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Chapter 39

上午十點, 郝甜站在蘭香路蘭香大廈的八樓, 在等待進入面試房間的時候往外看了一眼。

不遠處一棟別墅的樓頂花園, 花開得像女人笑時模樣,妩媚多姿,幾種顏色夾雜一起, 因為距離原因,看起來像五彩的煙霧, 讓人不太能辨得出種了哪些陶冶情操的植被。唯一顯眼的反而是後院裏那株榆樹, 葉子比之前見到的茂盛, 相融在一起的水嫩綠色,摻了一點褐,像是也開了花,整個樹冠看起來像一眼于風中蕩漾的湖泊。枝條垂下去,不知道是龍爪榆還是垂枝榆。

對于郝甜來說,哪種榆樹都無所謂, 反正也礙不到她。

等待的時間不長, 因為整個八樓靠窗走道就只有她一個人, 盡頭倒數那間房, 看起來像雜物間,應該是臨時被收拾出來給人面試的。

之前去門口接她的那個中年男人已經自我介紹過了, 姓譚,其餘沒多說。

一個人的時候,郝甜沒想到自己竟然更忐忑,為什麽只有她一個人, 其他人去了哪裏,面試過了還是沒過,或者說,他們面試完了還是索性都沒有來?

要不是整個公司從前臺到員工工作都很認真,一副忙得腳不沾地的模樣,而且她進來時連個眼神都欠奉,她都要懷疑是不是被騙了。應該沒有哪個傳銷組織對新來的這麽冷漠吧,要騙人的話不是應該急着洗腦嗎?

最重要的是,郝甜上網查過,綠野在雁城的根據地确實就在此地。

郝甜進去面試之前先看了一眼接待處,幾個穿着統一銀灰色套裝的女接待在給客戶答疑解惑,還有接電話的,語氣溫柔客氣。

譚先生笑容和藹,郝甜進來後也沒多說什麽,伸手示意她直接坐。

全程沒有問私人問題,也沒有什麽刁鑽的口頭考核,倆人面對面坐着,更像是在進行親切的談話。

可能是看出郝甜眼裏的疑惑,譚先生道:“我可以跟你說實話,我是這家公司精算部門的主管。”

郝甜意外,表情一時沒收住。

譚先生看起來并不介意,笑道:“來面試的,每一個都是我親自把關。因為過來這,都是來協助我的,”他喝了口水,“當然要我滿意才行。上個星期,我一共面試了十三個人,其中只有三個過了初試。”

郝甜瞬間變得緊張,但這次努力控制住了面部表情。

譚主管又道:“我看你簡歷上寫着你之前的工作是數據分析師,那你為什麽不直接考分析師的證呢?”

郝甜實話實說:“因為先報名考了精算師,所以我想索性将精算師證考完。可能是我做事不太喜歡半途而廢吧。”

“要想徹底了解一個行業,融入一個行業,你起碼要在崗位上待上五六年的時間,你既然工作後做了數據分析師,後來又放棄,難道這不是半途而廢?”

郝甜被問住了,張了張嘴,腦海裏轉過好幾個想法,後來斟酌着道:“精力上,顧不過來。”

譚主管笑了笑道:“別緊張,随便答答就行。”

郝甜幹笑一下,她可不敢真的随便答答。

譚主管後來又問了一些類似你怎麽看精算行業的開放性問題。題目聽起來很簡單,郝甜腦袋裏那根弦卻越來越緊繃。

這個面試一開始看起來似乎的确很輕松,但到後面她才慢慢回過味來,這個譚主管問的問題一直是開放性的,但其實這種問題才最難回答,因為不像有标準答案的數學題,你只要把過程寫好答案算對就過關了,這種題沒有标準模式,需要猜面試官的喜好,更加靈活,出錯的概率也更大。

整個面試時間二十分鐘。

從房間裏出來的時候,郝甜背上似乎起了一層薄汗,有點燥熱。

倆人走到走道上,郝甜忍不住又往外面看了一眼。

譚主管在面試結束的時候介紹了自己的名字,譚玏,他也往外看了一眼,順着郝甜目光,視線落在那棟別墅的後院裏:“那是一家設計院,雁理工大的人開的。聽說雁理工大和你們雁大不太對付,是真的嗎?”

郝甜笑了笑道:“我不太清楚。”

譚玏笑着搖搖頭:“你大學是不是那種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聖賢書的學生,老公怎麽找到的?”

郝甜一愣,表情瞬間變得有些複雜,一時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

譚玏爽朗地笑出來。

這次是郝甜一心想要做的精算師工作,但等結果的時候反而沒有上次應聘會計那麽難熬。

她有預感,這次初試肯定沒問題,她甚至覺得,筆試應該也不用太擔心。

星期五的時候,許陸才告訴郝甜,明天去雁城郊區爬山,順便去山頂吃大餐泡溫泉。

這是許陸工作室一年一度的活動,都快過成節日了。一般大家有家屬的都可以帶家屬,不過家屬自費。

家屬郝甜糾結着要帶什麽上山,路上餓了累了肯定要吃東西,水肯定也要帶,還有春天來了,可能會有人花粉過敏什麽的,抗過敏藥也要帶一些。

許陸在客廳看電視,她便在周圍轉來轉去,像一只勤勞的小螞蟻。

後來轉得多了,許陸将腳橫放到沙發上,半躺着,指揮道:“我渴了。”

郝甜自冰箱裏探出頭來:“我馬上來。”她默默補了一句,大爺。

大爺嫌電視不好看,連了網放電影。

一放出來,好萊塢特效電影音效能砸死人,許陸皺着眉将聲音調小,喊道:“去哪了,水呢?”

郝甜洗了個西紅柿咬在嘴裏,騰出手接水,含含糊糊應了一聲。

接個水像是回瑤城的井裏打水去了,許陸沒再催,起身想去看看,剛坐起來,郝甜放在桌上的手機亮起來,一條短信顯示在屏幕上。

許陸只是瞥了一眼,沒有細看,但得到的信息已經足夠。

那是通知郝甜下周一去公司參加複試的消息。

他想起查這個公司的地址時,發現好像和那家沐橙時代就隔了一條街,離家也近。

許陸的确不太想郝甜出門上班,他一直希望她能過得輕松一點,但如果她覺得工作更開心,他也不會強硬地阻攔。而且,如果能去這家公司,離家近,他只要稍微繞一點路就可以把人接回來,也沒什麽可擔心的。

郝甜終于打了水過來,見許陸目光落在她手機上,扭頭也看過去,這個時候手機屏幕已經暗了下去,她不解道:“你看什麽?”

許陸将水接過來,淡然道:“沒看什麽。”

郝甜也沒放在心上,蹲在許陸面前,手搭到他膝上:“大爺,晚上我們去逛超市吧?”

許陸冷哼一聲:“逛超市?你想帶多少東西上去,你背?”

郝甜哭喪着臉:“大爺,你看在小女子瘦骨嶙峋香消玉減的份上就可憐可憐,去吧,買了不帶上去,放在家給我補補身子也行啊。”

許陸将水杯放下,笑着挑起她下巴:“讓大爺好好看看,好像是消瘦了點。”

郝甜連連點頭。

許陸又一笑,眼裏泛着冷光:“沒事,多吃兩頓飯就好了。這世上什麽補品都不及大白飯來得管用。”

說了這麽多都白說了,郝甜冷哼一聲,決定不給這個小氣的大爺幹了,她将水杯裏的水一飲而盡,伸手:“賣身契給我,我要回家種地,跟着你還不如回家賣紅薯。”

許陸這回是真心實意地笑了。

作為一個能讓郝甜這樣十幾年不近男色的三好學生看中的男人,許陸完全具備那些言情小說裏男主叱咤校園的顏值。雖然大學裏校草并不是他。

許陸眉峰鋒利,眼瞳呈深褐色,生氣時像起沙塵暴的戈壁,笑起來時又和風細雨。他大笑的時候不多,明明二十幾歲的人,沉穩得卻像三十出頭。

郝甜總有種是自己把他催熟了的感覺,他像放在果籃裏的一只芒果,她一被放進去,就迫不及待釋放乙烯逼着他不得不褪去青澀。

大學的時候,他大笑的時候還多些,那個時候不用擔心房産業處在嚴冬還是烈夏,不用管股市是跌是漲,也不用操心柴米油鹽是否漲價……好像只需要畫畫圖談談戀愛就好了。

郝甜忍不住摸摸許陸臉頰:“大陸,你會不會怪我逼着你早早就領證結婚了?”

許陸的笑瞬間收得一幹二淨:“你逼着我,又犯傻了,幾天沒說你笨想着要提醒我嗎?”

郝甜默默閉嘴,那些傷感退得連粒沙都不留。

許陸沒好氣地在她腦袋上敲了一下:“行了,晚上去超市還不行嗎。”

郝甜剛要露出驚喜的表情,他又補充道:“家裏油好像用完了。”

郝甜:“……”

她想了想道:“大陸,你知道你大學為什麽沒評上校草嗎?”

許陸無所謂道:“為什麽?”

郝甜坐到他身邊,神情認真:“因為你性格太不讨喜了,人家校草多疼女朋友啊,你成天就知道說我笨,限制我吃東西,還老給我帶梨,你知不知道梨諧音離別的離……”

許陸一臉冷漠。

郝甜說不下去了。

許陸笑笑,将她抱進懷裏,賞了一個字:“乖。”

郝甜趴在老公胸前,傷心地想,果然提都不能提,但明明是你一直給我帶梨,難道還是我錯了?

郝甜看到短信的時候,許陸正在廚房煲湯調火候。

雖然早有預料自己會過面試,真正看到短信的這一刻郝甜心裏還是高興的。

能做精算工作,她以後會少走很多彎路。

郝甜像只路上撿了大胡蘿蔔的兔子,興高采烈地蹦進去抱住許陸:“大陸我面試過了。”

許陸無比淡定:“我已經知道了。”

郝甜不解:“你怎麽知道了?”想到這突如其來的面試機會,她心裏隐隐冒出一個想法,卻并沒有問出口。

許陸道:“瞥到了。”

郝甜松口氣,想起之前他一直盯着她手機屏幕,應該是那個時候就看到短信了,她敲敲他後腰:“哼,壞人。”早看到了不告訴她。

作者有話要說: 許陸:難道我不是在言情小說裏?

許陸:校草?who care

許陸:我一直是一個言出必行的男人

……

許陸:我哪有這麽多話說,作者你過來,我們聊聊人生(???_??)

其實是因為我沒什麽話說

Chapter 40

周末的春游, 是從周六下午到第二天中午, 下午爬到山頂, 吃晚餐泡溫泉,睡到第二天淩晨四點再起來看日出,早餐後下山, 這就是春游流程,每年都是這樣。

高明懶得想新花樣, 許陸對這些素來持可有可無的态度, 高明不弄, 這活動估計就被取消了。

下午收拾好東西去工作室集合,一行二十幾人,一輛大巴勉強坐滿。

出發之前郝甜在許陸辦公室坐了一會,而許陸被高明叫去,不知道幹什麽去了。

她不是第一次來這邊,以前偶爾沒事也會過來玩玩。離上次來已經有兩三個月了, 辦公室格局依舊沒變, 黑橙兩色為主, 冷硬與鮮亮形成視覺上的碰撞, 極富設計感。辦公桌上的東西收拾得整整齊齊,很符合許陸那人一絲不茍的性格。

郝甜坐在椅子上轉了轉, 想象着他工作時候的樣子,認真,不茍言笑,下筆如神, 畫圖總是很快。

桌子上有一盆多肉,長得正好,水嫩欲滴。郝甜伸手摸了摸,這是她出門亂逛的時候買回來給他的,第一次放到這裏,小家夥只有一點點大,現在都需要換盆了。

許陸是用心在照顧,就算只是她送的一個不起眼的小盆栽。

郝甜無聊,又起身逛了逛。

工作室的地理位置還算不錯,離市中心不遠,周圍商店一應俱全,人流不算密集,但也不少,樓下是一條種滿櫻花的街道,因為不是主幹道,一般不會有什麽車子來往。還算比較清靜。

在窗邊站了一會,郝甜略有些無聊,回到座位邊想開電腦查點資料,低頭開主機的時候,看到一張從文件夾裏溢出的白紙。白紙一角,一個熟悉的,小小的愛心。

郝甜略猶豫了一下,伸手想将那張紙抽出來,但可能力道有點大,帶出來的不止一張。白色A4紙上除了愛心還有一個Q版小人,帶笑模樣,天真爛漫,憨态可掬。這種不符合人身比的簡筆小人,給人的感覺真是奇妙。她将文件夾從那些疊放在一起的文件裏抽出來。目測,她手裏這份文件是最厚的,抽杆被撐得幾乎水平,打開之後,裏面幾乎都是草圖,草圖一角留有繪圖時間,以及和她在一起後他才養成的習慣——畫一個圓頭圓腦的小甜心,再署名。

辦公室外傳來腳步聲,郝甜将草圖快速理好,将文件夾放回原地,只是鬼使神差地留了最新的那張。

許陸推門進來。郝甜站起來,拎着包,問:“可以走了嗎?”

許陸看她一眼,緩步到桌邊,将手放到那疊文件上。郝甜心一跳,不由緊盯着他的手。許陸只是将那些文件塞到了書架上,回頭幫郝甜背包,牽着她的手出門:“無不無聊?”

郝甜“嗯”了一聲,像是沒明白。

許陸道:“我是問你,等得無不無聊?”

郝甜實話實說:“一點。”

“無聊不會開電腦玩,只知道發呆?”

其實也沒有發呆,想開電腦來着,郝甜沒有争辯,擡眼笑眯眯地看了一眼許陸。

許陸低頭,剛好和她視線對上,張了張嘴,倒是沒把常說的那個字說出來,可能是看周圍都是同事,還要給老婆留點面子。

到樓下,工作室參加春游的同事基本都上車了。來過幾次後,大家都知道許陸早早結婚,有個如花似玉的老婆,就算新來的沒見過郝甜,打聽打聽也能知道。前排基本坐滿,後排還有空,許陸便拉着郝甜去了倒數第二排坐下。

人到齊後,車便晃晃悠悠地開往郊區的浮雲山。

經過這麽多天的鍛煉,郝甜爬起山來已經不像第一次來時那麽費勁,甚至能跟上許陸的腳步。

由于人太多,而且都是成年人,不好像小學生一樣太拘着,到山腳之後大家就都是各走各的,等到六點飯店集合吃飯就好。因此慢慢的,就剩下許陸和郝甜兩個人,其他的要麽趕到了前面,要麽落在了後面。

浮雲山山脈不大,連綿着也就三四個山頭,這個時節正是百花齊放的時候,嫩芽攢簇,相映之間別有生趣。偶爾有鳥兒飛過,還能聽到周圍登山人的寥寥閑聊,倒有些幽靜惬意。郝甜登着不吃力,只在陡一點的地方由許陸拉一把,慢慢的興致越發的高,用相機給景色拍照,又撒嬌要給許陸留影紀念。

登到半山腰有一棵歪脖子松樹,頭一次來時那樹形容枯槁,這次來卻有了綠意,細嫩針葉長在一起,展開了像孔雀開屏。松樹是常綠喬木,郝甜本以為這樹死了,沒想到隔一年來竟像是涅槃了。

郝甜鬧着要一起拍一張。

許陸素來縱容她,只是要拉着她一起合照。

郝甜便翻包,想找自拍杆,結果東西還沒找到,卻聽許陸在旁突然笑了聲:“小賊。”

郝甜輕咳一聲,擋了擋那張胡亂塞進去的紙。

她自若地将自拍杆取出來,和許陸照了一張,接下來一路再沒吵他,一個人自娛自樂。

爬到山頂,就算如今身體素質漸好,郝甜也累得氣喘籲籲,出了一身汗,進了飯店包間後就将外套脫了。

屋內有暖氣,許陸沒有攔她。

包間裏人陸續來齊,聊了一會,那個李設計師帶來的老婆突然和郝甜打招呼:“許太太,我聽說這山上有座廟很有名,裏面送子觀音香火不斷,拜了就靈驗,你和許工不是還沒有孩子嗎,要不要去拜拜?”

郝甜沒想到還有外人為她操心這事,況且他們又不是生不出,只是暫時不要,這李太太話裏的意思聽着實在不能讓人細琢磨。她有些不高興,又不擅拒絕,正想着理由,卻聽許陸直接道:“我們暫時還不想要孩子。”

那位李太太哎呀一聲,明顯很不贊同:“你們這些小年輕就是貪玩,我跟你說,女孩子生孩子的最佳年齡就是你現在這個時候,咱們要響應國家優生優育早生早育的號召……”

李太太在那邊毫無眼色地喋喋不休,郝甜無比尴尬,低頭喝茶,許陸面無表情,任她說,只是眸光越來越冷,也完全沒搭理。

高明眼看情況不對,連忙打岔,有識趣地同事也連忙配合,這一回合才算是翻過頁去。

吃飯的時候郝甜時不時給許陸夾菜,又是倒水又是遞紙巾,要喝酒也要幫忙倒。

那李太太總是把眼睛往這邊瞟,神情很是不屑,像是看不慣許陸這樣享受妻子照顧享受得理所當然的模樣。

高明嚷嚷着敬酒,說了些鼓舞人心的話,一打啤酒很快見底,一頓飯也差不多到頭。

許陸酒量不錯,結束晚宴後和郝甜去溫泉山莊泡溫泉,除了身上有些酒味,頭腦還無比清醒。

倆人開了一個帶溫泉的房間,不和那些人擠。偌大的浴室裏一眼冒着熱氣的溫泉幾乎占了全部空間,許陸一身酒氣先下了水,郝甜磨磨蹭蹭地總算赤着身子裹着浴巾過去,到門口的時候又不願進去:“不然你先泡?”

許陸仰靠在浴池壁上,幾乎渾身赤、裸,精壯的身材看得郝甜眼熱,臉上騰騰燒起來,紅通通的。

許陸懶得理她,直接伸手,示意她過去。

郝甜挪了一下腳。

許陸笑道:“不是說好了要服侍我一周的,說話不算話?”

郝甜臉蛋紅紅:“我服侍了呀,晚上還給你夾菜了。”

“服務不及格,”不知道是不是酒喝多了,許陸語氣有些慵懶,“先過來。”

郝甜像只受驚的小蝸牛,恨不能縮進殼裏去。在山莊裏,在水裏,她已經能預料到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了。心裏有些期待,又有些顫顫的,到了浴池邊上又停了下來,只低頭站着。

許陸身體一覽無餘。

郝甜:“大陸……”

她也不知道說什麽,喊了一聲,話音還沒落,被許陸扯掉了浴巾,她猝不及防,赤身裸、體地站在那,又羞又無措,也不知道該遮哪,又覺得都老夫老妻了似乎也沒啥可遮的。

許陸還是有些酒意上頭,仰頭看到老婆如稚子般的反應燥熱直沖腦門,熱血卻直往身下某處灌去,他伸出一只手:“乖,我教你。”

郝甜将手放進他濕熱寬大的掌心,被他輕易拉進了浴池。

許陸在她下來的瞬間将她桎梏入懷,低低笑道:“抓到了小賊。”

郝甜踹他:“誰讓你不給我,一張都不給。”她扭頭看他,真到了他懷裏又沒那麽羞了,迷蒙的杏眼瞪着他,不知是浴室裏缭繞的霧氣還是她眼裏本就含着澹澹水光的原因,毫無威懾力,反而誘人,“再說你的就是我的,我又沒偷。”憑什麽說我是小賊,哼!

許陸笑出來,覺得她這模樣嬌憨可愛,于是先親了一口:“看完還我。”

“小氣。”

許陸摸摸她腦袋:“現在教你怎麽服侍人,”他湊到她耳邊,舔了一下她耳根處的水漬,咂摸出一點甜味,“不及格不讓畢業。”

至于後來及沒及格,郝甜也不知道,累暈過去哪還有心情關心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就是夢裏還有許陸一邊沖撞一邊在她耳邊說話的聲音:“兒子都給你,甜心要還我。”

兒子哪裏給她了,明明都給了套套,不,垃圾桶。

作者有話要說: 我回來了,算了一下,好像欠了九千字,以後補,希望能有補全的那天吧←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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