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3)

吞的姑娘一出口便是石破天驚。

溫萊不安的扭了扭手指,“所以我不想回去。”

林景寒心裏暗罵了一聲,沉默了半晌,才問她,“沒別的地方可去了?”

這話就有些不近人情了,還帶有不耐煩的意味。

可是溫萊卻好像是沒聽出其中的意味,點頭道,“我出來太急了,就沒帶圖書證,和錢包。”

林景寒的眉毛深深的打了個結。

他從口袋裏掏出煙,點燃了一支。

溫萊大概是不太習慣煙的味道,後退了一步,還捂住了鼻子。只是一會兒就又放下來了,擡眼看着林景寒。

林景寒只吸了一口便掐滅了煙,無奈道,“我今天真的有事。”

如果是平時也就罷了,人來人往的店裏多一個學習的小姑娘根本就不算個事。可是他今天就沒打算開門,難不成讓溫萊一個人待在這裏?

溫萊抿了抿嘴唇,像是突然回過神來一樣,小聲的說了句抱歉,便轉身走了。

她今天穿了一套藍白色的厚衛衣,可是背影看上去還是很纖細。

林景寒跟着她走出來,看着她收了自己的書包,背上,然後又對自己說了句不好意思,便拉開玻璃門走了。

這可真是。

林景寒按了按眉心,能感覺到自己內心的那種不舒服。

這麽冷的天氣,如果沒地方可去的話,說不定只能“流落”街頭,說不定中午還吃不上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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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想了這麽幾秒,林景寒便也拉開了玻璃門,大步往外走去。

還好沒過太久,林景寒只站在門口左右看了兩眼便發現了左手邊往前慢吞吞走着的溫萊。

溫萊低頭吹了吹手指,清楚的看到自己呼出的氣體在空氣中彌漫出一團團的白霧。

林景寒走到她身邊的時候剛好看到她搓了搓手指,好像是嘆了口氣。

聲音很細很輕。

然後她轉過身看到了林景寒,輕輕的喊了句林叔叔,臉上倒是很平靜。跟剛才說不要回家的模樣簡直判若兩人。

林景寒慢悠悠的出了一口氣,問她,“你成績好嗎?”

溫萊想了想,答了句還不錯。

林景寒估摸着這個還不錯就是很好的意思了。

于是他伸手拿了溫萊的書包,直接道,“那今天別學習了吧。”

溫萊偏過頭疑惑的看着他。

林景寒突然伸出手在她的頭上拍了拍,“帶你一起去爬山。”

作者有話要說: 困困困死了

☆、十九章

爬山這件事是很早之前和謝易約好的了,只是一直拖,直到前兩天才定了下來。

林景寒也是想着請謝易和他女朋友吃頓飯,畢竟這幾年,謝易确實幫了他不少,無論就哪一方面而言。

只是現在,林景寒看着蹲在地上正系着鞋帶的溫萊面無表情的扯了扯嘴角。

一念之差,就成這樣了。

山名南岳。

名字倒是很氣派,可是事實上這座山也就兩百來米海拔高。人們多來這裏晨起爬山,算是鍛煉身體。至于像林景寒他們這樣游玩的,還真不多。

他們正坐在山腳下的小亭子裏。

溫萊長長的出了口氣,呼吸有些急促。他們是走路來的。林景寒腿長,步伐邁的大,溫萊有時候就得小跑才能跟得上。

林景寒看着她喘氣的樣子,下意識的要把他手裏的水遞過去,不過又頓住了,而是轉過身出去打了個電話。

坐了一會兒,溫萊終于喘勻了氣,擡眼看向剛好走進來的林景寒,猶豫道,“我們還要等別人嗎?”

林景寒打開水灌了一口,回答她,“嗯。朋友。”

他回答的簡單,溫萊也就沒有多問,只是感到局促起來。她覺得自己這樣好像不太好,林叔叔肯定是不想帶她的……

這樣的想法導致她見到謝易和他的女朋友張宛如時緊張的連話都說不出了。

謝易下了車直接把一個裝滿東西的塑料袋丢到林景寒的懷裏,抱怨道,“我擠了半天才買到。”說完他眼光一轉,剛好看到正半低着頭的溫萊,只愣了半秒便一把摟過自己的女朋友,興致勃勃的開口,“你行啊,林景寒,女朋友啊這是?”

溫萊本就心裏打鼓,聽了這話,幾乎連表面的鎮定也維持不了,張開嘴就想辯解,“不,不是……”

林景寒低頭從袋子裏翻出了一包溫熱的紅棗牛奶,遞給了溫萊,才轉了身對謝易道,“閉嘴。”

謝易剛想說什麽,他女朋友拽了拽他的衣袖,溫柔的道,“你們等很久了吧。不好意思,路上耽擱了一會兒。”

對于她,林景寒還是很客氣的,答了句沒等多久便轉過身對着呆楞楞的溫萊道,“別喝冷水,喝這個。”說完便把剛剛在塑料袋裏翻出來的紅棗牛奶遞給她。

溫萊楞楞的點了點頭,咬住了吸管。

一行人沿着山路上的石臺階開始向上爬去。

林景寒率先走在前面,溫萊就一步一步跟在他的後面。

張宛如悄悄的跟自己神情嚴肅的男朋友小聲道,“你待會別傻傻的又跑去問林景寒了。”

“為什麽,”謝易就不明白了,“哎,我還不能關心關心他啊。”

“你傻啊,”張宛如在他耳邊悄聲道,“他要是想讓你知道還能不告訴你?不告訴你說明他就是不想讓你知道……”

謝易還是有點不樂意,“我跟老林這麽多年兄弟……”

張宛如簡直氣的想打他,一點不會看人臉色,磨了磨牙道,“反正你聽我的,不然待會吃了癟我可不管你……”

他們倆在後面說的火熱,前面兩人的氣氛卻十分平靜。

溫萊手裏捏着喝了一半的牛奶,努力的跨大步跟上前面的林景寒。可堅持不到一會兒就不行了,她本來就不擅長體力活動,加上心裏還忐忑不安的,走了半個小時就氣喘籲籲了。

林景寒聽到那聲林叔叔才反應過來似的停住了步伐,轉過身看向溫萊,“怎麽了?”

其實他也不用問,畢竟溫萊臉色通紅,還喘着氣,一看就知道體力不支。

林景寒心裏暗嘆了一口氣,覺得自己可能做了一個錯誤的決定。

就在這麽一會兒功夫,謝易他們已經趕上來了。

謝易記得自己女朋友說過的話,只問道,“怎麽不走了?”

林景寒往右邊站了站,讓他們倆先過去,這才答道,“我們歇一會兒再走。你們先走吧。”

謝易點點頭,也沒多問,跟張宛如又向上走去。

看着他們往上走了,林景寒才又轉身看了看溫萊。

他們倆個就這麽站着,一個在上一個在下,好半天都沒有說話。

氣氛一時沉悶下來。

最後還是林景寒開了口,“再休息一會兒?”

他一開口,溫萊立馬搖了搖頭,“不用了,我們走吧。”

“真的不用?”林景寒對上她的眼睛,“別最後又累的走不動。”

他這麽一說,溫萊臉上剛剛平複下來的紅色又湧了上來,“不會的。”她也知道對方這是在嘲笑他。

林景寒知道她在逞強,也沒揭穿她,邁了步伐向上走去,“那走吧。”

這次兩人的速度明顯降下來了,林景寒偶爾還會停下來等她一會兒,碰到一些不常見的植物還會和她讨論一番。

這麽一來,溫萊倒還真堅持爬到了半山腰。

半山腰上也設有一個小小的亭子。

紅柱紅瓦,看起來倒是比山腳處的哪一個要精致漂亮許多。

溫萊在亭子裏的長凳坐下,長長的出了口氣,用手抹了抹自己的臉,果然一手的濕意。她正準備用包裏的紙巾擦擦汗,擡眼卻對上了林景寒的目光。

“怎麽了?”溫萊疑惑的問他,“林叔叔。”

林景寒并沒有移開目光,“還不扔掉?”

“什麽?”溫萊沒聽懂他的話,又問了一遍。

林景寒嘆了口氣。

他算是發現了,自己只要一和這女孩兒待在一起,就會特別容易嘆氣。

還容易,話痨。

他耐着性子和溫萊解釋道,“我說,你手裏的牛奶盒不扔掉嗎?”

溫萊這才發現自己居然還一直攥着牛奶盒。回過神來的她騰的一下站起身來,眼神四周轉了轉,迅速地把牛奶盒扔進了垃圾桶,連帶着她剛剛從包裏拿出來的準備擦汗的一包紙巾。

溫萊愣住了。她就帶了這麽一包。

林景寒啞然,轉過身去無聲的勾了勾嘴角。

因為耽擱了這麽一會兒,溫萊和林景寒到達山頂時已經快中午十二點了。

山頂上有個小小的寺廟,有時候會有廟會。

年紀偏大一點的長輩都會來這兒上香,不圖榮華富貴,只求家人朋友一生平安。

大概是周末的緣故,寺廟門前人流不絕,檀香味讓人心神寧靜。

林景寒不信佛,所以只看了兩眼便移開了目光,也不知道謝易他們去哪兒了。

溫萊卻停住了腳步,目光投向廟裏的佛像。

林景寒順着她的目光看去,訝然道,“你想進去?”

溫萊點了點頭,也沒去看她的反應,抱着自己的包徑直跨入了廟裏。

林景寒頓了頓腳步也跟了進去。

廟裏四周環繞着十八羅漢的佛像,形态各異。

若是信佛的人來看一定覺得神聖而莊嚴,只可惜,在林景寒看來,這不會比以前自己家裏擺放的觀音蓮座更有可信度了。

雖然本質上都是一樣的。

可是顯然溫萊不這麽想。

林景寒看着溫萊鄭重其事的跪在軟墊上,拜了幾拜,又從口袋裏掏出幾個硬幣放進了面前的香火箱裏,她的眼神很專注也很平靜。

林景寒從未見過她這個樣子,直到兩人出了廟門,重新回到陽光普照的人間,溫萊臉上才又恢複那種溫柔又腼腆的神色。

溫萊抿抿嘴主動問他,“我們接下來去哪兒?”

林景寒沒回答她這個問題,只問道,“你剛剛是不是許了什麽願?”

“許願?”溫萊愣了愣,突然笑起來,“剛剛那個不能叫做許願。只能說是一種形式上的……”說到這裏,她降低了音量,離林景寒近了些道,“一種美好的期許罷了。不過不能讓佛像聽見了。”

林景寒剛才為了配合她,自覺的微微彎下了腰,此刻只覺得耳邊一麻,卻也沒有聽清楚她到底在說什麽。

但是林景寒發現了,自從爬上了山頂之後,溫萊就便的異常活潑起來。

就好比此刻,她步伐輕快的走在前面。然後在長長的臺階路上停了下來,轉過身對他說,“林叔叔,我聽說這裏的臺階很奇怪。每個人數出的級數都不一樣。能數出九十九步的人就是最幸福的人。”

林景寒心裏嗤了一聲,都是騙小孩子的玩意兒。

然而溫萊偏過頭問他,我們也來數一數的時候,他卻說了“好。”

作者有話要說: 這章字數好多,心疼自己。

(T_T)啧,我也想要個林叔叔。

多好,陪吃陪玩,将來還可以□□(哈哈哈,捂臉)

☆、二十章

林景寒覺得溫萊有點兒天真。

她一掃剛剛爬山時的疲憊,步伐輕盈的上了石臺階,嘴裏嘟囔着數數。

明明是和來時一樣的階梯,連材質都是一樣的。經過風霜雨雪的洗禮,年久失修,邊邊角角都出現了磨損。甚至還有缺一塊少一塊的。

溫萊走的很快,林景寒只站在底下這麽看了她一會兒,她便已經走到半路了。

林景寒搖搖頭,也跟上了她。

可是他沒有數完整個階梯,因為數到第八十步的時候謝易來了電話。他便一邊接通了電話,一般加快腳步迅速地跨過了剩下的階梯,站到了最上方的臺子上。

“喂,你們在哪?”電話那頭是謝易的聲音,林景寒漫不經心的回答了他的問題,偏過頭去看溫萊。

恰好,溫萊也在看他,輕聲問他,“林叔叔,你數了多少步?”

林景寒猶豫了兩秒,伸出一根食指在她面前晃了晃。

溫萊卻看懂了。她看着林景寒挂了電話,才繼續道,“一百步多圓滿啊,那叔叔一定會很幸福的,收獲人生中很多的美好。”

她說的話帶有高中生寫的作文一般的嚴肅感。書面,而又一板一眼。林景寒沉默了片刻後問她,“不是說數到九十九步才能幸福嗎?”

溫萊笑了,沖着他眨眨眼睛,“我騙你的。叔叔是個好人,一定會很幸福的。”

被莫名其妙發了好人卡的林景寒扯了扯嘴角,揉了她的頭發一把,“走吧,好人帶你去吃飯。”

這天過後,兩人間短暫的交集便又斷了。

倒是有一天,謝易來店裏找他的時候突然問他,“上次和我們一起爬山的小朋友呢?”

正在埋頭切菜的林景寒微不可見的皺了皺眉,“你問她幹什麽?”

“沒事,”謝易無所謂的聳聳肩,“只是想着我還誤會她是你女朋友真是太荒唐了,”說到這裏,他停頓了片刻,眼神在外面的顧客身上轉了一圈,戲谑道,“剛剛有個美女一直在看你,你不知道?”

林景寒當然知道。

他不僅知道,他還很不耐煩。

謝易走後,他去了圍裙,徑直走到蕭信芳面前坐下,“很好玩?”

他語氣裏有你很明顯的冷意,蕭信芳收了一直投在他身上的目光,無辜的道,“我來吃飯而已。”

當然不只是吃飯,蕭信芳心裏無時無刻不在想着怎麽攻略下這個男人。雖然她也說不出來這個男人除了會做炸雞還有什麽其他的優點。

但是林景寒越是不在意,蕭信芳就越發想拿下他,讓他的眼睛裏只有自己一個人。

這麽想着,蕭信芳索性就直接等到了林景寒關店門下班。

她巧笑倩兮,對着已經收拾好東西的林景寒笑道,“一起去吃宵夜?”

不可否認的是,蕭信芳是一個容貌足夠出色的女人。這樣的邀約足夠令人心動。

林景寒簡直無奈了,推開她試圖挽住自己的手,“不用了。”他不明白自己身上到底是哪一點吸引住她了,非得這麽窮追不舍的。

聽的他拒絕,蕭信芳只故作遺憾的笑了笑,又道,“那就算了。”說完她拎自己的挎包,半真半假的抱怨,“我住的小區附近有個中學,最近在辦什麽運動會,實在是太吵了,不得安寧。我可能要到朋友家借助。”說完她話鋒一轉,“林老板,你不應該秉承着紳士風度送我回家嗎?”

她稱呼林景寒為林老板,咬字中帶着纏綿之意。再加上話中似有若無的邀請之意。

林景寒終于轉了目光看她,勾了勾嘴角,“如果蕭小姐這麽閑的話,不如夜色逛一逛,必定能有所收獲。”

蕭信芳變了臉色,有點不敢相信這男人也會說出這麽刻薄的話。

夜色是這裏最大的酒吧,獵豔場所。

這話裏表達的意思簡直不能再清楚了。

蕭信芳好歹還維持住了臉上的風度,“林老板說笑了,那我就先走了。”說完拎着自己的小包便離開了。

這會兒天色已經黑了,她出去的時候差點撞上停下門口的一輛車上。她柳眉倒豎額,對着車子罵了一句才離開了。

店裏面的林景寒慢慢的點了一支煙,緩緩的吐了一口氣。

那支煙剛好燃盡的時候,許清進來了。

林景寒是面朝着大門坐着的,所以一擡頭便看到了許清那張并不怎麽好看的臉。

許清哼了一聲,在他對面坐下。

“抽煙幾年了?”

林景寒把煙頭在玻璃上碾滅了,扔進垃圾桶才回道,“有四五年了。”

林景寒當年是不抽煙的。在一票子大學同學中顯的很稀奇。他不僅不會抽,甚至聞到煙味還會嗆。

可是當兵沒兩個禮拜,他就學會了,比誰抽的都溜。

躲過檢查,偷偷摸摸的藏一兩包。哥們幾個一分,也就是一份消遣了。

可這些顯然不适合和許清說,所以林景寒轉移話題道,“嫂子身體還好嗎?”

許清點點頭,“預産期快到了。已經準備住院了。”

林景寒沉默的點點頭,卻說不出一句話。

許清慢慢的又開口道,“媽,阿姨這兩天一直在照顧她。”他是臨時硬生生改的稱呼。

林景寒也發現了,他動了動嘴唇,想要說些什麽,卻只嗯了一聲。

他這一聲卻讓許清有些火大,“你嗯什麽林景寒,你他媽連家也不要認了是嗎?你知道你媽媽現在身體有多不好嗎?”

林景寒疲倦的靠在椅背上,無力反駁他的話。

不管怎麽說,這件事都是他的不對,不管開始如何。

許清發狠似的站起來,拽住他的衣領,“你的爸媽自己照顧,老子不稀罕,別想着老子替你照顧一輩子!”說完他放開林景寒,整理整理自己的衣服就轉了身。

每一次都是這麽不歡而散。

許清在心裏自嘲,他當初就不應該來到這裏。

林景寒咳嗽了兩聲,突然出聲叫他,“哥。”

許清心裏一動,卻依舊面色不善的看他,“我可不敢當你一聲哥。”

林景寒站起來,在他目光中去了廚房的櫃臺,拎出幾瓶酒,然後開口道,“哥,我們喝一杯吧。”

作者有話要說: 唔,我覺得這章應該叫做林叔叔身邊的爛桃花和不為人知的過去。

還有,晉江太過分了!

我昨天就是打了個陪,睡,就被和諧了!

☆、二十一章

“今天是我校第六十五屆體育聯賽第一天,請各班參賽的運動員盡快趕至操場……”

喇叭裏老校長的聲音中氣十足,絲毫聽不出什麽遲暮之意。

操場上人流已經不少了,領隊的老師正不停的吹着哨子,聲嘶力竭的維持着秩序。

終日苦讀的學生一旦被放出來就容易失控,尤其在這種情況下。今天可不是普通的聯賽,與成峰中學的比賽,想想都能讓這些青春期的少年灑一灑熱血。

溫萊正靠在欄杆上,看着操場上不斷跑動的人群。

她倒沒有過分激動,不過還是受了點影響,沒有再困在教室裏學習了。

她身邊站着的趙玉潔卻很激動的不停嚷着,“溫萊,你看你看,那個誰跳起來好帥啊!還有還有,那個裁判吹哨子好兇……”

她實在太過于興奮,溫萊忍不住打斷她,“玉潔,你太吵了。”

“……”趙玉潔一下子蔫了,悶悶的抱怨,“溫萊,你真是可無趣了。”

她說的太過于怨念,溫萊也覺得自己有點過分了,趙玉潔本來就是歡脫的性格,所以她想了想主動道,“那我們去操場逛逛吧?”

“真的?”趙玉潔果然又高興起來。

溫萊點點頭,反正也是沒什麽事,去操場上看看也好。

去操場的路上,趙玉潔非纏着溫萊要去主席臺上看看,溫萊拗不過她,只得同意了。跟着她穿過層層的人流,來到主席臺上。

主席臺上坐着每個班推選出的廣播員,也就是念稿子給運動員加油打氣的學生,老師倒不多見。

趙玉潔帶溫萊去的是她們自己班的區域,但是由于主席臺總共也就那麽點位置,不可避免的就會和其他班有所交集。

很不湊巧的,溫萊一擡頭便看見了宋晏。

宋晏也發現了她,目光頓在她身上便不動了。

其實自打上次的分手事件過後,宋晏也試圖找過溫萊,可是溫萊顯然鐵了心不願意見他,到最後,他也只能不甘心的放棄了。

宋晏看着溫萊,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麽,卻在接觸到她的目光時又咽了回去。

溫萊沒有理會他的欲言又止,只拉着趙玉潔的胳膊問她想要待多久。

趙玉潔還沒來得及回答,旁邊就有同學起哄道,“怎麽剛來就想走啊,溫萊,你怎麽這麽大牌……”

同學是開玩笑的語氣,趙玉潔眨了眨眼睛也勸她道,“溫萊,我們就多待一會兒嘛。”說完她讨好的勾了勾溫萊的手指。溫萊知道她是好意,想讓她多跟班裏同學相處,不要總是這麽不合群。

也是因為趙玉潔剛好站在溫萊的對面,沒有看見對面的宋晏,不然她非得跳腳不可。雖然當初溫萊也告訴她了是自己提出的分手,可是趙玉潔還是憤憤的說是宋晏的問題。

想到這裏,溫萊也對趙玉潔笑了笑,“那好吧。”

宋晏收回了一直放在溫萊身上的目光,捏緊了手裏的稿子。

運動會可以說是最能體現一個班級凝聚力的時候了。

這次的體育聯賽為期三天,前兩天是X城一中自己校內的運動會,第三天才會有和成峰中學的對手賽。

所以這前兩天大家都卯着勁兒想替本班多拿點分數和名次下來,争取能在第三天的時候能為學校和成峰中學一戰,贏得一個漂亮的排名。

這也算是學生生涯中為數不多的熱血沸騰的時候。

兩天的比賽一晃而過,溫萊和趙玉潔所在的八班取得了還算不錯的成績,總分第三,班裏熱鬧了好久,班主任也因此松口給他們一天的假期,晚上也不用上晚自習了。

放學回去的路上,趙玉潔悄悄告訴了溫萊一個小秘密。

“你說什麽?”溫萊很驚訝的問。

“我說我有喜歡的人啦,”趙玉潔還有點扭扭捏捏的,她的臉上有着因羞澀而泛起的緋紅。

溫萊像是沒反應過來,呆了一會兒才問道,“玉潔,你是談戀愛了嗎?”

“沒有啦,”趙玉潔不好意思的捂了捂臉,她一邊挽了溫萊的胳膊,一邊絮絮叨叨的跟她描述那個人多麽多麽好,自己多麽多麽喜歡他。

年少的心動總是甜蜜而又充滿期待的。

最後,趙玉潔總結道,“反正我以後是要一輩子跟他在一起的。”

“一輩子什麽的也太遠了吧,”溫萊低頭回應她的話,踢翻了一塊腳邊的石頭。

聽她這麽說,趙玉潔停下腳步,裝着兇巴巴的樣子道,“溫萊,你怎麽這樣!我跟你分享你還打擊我!”

溫萊愣了愣,立馬解釋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好了好了,我知道的。”趙玉潔也只是想開個玩笑,笑眯眯的問她,“溫萊,你沒有喜歡的人嗎。”她沖着溫萊擠了擠眼睛。

溫萊搖了搖頭。

她是談過戀愛的,不過說喜歡就談不上了。

趙玉潔看着她的表情,心裏倒是有點兒同情宋晏了。

她想了想對着溫萊很認真的道,“這麽說吧,當你哪一天發現有一個人在你眼裏沒有任何缺點,你看着他的時候只想笑,那你就是喜歡他了。”

溫萊聽完她的話想也不想的反駁道,“每個人都是有缺點的。”

“溫萊!”趙玉潔氣的要跳腳了,“情人眼裏出西施你懂不懂啊!你真是笨死了笨死了!”

看她真生氣了,溫萊才反應過來似的,軟了語氣道,“玉潔,我發現你的語文變好了,剛剛那句話說的挺好的。”

趙玉潔,“…………”

兩人不同路,在前面的岔路口分開便各走各的了。

溫萊之前已經和溫曲通過電話了,說是今天晚上要加班,讓她自己在外面吃飯。

溫萊只想了幾秒就決定去那家熟悉的林記,正好,她也有好久沒有見過林叔叔了。

作者有話要說:

唔,這章字數太少了,因為劇情卡在這,多寫也不好。

放個污污的小劇場吧

時間背景:某年某月某日,兩人已經在一起兩三年了。

林景寒最近有些心塞,因為他發現溫萊越來越語出驚人了。

比如:

溫萊(一臉惆悵):林叔叔,我們什麽時候可以一起睡覺啊?

林景寒(咳嗽一聲):寶貝兒,我覺得還是等你再長大一點的好。

溫萊(更惆悵了,視線迅速地在自己的胸前轉了一圈):還不夠大嗎?

林景寒:……….(等等,我們好像說的不是一件事情?)

哈哈哈~~~

☆、二十二章

晚飯時刻,店裏的人很多,密密麻麻的都快坐滿了。

溫萊目光在店裏掃了一圈,沒發現自己想找的人,便挑了個剩下的空位坐下了。

人很多,小陳和小李也有些忙不過來,有時候客人進門了,稍不留神沒有注意到就會忽略過去。所以大部分客人進門之後都會選擇自己叫一聲服務員,點餐。通常情況下,音量還得很高,不然很快就會被淹沒下去。

畢竟不是環境清幽高雅的西餐廳,這種餐館,吵鬧一點是很正常的事情。

而這對于溫萊顯然來說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讓她在大庭廣衆之下高喊一聲簡直太有難度了。

溫萊好幾次動了動嘴唇想要說話可是又很快的低下了頭,她難得有些喪氣的趴到了桌子上,神情恹恹的。

這時有人敲了敲她的桌子,“美女,介意拼桌嗎?”

溫萊擡起頭,是一對情侶,應該是找不到位置了,所以想過來湊個座。

溫萊一點也不想和陌生人一起坐,可顯然拒絕對方又沒有什麽合理的借口,尤其是在她什麽也沒點,幹坐在這裏的情況下。

所以她只得點了點頭,往裏面讓了讓。

林景寒從裏間出來的時候,看到就是這麽一幅場景。

沒辦法,店裏就這麽大,溫萊他們那一桌太顯眼了,一對膩膩歪歪秀恩愛的情侶和一個尴尬的坐在對面的小姑娘,怎麽看怎麽突兀。

林景寒皺了皺眉,端了餐盤送到2號桌,又走到溫萊身邊,敲了敲她的桌子,問她,“來吃飯?”

溫萊一見是他,從椅子上一下子站了起來,然後點了點頭。

林景寒看着她強裝鎮定的表情,心裏好笑,伸出手彈了彈她的腦袋,“跟我來。”

溫萊反應過來便去拿自己放在椅子上的包。

對面的小情侶好奇的問道,“你跟老板認識啊。”

溫萊頓了一下答道,“嗯。他是我叔叔。”說完她有些臉熱,擡起頭看了林景寒一眼。

林景寒并沒有和她計較,看她拿好了包,便先轉身走了。

林景寒帶着溫萊去了平時的休息室,地方不大,不過麻雀雖小五髒俱全。電腦桌子沙發什麽的都有。

林景寒幫她把包放在沙發上,然後道,“你玩會兒電腦吧,想吃什麽?”

溫萊有點兒不好意思,她其實只是想找個熟悉點兒的點吃個晚飯的,沒想到得到了這麽高規格的待遇。

“就一份雞米飯吧。”

林景寒挑了挑眉,“油炸食品不能常吃。”

溫萊呆了呆,反駁道,“那你還天天做這個。”

林景寒笑了,“我做的就是這個生意,不做還怎麽賺錢?”

“那我也是客人啊。”溫萊嘟囔了一句。

林景寒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沒再說話,直接出去了。

溫萊看着他出去了才有些懊惱的把頭埋在手心,自己剛才好像有點兒太不禮貌了。

過了一會兒溫萊擡頭環視了一下四周。開了空調,房間裏面暖暖的。

有個不大的衣櫃。

很幹淨,很整潔。主打的冷色調。

很有林景寒的風格。

溫萊站起身來,胡亂的在房間裏走了兩步,在最初的那陣緊張感過後,她現在待着自在多了。

也是因為她和林景寒之間畢竟有過好幾次的交集。目前,在她的定義裏,林叔叔已經不算是個陌生人了,起碼是個平易近人還很善良的人。

也因此,溫萊能夠毫無芥蒂的待在這間所屬于林景寒的房間裏。

等了不到二十分鐘的樣子,林景寒給溫萊端來了食物。

餐盤擺在桌子上,溫萊看了一眼,有些微微的失望。

林景寒按照她的要求給她做了一份店裏最常見的招牌雞米飯,就跟溫萊之前吃過的幾次一模一樣。

外面還有生意要做,所以林景寒只看了看自己手表,說了一句二十分鐘之後來收盤子便離開了。

溫萊掰開筷子,在米飯上戳了戳,她有些食不知味。

明明熱騰騰的米飯配着金黃的炸雞,佐以清爽的黃瓜絲和海帶絲,看着就讓人很有食欲的,但是她總覺得缺了點什麽。

這缺少的東西溫萊直到結賬的時候也沒有想起來是什麽。

溫萊很有禮貌的道了謝,去拿書包裏的錢包,問他,“多少錢?”

林景寒倒沒有矯情的說不要她的錢,報了個數字之後還遞給她一杯自己調制的蜂蜜柚子茶。

然後出了一點小小的問題,溫萊在書包裏摸了半天也沒有發現自己的錢包。

明明放在書包裏的,她有些着急,嘴也抿了抿,動作慌亂起來。

林景寒打完了發票,擡頭一看她這樣子,直接道,“沒帶錢包就不用給了。”

他越是這麽說,溫萊就越想把錢包找出來把錢付了。

林景寒無奈,手指敲了敲桌子,示意她看旁邊貼的二維碼,“可以微信轉賬。”他估計着現在的學生有手機的,微信裏肯定會有點錢。

果然,溫萊停了手上的動作,表情裏有明顯的如釋重負,拿出手機掃了碼付了錢。

在最後确認支付完,溫萊點了屏幕上的返回,突然輕聲問道,“林叔叔,你有微信號嗎?”

林景寒嗯了一聲,挑了挑眉看了她一眼。

溫萊臉上還是平靜的表情,只是手腕無意識的往裏緊了緊自己的衣袖。

上次去爬山也是這樣。

林景寒斂去目光,手指噼裏啪啦在電腦上敲了一陣子,然後道,“微信號碼。”

溫萊慢慢的眨了眨眼睛,報出一串數字。

然後她就離開了。

林景寒從手邊的抽屜裏摸了一支煙出來,點燃吸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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