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53日記
溫心想說,楚奕辰這家夥太陰險狡詐了!
看來,他是鐵了心要把她娶回家的。如此突兀的變化,打亂了溫心的原定計劃,不過一切似乎并不糟糕。
她跟楚奕辰并沒有利益沖突,而且可以互幫互助。從長久發展來看,他們的結合倒也不是件壞事。
再加上楚奕辰能給溫心現在迫切需要的——孩子和名份!所以,她便默許了他的得寸進尺。
楚奕辰如此執着娶她,估計跟他舅舅的遺願有很大的關系!而且,這關系和金錢無關。其次,他似乎很滿意她這個“擺件”,覺得将她擺在“妻子”的位置上非常合适。
至于她跟易淩風那段不光彩的過往,這在楚奕辰的眼裏也算不得什麽。事實證明,他解決這個問題比她更經驗老道而且徹底有效。
“啪啪啪……”薄濤雙手鼓掌,贊嘆道:“精彩!感人!恭喜楚大少求婚成功!”
楚奕辰微微一笑,端起手裏的酒杯,跟薄濤碰了碰:“同喜!”
随着兩人碰杯,簡姝和嫩模也随即清醒過來,連忙變了一副神态,熱情洋溢地看着溫心,紛紛舉杯祝賀:“恭喜溫小姐和楚少哦!今天真是個好日子,雙喜臨門吶!”
溫心呆了呆,她跟楚奕辰的終身大事就算定下了?
曾經,她費盡心機都無法在易淩風身上得到的,轉身在楚奕辰這裏幾乎不費吹灰之力。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有心栽花花不成,無心插柳柳成蔭”?
楚奕辰說,由于溫心對他的“盛贊”,他必須要好好表現才能名符其實。
夜晚,兩人纏綿床榻,久久不眠。
直到楚奕辰徹底盡性,滿足地睡去,已是月沉西天。
聽着枕畔男子熟睡的酣聲,溫心的身體明明倦極,可是她的腦子卻異常活躍,奇怪地清醒起來。
翻了幾個身都無法入眠,溫心索性坐起身,披衣下床。
她出了卧室,來到隔壁的書房,拿出一本塑封日記本翻開,随意地浏覽着,一些塵封的往事歷歷在目,令她一陣恍惚。
一直有寫日記的習慣,每當她極度沮喪悲傷或者極度興奮開心的時候,她就會翻開這本日記,随手記錄下自己的心情。
今晚,她為何也拿出了這本日記?難道說,她的情緒受到了什麽劇烈的沖擊嗎?難道說,楚奕辰對她的影響比她想象中的還要重要嗎?
她一直沒對楚奕辰抱有太大的希望,因為破碎的心禁不起再次打擊和失望。她反複告誡自己,只有自己強大才能百毒不侵。
但夜深人靜之時,她似乎騙不過自己的心。不可否認,楚奕辰的做法還是影響到了她,讓她感到茫然不解。
他為什麽這麽做?除了他舅舅的遺願和他需要一個婚育工具之外,她在他心裏是否還有不為人知的重要地位?
溫心不敢多想!她怕想多了,又會重蹈覆轍。男人狠心絕情起來多可怕,她領教過一次之後再不敢嘗試。
躊躇良久,她終于提筆在日記本上寫下了一行字:“一切順利,良好的開端是成功的一半,記住自己想要的,不許再走歪路!”
十八歲的溫心清麗纖美,眉目如畫,冰清玉潔,舉手投足間有種天生的清冷氣質。幾乎從不會見到她大聲說笑,也不會見到她有情緒失控的時候。
易淩風注意到她之後,目光就再也無法離開她。有時,他會遠遠地看着她,就像看着一幅唯美的風景畫。有時,他會試圖走近她,卻不敢輕易亵渎。但是,他顯然對她産生了濃厚的興趣。他感興趣的,自然手到擒開,她也不會例外。
他若想要她,幾乎不用費什麽力氣。安德森對他極力巴結,只要能讨他歡心,別說溫心這個不得寵的女兒,就算要安德森的老婆,也毫不猶豫地送到他的床上。
不過,直到有一次,易淩風發現安健的下場之後才明白過來,這女孩并非清麗的百合花,而是朵帶刺的野玫瑰。
安健是安德森的小兒子,也是溫心同父異母的姐弟。但血緣關系并不妨礙雄性發情的獸欲,安健同樣觊觎姐姐的美貌和冰清玉潔,試圖染指她的行為不止一次。有一次,恰巧被易淩風撞見了。
當時,溫心在花園裏看書,安健蹑手蹑腳地從背後走過去,伸出毛茸茸的爪子,去摸她的。遭此襲擊,她并沒有像尋常女孩那樣驚慌失措大喊大叫,只是擡起頭,側眸極其鄙夷地睇了安健一眼。
“嗷!”安健突然大叫着縮手不疊,他猛烈地甩着手臂,原地不停跳腳。而他的手指頭上竟然咬着一條筷子般粗細的小蛇。
當時易淩風吓了一跳,深感意外地重新打量她。這個女孩,實在令他感到意外。至今,他猶記得她清冷淡定的眼神和嘴角噙起的那抹譏诮和嘲弄。
這個女孩有城府有計謀,而且陰狠毒辣。因為事後證明,咬傷安健的那條小蛇是竹葉青,有毒的!為此,安健傷口感染差點兒截肢。
從那以後,易淩風就對溫心存了三分戒心。如此清麗脫俗的娴靜女子竟然暗藏心機,讓他不敢小觑。只是,他對她更多了幾分癡迷和牽挂。如同中毒般,從那以後他再也無法把那抹麗影從心頭抹去。
猶豫間,彈指已過了兩年。她出落得更美,只消一個眼神瞟過來就足以讓他魂消骨酥。
他采撷她,在她最美的年華,猶如蓓蕾初綻,芬芳妖嬈,嬌豔奪目。
在她剛滿二十歲的那個夜晚,安德森答應把她送給他暖床。
那晚,他走進了她的閨房,看到她正伏在書桌前寫日記。
女孩的側影極美,如同畫中的女神,有種聖潔的高貴。她專注地執筆書寫,完全沒有意識到不速之客的闖入。
易淩風信步走向她,熾熱的眼神暴露了他內心的忐忑和迫不及待。這個尤物是他的,他勢在必得,今晚他必須占有她!
不知為什麽,易淩風前行的腳步突然停滞,好像有一層看不見的玻璃橫亘在他與她之間,讓他看得到她卻觸及不到。
滿腔欲念無處發洩,易淩風用力地拍打着那層看不見的玻璃,大聲喊着什麽,卻無人回應。他急得團團轉,卻不得其門而入。正在着急的時候,見女孩擡起了頭。
她終于看到他,嬌顏含羞,淺笑莞爾。許久,菱唇翕動,她對他說了句什麽。
“什麽?你說什麽?”易淩風急得滿頭大汗,他聲音帶着暴躁的嘶啞:“你這個折磨人的小妖精,你到底想說什麽?”
隔着玻璃,溫心只是對他溫柔綻笑,她的美麗遙不可及。
易淩風屏息靜氣,緊盯着她翕動的唇瓣,一遍遍地看着她重複着相同的話。不知過了多久,他終于明白過來,大聲道:“日記!你說的是——日記!”
“淩風,你怎麽了!”
被自己的聲音驚醒過來,易淩風睜開眼睛,看到身邊的楚芊芊已經醒了,并且疑惑不解地看着他。
“什麽日記?我聽到你在說夢話了!”楚芊芊溫柔地依偎進他的懷抱,纖細的玉指在他結實的胸膛上輕輕勾畫着,聲音妍媚:“淩風,你夢到什麽了?有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