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蔣行沛來電話時,宋伊正在編劇核新劇的臺詞,她跟編劇說了聲抱歉,之後找了個安靜的地方聽電話。
蔣行沛就喊了一聲宋伊便沒下文了,電話的那頭有的只是寂靜。
“蔣行沛你不舒服?”宋伊小臉皺起,她記得蔣行沛有胃病,那個時候林助理還讓她給蔣行沛送過胃藥。
“沒有。”蔣行沛嗓音淡淡地說,“想聽聽你的聲音。”
宋伊心口一陣暖意,又聽蔣行沛說,“你工作什麽時候結束,我來接你。”
宋伊深思片刻回,“我下午可能要去一個地方。”
“什麽地方?”蔣行沛皺眉,隐約覺得那個地方是他不願意承認的地方。
所以蔣行沛開口問了,他的心髒起伏的頻率多了不少。
宋伊低眉思考了小許,她扯了個慌,“是陶瓷,她要跟我一起過嘛。每年都是我提前一天跟她一起過生日。”
蔣行沛莫名松了口氣,他輕‘嗯’一聲又開口問,“你幾點回來,我晚上來接你。”
宋伊面色一緊,“不用。我自己可以回來。”
蔣行沛神色緊了起來,只說,“那好。路上當心些。”
蔣行沛等宋伊挂斷了電話,齊廉給他的地址醒目的躺在他的手機裏面,蔣行沛握着手機,頭靠在座位頭靠上,他深沉的眸子輕輕阖上,腦中卻不再平靜。
齊廉的話,宋伊的異常。
——對啊,你女朋友寫的她的生日啊?有什麽問題嗎?
——先生,你不知道宋小姐對百合花過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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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他那天無意在她手機看到的短信,蔣行沛明白這一切都透露着一個很重要的訊息。
那個訊息,他不敢承認,不敢想。
他一直想要知道宋伊心底壓的事情,不過這個突來的時間,超乎了他的預料,他反倒膽怯了。
蔣行沛手輕劃了一下,說巧不巧正好劃到上次他存了宋伊手機裏的那個號碼,還撥打了出去,
對方笑而有禮的聲音響起,“您好,這裏是沁心公墓園銷售中心,請問您……”
蔣行沛才猛然睜開眼眸,他用最快的速度掐斷了電話,接着蔣行沛給林助理撥了個電話,他嗓音冷淡,“林助理,今天下午的行程安排,全部取消掉,我要去一個地方。”
——
宋伊把屬于原主的東西還有今年大大小小的禮物,都跟着真正的宋伊的衣冠冢入棺了,之後又去了趟沁心墓園的銷售中心辦理了一些手續。
宋伊操辦好公墓的事情,回半山別墅已經很晚。
宋伊解鎖進門,客廳留着微微的壁燈,接着吳管家從小房間出來。
吳管家迎了上來,“宋小姐您回來了?您吃完飯了嗎?”
“嗯,吃了。您怎麽這麽晚了還沒休息?”宋伊一邊換鞋一邊問。
吳管家接下宋伊的外套和手包笑着講:“您和先生都沒回來,一桌子菜沒動,我怕你們在外面忙沒來得及吃,索性就等了一會。”
“蔣行沛還沒回來?”宋伊換鞋的動作頓了下,她偏頭看吳管家。
吳管家嘆氣道:“是啊,我也正納悶呢。以往先生就算不回來也會提前往家裏來電話,更何況自從宋小姐您住這邊了,先生從沒有晚回來過。”
這點倒是,即便蔣行沛的工作再忙,每天都是他在配合她的時間,不管她多晚下班,蔣行沛都會在約定的地方等她,接她一起下班吃夜宵,然後再回家。
有的時候她一覺睡醒半夜,蔣行沛不在身邊,她迷迷瞪瞪的去洗手間下樓去找喝的,深夜整棟樓都是寂靜的,在樓梯上仔細聽可以聽到蔣行沛在書房翻閱文件和敲鍵盤的聲音。
好幾次宋伊問蔣行沛:蔣行沛你每天都這樣準着我的時間來接我,你工作怎麽辦?
蔣行沛總是淡淡的回:工作不多。
還會說助理是用來做什麽的?
那個時候宋伊覺得蔣行沛壓榨助理,後來幾次遇上他都把工作壓到了半夜,等她睡了,他再工作,宋伊明白,他為了配合她的下班時間,壓後了自己的工作時間。
一直來,她以為這段感情她答應的太沖動,甚至屬于童伊的傷疤都還沒沒有完全愈合,她就又迷迷糊糊的投入了另一段感情,可幾個月下來,他付出的遠遠比她多。
吳管家又問:“宋小姐,先生是不是出差去了啊?”
宋伊也不清楚,她抿了下唇答,“我等會兒打電話問問,吳管家您早點去休息吧,以後這種情況別等了。”
吳管家離開後,偌大的客廳一下子變得空蕩蕩的,宋伊拿出手包裏面的手機,撥了蔣行沛的電話號碼。
直到電話鈴聲結束,也沒人接聽。
宋伊翻出了林助理的電話,瞧了眼時間太晚,也就作罷了。
宋伊在大廳沙發上坐了一會,上樓洗了個澡,換下了睡衣,然後下樓坐在客廳一邊看新劇劇本,一邊等蔣行沛。
淩晨一點十分,宋伊擡頭看了數次的那扇大門終于打開了,蔣行沛開門而入帶着一身冷冽的風。
他臂彎挂着西服外套,懶懶散散的,他深色的襯衫解開了幾顆襯衫紐扣,露出性感的鎖骨,他将鑰匙放在玄關櫃上,他彎腰拿拖鞋的動作有些虛浮。
宋伊立即驚醒了,她把還放在膝蓋上的劇本放在沙發上,她小跑過去替蔣行沛拿出拖鞋,她小身體鑽進蔣行沛的臂彎下攙扶着蔣行沛,她迷糊的眼眸中都是擔憂,“你喝酒了?”
“一點點。”蔣行沛換好拖鞋,他甩了幾下頭,醉意有些重的一雙迷離的深眸,看清宋伊的小臉,他皺了皺眉問,嗓音低啞,“你怎麽還沒睡?”
“沒你在身邊,我睡不着。”宋伊低頭輕聲說。
每次蔣行沛出差,她寧願跟陶瓷去擠宿舍那個小窩,也不願意一個人獨守哪張充滿他氣息的大床,那樣簡直是度日入眠。
此時,玄關的光很暗,只有一顆暈黃的筒燈在在工作,宋伊頭微微低着頭,長而濃密的睫毛在眼底灑下了陰影一片,她嘴角微翹着,沒上半分唇色的嘴唇在暈光中水嫩嫩的,看着讓人想吃。
蔣行沛一雙眼是迷離的,他內心的浮躁動蕩厲害,他長臂一展,宋伊纖瘦的身子盡收他寬闊的懷抱中,他低頭霸道用力的含住她的小嘴。
蔣行沛嘴中的淳厚的酒味與他清冽的氣息融合在一起,都一并鑽入了宋伊的嘴中,那種感覺她絲毫不讨厭,還很沉醉,她雙手環上蔣行沛的脖子,一張一合的回應。
蔣行沛動作粗.魯的掐住宋伊纖瘦的腰肢,稍作用力,她整個人已經挂在他身上了,宋伊輕薄的睡衣在蔣行沛大掌中殆盡。
之後,
宋伊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從樓下沙發上到卧室沙發再到飄窗,而後到了床上。
宋伊不知今晚蔣行沛是怎麽了,發了狠的要她,索取她的一切。
浩瀚的愛戀,終于在一個多小時後平靜了下來,宋伊窩在蔣行沛的懷中,她努力的翻了下身,從蔣行沛臂彎擡了擡眸子,發現蔣行沛還沒睡,她伸出小手放在蔣行沛的胸膛上,“蔣行沛今天已經我的生日了,我的禮物呢?”過了淩晨,是她的生日。
蔣行沛深邃無底的瞳色深了深,他懶散的“嗯。”聲。
宋伊眨了眨眼看蔣行沛,“嗯?是什麽意思?”
蔣行沛沉默片刻問,“還能起來?”
“?”宋伊美眸瞧着蔣行沛看沒明白。
蔣行沛淡淡地開口,“帶你去取生日禮物。”
“那不能起來也能起來啊!”宋伊歡喜一笑。
宋伊起身的動作太大,之前那啥比較狠感覺一陣撕裂的痛,她‘嘶’一聲,蔣行沛手疾眼快的搭了把手摟住了宋伊的腰,宋伊才沒從床上跌下床。
“還可以嗎?”蔣行沛問。
宋伊比了個OK的手勢,臉頰緋紅的從蔣行沛身上邁步下床。
蔣行沛坐在床上,深眸鎖着宋伊輕快的背影,什麽也沒想,只是這樣看着她。
宋伊從更衣室出來,蔣行沛也整理好了在等她。
蔣行沛擡頭瞧着一身單薄連衣裙的宋伊,眉心皺起,“穿多點,外面冷。”
“不嘛,今天是我的生……唔”宋伊話還沒說完,已被蔣行沛吻住,宋伊還沒反應過來,蔣行沛已經轉身進了更衣室,從更衣室出來的蔣行沛手上多了一件宋伊的風衣,和蔣行沛此時身上穿的風衣是同款系列,他遞給她,“把外套穿上。”
“不。”宋伊鼓腮搖頭,表情可愛的瞪着蔣行沛。
蔣行沛露出一份無奈之色,“聽話,外面真的很冷,一會兒冷到你都不想要禮物了。”
宋伊只能為禮物妥協了。
蔣行沛去車庫取了車停到宋伊跟前,之後從駕駛座下來繞過車頭,替宋伊打開副駕駛的車門,宋伊回頭看長臂撐在車門上等她上車的蔣行沛,“你這樣行嗎?要不換我來開?”蔣行沛之前喝酒了,剛剛吻她嘴裏還殘留着淳厚的酒香味道,宋伊擔心會出事。
蔣行沛高大的身軀微屈,薄唇輕含了下宋伊柔軟的耳垂,低啞的嗓子緩緩出聲,“任何事都不要質疑你男人的能力,懂?”
“……誰說那些事啦,我是怕你備查酒駕。無聊。”宋伊緋紅着臉頰冷了蔣行沛一眼,斜身進車裏面宋伊幾乎驚了下,一聲笑出,“蔣行沛這都是你買給我的禮物?也太誇張了點吧?”好幾個牌子的全套奢侈品,後座整條座位和車板上都堆滿了。
“嗯。”蔣行沛坐進主駕駛。
嗯?
幾個意思?
宋伊瞅着蔣行沛一會,也沒瞅出他這個‘嗯’是個什麽意思,她反手掏了個禮物就要拆,蔣行沛出聲,“待會兒再拆。”
“你還有驚喜?”宋伊眨了眨她一雙充滿驚喜的眼睛。
“嗯。”蔣行沛淺應了聲,一腳油門出發了。
一個小時的車程,終于到了目的地,蔣行沛輕輕喊了宋伊一聲,宋伊模模糊糊的睜開眼開門下車,一陣涼風從她露在外面一截小腿上灌入周身,她把身上的風衣裹了裹,宋伊從車上出來才知他們從山腳上到了山頂。
此時她的腳下是城市璀璨斑斓,她長着大,童伊的她已經二十七歲了,從來都沒這麽俯瞰過京都的風景更別說夜景,原來淩晨的京都這麽漂亮,可以說是震撼。
宋伊俯眼眺望極遠的京都,整顆心都是滿足而又寧靜的。
站立在宋伊身後不遠處的蔣行沛不知何時手中多了一枚遙控器他輕輕一按,周圍和頭頂星光璀璨,宋伊瞬間自己像是在浩瀚的宇宙中被星空包圍着,瞬間萬衆矚目。
“蔣行沛你是怎麽做到了?”宋伊看着星光閃爍的世界,她捂着嘴看蔣行沛。
星光綴在宋伊清澈明亮的眼眸裏,星燦燦的,好看極了。
滿天星辰像是被度了魔力,時而像是太陽系的八大行星,時而又環繞成了幾個很大很大的行星,挂在天空中閃着光芒,她稍微伸手行星似乎就在她手中,她來回放開又抓住。
慢慢的地周圍的小星星都動了起來,串聯在了一塊,在空中聚在了一起,變幻成了一排字。
宋宋,生日快樂。
宋伊看着天空中生日祝福,她眼睛綴着濕潤的光芒。
宋伊轉頭看蔣行沛。
蔣行沛也正瞧着她,靜靜地凝着她,她的笑不似之前那般點到為止,她的笑容很深很燦爛,就跟映入蔣行沛心窩一般。
宋伊向蔣行沛招手,“蔣行沛你上來啊,這裏好好看,快來啊。”她其實想抱抱他,想在他懷裏看。
蔣行沛散散的倚在車門上,并沒上去,他一直靜靜地凝視着歡快向他招手的宋伊,看着星空中歡快的宋伊。
那些所有的顧慮和所謂的事實,到底都抵不過她低眉一笑。
那些是與否,在他這裏從來都不重要。
誰也不知,他下午親眼目睹宋伊把一件件東西打包成盒子放入公墓。
宋伊之墓。
那幾個字蔣行沛看得尤為清晰。
一時間他很淩亂,那代表過程和結果太多太多,他不敢深想,因為答案他是清楚的。
這也是他三十二年來從沒有過的亂與慌,更多的是怕失去。
可回到家裏看到一臉迷糊的宋伊向他跑來的那刻,他心被裝得滿滿的,他只明白,她是他最愛的女人。
他願意為她做一切事情,排除所有後顧之憂,好好守護着她心底的秘密。
不管這個秘密背後到底是什麽,他只想替她永遠掩護着。
蔣行沛沒上來,宋伊也沒多計較,此時的她完全被這個奇觀又偉大的景象所吸引。
“宋宋,你愛我嗎?”蔣行沛從後擁住宋伊,他嗓音沙啞低緩。
宋伊和這些行星玩的不亦樂乎,忽然身後蔣行沛的暖和又寬闊,很舒适很有安全感的胸膛靠了過來。
他高大的身體俯了幾分冷俊的臉龐貼在宋伊的耳邊,輕聲而緩的問她。
蔣行沛清冽的氣息耳際蔓延到宋伊全身,最後她酥軟無骨般靠在他的胸膛。
之後,宋伊轉過身面對着蔣行沛,事事以她為主,所有的事情都細心給她安排。
這樣的一個男人,教她如何不愛?
她啓齒很認真的回答蔣行沛,“我愛你,蔣行沛,我愛你。”
“我愛蔣行沛。”她随即又轉過身對着整個城市吶喊,“我,唔……”
最後的我愛你被蔣行沛吞沒了。
“宋宋,我也愛你。”我想做的唯一一件事就是愛你,不管你是誰我都只愛你。
——如果我不是我,你還會對我這麽好嗎?
那時她問。
他現在答:
怎能不好,怎能不愛,付出的感情,哪能說收回就收回。
即使你不是宋伊,即使——
蔣行沛心底的腹語被宋伊主動送上來的柔軟的紅唇給淹沒了,她雙手揪着蔣行沛的風衣領口,把蔣行沛往下拉,蔣行沛配合的俯身,她的吻生疏卻大膽。
之後這片蔣行沛花重金和衆多人力打造的浩瀚宇宙成為了纏綿的他們證明。
之後蔣行沛那衆多奢侈品被他急迫的扔出了車外,而今晚的宋伊大膽又熾熱。
蔣行沛幾次差點破功。
宋伊覺得這是她人生最瘋狂的一次舉動,還是童伊的時候,她跟傅祁琛在一起的時候,傅祁琛在身邊的日子很少,即便有見面的時間,她始終守着那最後一道防線,更別說這樣瘋狂。
至于最後宋伊是怎麽回到半山別墅又是怎麽在卧室的,她累得睜不開眼,跟完全沒了記憶似的。
——
蔣行沛睡意很淺,床頭櫃手機微微振動了下,他便醒了,他動了下身體,身上有一定的重量,他低頭看了一眼幾乎挂在他身上的宋伊,兩小手放在他胸膛上,睡的很熟,狹長的眼眸幾絲溫和,他慢慢的挪動了下身子拿了手機接聽。
電話那頭的人嗓音切急,“蔣總,齊少一早取了宋小姐最近捐贈給醫院的血樣。”
蔣行沛峻嶺的臉頰幾許冷沉,再無睡意,他套上昨晚宋伊穿過的襯衫。
蔣行沛一動身,宋伊就迷迷糊糊的醒了,她擡了擡沉重的腦袋,睡意惺惺的瞧着背對她扣襯衫扣子的蔣行沛。
“怎麽了?”宋伊太累太累,聲音都是軟綿綿的。
蔣行沛扣好襯衫扣,轉身摸了摸宋伊的腦袋,“沒事,我出去一趟,你再多睡一會兒,我已經跟你公司請假了,今天你不用去公司。”
“哦,好。”宋伊小腦袋晃了晃又睡了過去。
蔣行沛一車直接剎到京都影視藝術大學齊廉的校長辦公室,蔣行沛來時,齊廉學校校領導開會,蔣行沛直徑走到主位上一拳揮向齊廉。
一身戾氣。
氣場全開。
蔣行沛這一拳落下,校領導都吓傻了,蔣行沛來過學校好幾次,還給學校捐過教學樓,他們多少還是了解些,蔣行沛這個人向來不喜于色,神色和語調一直都是淡淡的。
竟然直接進來就給了齊校長一拳,這到底是怎麽了?
校領導又驚又喜,很想知道內幕。
蔣行沛這一拳用了不少力度,齊廉毫無防備,他整個人倒在了地上,他緩慢的站了起來,拂了把嘴角的血漬,對身後一群站着都不敢喘大氣的校領導講:“你們先出去工作。”
這兩位都是學校的大人物,校領導一個都開罪不起,雖然他們都好想知道內幕,但小命要緊,齊廉這句話他們如釋重負,一個比一個溜得快。
蔣行沛上前一步揪住齊廉的衣襟,他極寒深沉的眼底是暴戾之氣,他的嗓音極沉,“齊廉,昨晚我就警告過你,不要去碰宋宋的事情,你還是碰了!”
齊廉溫和的眼底一抹怒氣,一拳砸在了蔣行沛的嘴角,他的拳頭也硬,蔣行沛英俊的臉一偏,齊廉甩了甩拳頭,“沛哥,你卻連質問她的勇氣都沒有,因為你太明白,你在害怕,害怕那一切都是事實!”
蔣行沛身型一怔。
齊廉接着說,“宋伊從小體質不好,小時候差點一命嗚呼,更別說學過武術!”
“宋伊喜歡百合,她卻對百合過敏,宋伊是正宗的Z市人,喜歡甜,她偏偏無辣不歡。宋伊的生日就在今天,她卻寫了另一個日子。”
“種種跡象都指向她不是宋伊,那麽真的宋伊去哪裏了?”齊廉一個個問題十分犀利。
“你調查她?”蔣行沛眼底一抹冷厲。
“想要知道這些并不難。”一個人的習慣,身邊很多人都知道,而他恰恰就是這所學校的校長,還需要調查,随便找個宋伊同班同學或老師問問就好了。
“這些都跟她沒關系!”蔣行沛冷言急速否認。
齊廉冷笑一聲,“呵——既然和她沒有關系,她為什麽要給真正的宋伊造衣冠冢?她在愧疚什麽還是在害怕什麽?”
“沛哥,那邊這麽多年沒有動靜,我們的人一直找了他們這麽多年,就跟消失了一樣,但是不排除他們的野心。他們從來沒有放棄尋找那個東西,即便一夜之間那東西消失了,握着重要線索的人也已經不在這個世上了。但他們斷定那個東西還存在,甚至還認定你知道那東西的下落。這可能是他們唯一能接觸到你的方式,你仔細想想宋伊為什麽會那麽巧的出現在你的床上?”
“她不可能是那邊的人!”蔣行沛昨晚一夜沒睡,紅色的血絲,像是從地獄中走出來一般,他咬牙切齒,“齊廉,你不要太過分!”
蔣行沛硬朗的拳頭又一次落下。
蔣行沛脫下外套,丢一邊,兩人你一拳我一拳的,最後臉上都挂彩。
最後兩人各占一條沙發,出手都太狠了,也懶得出手了,各自不爽,之後齊廉從冰箱取了一瓶汽水遞給蔣行沛道:“沛哥,我拿了她的血本和之前的血本作對比,是以防萬一。”只是一旦血本不符合,那就代表宋伊并非真正的宋伊,而真正的宋伊的死因極有可能跟現在這個宋伊有關。
齊廉擡頭看對面沙發上的蔣行沛問,“沛哥,一旦宋伊真的觸碰了不能觸碰的極限邊緣你會怎麽辦?”
“沒可能!”蔣行沛起開瓶蓋,仰頭喝了口,冷冷丢出一句。
“即便有,我也要把它變成沒有。”即便真正的宋伊的死與她有關,他也要變成沒有,她就是宋伊。
齊廉沒想到向來嚴格要求自己的蔣行沛為了這個極有可能的假宋伊,竟然能到這個地步,“沛哥,你別忘記了你的身份,你這是知法犯法啊!你罪加一等!”
蔣行沛擡頭看着對面的齊廉反問,“齊廉,假設是齊齊,齊齊身上出現這樣的事?你會怎麽辦?”
齊廉動了動痛的不行的嘴角,說不出話了,答案很明顯,如果那個人是齊齊,他肯定也會毫不猶豫的抹掉一切對她不利的證據。
蔣行沛冷笑了聲,“齊廉答不上來了吧,你心裏的答案跟我一樣。齊廉,我不能失去她,不能。”
“不管她是誰,她就是宋伊,永遠只是宋伊。”只要有他在,她就是宋伊。
齊廉雙手緩緩垂下,不再作聲。
片刻,齊廉又言,“傅祁琛最近跟宋伊的消息跟得緊。”
“他什麽都不會得到的。”蔣行沛冷冷開口。
齊廉這點倒是不擔心,傅祁琛不是蔣行沛的對手,蔣行沛想要護的人,沒人動得了,蔣行沛的狠毒齊廉是見過的,說道這件事,齊廉倒是想到了另一件,“不過這個傅祁琛有些意思,他調查宋伊的方式有些奇怪,不但調查了她,還查她身邊的人,難道他也是為了那個東西?”
“別拐彎抹角的把宋伊扯進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蔣行沛冷眼橫來。
“行。”齊廉聳了聳肩。
他不想跟這種被愛情沖昏頭腦的偏執狂多說。
他想護着就護着吧。
不過,蔣行沛有一天會成個護妻狂,齊廉還真沒想過。
齊廉握着下巴又勾了句,“那個東西現在到底存不存在這個世上,又或者真的有沒有?”如果存在那将是人類科學進步的見證,同時也是禍端的起源。
“那是國家的事情,我沒興趣。”蔣行沛把汽水瓶扔進回收桶,冷聲回。
“那也是你老子的事情。”齊廉扯了扯痛的要命的嘴角,真狠,他都沒怎麽下手,蔣行沛一拳拳把他打得都毀容了。
蔣行沛和蔣仲庭之間的問題是一條條荊刺慢慢堆積起來的,沒人能解決。
蔣行沛板着臉不接話了,齊廉也不會沒事找事做,他可不想再挨拳頭。
一會,齊廉的手機響了,齊廉看了一眼是醫院的報告,他按了擴音鍵:“齊少,您早上送來的檢查報告出來了,結果顯示基因比對百分之百吻合。”
“……”齊廉聳了聳肩,“沛哥,你是對的。”這頓打他活該挨?
這個結果,蔣行沛緊繃的整個人松懈不少,證明之前那些猜測都是錯的,但他壓沉沉的面色并沒因此減緩。
“沛哥,我想來想去這個問題有點意思了。”齊廉笑着分析,見蔣行沛很不爽的眼神橫來,他立馬道:“不,我沒有要調查你心頭寶的意思,我只是覺得這件事比我們想象的複雜了。你想想,宋伊這些突然改變的習慣又不假,但她又是宋伊,這點我就看不懂了,詭異啊!”
蔣行沛冷了齊廉一眼,抓起外套起身大步離開了齊廉的辦公室,周身的冷厲更吓人了。
齊廉一臉無奈的聳了聳肩,面部表情太多,拉扯到了面部,他摸着疼得不行的臉,罵了蔣行沛好幾句。
蔣行沛一腳油門直接剎到半山別墅。
蔣行沛車駛入院子下車便把車鑰匙丢給了迎上來的司機,他邁着大步走進屋中。
客廳中有三兩個傭人在做清潔,蔣行沛目光掃了一圈,不見宋伊俏麗的身影,開口問,“宋小姐呢?”
傭人一擡頭就見蔣行沛挂彩的臉,吃驚道:“先生,你的臉?”
蔣行沛沒回,傭人立即低頭面色羞澀道,“宋小姐還沒起床。”
蔣行沛眉心蹙了下,昨晚他鬧得太狠,怕是太累了。
傭人又問,“先生,現在要開席嗎?”今天是宋伊的生日,蔣行沛之前有吩咐過,所以準備可很多菜。
蔣行沛淡淡的出聲,“等宋小姐醒了再開。”
“好的。”
蔣行沛之後直徑上樓去了書房,他坐在書桌前,頭輕靠在椅子靠頭上擡手揉了揉眉心,眼眸輕阖了會兒,他摸了手機撥了個電話給林助理,“這幾天傅祁琛那邊的人有什麽動向?”他這兩天都在關注宋宋的事情,傅祁琛那邊疏忽了不少,傅祁琛這個人蔣行沛一直都認為不是個簡單的人物。
林助理一邊整理資料一邊夾着電話回,“大boss我正準備給你講這件事,你就來電了,我感覺我們心有——”
“講重點。”蔣行沛厲聲落下。
林助理淺咳了聲,“傅祁琛這段時間不但查了宋小姐,他還查了魏蘭,我們的人跟着他的人順藤摸瓜,竟然發現魏蘭在查童博士兩年前的死因。上次你不是問傅二少和童小姐的事情,還有份很有意思的報告,一并出來了。”
“把具體的資料發我,後面那份不用。”童伊既已故,他不查她的資料處于對她的尊重。
林助理一張哭臉,“……大boss我已經傳到你的郵箱了,老有意思的,你可以看看,我一直以為……嘟嘟嘟——”林助理那頭一陣忙音,被蔣行沛挂斷了,林助理不滿,“我還沒說完呢?重點還在後面啊!”
蔣行沛打開電腦,林助理的郵件進來,蔣行沛點開解壓文件,好幾個文件夾。
蔣行沛翻了下魏蘭的資料,都是關于童博士死因的一些收集資料,兩年前童博士的死,确實震撼了所有人,在醫學研究上童博士确實可稱為奇才,沒有任何他殺的跡象,蔣行沛當初也便沒多做關注。
包括現在魏蘭所調查出來的結果都是無他殺證據。
蔣行沛随意看了下就叉掉了,又點開另一個文件夾,是一些照片,是孟昕媛挽着傅祁琛的手臂進入童伊和傅祁琛新房別墅高清照片,還有些其他兩人在別的地方單獨的照片。
傅祁琛這些彌亂的私生活,蔣行沛不感興趣。
蔣行沛移動鼠标,叉掉窗口。
傅祁琛的文件夾旁邊還有個沒有命名的文件夾,蔣行沛點開。
命名為童伊的單獨一個包,旁邊還有個宋伊的文件夾。
蔣行沛硬朗的眉心皺起,這兩個毫不相幹人的文件夾怎麽會在一起?
他點開了宋伊的文件夾,是一份個人資料。
符合他之前看到的。
蔣行沛點童伊文件夾時,林助理的一條信息進來,【大boss,魏蘭跟宋小姐在Z市古鎮碰過面,視頻資料我發你郵箱了。】
這是林助理之前沒跟蔣行沛講完的話。
接着林助理發來的一條郵件彈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