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許你心願

“怎麽結了丹,反倒比以前拘謹了?”偏偏沈顏還要朝着她笑!

唐蘇穩了穩心神,默默告訴自己不要這麽沒出息,努力也擺出淡然的神色:“從未參加過這種盛會,有點緊張,讓師叔見笑了。”

“難得你也會緊張。”沈顏臉上笑意更深,将自己面前的一盤靈果推到她面前,“吃點東西壓壓驚。”

唐蘇無語,虧他想的出來,奈何師叔之命不可違,只得拿了個靈果。孰料,竟把手腕上的靈蛟引了出來,探着腦袋,垂涎三尺地望着靈果。

大概是逃了許久餓了吧……她順手将果子遞到了它嘴邊,小東西居然一口就吞了下去,瞬間腹部鼓起了一坨。

“什麽時候竟也有興致養靈獸了?”坐得這麽近,沈顏自然瞧見了,只是讓人想不到的是,他竟伸出一根手指輕輕撓了撓靈蛟的頭,而原本很是警惕的靈蛟竟也毫不躲閃,反而露出一臉享受的模樣。

唐蘇突然覺得她大概撿到了一條很沒有節操的靈蛟,誰身上靈氣醇厚就往誰身上蹭!只是那一頭,流波門的人都在盯着,此事還得交給沈顏處理。

想到這兒,她便将事情經過密音傳給了沈顏。

“那你可喜歡這靈蛟?”沈顏聽了,只淡淡問了這一句。

似乎知道兩人在讨論自己的前程問題,靈蛟突然離了沈顏的手指,擡起頭眼巴巴地望着唐蘇,一副不要丢掉我的樣子。

唐蘇額角微跳,默默把目光挪開。她其實一向對養靈獸不太感興趣,因為覺得與其依靠靈獸的力量,還不如靠自己手裏的劍,所以當初才會把那只肥兔子轉送給慕容梓。只是這一次,她似乎和這靈蛟還算有緣,而且才教訓了流波門的小丫頭,現在又轉手交出去,有點沒面子啊……

“還行。”她幹笑兩聲。

“那就留下養吧。”沈顏說着,又取了一枚靈果喂到靈蛟嘴邊,随即轉向許易南。

還未開口,許易南已識趣地道:“那靈蛟能得唐賢侄的喜歡,是它的氣運,賢侄若不嫌棄便送與賢侄了。”

唐蘇微微挑眉,他這個“送”字說的可真好聽,好像這靈蛟本就是他們流波門之物似的。

“爹……”這時,那叫靈衫的丫頭不知從哪兒冒了出來,原來竟是許易南的女兒。只是一改之前的驕縱,露出一臉不舍的樣子,但又不直說,只怯生生地看着唐蘇手腕上的靈蛟,兩只眼睛竟隐隐有了淚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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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下的修士又不是傻子,看她這樣子,自然紛紛猜測是不是唐蘇搶了人家小姑娘的靈獸,現在還仗着沈顏逼得人家只能說送。

雖說這種事在私下裏實在太正常不過,所謂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還真少有人敢說沒搶過別人的東西,但畢竟是在這種場合,又是兩個交好的門派,話就不好說了。

“不過是只靈獸,你這樣子成何體統?”許易南板起臉訓了一句,也不知是真心還是假意。

靈衫默默垂下頭,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唐蘇看得有些頭疼,她是向來不擅長應付這些的。若換了以前,她“兇名”在外,一般的修士輕易不敢在口舌上招惹她,可現在,她實在不太想給太白宗平白招一個“仗勢欺人”的惡名,正想說君子不奪人所好,把靈蛟還給他們就是,沈顏卻在她前頭開了口。

“許掌門的好意我收下了,只是也不能讓令千金太受委屈。不若這樣,我許令千金一個心願,只要在我能力範圍內,自當盡力為她達成,許掌門意下如何?”

什麽叫意下如何,這根本是天上掉餡餅的好事好不好?!底下的修士們簡直快坐不住了,一只靈獸換化神期修士的一個幫助,這種事為什麽就沒落在他們頭上!早知道,也帶點靈獸來好了,讓那位唐姑娘慢慢挑!

唐蘇亦有些意外,沒想到他會許下這等承諾,再看那許靈衫哪還有半分委屈,立馬行禮道謝:“靈衫多謝紫郢道君!”

啧,這小丫頭看沈顏的眼神怎麽一副要将他生吞活剝了的樣子?

就在這時,一聲冷笑突然傳進在場所有人的耳中,一些修為低的修士甚至覺得靈氣一滞,只覺一股強大的壓力撲面而來。

那壓力來自半空中憑空出現的黑色人影,他臉上的神情,和他腦後那被風揚起的黑發一樣張揚。

底下的修士們頓時炸開了鍋。

“那、那就是鶴渟山的雲簡仙長吧?”

“是啊,他怎麽來了,完了完了,是不是流波門沒請他,來砸場子的?”

男修們望着他的眼睛裏都紛紛閃過畏懼和警惕的神色。

相反,女修們則集體出現亢奮的情緒。

“啊!!!真的是雲簡仙長,果然和傳說中一樣霸氣!”

“不費我大老遠跑來,本來看到紫郢道君和長琴仙長已經心滿意足了,沒想到連雲簡仙長都來了,真是賺翻了。”

“快快快,把印影石拿出來,三位仙長齊聚的盛況拿出去一定能賣個好價錢。”

看着女修們一臉花癡的模樣,衆男修只覺一陣比寒冬臘月還冷的風吹得心哇涼哇涼的,這世道,還讓不讓他們找道侶了……到底是哪個閑得蛋疼的修士整出那個男色榜的?!

底下修士們的躁動,許易南自然看在眼裏,身為主人,他自然連忙起身,向落到地面的雲簡拱手道:“請柬送到鶴渟山多日,原以為雲仙長有要務在身,沒空參見,不想今日大駕光臨,有失遠迎,還望多多見諒。”

言外之意就是告訴底下人,他是請了的,不要在那兒瞎猜。

“本來是不想來,不過閑着無聊,便來看看你們将大道論出個什麽花來。”唐蘇扶額,這雲簡說話還是這麽不客氣。

許易南也是元嬰修士,向來知道得罪誰都可以,千萬別去招惹他,便只是笑笑,沒有露出惱怒的神情,吩咐弟子在沈顏的旁邊設下案幾,邀請他就坐。

雲簡望了一眼沈顏和她身邊的唐蘇,沒說什麽,坐下後,冷冷地掃了一眼還站着的許靈衫,“這就是令千金?”

“正是小女,靈衫,還不快見過雲仙長。”許易南道。

“靈衫見過雲仙長。”許靈衫忙上前行禮,同時偷偷打量他,心想此人雖沒有沈顏那般君子風範,但身上那桀骜不馴的氣息還是很讓人動心,看下面那些女修的反應就知道了。而且聽說亦有元嬰後期的修為,還是位劍修,戰力自然在長琴之上。

這樣的人倒是也能列入考慮之中。

想到這兒,她朝着雲簡淺淺一笑,精致的五官再配上少女特有的嬌羞 ,仿佛晨露中顫顫綻放的茶花,既清純又嬌豔。

唐蘇微微挑眉,這小丫頭可以啊,剛剛還一副要把沈顏吃了的樣子,現在又想“勾搭”雲簡了?可惜她這如意算盤打錯了,雲簡的不解風情外加鐵石心腸,是衆所周知的。

果然便聽雲簡冷冷道:“聽說尊夫人在世之時也是一位難得的美人,怎麽令千金身上沒有她半分影子?”

許靈衫的笑容頓時僵在臉上,許易南的臉色也不太好看,偏偏人家又沒有直接說醜,當着這麽多人的面,更不好發作。

唐蘇默默嘆氣,想當年,不知有多少女修巴巴跑來鶴渟山自薦枕席,都是被她這個師弟的毒舌刺激得哭着回去的。

還好這時長琴開口道:“花有千種美,只看惜花人。靈衫雖是師姐的女兒,但也不是她的複制品,就如同這大道,各有各的修行罷了。”

他這話既圓了許靈衫的面子,又巧妙地将話題引回了論道之上,底下的修士們也不是傻子,都連聲附和起來,“長琴仙長說的極是。”

許易南也順勢道:“看來今日大家也頗有收獲。時候也不早了,我這就安排晚宴,大家休息一晚,明日我們繼續如何?”

修士們紛紛起身道:“多謝許掌門。”

他們之中有一部分是散修,這些日子在流波門還算受到款待,既有靈氣又有靈果,自然是希望這論道大會開得越久越好。

此次流波門大張旗鼓搞這個論道大會,說是為了慶祝長琴晉升,不外乎也是為了在修真界樹立威勢,招攬人心。但這麽多人在這裏白吃白喝這麽多天,饒是再財大氣粗也快承受不住了吧?唐蘇猜想,恐怕最遲後日也該結束了,雲簡來的也算是時候,只不過如何避開沈顏同他見面也是個問題。

幸好晚宴上,許易南帶着流波門的一幹修士纏住了沈顏,她趁機向雲簡使了個眼色,悄悄出了大殿,往人少的地方走,一路上給他留下了兩人才知道的暗號。

大約過了一個時辰,雲簡來了,擡手設下了數道防止別人窺視的禁制。

唐蘇摸出兩個小酒壺,扔了一個給他,“你小子說話是越來越不給人留情面了,那許易南城府頗深,還是別輕易得罪他。”

若換了別人說這話,雲簡大概早就一劍劈過去了,現在卻只是乖乖地“嗯”了一聲。

作者有話要說: 最近感覺有點冷清捏,大家都在為清明小長假做準備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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