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夜深,街道靜悄悄的,偶有幾輛款式不同的車輛經過,點綴着黑夜的寂靜。

蔣行沛背着宋伊不慢不緩的走了一小段,他順着她剛剛的話淡淡地出口問。

“你不是你,又能是誰。”

“你別管我是誰,我現在就問你,我不是我,你還會不會對我好。”宋伊說完又晃頭的推翻了她的說法,“不,不該這麽問,我自己都聽不懂了,應該是你更愛宋伊這個靈魂,還是她這個人的身體。”

“不可以都喜歡必須二選一。”宋伊醉醉的還很嚴肅。

“……”蔣行沛。

“你別不說話,你快點說,快點。”

蔣行沛一陣沒講話,宋伊沒得到答案在背上不安分了,兩條白皙的腿也晃得厲害了。

蔣行沛不懂宋伊話的意思,喝醉了的人都是這麽語無倫次,所以他能理解。

他更明白要是不回答,宋伊會在他背上一直折騰,他沉吟片刻回,“一個人之所以活着在于她是有獨立的靈魂和思想,沒有一個人會愛一具沒有靈魂的軀體。”

“哦。所以你喜歡我的靈魂多一點對嗎?”

“這個似乎沒有什麽區別之分吧。”

“不,我就要你回答。”上一刻還在蔣行沛背上嬉笑的人兒,忽然又嚴肅起來。

蔣行沛無奈奈何笑了笑,回道:“靈魂多一點。”靈魂是活靈活現的,代表還活着。

蔣行沛的回答,像天上閃閃發光的星星。

砸吧——宋伊偏頭在蔣行沛英俊的臉頰砸了一口,她醉醺醺的聲音中是藏不住的歡喜,“我就知道你是喜歡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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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氣息裏又淺淺的酒味。

清香的,很好聞。

蔣行沛嘴角輕輕上揚了些許,鋒利的輪廓也柔和了。

蔣行沛還沉積在宋伊的親吻中,宋伊又接着呢喃的問了下個問題。

“蔣行沛你到底為什麽要跟我在一起,我想了很久也沒能想明白。”宋伊醉暈暈的腦袋在蔣行沛背後拱了拱。

宋伊腦袋又漲又痛,但她覺得她是清醒的,她清晰的記得蔣行沛跟她開口的第一個條件是‘跟我結婚。’

他的聲音那麽淡漠,沒一點感情可言。

那時宋伊第一反應,這種有錢有地位的家庭,一向比較注重形象,所以發生那種事情有這種舉動再正常不過。

後來才知道,那是他的第一次。

所以,她大概明白,他對她負責也是對自己負責。

再到後來,他總是那麽巧合的出現在她的周圍。

漸漸地的,她守不住她的心了,明知不該給,可就守不住了。

那晚因為傅祁琛的事情,她心很亂,很累,她提前離場。

蔣行沛追來了宿舍,她沖他發火,起了沖突,他毫不留情的離開。

他轉身那刻,她心裏難受的要命,就跟有人用力的再拽她的心髒一樣,沒法呼吸了。

她以為他們就此再無交集了,老死都不相往來了,他又折回來了。

她不管不顧了。

人是容易貪心的,蔣行沛這段時間對她很好很好,她想要的就更多,如果只是因為責任在一起,她也好斷了自己心底的念頭。

蔣行沛沒想到宋伊會突然問他這個問題,這是不是代表,她的心已經在向他靠近?

眉間的歡喜之色慢慢爬上眉梢。

這個問題曾經紀彥風也問過他。

蔣行沛那時輕抿了一口酒,笑了笑沒給他答案。

他的答案是模糊狀的,這種模糊狀并不代表他不知道他對宋伊的心事,只是這種不好形容,可能感情就是一瞬的事。

但是慢慢地答案在心裏成了型。

蔣行沛背着宋伊慢慢走着,鄭重的回答:“期初确實是為了責任。對你負責,也同時對我自己負責。而我也到該有個家的年紀了,你的出現于我來講剛剛好。”

對。

就是剛剛好。

有些人的到來,沒有早和晚,只有剛剛好。

那天的事情後,她那麽大膽的逃離,再見她,他提出了一個被自己驚訝的要求:‘跟我結婚’他是脫口而出,卻也不是一時沖動。

他那段時間也想過,再見宋伊,他必然跟她談錢的問題。

但是那夜的事情,他不可否認那是他三十二年從沒有過的感覺,很舒服,他忘不了。

後來真的見到了。

他從她若即若離的小模樣裏看見了滿目心事的她。

她需要的不是錢,而是呵護。

用他一雙寬厚的肩膀做她堅強的後盾。

所以他提出了結婚的要求。

她很排斥他的做法,直接拒絕了。

他私下把這種假設講給紀彥風,當時紀彥風甩他三個字:神經病。

後來,蔣行沛以退為進。

再到她是在校宴上,他出去抽了個煙,看到她教訓女同學的樣子,兇殘又狡黠。

像個狡猾的小狐貍。

很可愛。

再次就是宋伊出現在她家裏,為母親做推拿,再到她的手法像極了他認識的人。

他發現她還有人多不可預知的驚喜。

他想要更多的了解她。

漸漸地那種想要的了解成了不可缺失的一部分,他想天天看見她和他在一起。

那次,他看着宋伊耐心有禮貌的攙扶他母親在院子裏散步。

他的心裏忽然生了一種感覺。

家的感覺,妻子的樣子在蔣行沛腦海中勾畫出了輪廓。

最終成了宋伊的模樣。

他看着宋伊整個心都被填滿了。

他想這就是他需要的。

“我明白當初我提出的‘結婚’很唐突。宋宋,你就當這句話是誠意的預約,至于其他,我們慢慢來,等到你認為時間合适了,也願意把你徹底交給我的時候,我在提這茬,你覺得怎麽樣?”

蔣行沛一言一句的把他想要說的話說了,不見之前還吵鬧的宋伊答話。

“宋宋?”

蔣行沛喊了宋伊一聲,她沒回應。

蔣行沛略回頭,餘光瞧見她小腦袋側枕在他肩頭,她的眼眸輕輕閉着,長長的睫毛很濃密,很好看,她的呼吸很平穩,很有節奏感。

所以問了他問題,不停答案。

就睡了?

蔣行沛無奈一笑,這家夥怎麽能在這麽關鍵的時候睡了?

蔣行沛回頭示意司機跟來。

司機把車開過來後,蔣行沛小心翼翼的把宋伊放在車後排,讓她的腦袋枕在他的大腿上。

到達半山別墅,蔣行沛抱宋伊進屋,在客廳等待的吳管家一下站了起來,趕緊向蔣行沛迎去,看到他懷裏的宋伊,吳管家噤聲了。

蔣行沛抱着宋伊到樓梯口回頭看吳管家:“吳姨,以後你早些休息,別等我這麽晚了。”

“诶。”吳管家歡愉的回答,是不需要她再等了,先生以後有宋小姐了,她不用擔心太晚先生孤零零的孤單。

她這個老婆子之後再也不用熬夜,先生再也不會孤單了。

蔣行沛把宋伊抱進卧室,替她換下衣服,她茭白美好的就這樣毫無遮擋的出現在了他面前。

頃刻,屬于男性的劣根狠狠叫嚣着。

他克制的掐斷了那些思想,忍着腹部的緊繃,抱宋伊去了浴室。

宋伊喝醉了很乖巧,不乖不鬧,腦袋趴在蔣行沛的,身體軟綿綿的。

“宋宋,張嘴,我們刷牙了。”蔣行沛替宋伊洗好澡,穿好衣服,長臂攬着宋伊的身體,大掌兜着她軟趴趴的腦袋,輕聲細語的哄着宋伊刷牙。

坐在盥洗室凳子上的宋伊腦袋忽然揚起,迷瞪瞪看着半蹲在她跟前的蔣行沛,鄭重糾正:“我不叫宋宋,叫我童童,我是童童。聽到沒。”

“好,聽到了,童童。”蔣行沛笑着順她說。

今晚喝得太糊塗了。

以後再也不能讓她喝酒了。

蔣行沛洗好澡套上家居服,下樓煮了醒酒湯。

蔣行沛把砂鍋的醒酒湯倒入碗中,端着碗吹了好一會兒,确定不是很燙了他才端着醒酒湯邁步上樓。

蔣行沛邁進卧室便聽到了手機的振動,他瞧了一眼來電,按了靜音,沒接。

蔣行沛在床邊坐下,把安安靜靜睡在床上的宋伊撈進懷裏,哄着她喝下了醒酒湯,準備收拾下睡了,電話的主人今晚相當頑強。

蔣行沛不得不放開在懷的美人,他順手替宋伊壓好被子起身拿着手機出去了。

蔣行沛走到陽臺上,在酒櫃中取了一瓶酒倒入杯中,心情美好的品了口,然後背靠在圍欄,他的目光鎖着卧室大床上拱起的一小塊塊,宋伊巴掌大的小臉擱在冰絲被套外,睡着了的她很乖巧,蔣行沛就這樣看着心便特別安寧。

深夜的風吹着很舒服,卧室的人兒更讓他牽腸挂肚。

手機電話,第四遍響起,蔣行沛接了。

紀彥風急吼吼的聲音從電話傳來,“我的大boss啊,你終于接電話了,快急死我了,我打了這麽多遍都不接,你幹嘛去了啊?”

蔣行沛晃悠着杯中的紅酒,心情極好:“這個時間點,你說一個有女朋友的正常男性會做什麽?”

噗…

論不要臉,除了蔣悶.騷還能有誰??

紀彥風在電話中很不屑的嘁了聲,“少做點運動,當心哪天精.盡人亡了。”

“儲藏三十多年的精品,保質保量幾十年。”蔣行沛驕傲道。

“……”紀彥風發現不要臉的脾性現在被蔣行沛發揮得淋漓盡致。

紀彥風呵呵說:“我跟你講件事,我看你還能不能保質保量。”

蔣行沛:“呵——”

紀彥風:“你還別一副無所謂的樣子,這個事,你可別不信,你這個宋伊大有問題。”

蔣行沛眉心皺起:“你又想做什麽妖?”

紀彥風氣的肺疼:“我特麽做什麽妖啊?我特麽這是為了兄弟你好啊!”

蔣行沛沒作聲,臉色沉了一沉。

紀彥風說:“別的我不多說,我發個東西你自己好好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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