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不一樣的傅睿君

開車四個多小時漫長,終于到達野狼訓練營地。

可是這幾個小時長途,把鮮少開車的童夕累癱了,好後悔把傅睿君趕下車,即便她先到訓練營地,也沒有辦法進去,而在門口等。

童夕在車上坐着,到處翻看傅睿君的車內,發現這個男人的車除了必備物品,沒有多餘的東西,連顆糖果都沒有,像口香糖之類的更加不會發現。

無聊之餘,童夕折騰那個音樂播放器,那些下載在車裏的歌曲幾乎都是柔和的情歌。

童夕越來越覺得這個男人太難以捉摸。

悶了片刻,童夕拿出手機打起游戲,低着頭不知道過了多久,突然聽到有人在敲玻璃窗,她猛地擡頭看向出去。

隔着玻璃窗,童夕發現一個滿頭發白的老人家,他慈祥的臉頰布滿皺紋,滄桑的目光溫和,伸手再一次拍了拍窗戶。

童夕立刻放下手機,打開窗戶,伸頭出去,疑惑的看着他問:“老爺爺,有什麽事情嗎?”

“小姑娘,我是軍營後山果嶺看園的,你能不能幫我一個忙?”老人家緊張的語氣悻悻的問道。

童夕立刻拉開門下車,這裏十分偏僻,原來除了軍營裏面的軍人,還有一位看果園的老大爺,她禮貌的問:“老爺爺,你有什麽事情要我幫忙嗎?”

老人家顯得慌張,四處探看一下,特別緊張的瞄了一下軍營門口站崗的士官,偷偷的壓低聲音說道:“我果園裏面發現一具屍體,可我沒有殺人,不知道怎麽死在果園裏面的,你能不能幫我把屍體運到河邊丢掉。”

童夕猛地倒抽一口氣,驚恐的捂着自己的嘴巴,錯愕的看着面前的老大爺,可發現他緊張得額頭冒汗,神色慌張,極其害怕。

頓了片刻,童夕讓自己淡定下來,放開捂嘴的手,“老爺爺,你現在不是要想辦法處理屍體,如果你沒有殺人,就應該報警,後面是軍營,我們進去告訴那些軍人吧。”

老人家猛地搖頭招手,顫抖着聲音,“不可以,警察會懷疑是我殺的,會把我捉去坐牢的,不能告訴警察。”

童夕為這個老人家的想法感到可笑,但還是很有耐性的安慰,“老爺爺,警察不會随便冤枉人的,反倒你知情不報,私自處理屍體,這是違法的。”

老人家這時候慌了,童夕立刻上前,“走,帶我去看看,如果真的是屍體,我們就報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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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家想了想,同意帶童夕過去。

繞過軍營來到後山坡上,進入一個大的果嶺。

繁茂的果樹縱橫有序,樹上開着芬芳的小花朵,看來是不屬于這個季節的水果,而跟着老人家的腳步,踩着草地,童夕心裏還是有些慌,畢竟她是經歷過被算計的人,此刻她的警惕相當高。

來到一處空地上,不遠處有一個溝,老人家突然停下腳步,伸手指着前面的幹泥溝,緊張地舔了一下唇,“就在哪個溝裏面,好恐怖的,小姑娘你去看看吧。”

童夕被老大爺的這種情緒感染到,還沒有看就心裏發毛,雙腳開始發軟,弱弱的看着老大爺,再看向不遠處的一條溝。

此刻她萬分後悔把傅睿君趕下車了,這個時候如果傅睿君在,至少她不會這麽害怕,不用一個人面對這些恐怖的事情。

內心戰鬥了很長一段時間,童夕最終還是鼓起勇氣,慢慢挪着腳步走向前面的幹溝。

靠近後,童夕猛地倒抽一口氣,伸手捂着嘴巴,瞪大眼睛看着溝裏,一具白色屍體躺在已經幹枯的溝裏,屍體身上是發黑的血跡,一頭蓬松散發擋住臉,看起來驚恐滲人。

有種想要逃跑的沖動,童夕忍着顫抖的心,強迫自己大膽一點,頓了幾秒,發現屍體有些熟悉,跟上次她在女廁所看到的那具差不多一樣。

越看越覺得很有可能就是那具屍體。

童夕立刻拿出手機,指尖顫抖,撥着傅睿君的手機號,緩緩的放在耳邊,緊張得臉色發白,手腳冰冷。

傅睿君接通電話,傳來淡淡的聲音:“什麽事?”

童夕深呼吸一口氣,平靜下心情,緊張的說:“你在哪裏?我在軍營後山發現一具屍體,你快點過來。”

手機那頭突然沒了聲音。

童夕等了片刻還沒有回應,拉開手機看着屏幕,發現還在通話中,只是傅睿君不說出聲而已,她不禁想到傅睿君該不會還在半路上等車吧。

“你在哪裏?”童夕聽着手機,不耐煩的道:“你不過來,我自己報警吧。”

手機通話突然中斷,童夕猛地拉開屏幕,氣惱的對着屏幕低聲罵道:“有什麽了不起的,我自己報警。”

“別浪費警力。”突然一道磁性的男人聲音從童夕身後傳來,她身體猛地一顫,立刻轉身,此刻才發現傅睿君雙手插袋,泰然自若的站在她身後,那俊朗的臉看起來十分淡然,薄唇微微輕啓:“警察沒有時間給你查一具假屍。”

童夕很驚訝,不知道男人什麽時候來到她後面的,而他冷靜得可怕,還說是假屍?

毫無懷疑,童夕立刻歪頭看向溝裏,凝視着裏面的屍體,越看越感覺有點假。

這時候,傅睿君從她身邊走過,直接走向深溝前面,往邊上蹲下來,從旁邊撿起一條樹枝伸到溝裏,童夕和老人家也好奇的走過去,探頭看着下面。

樹枝撩開下面屍體的頭發,露出一個塑膠娃娃頭。

童夕往傅睿君身邊蹲,驚吓的心瞬時安定下來,在這個男人身邊,無形中感到安心,疑惑地歪頭看向男人:“你怎麽知道是假的?”

傅睿君拿着棍子指着去前方,前面是一堵兩米高的圍牆,“這牆壁後面就是出事那座宿舍樓。”

頓了片刻,童夕突然發現一個很重要的問題,她生氣的站起來,緊握着拳頭,一字一句問道:“傅睿君,我之前在廁所看到這假屍體的時候,你應該也有所懷疑了是吧,你竟然公報私仇,還處罰我……”

話還沒有說完,傅睿君把手中的棍子丢掉,站了起來,頗為輕佻的說道:“我是讓你知道自己的極限在哪裏,很顯然你真的太差勁了。”

“你……”童夕咬着牙,瞪着他突然沒有辦法說話。

“走吧,找找看。”傅睿君不理會她,轉身往邊上的果園走。

私人恩怨先放一邊,童夕現在滿肚子好奇,被傅睿君欺負也不是第一次了,現在都要離婚了,再追究也沒有任何意義。

童夕跟上傅睿君的腳步,疑惑倒:“找什麽?”

“兇手。”傅睿君鷹眸掃視四周,态度十分嚴肅,周身散發出來的氣場讓人深感壓迫,有一種無形的戒備。

“兇手是誰?怎麽會來這裏?”童夕跟上,兩步成一步的小跑在傅睿君身邊,像個問題寶寶,“還有到底是怎麽一回事?為什麽會有假屍體,還有魯彤彤的死又是怎麽一回事?”

聽到童夕一次性問這麽多問題,傅睿君停下腳步,珉唇笑了笑,語氣相當寵溺:“問題寶寶,現在我沒有空回答你這麽多問題,晚上睡覺的時候,我再一一給你解釋。”

晚上睡覺的時候?

童夕不由得傻愣住,蹙起眉心看着他,問道:“什麽晚上睡覺的時候?我們不是已經離婚了嗎?我幹嘛還要跟你一起睡?”

傅睿君繼續往前走,慢條斯理的說着:“離婚協議還沒有那麽快生效,等拿到離婚證再分開睡吧。”

這太陽是打西邊出來的?自從她說簽了離婚協議書開始,這個男人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

不過再如何改變,也改變不了一個渣男的本質,她童夕對這個男人已經死心。

跟着傅睿君在果園裏面轉了很久,也沒有找到所謂的兇手。

天色已晚。

童夕的體力也消耗得差不多,疲憊地用雙手撐着腰,喘着氣息停下來,對着繼續往前走的傅睿君喊:“什麽也沒有,我們不如回去吧,兇手怎麽會到這裏來呢?”

聽到童夕無力的聲音,傅睿君停下來,轉身看了看她,立刻走回到她面前,溫和的語氣顯得心疼,“如果累了,你先在這裏休息一會,我去那邊轉一圈再回來找你。”

童夕十分不耐煩,“你到底在找什麽?為什麽這麽武斷的認為兇手一定會在這裏?”

傅睿君沉默不語,突然伸出手在她頭頂上揉了揉,像是安慰的感覺,他的動作讓童夕傻了。

一時間無法反應過來,傅睿君已經轉身繼續往前尋找。

簡直是性情大變的男人,他中邪了?童夕無法接受傅睿君突然的改變,太奇怪了,這男人該不會是因為她簽了離婚協議書,所以對她好作為回報?

心亂如麻,童夕轉身走向旁邊的大石頭堆,找個幹淨光滑的大石頭坐下來,坐在石頭上伸出腳,用手按摩小腿,仰頭看着遠方的夕陽。

夕陽無限好,可惜近黃昏。

童夕又看看越走越遠的傅睿君,無所事事的歪頭看了看四周的環境。

驀地,看到石頭後面一灘觸目驚心的血跡,鮮血上躺着一個人。

那一瞬間的驚吓,讓童夕整個人彈起來,驚恐得往後退,拼命大叫:“啊啊……”

聽到童夕的尖叫聲,傅睿君秒速轉身,飛奔回來,童夕被身後的東西吓得魂飛魄散,驚恐的往傅睿君跑去,兩人相對奔跑而來,在童夕靠近傅睿君的同時,男人伸出手,她直接吓得樓上他的脖子,快速一躍,跳上他的腰。

她張開雙腿,夾住他的腰,緊緊的抱着他,将頭埋在男人的肩膀上,吓得瑟瑟發抖,聲音驚顫:“死……死人了,好好好多的血……”

傅睿君摟着她的腰,一手托着她的臀,固定在自己懷抱,第一次被童夕這麽粗魯又親密的熊抱着,讓他不由得身體僵住,呼吸變得不順暢。

他已經做好心理準備會有所發現,所以童夕說死人了,他完全不驚訝。

此刻讓他無法消化的是……這女人貼緊他胸膛的豐盈太軟太……雄偉……

咽着口水,傅睿君口幹舌燥,深邃變得渾濁,呼吸急促而粗喘,緩緩開口:“在哪裏?”

“石……石頭後面。”童夕全身顫抖,對于一個從小就沒有見過血腥場面的女生來說,這些天一連幾次受到這種事情的刺激,神經十分敏感。

傅睿君抱着童夕,緩緩走向大石頭,探頭瞄向石頭後面。

果然如童夕所說,石頭後面一灘觸目驚心的鮮血,而躺在血泊中的人已經臉色發紫,死不瞑目的瞪着眼,面相猙獰而堅硬,而這個人就是他現在要找的女生……艾米。

沒有死在破屋裏面,而死在相隔甚遠的果園這裏,相離那假屍快二十分鐘路程的後山坡上。

童夕一刻也不敢放開傅睿君,已經忘記了這個男人之前如何傷她的心,緊緊埋在他肩膀裏,呼吸裏都是男人身上清冽好聞的氣息,鐵硬的胸膛,健碩的臂彎,在他身上可以感覺到如同泰山般穩固的安全感。

他周身散發着雄性的荷爾蒙,還是讓童夕可以感覺到這樣很羞澀,但此刻她受驚吓過度,已經無法去介意這麽多。

她不敢去看,卻好奇的在他肩膀裏低聲問道:“是不是死人了?”

“嗯。”傅睿君低沉的聲音應了一下。

“是誰?”

“艾米。”

童夕不由得更加疑惑,緩緩擡起頭,慢慢轉身去看石頭後面的屍體,可她還沒有轉過來,傅睿君突然伸手,一把壓上她的後腦勺,往他肩膀一壓。

“嗯。”被傅睿君粗魯的動作壓到肩膀裏,隔着單薄的衣服直接吻上他結實的肌肉,像石頭般硬,把唇都壓疼了。

男人卻不知道他輕微的一個動作,對于軟弱的童夕來說有多粗魯,聲音倒是十分溫柔:“別看了,晚上會做噩夢的。”

聽到這句話,童夕心裏不由得暖到了心底,這個男人有些讓她不敢置信的溫柔,心髒微微悸動,卻又泛起一陣心酸。

為什麽非要離婚後才把她當成人看待?

這個夜,來得十分不平靜,警察,法醫,武裝部隊兵,齊齊出動來到果園,而童夕此刻思緒萬千,懷疑艾米的死跟穆紀元到底有沒有關系?

從她出事的破屋到果園這裏,相隔四個小時左右的長途車程,艾米怎麽會死在這裏?

像進了迷霧中無法走出來,童夕此刻只盼望傅睿君能空閑下來,告訴她這一切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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