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在外焦急等待的陶瓷見宋伊從茶舍出來,眼睛閃亮亮的跑了上去,“宋宋你終于下來了,你都不知道快急死我了!蔣總的爸爸沒把你怎麽樣吧?不會像那些豪門劇扔一張支票讓你離開蔣總吧。”
宋伊答陶瓷的話,性質上沒什麽區別,蔣行沛的父親就是讓她離開蔣行沛。
她的心猛地抽了下,倒不是因為蔣行沛的父親讓她離開蔣行沛,感情是她跟蔣行沛兩人之前的事情,并非其他人能幹涉。
而是蔣行沛為了她錯過了這次抓捕毒狼的機會。
毒狼行動宋伊了解不多,但十年前她親眼所見蔣行沛重傷在西部邊陲,能讓蔣行沛兩敗俱傷的人,可想而知毒狼是多狠的角色。
所以蔣行沛的父親說的沒錯,所有人都在周密的部署計劃,就被她壞掉了。
宋伊離開後,蔣行沛冷漠冷清的厲害,且沒開口,深眸瞧着蔣仲庭。
蔣仲庭很不悅的給了蔣行沛一眼,“你既已退出這個圈子,毒狼的事件就交予相關部門執行,一個合法公民是沒有權限參與緝拿事件,随時可以拘禁你。”
蔣行沛雙手插兜菱角分明的面上是不屑的野性,“蔣院長是不是每天都在想怎麽把我搞進監獄?”
蔣仲庭眉頭皺起,嚴肅的一張臉鐵青。
蔣行沛看着舒服,他嘴邊泛着一絲冷漠的笑,“蔣院長這麽不想讓我參與,又急迫的想要抓到毒狼是為了什麽,大義?國家?加官進爵?你這一把年紀了,加官進爵也在位不了幾年了吧。”
蔣仲庭眼心積怒,“你非得跟我這樣講話?”
“不然呢?一個為了所謂大義可以用老婆做誘餌、犧牲妹妹的人,有什麽資格要求我,還有我該用什麽樣的語氣?”
“……”蔣仲庭被氣的說不出話。
蔣行沛又道,這次是警告:“蔣仲庭不要試圖用你那一套來強加到我的身上,再讓我知道你私底下找宋宋說些有的沒有的,休怪我不客氣!”
蔣行沛那些狠厲的手段,蔣仲庭不是沒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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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不是他該對他的态度!
他是他父親!
蔣仲庭忍無可忍,“蔣行沛有你這樣跟老子講話的?”
蔣行沛嗓音淡薄,“我沒有這種為了地位可以犧牲所有人的老子。”
蔣仲庭氣的胸腔都在痛,最終也就說了個“你!”
蔣行沛鄙夷的瞧着蔣仲庭,“就你這德行,想重新追回我媽,這輩子都不可能!”
“……”蔣仲庭。
蔣行沛沒什麽停留的意思,大步邁出,手在碰到茶間門把手時,蔣仲庭十分不爽的開口,“蔣行沛你一定要跟那丫頭在一起,我也管不着,毒狼的事情在你這裏到此為止,好好過你平常人的生活該有的生活!”
蔣行沛回頭目光冰涼的瞧着盛怒的蔣仲庭,“我不是你,老婆殘在毒狼手中,親妹妹死在毒狼手下,還能一笑泯恩仇。我有仇必報,敵人掠我一尺,我還他一丈!”
蔣仲庭閉了閉眼睛,“在你姑姑的事情上縱使我當年的決斷有誤,但從她選擇她的職業開始,她就該料到早晚有這天。”
蔣行沛冷不防一笑,“是啊,我可記得蔣院長只要願意,姑姑也不會死。保權棄親而已,蔣院長是大義、滅親,向來值得佩服。”
蔣仲庭盯着蔣行沛的背影,“蔣行沛,童博士的案子沒什麽可查的。”
蔣行沛轉過身深色的眸子在蔣仲庭身上停了片刻,笑了,“難怪。”
蔣行沛早前便懷疑童博士案件沒那麽簡單,還處理的那麽幹淨利落,果然跟上面脫不了關系。
“那支藥其實在上面研究院了,童博士出事前見他的人是上面的人?童博士的死是上面的意思?”
蔣仲庭皺紋滿布的眼角壓了壓,沒回答。
蔣行沛呵一笑,“你不回也沒關系,我很快也會查出來!”
蔣仲庭怒道:“沒有人給他下達過任何命令,這是他自己的選擇。”他們從沒跟童博士下達什麽不合理的命令,只是帶走了那支藥,對于童博士會選擇自殺他們也沒想到,所以是他自己的選擇。
蔣行沛眸色深收,片刻,冷聲道,“在你的心裏所有人都是自行選擇。這個世上沒有任何一個人有權利順便決定一個人的生死。”
蔣仲庭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氣得臉抽搐了幾下,“蔣行沛,你知不知道你再說什麽混賬話!你是想讓整個百年聲譽給你陪葬?”
“既不是上面的意思,你又有什麽可擔心的?說什麽蔣家聲譽,你至始至終擔心只是你自己的聲譽!”
蔣仲庭被氣得抓起桌子上的茶具扔了出去,“查順便你查!混賬東西!”
蔣行沛出去那刻茶具摔碎裂的聲音回響整個茶間。
蔣行沛深知上面不會下達這種荒唐的命令,決定必然是經過深思熟慮,更不會草菅人命。
蔣行沛就是故意氣蔣仲庭。
不過,蔣仲庭的話也不能全部信。
蔣行沛從茶舍出來,一邊撥打了個電話,好友笑道:“什麽風把蔣少将的電話吹來了?”
蔣行沛:“狂風。”
好友:“……”
蔣行沛也不跟對方扯,“我發了一份資料給你,你幫我搞到指令書。”
好友看了資料,“什麽情況?怎麽忽然對董博士的案子感興趣了?”
蔣行沛沒作聲,好友說:“ok兩天內給你信息。”
蔣行沛:“一天。”
好友炸了:“艹,再怎麽也要等我值班,我才能搞到啊??”
再瞧蔣行沛電話已挂,好友罵罵咧咧的幾句。
蔣行沛從茶舍走向停在不遠處的車,林助理趕緊下來拉開後座車門,蔣行沛斜身入車的動作頓了下,回頭瞧着林助理,“你怎麽還沒去?”
“……”林助理一臉苦逼,“大boss我要是去了分公司,以後誰在你身邊伺候,誰給你端茶遞水啊?”
蔣行沛:“劉助理。”
林助理:“……”
滿口吐血。
蔣行沛斜身落座,瞧着宋伊,她頭靠着車窗上,背對他這邊的,離他這邊很遠,似乎在睡覺。
蔣行沛擠了過去将宋伊撈進懷裏,宋伊在他懷裏也沒睜開眼眸。
蔣行沛吻了吻宋伊的發頂,“宋宋,我知道你沒睡。”
宋伊确實沒睡,怎麽可能睡得着,不過是不知道怎麽應答蔣行沛,心裏有點亂,但她嬌軟的身子在他懷裏有些僵硬。
蔣行沛眉心擰了擰吻落在她的嘴唇上,輕輕的說,“不管蔣仲庭剛剛給你講了什麽,你都別往心裏去,他的意思代表不了我,更代表不了蔣家其他成員的意見,他這些年自我習慣了。”
宋伊擡開眼簾瞧着俊臉放大在眼前的蔣行沛,情緒複雜的開口,“蔣行沛毒狼根本沒落網對嗎?”
蔣行沛眉心擰得更緊了。
沒想到蔣仲庭還跟她講了這件事。
外面的天微微暗,車內的光很暗,宋伊的明眸又清澈。
蔣行沛知道宋伊很在乎這件事,這也是她寧願自己冒險,也不願告訴他的原因。
她怕連累他。
其實哪裏連累,有她這輩子他都知足了。
蔣行沛抱着宋伊的手臂更有力度了,他嗓音沙啞的開口,“宋宋,不是你的原因。我們在西部待了十幾天毒狼也沒正面沒出現過,毒狼是一個很狡猾的人,誘惑沒達到不會輕易現身。”
宋伊擔憂的問,“那還有機會抓到他嗎?”
蔣行沛一下又一下的撫着宋伊的背,眼瞳深邃無底,“已經做了另外的安排,不過了多久他會主動出現的。”
宋伊聽了也放心了,她動了動嘴角,那句‘下次帶我一起去’的話沒說出。
蔣行沛指腹刮了刮宋伊的臉頰,“不要想太多。睡一會兒?”
這幾天發生的事情太多,宋伊沒怎麽睡,在蔣行沛懷裏她還真的犯困了。
宋伊熟睡了,蔣行沛吩咐司機把車速降了下來。
宋伊再次醒來是被蔣行沛的吻和進.攻,人已經在主卧的床上,衣服被褪得幹幹淨淨。
宋伊忍着那纏綿悱恻的聲音,眼眸朦朦的推蔣行沛,“蔣行沛,帶T沒?”
“沒有。”蔣總專注吃大餐。
“那還不趕緊帶。”宋伊急了。
“家裏沒了。”蔣行沛低啞的嗓音發熱。
“……”沒了還做!
宋伊湧上來的情調減了一大半。
蔣行沛哪裏會允許自己一個人的獨角戲,宋伊的敏感點蔣行沛掌握的很透,沒幾下宋伊在他身下軟得不行了。
蔣行沛從宋伊身前仰着頭宋伊沉吟一會,“你在安全期,不用擔心。”
“安全期也有危險的時候!蔣行沛你過分,我不做了!”宋伊幾乎哭出來,上次沒懷上已經很幸運了,不是每次安全期都安全。
蔣行沛不吭聲,猛地進攻一番,之後就沒停下了,宋伊一下子睜開了眼眸,看着蔣行沛的睛了綴着水光,蔣行沛含着她紅彤彤的嘴唇,“你這個樣子确定能不做?”
“過分啊你!”宋伊擡頭咬在蔣行沛的肩膀。
最後宋伊還是在蔣行沛之下妥協了。
第二天下午,宋伊跟蔣行沛一同到蔣夫人那邊吃晚飯。
蔣夫人現在幾乎能自己下地走路,輪椅成了輔助工具。
吃完飯蔣行沛去接電話了,蔣夫人拉着宋伊在樓上看相冊。
是一本老相冊,裏面有蔣行沛的全家福,滿滿的一大家人。
蔣仲庭和蔣夫人那時都在上面。
宋伊不得不承認蔣家人的基因都非常好,蔣行沛的奶奶也很漂亮。
再到後面的都是蔣行沛和蔣昱景小時候。
蔣行沛從小都是冷冷清清的,衣着整潔。
倒是蔣昱景是正常小孩該有的模樣,好幾張蔣昱景哭鼻子的照片。
蔣夫人一邊給宋伊看照片,一邊給她講每張是什麽時候照的,照照片的時候發生了什麽事情。
宋伊再往後面翻,是一張單獨的全身照,照片中是一個身穿米色暗紋旗袍的女子。
女子很漂亮,溫婉的氣質裏幾分英姿飒爽,宋伊在這刻莫名想到了倪榮。
蔣夫人的目光在照片上那年輕的女子停頓了很久,她才緩慢開口,“這是行沛和小景的姑姑。”
姑姑?
宋伊從照片上擡眸看向蔣夫人,她沒聽蔣行沛講過他有個姑姑,蔣昱景那張跟小喇叭一般的嘴也沒提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