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隔壁條子的情人

回憶一閃而過,缪子奇收斂了神情,安靜地看着激動得滿床亂爬的小O。

白易大概很久沒有這麽開心過了,他蹬了會兒腿,又裹緊身上的小被子,美滋滋地幻想了一會兒回學校的生活,繼而後知後覺地想起來:“你呢?”

——你呢?

就算有精神類的疾病,他還是會想起alpha。

缪子奇的目光瞬間燒起來:“我留校任職。”

眼見白易要挑眉,alpha又說:“我的确想照顧你,但我也有不得不留校的理由。”

“什麽理由?”白易的眉還是蹙起來了,決定但凡缪子奇的理由不夠充分就拒絕。

但是缪子奇說的是:“和崇海有關,我們前一年接的任務都有問題。”

他瞬間噤了聲,眼神裏也透露出絲絲縷縷的歉意。連他這個和崇海沒有一起執行過任務的人都難以接受死訊,更何況是缪子奇?

不過白易的思迅又轉移到缪子奇所說的“有問題”上,他心裏有了一個猜測,但是看着缪子奇悲傷的神情沒敢多說,只輕聲問:“你今晚還走嗎?”

缪子奇想了想:“醫生說你的情況穩定下來就可以回家了。”言下之意,會送他回家。

“嗯。”白易抱着膝蓋,低着頭胡思亂想。

缪子奇卻忽然轉身離開了病房,在他看不見的角落裏,艱難地将藥吞咽入腹,繼而痛苦地揪緊了衣領,汗水順着額角大滴大滴地滴落,與在病房內時判若兩人。

大概過了十來分鐘,alpha漸漸平複了心緒,轉身在自動販賣機前駐足,買了一罐酸梅汁。

病房裏很快傳來白易的抱怨:“你出去就買了一瓶水?”

“不太會用自動販賣機。”缪子奇緩緩地笑起來,“抱歉。”

“你還真是……”白易想了半天沒想出适合的形容詞,最後低聲嘟囔,“好麻煩。”

他的抱怨挺軟的,比揪着缪子奇的衣領時說話的語氣好多了,大概是心情好的緣故,連眼神都帶着甜意,像個小鈎子,淨往缪子奇的心尖上鈎。

既然要回家,自然又是一番抗争,白易執意要和缪子奇一起走,老白稍稍阻撓了片刻,見他堅決得很,也就罷了手,走之前把缪子奇趕到馬路對面,以防靠得太近,白易又發病。

一陣風吹過,地上的樹影随風嘩啦啦地分開再聚攏,白易忽然覺得在帝都上學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那個時候缪子奇經常在教學樓下等他放學,帶着烤地瓜或是糖藕,看見他的瞬間,眼睛會微微彎起,一個完整的笑意還沒構成,就被他氣得蹙眉:“小心燙!”

白易猛然回神。

有幾分鐘他陷入焦慮,迷茫在人生的十字路口,不知道該回頭還是硬着頭皮走下去。

後來缪子奇在馬路對面邁開了步子。街道的寬度早已超過了他們之間的安全距離,橙黃的燈光和黯淡的月光夾雜在他們身邊,白易在馬路另一側無意識地追上去,直到走了足足百十來米,他才發現自己做了什麽。

他怎麽就那麽喜歡缪子奇呢?

喜歡到本能的排斥都被壓制下去。

不知何處傳來電鈴聲,白易恍惚了幾秒,在撞見好幾個穿着校服的學生後,終于看見了右手邊的學校。星星點點的燈光在教學樓裏閃爍,很快熄滅的越來越多,放學的學生像是漲潮的潮水,嘩啦啦地沖過來,白易站在他們之間,非但沒有置身人海的感覺,反倒有點歸隐田園的錯覺。

和缪子奇隐居在小城市裏也不錯,他想。

街道上響起此起彼伏的鳴笛聲,白易回頭,沒有找到缪子奇的身影,他也沒有着急,人太多,看不見是正常的,但很快他就發現自己面前的學生越來越少,他踮起腳尖往前看去,只見穿着警服的缪子奇站在路邊指揮着人群的去向。

似乎是察覺到了白易的視線,缪子奇彎了彎嘴角。

“喂。”白易蹭過去,保持着安全距離,站在路牙子上悶聲悶氣地說,“你這是收繳毛片不夠,又開始搶交警的飯碗了?”

缪子奇按住一個到處亂竄的小alpha的肩膀,抽空回頭對他縱容地比了個手勢。白易知道缪子奇是要他老實呆着的意思。他就真的老老實實杵在路牙子上,雙手插在褲子口袋裏,注視着缪子奇在人群中穿梭,把亂糟糟的校門口指揮得井井有條。

街道上不堵了,缪子奇回到了白易身邊,看他搖搖晃晃地在路牙子上走來走去:“哪兒買來的片子?”

“不告訴你。”白易特別壞地龇牙,“告訴你,我以後還跑哪兒去買?”

缪子奇喜歡看他忒壞忒壞的模樣,忍笑板着臉繼續說:“這是我的工作,請你配合。”

白易愈發得意:“那你抓我啊。就算你抓我,我也不會把同夥供出來的。”

要是網絡另一頭專門賣毛片的店主知道白易這麽夠義氣,估計下次談生意的時候能直接打個五折。

可惜白易也就是随口瞎說,他睜眼說瞎話的本事缪子奇是見過的,所以alpha轉移了話題:“下來。”

“幹嘛?”白易停下腳步,在路牙子上蹦跶了兩下,“你連我在哪兒走路都要管?”

缪子奇不說話,抿唇看了他半晌,輕聲反駁:“我怕你摔下來。”

“你是不是忘了我是誰?”白易聞言,臉上的笑意漸漸散去,譏笑道,“你還真當我是手無縛雞之力裏的omega了?缪子奇我告訴你,我本來是反恐學院唯一的……”他的嗓音戛然而止,因為他在缪子奇的臉上看到了從未出現過的死氣沉沉。

白易心裏咯噔一聲,不知為何嗓音有點抖,好像有個聲音在提醒他不能再說下去了。

所以他問:“缪子奇,你不是要送我回家嗎,還不走?”

缪子奇的表情被樹影遮擋得模糊不清,但是白易看見alpha的唇角在他問完以後稍稍勾了起來。

他暗自松了一口氣,繼而發現後背被冷汗打濕。

禁閉室的事是他們之間的一塊心結,白易不知道缪子奇趕回來看見他留在鐵門上的血痕時是什麽樣的心情,但是王才德曾經斟酌着告訴過他,alpha将自己關在禁閉室裏整整一夜,出來以後用最快的速度修完學分,然後拿着畢業證跟着白易回到了小城市。

位于老城區的大院兒有點遠,白易踩着缪子奇的影子走了好遠,依舊被alpha剛剛流露出來的頹敗情緒影響,忍不住主動挑起話題:“你最近上班忙嗎?”

問完又覺得這個問題有些傻,缪子奇上班的絕大部分時間都用來追着他跑,哪裏還有空忙別的。

但是缪子奇卻認真回答:“我在打掃租的房子。”

白易微微怔住:“你……真的打算接我去住?”

“嗯。”缪子奇不假思索地點頭,“你什麽時候搬過來?”

白易的嗓子有點幹澀,上學時期他也沒有和缪子奇真真正正地同居,如今得了精神類的疾病,倒是不要命地搬過去了。

該說他們誰傻呢?

反正都不聰明。

說到同居,話題就說開了,白易問:“你給我準備單獨的卧室了?”

“嗯,連着衛生間。”缪子奇仔細地描述着白易根本沒見過的小房子,“你生着病肯定不能和我靠得太近,所以我專門找了兩間卧室離得很遠的房子。”

“很遠啊……”白易呢喃,“有多遠?”

缪子奇愣了一下。

“我不會找不到你吧?”他開了個小玩笑。

缪子奇反應了好幾秒才跟着一起笑:“不會。白易,我再也不會讓你找不到我了。”

明明說得很糊不清,白易卻聽明白了alpha的保證,他想撒個小嬌,說出口的話卻依舊是咄咄逼人的:“誰信?”

原來是藥效再次減退,大院也近在眼前。

缪子奇絲毫不介意他的情緒反複,笑眯眯地将鐵門推開:“進去吧,有空再聯系我,我帶你去看房子。”

“好啊。”一條腿邁進大院的白易心思微動,“明天吧,你把地址發給我。”

“……好。”缪子奇思忖片刻,答應下來,“我發到你微信上,快到的時候給我打電話。”

說完,小心翼翼地追問:“打電話可以嗎?”

白易最不愛看缪子奇對他那種謹慎到骨子裏的态度,聞言只是冷笑:“你要是不想我打電話就算了,我還能省電話費呢。”

鐵門咣當一聲摔在他們之間,白易頭也不回地回了家。

被冷落在門前的缪子奇卻摸着心口笑起來。

現在白易說的話都是反的,那哪裏是拒絕打電話的模樣?根本就是明明白白地告訴缪子奇,明天想接到他的電話。

然而缪子奇失算了,第二天清晨白易真沒給他打電話的機會,當缪子奇打開門準備下樓買早飯的時候,迎面撞上了拖着行李走得踉踉跄跄的omega。

樓道裏的夜燈還沒熄,照得白易的臉色格外蒼白,他擦了一把汗,詫異道:“不是吧,我上樓的動靜有那麽大嗎?”

有一瞬間缪子奇以為自己沒睡醒。

“累死了。”白易還在嘀嘀咕咕,“公寓的電梯怎麽壞了呀?”

他抱怨的尾音帶着點顫,心疼得缪子奇差點沖過去将他揉進懷裏。

但是alpha硬生生将噴薄而出的欲望咽了回去,轉而走過去幫白易拿行李。

他大大咧咧地招呼:“我來之前特意吃了藥,你可以離我近點。”

說完有點不好意思,蹙眉嚷嚷:“就幾分鐘啊,過時不候。”

誰也不知道白易說這些話的時候,心跳得有多快。然而他還來不及反悔,就墜入了滾燙的懷抱。

所有的調侃都消散殆盡,白易直至此刻才意識到自己有多懷念缪子奇的懷抱,他鼻子酸得發疼,眼淚一滴一滴湧出來:“學長……”

“白易。”缪子奇用力地勒着他的腰,瘋了一樣聞他的信息素,繼而察覺到omega細微的顫栗。

alpha猛地僵住,手指碰到了白易口袋裏的藥瓶:“你……你他媽吃了多少藥?”

這大概是白易第一次聽到缪子奇對自己說髒話。

他傻了吧唧地說實話:“把一天的量都吃了。”

缪子奇瞬間撒手,将白易狠狠地推開,又不舍地攥住他的手腕,臉色陰沉得可怕:“去醫院。”

“幹嘛呀,不就是……”白易不以為然。

“我說,去醫院。”缪子奇猛地回頭,那種他看不明白的死氣又萦繞在alpha的眼底。

他渾身一僵,再多的話也說不出來了,讷讷地跟着缪子奇下了樓,連租的房子都沒看清,就被塞進了出租車。

缪子奇說:“我打車跟在你後面。”

“別想跑。”alpha冷冷地瞪他。

白易心說我沒想跑,可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他知道說得越多,缪子奇的心情越糟糕,只好乖乖地坐在車裏,拼命點頭,覺得自己的病情如果能好一點,學長就不用再去打一輛車了。

只是好不好的,不是他說了算。

小城市的醫院人不太多,缪子奇幫白易挂號以後沒進去,還是那副冷着臉的模樣,見他進了診室,直接折身走到醫院大門前抽煙。

alpha的手微微顫抖,蹙眉深吸了一口氣,在煙火墜落的時候想到了白易留在禁閉室門上的血痕,那些疤痕每一道都印在缪子奇的心裏。

日光漸漸溫暖,缪子奇從口袋裏掏出一盒藥,将藥片飛速地倒進手心,仰頭吞咽了下去。

在診室裏坐着的白易很是不安,他面前的醫生板着臉一言不發,也不問他身體難不難受,握着鼠标噼裏啪啦地點擊着屏幕,片刻他才反應過來人家是在查看過往的病例。

白易覺得自己說比較好:“我是……”

“我知道。”醫生打斷他的話,“得了這毛病的omega十個裏面有九個都想回到自己的alpha身邊。”

白易一怔。

“那都是渣A啊!”

白易:“?”

“你想想看,他能在發情期丢下你,是好A?”

“……”

“我看你還是盡早放下這段感情,換個伴侶比較好。”

“……”

“你的情況已經有所好轉了,別糟蹋自己的身體!”

“……”

“你看你都這樣了,他有陪你來醫院看病嗎?”

白易聽到這裏,終于笑了起來:“來了,就在醫院外面呢。”

這回輪到醫生怔住了。

他心情特別好,托着下巴笑眯眯地解釋:“我的alpha是個警察,沒能及時标記我是因為有任務在身,我不怪他。”

“這樣啊……”尴尬在醫生臉上一閃而過,“對不起,我以為……”

“沒事。”白易大度地揮手,“畢竟你說的那種情況太多了。”

一聽他能理解,醫生的話夾子立刻打開了,也不說別的病人的詳細病情,只吐槽現在的omega都太傻,認準了一個A就死心塌地的,誰勸也不聽,最後受苦的還是自己。

白易聽得很是感慨:“你們還會勸?”

醫生苦笑:“也不是必須要勸,是有的病情嚴重的omega發病實在是太慘了,我看不下去罷了。”

他神情微變,想到自己剛被送到醫院時的情景,無聲地嘆息。

是啊,多痛苦,瘋了一樣渴求信息素,抛棄所有的尊嚴只為了那個alpha能給予哪怕一丁點的氣息。

白易甩了甩頭:“那我什麽時候能和他接觸?”

“再吃兩個月的藥吧。”醫生給出的回答已經比較樂觀了,“但是不能過量服藥,要不然治療效果反彈,得不償失。”

反彈啊……還是算了吧。

白易告別醫生,在等候區轉悠了兩圈,沒看見缪子奇,等他忍不住往門外去時,缪子奇推開了醫院的玻璃門,兩個人正好遇上。

“去哪兒了?”白易不爽地眯起眼睛,“你不知道剛剛我被醫生誤會了嗎?”

“誤會什麽?”

他輕哼:“以為你是始亂終棄的alpha,不要我了。”

缪子奇的嘴唇動了動,像是想要笑一下,但是嘴角硬是沒勾起來。

白易嗤了一聲,将雙手插在褲子口袋裏,裝作不在意地模樣說:“醫生說我沒大礙,你就……”

他的聲音陡然小下去:“你就別生氣了,好不好?”

缪子奇猛地擡眼,盯着白易的眼睛裏燃起暗色的火光:“你知道我在生氣?”

“傻子才看不出來。”他心虛地後退一步,又聲厲內荏地反駁,“你別瞎想,我根本不在乎你生不生氣,只是……只是随口一問罷了。”

白易越說越是惱怒,覺得自己跟個情窦初開的小青年似的,缪子奇随便動動手指,他的情緒就跟着人家跑沒了影。

這不像他。

白易洩憤般踢醫院門前的草垛子,一腳過去,滿地都是落下的碎葉片兒。

“走吧。”後來還是缪子奇先開口,“你帶來的行李還沒順呢。”

于是白易終于想起來自己今天去缪子奇的家是為的什麽,他搬來的行李全塞在了公寓的客廳裏,也沒給爸媽發個安全到達的消息。

真是作孽。

白易跟在缪子奇身後往醫院外走,抽空給老白回了條短信,說自己一切都好,沒提到醫院來的事,免得他們對缪子奇的印象更差。不過再差也差不到哪裏去了,說不準還能觸底反彈呢?白易自嘲地笑了笑,将手機重新塞進了口袋。

回公寓的路上他們還是分開打車,缪子奇先到,站在小區門口等他,白易坐在車上付錢的時候,看見alpha好像往嘴裏塞了什麽東西,動作太快,他沒看清。

吃早飯?

白易的疑惑在心尖上轉了幾圈,散了。估計是餓狠了,從早上到現在滴水未進。

“去吃早飯嗎?”他走到alpha身邊,歪着頭打量街邊的攤點,“這地方不錯啊,什麽都有,跟你首都住的那地方差不多。”

缪子奇沒說話,默默從口袋裏掏出鑰匙遞給他:“先回去吧。”

“你呢?”

“我去買早飯。”缪子奇說話的時候沒有看白易,視線落在他伸出來的蒼白掌心上,那裏還有幾道淡紅色的疤痕,是他發病時摳的。

“那我要吃煎餅果子。”白易接住鑰匙,飛速收攏五指,“記得不要把塑料袋紮起來,那樣餅就軟了。”

他叮囑了幾句見缪子奇完全沒有回應的意思,又陡然洩氣:“罷了罷了,你看到什麽就買什麽吧,我不挑。”說完,轉身往公寓走。

行李還全堆在客廳裏,也不知道今天能不能順完,對了,忘記問哪個房間是他的了。算了,無論住那間缪子奇應該都不會生氣,随便吧。

白易想了一堆有的沒的,和一對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小情侶一起上樓,無意中聽見了他們的竊竊私語,說他是隔壁條子的情人。

白易:“……”

“條子”估計是指缪子奇,至于“情人”——他低頭看了看自己——這麽說好像也沒毛病。

如果他們之間沒發生錯過發情期這樣的事情,現在應該已經成結了吧?說不準連證都扯了,然後把老白氣得暴跳如雷,再在帝都安家落戶。

當然那都是“如果”,白易百無聊賴地聳聳肩,将鑰匙插進鎖眼,輕輕松松頂開了房門。

早晨走得太急,白易還沒來得及好好打量公寓。缪子奇找的房子不僅地理位置好,房屋結構也不錯,客廳裏有高大的落地窗,硬生生把原本狹窄的空間晃得寬敞了不少。走過客廳是一間和洗手間靠得很近的卧室,應該就是他的房間,白易把行李箱拖進去,發現裏面放着鋪好被子的木板床,旁邊還有高大的書架,上面零零散散放着些書,他随意掃了一眼,是缪子奇從帝都一齊帶回來的。

白易把行李全搬進房間,懶得整理,又沒事幹,幹脆趁缪子奇沒回家之前溜到了alpha的卧室。他提前吃了藥,但是當他走進房間的剎那,忍不住詫異地睜大了眼睛。

裏面一點薄荷味的信息素都聞不到,他這才想起來,進門的時候也沒聞到讓他不适的氣息。

缪子奇似乎在離開家以前将阻隔劑噴灑到了每個角落。

白易心裏說不上來是什麽滋味,神情複雜地走進了房間。缪子奇的房間跟他的差不多大,衣櫃旁有個小小的飄窗,alpha坐在上面大概是嫌擠的,omega倒是正好。

白易抱着胳膊猶豫了三秒,爬了上去。

于是缪子奇拎着煎餅果子回到家,裏三圈外三圈地找了半天,以為他始終無法接受自己而憤然離去時,毫無預兆地在卧室裏找到一個坐在飄窗上玩手機的小學弟。

作者有話說:

甜了啊朋友們!!!12月啦,争取在18年把這篇文完結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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