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拐個娘子
胡嬌回到郡王府便把自己給關了起來。
金珠也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只見縣主出門一趟,回來便情緒低落着,金珠有心勸解幾句,可卻無從下手。
胡岩的到來讓金珠的心也安定了些許。
“見過王爺!”金珠上前行禮。
胡岩看了眼關閉的房門,眉宇蹙了一下,“這是怎麽回事?”
金珠是胡嬌的貼身侍婢,胡岩自是認得她的,可如今金珠不在房裏侍候着,跑到了外面來,甚至瞧見自己時還緊張了一下。胡岩頓時便唬下臉了。
金珠神情一頓,急忙請罪,“王爺恕罪,奴婢、奴婢也不知道縣主怎麽了!”縣主與沈大人會面一事,縣主下令不能說出去,便是王爺在前,金珠也謹記着自己的主子是誰。
胡岩拂袖冷喝,“連主子怎麽了都不知道,要你何用!”
金珠臉色蒼白的跪倒在地,緊縮着身子不敢言語。
胡岩撇了她一眼沒再說什麽,此刻胡岩心裏只擔心着自家閨女!
胡岩上前敲了敲門,“嬌嬌啊,是爹爹來了,你開下門!”
“爹爹!”胡嬌低諾了兩句,她倒沒曾想胡岩這個時候會過來。
胡嬌心下有事,可這事她又不能跟胡岩明說着,“爹爹找我作甚?”胡嬌悶聲的問着。
胡岩倒也不惱,好聲好氣的哄着胡嬌,“嬌嬌開下門好麽?”
胡嬌起身打開房門,入目的是胡岩擔憂的面孔,胡嬌瞧着個大男人竟是為着自己掏心掏肺的好,胡嬌心裏酸澀不已。正是因為胡家人對她百般寵愛呵護,所以胡嬌更是把他們當做了親人,不願意他們有任何的閃失。
“爹爹!”胡嬌眼眶發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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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岩頓時有些手足無措了,“嬌嬌別哭啊!心裏有什麽委屈跟爹爹說,爹爹給你做主!”
胡嬌又哭又笑的擦拭着眼淚,胡岩忙得團團轉的哄着,“爹爹我心裏難受!”
“為啥難受啊?”這沒頭沒尾的話讓胡岩摸不着頭腦,“可是胡途欺負你了?”
“弟弟?”胡嬌眨着眼睛望向胡岩,“跟弟弟有什麽關系?”
胡岩讪讪笑道,“那、那你為何難受!”總得有個原因吧!
胡嬌搖搖頭,哭了一頓心裏也舒坦了,胡嬌的聲音帶着點鼻音,“沒什麽,我也不知道為何就難受了。”
胡嬌抱着胡岩的手臂蹭了蹭,“不過爹爹來了我就不難受了!”
胡岩摸摸胡嬌的發髻,“不難受就好!”
胡嬌眯着眼睛笑了笑,不過當她的目光滑至金珠身上時,頓時怔住了,“金珠你怎的跪在地上了?”
金珠諾諾低着頭,“縣主!”
胡嬌頓時明白了,“爹爹,可是金珠沖撞你了?”
胡岩皺了皺眉頭,雖然胡嬌說沒事,可胡岩心裏還是留下了疑問,“這丫頭做事不盡心,改天爹爹給你換個侍婢使喚着。”
胡嬌不樂意了,金珠都跟了她那麽久了,再來新人,她豈不是還得熟悉一段時間,況且金珠做事也穩重。
“爹爹,我就要金珠侍候,我都用習慣了,再來新的,我還不得再□□。”
胡岩卻也不輕易松開,“不用你□□!”
“那也不行!”胡嬌撇着頭生悶氣。
胡岩頓時就拿她沒轍了,“好了好了,為着個丫頭還跟爹爹使性子了,我依你便是了。”
“爹爹最好了!”胡嬌拍着馬屁道。
胡岩伸手點了點胡嬌的額頭,寵溺道,“你在這丫頭......”
胡嬌摸了摸額頭,嘻嘻哈哈的笑着,胡嬌轉頭看向金珠,“你快起來吧!”
金珠俯首行禮,“謝王爺、縣主!”
胡岩背手在後,他居高臨下的看着金珠,“縣主為你求情,這是你的榮幸,別仗着縣主寵着便目無尊卑,往後用心侍候好縣主!”
“是王爺!奴婢記下了!”金珠俯身道。
“恩!”
胡嬌忙轉移這話題,“對了,爹爹今天怎麽有空過來了!”
胡岩跨步進了胡嬌的房裏,随後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胡嬌随後落座,還順帶的給胡岩倒了杯茶。
“爹爹別賣關子了,你這盒子裏裝的是什麽?”胡嬌看着管家放在桌上的錦盒,也起了興趣了。
胡岩擡了下下巴,得意洋洋的道,“這可是好東西呢,嬌嬌你打開看看!”
“這麽神秘?”胡嬌半信半疑的打開了盒子,頓時光芒便在房中閃起。
胡嬌愣愣的看着面前的琉璃盞,目瞪口呆,“這是.......”
“這是琉璃盞,嬌嬌喜歡嗎?”胡岩樂呵的道。
胡嬌輕撫着錦盒裏的琉璃盞,這東西做得美輪美奂的,并且這琉璃盞共有九個角,每個角上挂着個小小的鼎,周圍雕刻着祥雲騰霧和四方神獸。
這東西怎麽看都不似市面上能買到了,胡嬌的手摸着琉璃盞,心下卻一片驚濤駭浪。
“爹爹這東西是哪裏來的?”不怪胡嬌多想,但有着一點的可能性,她都不得不謹慎。
說起這個,胡岩便一臉的驕傲,“這東西可難尋了,嬌嬌還不知道吧,這琉璃盞我國卻是沒有的,想要尋到這樣完好無暇的琉璃可是難上加難。爹爹能尋到這琉璃盞也是個巧合,今兒個出門時碰到個外域來的商賈,他手上的琉璃盞恰好要出手了。”
胡嬌的眸色冷了冷,“爹爹怎麽知道他要出手這東西呢?”
胡岩對着胡嬌到不設防,問什麽便答什麽,“在醉仙樓喝酒的時候碰到的人,聽他說是出來做生意的,可手上的綢緞進了水,生意砸了,因此想賣了這琉璃做盤纏。”
“我當時在旁邊瞧見他打開錦盒,便看上的了這琉璃了,因此便尋了他一道喝酒。”
胡嬌放在桌下的手微微屈起,“既然要當東西何不去當鋪,爹爹一個陌路人,他怎麽就敢跟你交易呢?”
胡岩擺擺手,“嬌嬌有所不知,這琉璃盞雖好,可當鋪如何能給出爹爹的價格呢?”
“爹爹出了多少錢?”
“十萬兩!”胡岩雙手比劃着道,“這還是讨價還價後的價格呢?那商人本想要十二萬的,我可是花了好大的力氣才拿下的。”
胡岩側身湊上前去,“嬌嬌可喜歡這琉璃盞,晚上放在房間裏,月光下這琉璃可是會閃閃發光的,嬌嬌晚上看看便知曉的。”
胡嬌沉默了片刻沒接話!
胡岩這時也發現了胡嬌的不妥了,“嬌嬌可是不喜歡?”
胡嬌搖搖頭,“爹爹和那商人交易時可有旁人在場?”
胡岩撓撓頭,“這個倒沒有!”胡岩大約知道胡嬌在擔憂着什麽,他解釋道,“嬌嬌放心,這東西是爹爹真金白銀買了的。”
胡嬌啪的一聲合上了錦盒,五指并攏握成了拳頭。
胡岩吓了一跳,“嬌嬌怎麽了?”
胡嬌咬了咬嘴唇,“爹爹,你可知曉琉璃盞是進貢的禦品!”
“這個我自是知曉的!”胡岩的話頓了下來,猛的想起了什麽似的,“嬌嬌的意思是這琉璃是進貢的禦品?”
“正是!”
胡岩猛的站了起來,臉色有些蒼白,“這不可能,如果這琉璃是禦品,這麽會流落在外?”
胡嬌解釋道,“是否流落在外誰又知道呢?如今這東西入了爹爹的手中,倘若有人說是爹爹昧下的貢品,爹爹如何自辯?”
“放屁!這東西是老子真金白銀買了的,誰能冤枉我?”胡岩口不擇言的罵道。
胡嬌此刻卻徹底的冷靜了下來了,“可爹爹不是說這場交易沒有第三個人知道嗎?”
“那外域商人......”
胡岩的話未說完胡嬌便接了過去了,“那外域商人只怕也不存在了!”
“不存在?”胡岩有些迷糊。
胡嬌明明白白的解釋着,“那外域商人拿了錢自是走人,甚至他是不是外域商人還兩說,爹爹現在便是把整個京都翻遍了只怕也找不到人了,死無對證爹爹又如何能辯清!”
話說道這個份上,胡岩也知道自己被坑了,“那、那嬌嬌,我們該怎麽辦!”
之前有多喜歡這琉璃,胡岩現在就有多想毀了這東西,“要不、要不我們把這東西處理掉?”
胡嬌搖頭,“貢品少了陛下定然是要追究的,到時自會查到爹爹身上!”
胡岩急得抓了把頭發,他不就是買個東西嗎怎麽就牽扯上貢品了,真是倒黴透頂了。
胡嬌上前拉住胡岩不住轉圈的身子,“爹爹別急,我有一法子或能解開此局!”
“什麽辦法?”胡岩也顧不上嬌嬌此刻的異樣了,他雖然不怎麽理事,可也知道私扣貢品是大罪,那是對陛下的大不敬,胡岩可不敢掉以輕心。
胡嬌目光幽深的看着錦盒,“負荊請罪!”
“什麽?”胡岩有些迷糊,聽不太明裏面的意思。
胡嬌解釋道,“爹爹拿着琉璃盞入宮,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和陛下道明,陛下是個聖明之君,必然不會為難爹爹的。”定多也就是打胡岩一頓罷了,這話胡嬌沒說出口。
胡岩有些蹉跎,“這樣能行嗎?”
“那爹爹有更好的辦法嗎?”胡嬌反問。
胡岩老實的點頭,“沒有!”
“那就去辦吧!”胡嬌柔聲的勸說着。
胡岩愣愣的點頭,抱起錦盒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