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巡查邊防(三

秦言其實到了醫館就醒了,可是看到小蘇那緊張的樣子,就忍不住想要逗逗她看看她的反應,便一直裝着沒有醒。

看到小蘇那個緊張勁,秦言特別坦然,甚至還恬不知恥的接受着小蘇的照料,唯一讓他不爽的大概就是他要裝着昏迷,讓雲岚那個臭小子給他換衣服。小蘇照顧秦言別提多上心了,喂藥時吩咐雲岚坐在秦言身後扶着他,一點點的喂,又怕秦言嗆到,又怕藥沒喝進去秦言好不了,回想當時小蘇生病時秦言是怎麽給她喂藥的,真的要好好檢讨一番。

平時也不肯離開一步,就在邊上守着秦言,絮絮叨叨的說了很多話,說她從小沒有娘親一直不知道有娘親是什麽感覺,直到遇到皇後娘娘,說起景和也像親姐姐,還有一開始讨厭的秦言,但總歸是一家人,漸漸覺得秦言也是個好人,小蘇也喜歡他,把秦言受傷都歸罪于自己,還把她那極為寶貴的劍穗系在秦言的劍上,傻傻的說都是她小氣不肯把把娘親的祝福分給他,才害得他受了傷雲雲。

秦言真不知道原來一個人可以說那麽多話,也從來不知道原來自己可以耐着性子聽那麽多話,甚至在不知道多少年之後,那些細小的不連貫的話都一直深深記在心底,從不曾忘記。

那天快入夜的時候,秦言确實又開始高燒,大夫看了居然說無礙,煎了藥吩咐小蘇給他喝了,說最遲明日一早就會好,小蘇聽了這話一刻不敢放松的守着秦言,深怕他病情反複,可真像大夫說的那樣,後半夜秦言的高燒就退了,果然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這麽一個窮鄉僻壤的地方居然也有神醫在。

入了南疆小蘇一直休息的不好,前夜遇襲一整夜沒睡,今天照顧秦言寸步不離,人也變得虛弱不已,看到秦言退了燒緊繃的神經松懈下來,就趴在床邊睡着了,夢裏好像有人抱着她上了床,已經一個月不曾睡過床,感覺床鋪柔軟竟睡得十分舒适。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小蘇覺得一陣陣熱氣撫在自己臉上很不舒服,緩緩睜開眼睛,就看到秦言放大了幾倍的臉就在自己眼前,驚得小蘇趕緊閃開,可是此刻小蘇枕着秦言沒受傷的左臂,他右手扣在她的腰間,因為小蘇突然掙紮,秦言右臂立即環住小蘇怕她跌落下床,牽扯到了傷口疼得他直皺眉。

小蘇看到秦言皺眉吓得不敢再動,又乖乖的躺回秦言懷裏,可是自己到底是怎麽就爬上床了的?

“我……我一定是昨夜太累太困了,就……就爬到床上來睡了,我不知故意的。”

此刻秦言就是個病號,在小蘇心裏認定他是不會有能力擡她到床上來的,再加上小時候小蘇學騎馬的時候,三哥為了就她弄傷了手臂,禦醫吩咐他不準亂動,免得錯了骨位留下後遺症,小蘇就坐在三哥床邊看着,後來迷迷糊糊睡着了,醒來也爬到床上了。

唯一的不同就是小蘇那次醒來是自己一個人睡在三哥床上,這次身邊多了一個秦言。她問過三哥,三哥只說是小蘇睡着了自己爬到床上的,他沒辦法只能跑開把床讓給小蘇。有了前車之鑒,小蘇認定是自己爬到秦言床上的,自然是滿臉的歉意。

只是小蘇不知道的是,百裏沐華看到妹妹在床邊睡着,就把她弄到床上,自己跑出去野了,這次也是一樣,秦言看到小蘇軟趴趴的在床邊睡着了于心不忍,就抱她上了床,本來開始是一片好心,後來小蘇趴在自己懷裏,軟香玉在懷,秦言第一次知道他不是什麽正人君子,無法做到坐懷不亂。可終究還是覺得兩人還欠着的洞房花燭夜不該這樣草草了結在這草屋之內,除了親了親小蘇的額頭,只能把那些禽獸的想法在腦子裏實現了。

“月娘說過,我與你成親早晚要睡在一起,要行周公之禮,今夜我們睡在一起了,是不是算行過周公之禮,有了夫妻之實?”

小蘇臉紅紅的問道,估計月娘要是聽了這話肯定要懊惱到恨不得一頭撞死,她真不該一直當小蘇是孩子,不把男女之事告訴她,更不該把有些話只講了一半,讓小蘇似懂非懂的跑去和秦言說這些沒羞沒臊的話。

“周公之禮?”

秦言慢慢起身,幾乎要壓在小蘇身上了,說那四個字的時候一股股熱氣噴到小蘇臉頰上,讓她忍不住躲開,可是此刻她被秦言緊緊環在懷裏,他半個身子壓在小蘇身上,哪裏還有小蘇逃跑的餘地。

“秦言,你要幹什麽?”

本能的感覺到危險,想推開秦言,秦言的唇卻壓了下來,不偏不倚的壓在她的唇瓣上,那觸感讓小蘇心裏一驚,明明是剛毅男兒,可嘴唇卻好像一塊松糕一般柔軟,帶着淡淡的藥香,讓小蘇有些迷醉。

可不管秦言看起來如何淡定自若的吻着小蘇,但對于男女之事也是新手,說是在腦子裏面反複想過一些不堪入目的情節,但真的實踐起來卻也沒有那麽自如,光是吻上小蘇,已經讓秦言心跳如雷,腦子裏面被炸成了漿糊,很多想法無法連貫不能實現,好像小蘇就是那糕點,明明擺在眼前想要吃下去,卻不知道如何下口。

“夫人,夫人!公子……藥好……,夫……”

邬央在門外大喊大叫,雲岚已經強行捂着她的嘴不讓她喊了,可邬央早上已經看到自己家公主睡在秦言懷裏的情景,是雲岚強行拉着她出去不讓她多管閑事,還順手關了門,邬央已經郁悶了一早上,不知道該怎麽辦,這都日上三竿了兩個人還不出來,裏面也一點聲音沒有,護主心切的邬央只能在門口叫喊,可終究不敢推門進去。

聽到邬央的聲音,秦言才擡起頭,不再□□小蘇的嘴唇,分開後兩人都喘着氣,滿臉通紅,可是秦言卻不肯起身讓小蘇從自己桎梏的懷中起身,只是盯着她好似要把她看穿。

“你該喝藥了!”

小蘇被盯得渾身不自在,便開口說道,秦言又親了親小蘇的額頭,最後在她耳邊說道:

“周公之禮回宮後再繼續,到時一定告訴到底什麽才是夫妻之實。”

小蘇驚得雙手捂臉,不敢再去看秦言,秦言躍身而起去開了門,在門口接過藥一口氣喝下,轉身把門關上,讓小蘇一個人留在屋內,他可不想此刻小蘇那副少女懷春的模樣被任何人看去。

幾人又在醫館修整了兩日,就打算繼續趕路,臨行前秦言特別感謝大夫,這大夫正是神醫薛文懷,常年游離四方,沒想到在這裏碰到了他。一聽神醫大名雲岚還不忘打聽打聽這薛神醫接下來打算去哪裏,想着以後有個疑難雜症還要去找他救命的。

從醫館出發,秦言以自己手臂有傷為由不再騎馬,和小蘇坐在馬車裏,邬央原本一開始就和小蘇坐馬車,可現在只要邬央坐在車裏秦言就說車裏悶讓他喘不過氣,邬央再傻也知道他什麽意思,只好和雲岚一起坐在車外,別提多苦命了。

邬央出了馬車,狹小的環境裏就剩下秦言和小蘇,小蘇忍不住害羞,臉紅紅的不敢去看秦言,秦言看到小蘇那個模樣就心花怒放,卻也沒什麽行動,畢竟在車裏太多接觸秦言也怕他定力不足,便也不去招惹小蘇,他本就不是多話之人,小蘇開始羞澀不敢說話,他就在一邊閉目養神,後來看秦言這個樣子,小蘇才緩和了尴尬絮絮叨叨的又開始說話。

秦言也不多話只是認真的聽,偶爾附和兩句,或者回答一下小蘇的問題。小蘇覺得他和秦言,除了現在秦言時時刻刻會牽着她的手之外,兩個人的關系似乎并沒有因為那個吻而發生什麽變化。

出了南疆不足三日,就已經到了邊防地界,秦言因為要去巡查不方便帶着小蘇和邬央,只能把小蘇和邬央留在西南城的客棧裏,然後和雲岚兩個人出去辦事,要是小蘇以前的個性肯定要跑出去玩鬧。可是秦言囑咐過邊防眼多口雜,千萬不可亂跑,竟然就讓小蘇完全收起了玩鬧的性子,安安靜靜留在客棧裏編劍穗,就連邬央央求了幾次想要出去玩,小蘇都不為所動。

小蘇專心給秦言編着劍穗,因為秦言說了,如果小蘇短劍上的劍穗是小蘇母親送給她的祝福,那小蘇也應該送一個給他,是小蘇祈求他能健康平安,小蘇聽了這話美滋滋的選了麥穗色的繩子打算編一個和自己的劍穗一樣的送給秦言。看着小蘇編了拆拆了又編的模樣,邬央都快覺得她要長蘑菇了,甚至有點期望早些回東宮。

等待的日子倒也不長,沒多久秦言就和雲岚回來接她們了,只是這次帶了當初一起離開洛陽的隊伍。松柏對日不見小蘇,看到小蘇忍不住對着小蘇說說話,小蘇也難得見到松柏這個不太熟的熟人,竟也聊得火熱。

秦言走了過場又對邊防進行了巡視,自打恢複了太子身份,秦言就馬不停蹄每天都很忙碌,巡視完畢大隊伍回洛陽也是一路無話,為了半路遇刺一事,回程時雲岚特別抽調了一支邊防軍護送,一路上多走官道,雖然行進速度慢了些,倒是安全。雖然一路上和秦言獨處的時間少之又少,但是能安全小蘇就覺得開心,尤其是看到秦言将小蘇送的劍穗挂在劍上,臉上就抑制不住喜滋滋的笑容。

小蘇都已經快忘記那天兩人在醫館讨論周公之禮的事了,可這麽大的事情,我們的太子殿下可是時時刻刻惦念着,見到小蘇穿回太子妃的鳳袍要去皇後那裏請安,就拉過她的手,在她耳邊說道:

“沒忘記我們的約定吧!今夜要進行接下去的事。”

小蘇開始開沒想明白是什麽,腦子轉了一圈才想到那天秦言壓在自己身上的情景,整個臉都紅了起來,連在皇後那裏請安是都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樣,皇後還以為她是因為旅途勞累所致,也沒有久留小蘇,只讓她趕緊回去休息。

回了東宮,小蘇好幾次想開口問月娘到底什麽是夫妻之實,可是話到嘴邊就是說不出來,想到那天的事就羞的難以啓齒,直覺覺得秦言好像特別危險,可她明明感覺到危險,卻又舍不得将秦言推開,這樣的自己更讓小蘇不知道該怎麽和月娘說,只能躲在屋子裏獨自一個人害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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