浩大,而且就他那作風,竟然沒出事,花邊新聞雖然多,但是都是些笑笑就過的事情,似乎沒攤上過什麽大事。

也只有這個蔣家和行沛能兜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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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對蔣昱景的驚訝,宋伊淡然很多。

“結結巴巴的做什麽,她什麽她?将來宋宋也是你長輩!”蔣夫人給了蔣昱景一個警告眼神。

“!!!”蔣昱景。

“……”宋伊淺咳一聲:“夫人,我和蔣影帝最近合作一部戲,是一個劇組,在這裏看見我,他難免驚訝。”

蔣昱景暗呵呵了幾聲,狠狠瞪宋伊一眼。

蔣夫人聽宋伊這麽一說,寬心不少,只要不是喜歡就好,蔣夫人松了口氣:“原來你們是一個劇組的啊!那以後在劇組關照宋宋!”

蔣昱景壓根不想搭話,他才不會照顧她呢!

蔣夫人見蔣昱景不情不願,正要出口教訓,趙管家欣喜的聲音在門口響起,“夫人,可以開席了。”

宋伊他們從卧室出來,蔣行沛正從書房出來,蔣行沛的目光從蔣昱景和蔣夫人身上過了下,最後定格在宋伊身上。

宋伊處于禮貌的跟他點了下頭,算是打招呼。

蔣昱景見不得兩人眉來眼去,他一臉委屈的拖着‘尾巴’走到蔣行沛跟前,蔣昱景一米八五的個子不矮,蔣昱景在蔣行沛近一米九的身高顯得有些怯場,加上蔣行沛的體魄相對要比蔣昱景的高大硬朗,他弱弱開口:“哥,我有話跟你說。”

蔣行沛淡淡開口:“有什麽事情,等吃完飯再說。”

“哦。”蔣昱景聾着腦袋回。

那表情完全是寶寶很委屈!

宋伊掀了掀眼眸,忍住笑。

宋伊難以想象在外一個小霸王的蔣昱景在蔣行沛面前怎麽就跟個小奶狗呢~

今晚是蔣夫人的生日,蔣昱景訂制了蛋糕,他很會玩,很會搞氣氛,全程都逗得蔣夫人笑呵呵的。

中途趙管家拿了電話過來,在蔣夫人身側歡愉的開口道:“夫人,先生的視頻電話!肯定給您送生日祝福的!”

蔣夫人臉上的笑容收斂了下,瞥了眼手機,瞧也沒瞧一眼視頻中魄力并沒随年紀減少的男人,哼了一聲:“沒空,你告訴他我睡了!”

嘟……

漂洋過海的視頻挂斷了。

“……”趙管家。

蔣夫人也在一旁氣得擱下了筷子。

宋伊的目光略擡無意看到對面而坐的蔣行沛,他神色沒什麽變化,用餐依然慢條斯理,只是他微蹙的雙眉之間好象藏有很多深沉的心事,卻跟着眉心一道上了鎖。

就連鬧騰的蔣昱景都安靜了,這些似乎源于趙管家把手機視頻拿來。

宋伊明顯感覺到了氣氛不對,大概跟視頻電話裏的男人有關,趙管家叫那男人為‘先生’,應該是蔣夫人的丈夫,蔣行沛和蔣昱景的父親。

宋伊低頭繼續安安靜靜吃飯,別人家庭,她作為一個外人不該有多的猜測。

之後的氣氛有些凝重,蔣行沛也不忘給宋伊夾菜,而且是一道她不愛吃的菜,芥末啊——這蔣行沛莫不是因為什麽事情她不小心得罪了他,公報私仇吧……

宋伊盯着碟中的芥末菜犯難。

哪知坐在蔣行沛下方的蔣昱景瞪上宋伊一眼,氣呼呼的夾了一筷子塞入嘴中,接着蔣昱景面部表情十分豐富。

好辣——

蔣昱景辣得吐舌頭,精神瞬間抖擻!

兩手不停在嘴邊煽動,就差站起來跳了,模樣十分滑稽。

蔣夫人問長問短的十分擔心。

喊了趙管家。

趙管家過來又是端湯遞水的。

宋伊不禁一笑。

這樣的笑,被對面的蔣行沛盡收眼底。

宋伊一點點收斂笑容。

這會,蔣行沛似乎心情不錯,而且那眼神似乎再告訴她,故意的。

對,他肯定故意的,連自己弟弟都坑,什麽人啊!

宋伊又不忍低笑了下。

“你笑什麽笑?”宋伊的笑正巧被蔣昱景抓了個正着,蔣昱景不滿嚷道。

“诶,怎麽說話呢?”蔣夫人睐蔣昱景一眼。

蔣昱景想要反駁一句,就接受到了蔣行沛橫了的冷光,蔣昱景立馬撇開頭,“哎呀辣死我了,辣死我了!”

用完晚餐,蔣昱景使了好幾個眼色給蔣行沛,之後蔣行沛邁步去書房,他起身前跟欲要道別的宋伊說:“等我五分鐘。”

“好。”宋伊後知後覺的回答,大概猜出是蔣行沛要她等他一起。

蔣行沛前腳一走,蔣昱景瞪了宋伊一眼,屁颠屁颠跟上去,接着飯前沒講完的事情講。

蔣二二神經兮兮反手關上書房門:“哥,我跟你講,這個宋伊是我們那個娛樂圈的人,她跟紀彥風不清不楚,她就是紀彥風簽的人,你可不能被她外表給騙了。”蔣昱景知道男人一旦破了那個戒,就算一發不可收拾,忍不住想要再來一次,也不能找宋伊啊!

尤其還是他哥這種幾十年沒碰過女人的老男人,一旦那啥了,他懂的,就跟他高中的時候第一次破處後,總是想找個女人試一試,後來就戒不掉了……

蔣二二知道跟他哥說有些話,他哥指不定撕了他,俗話說忠言逆耳嘛。

蔣二二想了想還是硬着頭皮開口,“哥,那個我知道一旦破了戒,就跟擰開的水龍頭不好控制,但是也不能饑不擇食哈,實在不行大不了我就把那晚上跟你那啥的女人找回來!”

他哥這個人他了解是個認死理的人,那女人拿了他第一次,他肯定認定她了,而且聽紀彥風講過,那女人睡了他哥跑了,這對他哥這種金字塔頂端的男人那是該多有損他一世英名,他一定要想盡辦法把這個女人揪出來,送到他哥面前!

蔣行沛轉身瞧了蔣昱景一眼,蔣二二以為蔣行沛在懷疑他話的真實度,“哥是真的,你要相信我!”

“就這些?”蔣行沛淡淡開口問。

“嗯。”蔣二二慎重點頭。

蔣行沛又開口:“簽她是我的意思。”

“啥?”蔣二二驚訝一聲。

蔣行沛又瞧了蔣昱景後開口:“那晚跟我一起的人,是宋伊。”之後蔣行沛折過手腕看了下表盤時間,已經四分鐘了,他大步邁出書房。

“!!!”蔣二二的嘴張得能放進一顆蛋。

蔣二二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十分郁悶。

他思來想去。

想明白了,所以他哥用他的號給,根本就是為了給宋伊維權,他當時根本沒想到這層!

難怪當時紀彥風還說:這件事有意思了!

原來那個時候就是說的這個事情!

他怎麽把這茬忘記了!!!

而且據他對紀瘋子多年的了解,他肯定早就知道了那晚跟他哥在一起的是宋伊,故意坑他的!

蔣二二氣搓搓甩了條微信給紀彥風:【紀瘋子,你給我等着!】

紀彥風幸災樂禍:【蔣二二恭喜啊終于漲了智商這玩意兒,以後好好伺候着。】

蔣昱景:【艹!】

紀彥風:【勞資只艹女人,對你這種二貨沒興趣!如果你想艹,勞資找個母豬跟你試試。】

蔣昱景:“……”

蔣行沛從樓上下來,目光淡淡地在客廳掃了一圈,偌大的客廳就有兩三個傭人在收拾,并沒宋伊的倩影。

趙管家從裏屋出來,她的臂彎裏拿着一條薄毯,她迎上蔣行沛:“大少爺是在找宋小姐吧?”

蔣行沛沒應聲,也沒否認。

蔣行沛對宋伊的心思,趙管家那是一個了然,她笑眯眯道:“宋小姐在院子裏陪夫人散步呢。”

蔣行沛從屋中出來,在門口的臺階上停下,他目光追逐在院中的宋伊身上。

這會,宋伊正在細心的跟蔣夫人講什麽,蔣夫人聽得很認真。

蔣夫人的腿能走,不是很利落,宋伊很小心也很有耐心的攙扶着蔣夫人,蔣夫人反握着宋伊的手背,兩人有說有笑的在院子裏漫步。

沒一會兒,蔣夫人的腿有些吃不消,宋伊攙扶蔣夫人在亭中落座了,蔣夫人坐下後,宋伊很貼心的小毯子蓋在宋伊腿上。

看一個人得好壞看細節,蔣夫人看宋伊越看越滿意,她看着彎腰仔細給她壓蓋毛毯的,眉眼彎彎的笑容裏含着傷懷感慨:“其實我已經好幾年沒這樣走路了。”

這樣也算作一種自我贖罪的方式。

宋伊不知蔣夫人的心事,只覺得蔣夫人忽然傷感了,應該跟她的腿有關。

宋伊平了平嘴角,只道:“還是要多走走,對腿疾有幫助,我媽媽在我很小的時候也有腿疾,”她也是因為媽媽腿疾的原因認識了師父的男朋友,後來認識了師父。

宋伊在蔣夫人這裏總能想起媽媽。

很溫暖,很親切。

山上晚上的天氣微涼,宋伊穿着單薄,她雙手環抱取暖。

不時,宋伊肩頭一重,一條毯子從後背将她纖瘦的包住,身體瞬間很暖。

“謝謝趙——”

宋伊以為是趙管家取了毛毯,扭頭卻察覺身後的人是蔣行沛。

蔣行沛高大的身型離她很近,是将她從後摟在懷裏的。

宋伊心頭一緊,雙手攏了攏薄毯,沖蔣行沛低聲道了聲謝謝。

蔣行沛知禮的後退了一步,開口跟蔣夫人道別:“母親,我還有些其他事情需要處理,先回市裏了。”

“回去吧,趕緊回去忙吧,我這這老婆子不留你們兩個了,趕緊回去。”蔣夫人目光暧昧的在兩人身上繞了一圈,揮手攆人,現在蔣昱景這個話痨的開心果回來了,她不愁會寂寞了。

宋伊被蔣夫人那種目光盯得渾身不自在,她略略垂眸,在蔣夫人看來那是害羞。

蔣夫人趁機說:“宋宋下次再來玩哈,行沛要是沒時間,你自己過來玩或者我讓司機去接你,咱們單獨聊聊天。”

宋伊怎麽覺得蔣夫人這話越說也不靠譜呢??

什麽叫蔣行沛沒時間,她自己過來

宋伊弱弱的瞄了蔣行沛一眼,顯然是見死不救的那種。

宋伊只得硬着頭皮回,“……好。”

之後,宋伊合着蔣行沛離開。

蔣夫人看着兩道登對的身影從院子的雨花石平行離開,随後蔣行沛紳士的替宋伊打開車門,蔣夫人問身邊的趙管家:“趙管家你覺得宋伊怎麽樣?”

趙管家看着緩緩行駛離開院子的車,回頭思量稍許,認真回複:“宋小姐知禮數,懂規矩,樣貌上跟大少爺十分登對,主要大少爺喜歡得緊,只是不知道家境如何?”

畢竟蔣家的婚事世世代代都是門當戶對,到了蔣行沛這兒從商了,這個流傳的老規矩始終還是保留着,宋小姐倘若家世不理想,恐怕先生那關過不了。

蔣夫人睐了趙管家一眼:“那些都是迂腐之禮,在我這裏,我只要行沛幸福比什麽都強,管他什麽蔣家破規矩。”

趙管家感嘆一聲:“那倒也是,大少爺背負的東西太多了,能有個自己喜歡的人陪着在他身邊比什麽都好。”

今晚車是蔣行沛親自駕的,這會時間不早了,而這個半山的坐落的都是別墅,幾乎沒人車輛,路上很寂靜,車內更安靜。

宋伊雙手平放雙腿上規規矩矩坐在副駕駛上,“蔣先生,夫人的那四味藥,我這邊有些消息了。”

“你找到了?”蔣行沛轉頭看向宋伊,他平靜的嗓音起了波瀾。

宋伊斟酌片刻回:“也不算,但我知道哪裏有。”

“你告訴我地址,我讓人去取。”蔣行沛誠然道。

“不用,我們劇組下個月有幾場外景正巧去那邊拍攝,我順便取。”宋伊一口回絕。

這會,正巧是紅燈,蔣行沛盯着宋伊好一會兒,宋伊不知道,似乎要把她那些不為人知的秘密都給盯了出來,宋伊尴尬的別開頭,看去車窗外的燈火。

而後,他們之間沒有別的交流。

這種壓抑的氣氛直到宋伊校門口才結束。

宋伊下車後站在學校門口的第二步樓梯上的跟蔣行沛揮手道別,出于禮貌等他先離開再走。

宋伊沒想到蔣行沛并沒驅車離開,而是開了車門從主駕駛下來。

蔣行沛繞過車頭,向宋伊走來。

“宋伊。”

他喊她的名字。

“嗯?”宋伊擡頭看朝她而來的蔣行沛。

蔣行沛在樓梯前停下了,宋伊在樓梯上,蔣行沛在樓梯下,兩步之遙。

宋伊看着蔣行沛,沒作聲,蔣行沛也沒開口講話。

今晚的路燈格外柔麗輕和,一盞盞明亮的路燈矗立在學校街道的兩旁,路燈的光灑在蔣行沛的身上,他輪廓邊緣的鋒利在暈光中收斂了幾分。

之後,蔣行沛性感的嗓音緩起:“以後叫我的名字。”

宋伊心咯噔的跳了下,漏了幾個節拍,神使鬼差的回了蔣行沛,“哦。”

宋伊回完才察覺哪裏不對,和蔣行沛四目相對,蔣行沛深沉的眼底依然缱绻着若有若無的笑。

宋伊難為情的別開頭,一會,宋伊再次擡頭看蔣行沛,他依然盯着她,他笑容依然的開口:“宋伊,我要到國外出差一周。”

“一路順風。”宋伊扯了扯嘴角,她覺得這會兒腦袋有些犯抽,實在想不到什麽說辭,而且剛剛着實尴尬啊!

蔣行沛忽地一聲低笑,那種聲音不是苦澀也不是自嘲,很清脆,似乎只是純屬的是笑她,宋伊不滿的瞪了蔣行沛一眼,蔣行沛笑容非但沒收斂,還有幾分柔和了,他又開了口:“宋伊,你知道我想要什麽答案。”

“宋伊,今天我母親腿并沒有不舒服。”

“是我想邀請你去我家,見我的家人。”

他不願意再守而不攻,他放逐她的時間夠長了,而且他也明顯感覺到了宋伊對他不是沒有感覺。

所以他必須趁勝出擊。

對于蔣行沛這種男人來講,這場愛情的博弈,他酷愛占領先機,讓對方無處可逃。

——

宋伊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着,腦中想的都是蔣行沛剛剛在學校門口的說的話。

甚至蔣行沛勾畫的線條越來越清楚,索性,宋伊用被子捂住頭,閉上眼,什麽也不想了。

第二天一早,宋伊手機信息裏躺着一條短信。

是蔣行沛發來的。

【再忙也要記得吃早餐。】

宋伊迷迷糊糊的狀态全然清醒。

宋伊腦子還在淩亂就聽到陶瓷激動的嗓音從門口傳來,“哇哇哇,宋宋你快來看,好多好吃的啊!!”

宋伊套好拖鞋下床,宿舍門口站着一位配餐員,宋伊記得配餐員身上的logo是一家很有名的糕點店,上輩子的她,經常去他們家吃糕點幾乎不重樣。

“您好,請問您是宋小姐嗎?”配餐員見到宋伊禮貌的問。

“是。”宋伊答。

“您好是這樣,蔣先生在我們這裏訂了一年的營養早餐,這些是您這一年的營養早餐配送清單,您看下有什麽不喜歡或者需要補充的随時跟我們這邊講。”配餐員把菜單清單遞給宋伊。

“一年啊!宋宋這也太有心了吧…”

“您是陶小姐吧?蔣先生也吩咐了跟您準備一份。”配餐員又說。

“我也有?我的天啊!!宋宋我可以吃嗎?”陶瓷砸吧砸吧嘴問宋伊。

吃貨!

宋伊默默地吐槽了句眼巴巴等着她點頭的陶瓷,宋伊收下清單笑着搖頭:“不吃能怎麽樣?全扔了?還是我說不能吃你就不吃了?”

“這麽名貴的糕點我還沒吃過呢,才不能扔!”陶瓷把屬于她的那份營養早餐環抱在懷裏,那架勢是打死也不會放手!

宋伊取了早餐回到書桌座位,擱在書桌上的手機振動了下,是蔣行沛的短信:

【這家早餐糕點很不錯,花樣多,适合小女孩的口味。】

宋伊盯着短信發愣還沒回,蔣行沛下一條又跳了進來,【我登機了,晚點再聯系。】

宋伊快速打了一句:【好,一路順風。】

【與其說一路順風,我更希望你說:早點回來。】

“……”宋伊盯着蔣行沛最條短信忽地笑了,她沒想到這個男人會這麽直接,畢竟兩人之前的相處模式都是疏于行止于禮,怎麽忽然就變得這麽牽扯不清了。

宋伊拆開精致的早餐盒,迎眼的是一支紅色玫瑰。

陶瓷偷瞄了一眼宋伊的早餐,她眯眼笑了,一雙眼眯成了一條縫跟月牙兒似,“好甜啊,甜到心坎了吧?是不是啊,宋宋。”

宋伊微微低頭拆着精致的盒子,笑容深了些許,像是偷喝了陳釀果酒,剛剛喝下肚沒感覺,有了後勁才知道那是醉在其中了。

“宋宋蔣先生追你也太用心了吧?宋宋我這是托了什麽福啊,能跟你成為朋友!宋宋你就答應了蔣先生吧,像蔣先生這種風評好又潔身自愛的金字塔頂端的巨鱷,這年頭真的不好找了!”陶瓷一勺一勺舀餐點吃一邊說。

“趕緊吃你的吧。”

宋伊睐了陶瓷一眼,低頭勺了一口吃下。

真的很甜。

很快宋伊又收斂了這種想法,喜上眉梢的面色冷靜下來了。

“宋宋我找了份工作。”陶瓷說。

“什麽工作。”宋伊問。

“秘密不告訴你!”陶瓷咬着勺子笑着賣關子。

“……”宋伊。

今天是徐姐自己來接宋伊的,在路上副駕駛的徐姐扭頭跟宋伊講,“伊伊,風行的總監剛來電話說給你配個助理,你對助理有沒有什麽特別的要求提出來,我好回他們的話。”

“都行。”看劇本的宋伊随口回。

“那我就自己去安排了。”徐姐。

“行。”宋伊。

宋伊拿了劇本在手上剛開始看一段,手機微信彈出一個叫‘全家我最帥’的好友申請。

宋伊放大對方的頭像,果斷不加。

對方死皮賴臉的打了一排字來:【嫂子,快加我快加我啊,我是小蔣蔣~】賣萌打滾!

“……”宋伊。

【嫂子,昨晚我想了很多,之前因為一些誤會,多有得罪,你就大人不記小人過吧!】他昨晚想了很久,他必須跟宋伊打好關系,不能讓紀彥風那個坑貨搶先下手!

【嫂子,我知道我哥很多事哦,你要是有什麽想知道的都問我。就算我不知道,只要你想知道的我以後都跟你一一打聽清楚!】

【嫂子,以後我就是你的人,你忠實的小耳朵。】

之後彈出蔣二二接二連三的請求加好友的消息。

宋伊想着還要在一起合作一段時間,點了通過。

【嫂子,你終于加我了!!!】大哭的配圖。

宋伊:【……蔣影帝別亂喊,我的聲譽是小,損了蔣先生名聲就不好了。】

蔣二二:【我哥都帶你見了我們家皇後大人了,你不是我嫂子是什麽啊?你以為我哥随便什麽人都會帶回家啊?我可是認定你了。】

【……蔣影帝不是很讨厭我麽,這畫風我适應不了啊!】宋伊調侃的回。

在外在別人眼中的蔣昱景是個纨绔的花花公子,宋伊看得出來蔣昱景在他母親面前是個很孝順的人。

蔣行沛同樣如此,在外界是不可接觸的一個存在,經過這兩次去蔣夫人那邊,宋伊感受得到蔣行沛同樣是個很孝順的人。

宋伊忽然發現了重大問題,最近她對蔣行沛的好感度越來越高了,那種內心湧動的情愫,她盡力克制着。

宋伊瞥了眼手機,蔣昱景還在發消息回她的話。

【那是對你不了解嘛,都是個誤會!你放心以後我就是你的人!一條船的人。】

宋伊笑回:【那還是別了,我還是走路安全些。】

【我懂的,在外人面前我們維持原先的狀态,私下我們就是一家人嘛!】他可不敢跟宋伊走太近,娛樂圈這些記者都是捕風捉影的,要是他們傳出了什麽緋聞,蔣大大還不得要了他的小命兒。

“……”宋伊。

今天的拍攝,蔣昱景雖然對宋伊也沒什麽特別好,但沒跟宋伊擡杠,兩人一起拍攝的戲份,幾乎都是一次過。

劇組一致認為,這位蔣祖宗昨晚腦袋被門夾了,要麽就是腦子壞了。

畢竟大家都能感覺得出來,蔣影帝先前有刻意針對宋伊嫌疑。

第二天,頭條新聞被京都影視藝術大學換校長的事情霸屏了,原張校長也就是馮蘊蘊的舅舅被相關部門調查了。

學校論壇都快炸開鍋了,據說是受賄

數額重大。

新上任的校長叫:齊廉。

從國外回來的,傳聞背景很硬。

齊廉跟幾任校長都不太一樣,之前幾任校長都是老肉縱橫。

齊廉年輕有為,高大英俊,他在學校大禮堂演講的氣魄和站姿,頗有軍人的飒爽又不失文人的儒雅。

蔣行沛從外地出差回來是一周之後。

那天晚上宋伊拍完最後一場戲,已很晚,宋伊從影視城出來,被人叫住:“宋小姐,請留步。”

“林助理?你沒跟蔣先生一起出差?”宋伊回頭見林助理向她小跑而來。

也不可能啊?

蔣行沛出差肯定會帶林助理,所以——

“他回來了?”昨晚不是跟她說明天才會回來嗎?

宋伊不會知道她剛剛問出這句話有多麽欣喜。

“是的。”林助理點頭回,心裏那是相當明白,他有種感覺,這是自家老板革命成功的前兆啊!

宋伊簡單和保姆車的司機交代了幾句,便跟林助理過馬路對面去,宋伊将鴨舌帽往下壓了又壓。

林助理:“宋小姐不必擔心,這邊沒有狗仔隐形的攝像頭,即便也沒人敢曝我們老板的新聞!”

這倒是真的,網上其他商人的資料曝光的很多,唯獨蔣行沛的少之又少。

宋伊來到并不陌生的車外,她猶豫片刻拉開了車後門,寬敞的車中有微光,蔣行沛雙手交叉而握的放在身前,雙目輕阖。

宋伊剛落座,蔣行沛便醒了,他看向宋伊深沉的眼底幾絲疲憊浮上。

宋伊自責的抿了下嘴唇說:“吵醒你了?”

蔣行沛揉了下眉心,高大的身體坐直:“沒有,原本就沒睡着。”

宋伊輕“哦”了聲。

蔣行沛拍了拍身邊的車座,“坐近一點。”

宋伊神使鬼差的坐了過去。

宋伊發現最近在蔣行沛這裏,她的大腦越老越不受自己控制了,蔣行沛說什麽她的大腦就自動執行什麽。

宋伊晃了晃腦袋盡量保持清醒,她目光平視前方,她抿了下嘴唇,輕聲問:“你不是說明天才能回來嗎?”

此時,宋伊的聲音很輕很柔,聽着她軟綿的聲音,蔣行沛內心的某處變得柔軟,他唇角微勾的開口說:“嗯,想看看你。”

“……”

宋伊下意識的扭頭看蔣行沛,正好蔣行沛也看着她,兩人目光在空中相交,宋伊平放在腿上的雙手無措的交織在一起。

蔣行沛的大手忽然覆蓋上了她的手上,将她的手納入自己的腿上,包裹在自己的大掌之中。

宋伊沒想到蔣行沛會有這個動作,她手不由自主的顫抖了下。

“別動,我就牽一下。”蔣行沛緩慢開口,他的嗓音低沉又富有磁性。

“……”宋伊。

就如蔣行沛所說,他只是握着,宋伊整個人很僵硬但也沒掙紮。

蔣行沛握着宋伊的手,高大的身體靠在車座後背上,他的眼眸輕輕阖上。

可以看得出,他是真的很累。

宋伊保持着挺直的坐姿,絲毫也不敢動,生怕擾了蔣行沛的睡眠。

林助理實在不想破壞車後座安寧又溫暖的氣氛,但他也很無奈,電話一個接着一個,他淺咳一聲頂着膽量開口,“boss,紀總他們已經催了好幾遍了,我們還過去嗎?”原本是計劃下飛機後直接過去,自家老板想先見宋小姐,所以臨時改變了路線。

林助理開口,蔣行沛緩慢睜開了眼簾。

宋伊趁機開口:“你有事我就先走了。”

宋伊試着動了下被蔣行沛握着的手,蔣行沛卻沒有放開她的意思,宋伊不明所以的看他,只聽蔣行沛說:“一起去。”

“……這樣不好吧。”和紀彥風肯定是私人聚會,她去不合适。

“沒什麽不好,你遲早要跟他們認識。”蔣行沛淡淡地開口卻是不容反駁的語氣。

“……”宋伊。

三十分鐘左右,車緩緩停在一家高級的私人會所,下車後,宋伊依然被蔣行沛牽着,且霸道的十指相扣,宋伊只好跟在他身側。

宋伊知道人不會少,卻不想這麽多人。

而且都是陌生面孔,都不認識。也不算都不認識,至少她認識紀彥風,還有另一個是他們新上任的校長齊廉。

熱鬧的包廂随着蔣行沛和宋伊的到來,戛然而止,包廂裏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了宋伊和蔣行沛身上,再到他們兩個人握在一起的手上。

宋伊不自在的別開了頭。

好在這些人也只是一秒的遲疑,之後齊廉走了上來和蔣行沛打招呼,“沛哥,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回來就好。”蔣行沛伸手拍了拍齊廉的肩,開口的聲音飽含了諸多情緒。

齊廉微點了下頭,他的目光也落在了宋伊被蔣行沛緊握的手,他并沒有什麽驚訝的目光,好像早就知道了,只是謙恭的跟宋伊點頭打招呼。

宋伊回禮:“齊校長好。”

齊廉儒雅一笑:“你可別這麽喊我,論資排輩,我得叫你嫂子。”齊廉邊說還瞧了蔣行沛一眼,蔣行沛非但沒避嫌反倒心情不錯。

齊廉這麽一說,包廂的人齊聲起哄喊道:“嫂子好!”

“……”宋伊尴尬得不知如何是好。

蔣行沛笑着攬着宋伊的腰,似笑似警告一群起哄的大老爺們:“都別鬧了,該怎麽玩繼續玩,別吓到了宋宋。”

之後蔣行沛介紹了這夥人給宋伊認識,都是蔣行沛曾經的戰友和部下,關系很鐵,“他們是軍人,講話比較豪爽,你也不必跟他們拘束。”

“是啊,嫂子我們都是自己人,不必跟我們客氣!”

“……你們還是叫我宋伊吧。”宋伊從進來到現在,他們前一句嫂子後一句嫂子的讓她很尴尬,終于找了個機會把憋了許久的話講出來了。

那人一驚,看了一眼坐在宋伊身邊的蔣行沛。

蔣行沛默許的點了下頭。

戰友跟蔣行沛碰杯,笑着調侃:“沛哥,你這速度不是你的風格啊,想當年你帶我們的時候,那是一個雷厲風行,那些道上的人誰聽了我們的名號不都是聞風喪膽?怎麽到了追嫂子這件事情就這麽墨跡了?”

蔣行沛笑笑不語,喉嚨一揚,一杯酒入腹。

在飲酒上面向來克制的蔣行沛,今晚在他們前面也很放得開,今晚的他似乎很心情很不錯,此時的蔣行沛深色的襯衫領口解開了兩顆,露出性感的喉結。

這樣的蔣行沛慵懶、随意,一個成熟男性的魅力優勢都被他占盡。

宋伊看着蔣行沛有些着迷,這幅癡迷的模樣不偏不齊的被蔣行沛抓了個正着。

蔣行沛笑了笑,側頭在宋伊耳邊,故意低聲問她:“怎麽了?”

宋伊低頭默默喝果汁,臉頰跟火燒一般,她胡亂說:“我想出去透口氣!”

蔣行沛淡笑:“我陪你去。”

“不用!”宋伊臉色緋紅的拒絕。

蔣行沛沉吟幾秒說:“那你當心些。”

宋伊起身出去後,齊廉握着杯子坐到蔣行沛這邊來,舉杯道:“走一個,恭喜脫單。”

蔣行沛跟齊廉碰了碰杯,輕抿了一口酒問,“齊齊有消息了嗎?”

齊廉沐浴春風的沉了下來,“她鐵了心要躲我,就先讓她出去走走吧。”齊廉也沒想到他會把那個小丫頭吓成那個樣子,畢竟對她的心思,他對她早有暗示,其實想想也怪他自己,都忍耐了這些年了,齊廉也沒想到那晚他會失控的要了那個小丫頭,結果吓壞了她。

“這方面一旦深陷了,哪裏還有那些所謂的理智。”而且這種感覺說不清,莫名就陷進去了,他自己就是最好的例子,說陷進來就陷進來了,以往他還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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