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其實我可以很溫柔
傅睿君低頭看着懷中的童夕,見她臉色有些蒼白。
在傅若瑩出事後,童夕看到這樣殘忍折磨的視頻,曾丹再說一句這樣的話,沒有誰不害怕。
傅睿君摟着童夕的肩膀,拉開了後車門,護着她進去。
童夕疑惑仰頭,大眼睛眨了眨,淡去眼瞳裏面的驚慌,“怎麽了,你不是讓我回去嗎?”
“一起去吧,但是你要聽我的話。”傅睿君伸手擋住車頂,怕她碰到頭。
童夕立刻點頭。
心裏還是樂滋滋的,畢竟傅睿君比她更加擔心,剛剛還那麽強硬的态度不讓她去,轉身就說帶上她,這個男人的心思真難猜。
童夕低下頭,鑽進車裏。
傅睿君為她關上車門,然後坐到副駕駛的位置上。
曾丹上車,啓動車子。邊認真的開車,邊問:“要不要我讓幾個退伍的戰友過來看着嫂子?”
童夕探身過來,準備開口,可她聲音還沒有出來,傅睿君斬釘截鐵拒絕:“不需要。”
這話,讓童夕愣了,諾諾的看着他。
不需要?不是說兇手下一個目标可能是她嗎?雖然她還不是傅睿君的妻子,但兩人住在一起,還生了小孩,難免會讓人誤以為她就是傅睿君的妻子,兇手可能也是這麽認為的。
傅睿君的話也讓曾丹一臉懵逼,不由得歪頭看了看傅睿君的臉色,在看向前方,試圖勸說:“嫂子她一個弱女子,沒有能力好好保護自己,雖然不知道下一個目标是不是她,但是再警方還沒有捉到兇手之前,我認為……”
“我會保護她。”
曾丹的話沒有說完,傅睿君突然一句強硬有力的聲音,立刻把曾丹的話打斷,而這個時候,曾丹才珉唇笑笑,不虧是他心目中的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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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睿君自己能做的事情,從來不會麻煩別人,特別是私事,讨厭別人插手。
童夕在後面聽到這句話,像把跳跳糖吃到了心髒,又甜有抖,喳喳喳的跳着,她含笑着低頭,自己偷偷在樂。
曾丹開了差不多30分鐘的路程。
來到一處偏僻的郊區,到處都是荒廢的工廠,在一處放置大油罐的地方,已經來了很多警察,法醫。
外面拉起了警戒線,到處都是警車。
他們的車停靠在警察車旁邊,傅睿君轉身,臉色異常認真,目光肅冷:“乖乖的坐在這裏,不準下車。”
“可是……”童夕也想下車去看看現場,是好奇心的驅使。
男人劍眉緊蹙,命令式:“聽話。”
“哦哦。”童夕立刻應聲,她從來都倔不過傅睿君。
傅睿君和曾丹下車。
往現場走去,韓向在警戒線裏面看到兩人,立刻拉起警戒線讓他們進來,旁邊看守的警察伸手要阻擾,韓向立刻解釋:“我請過來幫忙的偵查的戰友,一個是死者的家屬。”
警察立刻放行。
進到現場,韓向跟他們打了招呼,領着往裏面走。一路上都有很多法醫在收集證據。
靠近後。
傅睿君臉色十分難看,眼眸透着悲涼的光芒,心情難受得無法控制,雙手握成拳頭,靜靜站在旁邊看着地面上的傅若瑩。
傅若瑩已經被法醫裝進屍體袋,露出頭部和肩膀,這些地方上還随處可見的傷痕。
傅睿君仰頭深呼吸一口氣,心髒像被石頭壓着一樣難受。
兇手沖着他而來,傅若瑩是因為他而死的。
曾丹也顯得難受,雙手插袋,看着韓向,“有什麽發現?”
韓向單手叉腰,低頭凝望着屍體,很平靜地描述一件對他來講十分平常的事情:“死者身體有大大小小差不遠幾十處刀傷,大概多少還得法醫回去做進一步的鑒定,現在初步斷定死者是因為心髒一刀致命,有被強-奸的痕跡,但是沒有發現男人的精體物質。”
曾丹轉身看着附近,很多法醫還在收集材料做化驗。他不由得感嘆,“真是喪心病狂啊,這麽貌美如花的美女,怎麽就下得了手呢?難道他不知道現在的美女已經越來越少了嗎?”
韓向倜傥,“你在向我表述你缺老婆?”
曾丹苦澀地勾起嘴角:“我缺老婆是另一回事,但這是真心話,兇手太殘忍。”
“從作案手法來看,十分周全,而且還是高級黑客。”韓向指向一邊,是一臺手提電腦,“他用這臺電腦入侵一個網紅的賬號,借用網紅的高級賬號做直播,而且隐藏了網絡IP地址,網絡警察費了九牛之力才找到這裏來,可來到這裏的時候,兇手已經逃之夭夭。”
傅睿君一句話也沒有說,目光冷冽,定格在對面的電腦上,還有一個法醫在電腦旁邊提取指紋。
“還有沒有別的發現?”曾丹問。
韓向:“沒有,沒有留下指紋,沒有武器,還在侵犯了死者後。竟然不留一點痕跡。”
曾丹:“沒有精體,那有沒有發現避孕套?”
韓向:“沒有。”
曾丹扶額,感嘆。
傅睿君緩緩走過去,來到電腦旁邊蹲下身,看着電腦入了神。
一臺紫色小巧的超薄筆記本。
上面有一個攝像頭夾着,對準着屍體的方向。
傅睿君順着盡頭往後看,看向了韓向的位置,韓向還和曾丹再說案件的事情。
“腳印……”傅睿君突然說了兩個字。
韓向立刻走過來,問:“什麽腳印?”
“從腳印的力道來判斷兇手的體重。有沒有發現什麽?”
這點,韓向還沒有注意。顯得有些疑惑,倒是旁邊的一名法醫說道:“從外面軟泥的腳印來判斷,兇手的體重在于95-110斤左右,從直播視頻來看,很明顯的是畫面處理過,用的攝像頭是加胖的。”
這個體重對一個男人來說,是偏瘦的。
曾丹不由得蹙眉,驚嘆:“又是一個矮挫瘦的屌絲作案,發育不良還心理變态。”
傅睿君站起來,走到傅若瑩身邊。俯視着她不安詳的臉容,臉部已經劃到面目全非。
從直播來看,當時她的臉上沒有那麽多傷,是後來加上去的嗎?
“睿君,你怎麽看?”韓向看他,對于傅睿君一向聰穎的腦袋和敏銳的判斷力,他還是十分相信的。
傅睿君,“他是有動機,有預謀,有計劃的在實行報複行動。”
韓向:“我知道是針對性向你報複,可是,你有懷疑的對象嗎?”
“沒有。”傅睿君斬釘截鐵。
三人在裏面談了很久,傅睿君情緒低沉,畢竟是他的親人出事,心情十分不好,不怎麽發表意見。
童夕在外面的車上等了很久,心煩意亂的。
一直擔心裏面的情況。
她拉下窗戶,探頭出來打量四周。
這裏十分空曠,工廠破舊,荒無人煙。
她拉開車門準備下車。前腳剛剛落地,就見到工廠外面走出來三個男人,童夕吓得立刻縮起腿,關上門,快速拉起窗戶。
她的小動作早已落入傅睿君的眼底裏。
他就知道這個女人安分不了多久。
童夕諾諾的瞄着傅睿君他們走來,後面也跟着法醫,擡着屍體處理。
屍體被運上法醫的車,傅睿君和曾丹在跟韓向道別。
片刻後,曾丹和傅睿君回到車子上。
兩人拉好安全帶,童夕就忍不止追問,“怎樣,有沒有什麽線索?”
曾丹打轉方向盤,将車子調頭,淡淡的回話:“沒有任何線索,太幹淨利落了。”
“啊?”童夕很是疑惑地低聲發出一個單音。
傅睿君突然補充,“紫色筆記本就是線索。”
曾丹一愣,立刻看向前方,語氣頗為興奮:“三少,原來你是有細心觀察現場的,我還以為你只顧着對着你妹妹傷心難過。忘記了正經事情。”
傅睿君目光瞭望在窗戶外面,沉浸在自己的思緒當中,沒有回曾丹的話。
童夕探身過去,“我們現在去哪裏?”
“法醫部。”
跟着法醫的車來到法醫部門,而傅家的個早已經在門口等着,在傅若瑩一路擡進去的時候,傅睿君的爸爸和後媽捶胸頓足地痛哭着。
一路跟進去後,何茜哭暈了過去,被大少傅賢斌扶着坐在椅子上按人中。
“殺千刀的混球啊……”傅功捶打着胸口,跪在傅若瑩的屍體旁哭喊着。
童夕不敢走進去,就站在邊上跟曾丹并肩等着,傅睿君一個人走進去,來到他爸爸身邊,單膝蹲下,雙手抱着他爸的肩膀安慰:“爸,別傷心了,警方快盡快捉到兇手的。”
傅功轉身撲到傅睿君的肩膀上,哭得像個瘋子似的大喊大叫:“睿君啊,那個混蛋,畜生,你一定要找到他,我要親手殺了他,為我的寶貝女兒報仇,睿君啊,你妹妹死的太可憐了,你一定要為她報仇啊……”
門口外面是剛剛暈厥醒來的何茜,撕心裂肺的哭喊:“嗚嗚嗚……我的女兒啊……”
整個法醫停屍部門都是悲壯哭聲,悲涼壓抑的氣氛。
童夕深深嘆息一聲,看着前面的,心情也變得壓抑。
突然走來一個女人。
打扮優雅大方。成熟韻魅,盯着曾丹走來,站在曾丹面前,仰頭輕輕喊了一聲:“丹哥。”
女人的目光溫和,臉容含着淡淡的淺笑,像是見到了昔日的好友,那種歡愉,在這種場合似乎不太合适聚舊,而她卻表現出來開心的感覺。
童夕望着女人熟悉的面容,一時間想不起是誰。再歪頭緩緩望向曾丹。
從曾丹清冷的目光,嚴肅而毫無表情的俊臉來看,這個女人因為是薛曼麗。
曾丹的前女友,傅睿君現在的二嫂。
曾丹沒有說話,薛曼麗繼續說了一句:“好久不見了,你……過得還好嗎?”
“還行。”曾丹不緊不慢,語氣清冷。
“你現在還在部隊裏面呆着嗎?”
“嗯。”
薛曼麗低下頭沉思了片刻,嬌俏的模樣看起來很平靜,伸手撩了撩耳邊的發絲,再擡頭時候,是好奇的目光,“你現在是什麽職位了?”
曾丹定看着薛曼麗,不太想回答她的問題,顯得有些糾結。
童夕蹙眉,冷冷道:“二少夫人,你這個時候不是應該進去裏面,關心一下你就家人失控的情緒嗎?怎麽這麽有空跟前男友聚舊呢?”
童夕的話讓薛曼麗臉色頓時一沉,看向了童夕。
四目相對,薛曼麗目光變得高深,那溫婉的俏臉總是似笑非笑。透着一股溫柔。
但這種溫柔對男人來說可以是無法抵擋的。
但對童夕來說,就覺得有些許的假。
薛曼麗望着童夕,雙手合掌放在前面,一副溫婉的賢惠,“你是睿君的前妻,童夕對吧?”
童夕頓了頓,沒有作聲。
“我經常聽到傅家的說起你的,第一次見面,真的……”
童夕立刻打斷她虛僞的話語,“我們已經不是第一次見面了。可能你不記得我,可是我記得你。”
薛曼麗秀麗的眉頭請你皺了皺,顯得疑惑,定定望着童夕好一會兒,“我們見過?”
童夕冷笑,覺得這個女人真的作,曾丹沒有娶她,是曾丹的福氣,“當然,我們第一次見面那場面鬧得很不愉快。傅睿君還把你那個男人打得不輕呢。”
此話一出,薛曼麗臉色驟變。
她但是真的沒有在意別人,一顆心都在曾丹和包養她的那個男人身上,更多的是當時被強悍的傅睿君深深吸引住,所以注意不到別人。
童夕這麽一說,她清高的外表像被人撥開,把醜陋的傷疤揭開,有些手足無措。
她面容顯得尴尬,潤了潤嗓子,忽略童夕。望向曾丹,“丹哥,有空我們找個時間出來再聚聚,我現在進去看看。”
曾丹并沒有回她話。
薛曼麗轉身離開,那道柔柔的背影看起來很纖弱,曾丹的目光定格在她身上,目光顯得深沉。
童夕擡頭,看向他,帶着絲絲憤怒的氣息:“曾隊長,做男人要有點骨氣,想想她曾經是如何背叛你的,想想你這些年是怎麽過來的,千萬不要再有任何牽絆。”
曾丹嘴角上揚,勾出一抹冷笑,看向童夕,倜傥:“我當然會做到,但好像有人做不到。”
童夕知道他這話裏有話,指着莫非是傅睿君?
他的話把童夕堵得無話可說。
其實她跟那個女人一樣是背叛,只是性質不一樣。現在看來,她根本沒有資格去教曾丹如何處理這層關系。
童夕低頭。嘆息一聲,“哎,其實你是個好男人,以前還想着把甜甜介紹給你的,可是現在甜甜她……”
“玥甜嗎?”曾丹記得那個女生。
“嗯嗯,可是她已經結婚了。”童夕深呼吸,心情覺得壓抑,因為甜甜過得并不好,雖然說是嫁入豪門,但是從她的自由來看。她不是嫁人了,是被人關進了牢籠。
“她過得還好嗎?”
童夕搖搖頭:“不知道。”
曾丹沉默了,童夕也不再說話,兩人看着裏面,聽着傅若瑩父母撕心裂肺的哭喊聲。
童夕跟着傅睿君回到家裏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八點多。
兩人到廚房簡單的弄了點吃的,然後坐在客廳沙發上休息。
傅睿君把西裝外套和領帶都脫下來,随便丢在一旁,此刻弄的襯衫松垮休閑,慵懶地靠在沙發上,頭仰靠着,閉上眼睛假寐。
童夕把他亂放的西裝和領帶拿起來,帶到一樓清洗房裏面的衣服籃裏,出來的時候,男人很疲憊地伸手搭在額頭上。
那件白色襯衫上的扣子都打開了一半,若隐若現的胸肌,邪魅随性,很有男人味。
這時候的傅睿君顯得有些滄桑,更顯男性魅力。
童夕走過去,站在他面前。低聲細語:“如果累了,上樓洗個澡,早點休息吧。”
她剛剛說完話,男人突然伸手過來,一把握住她的手腕,童夕一陣,那一刻吓得心髒抖了抖,但很會但平靜下來,低頭看着男人握住自己手腕的地方,他掌心的溫度灼熱。像會燙人似的。
可是,傅睿君握住她手腕後,就沒有動作了,不說話,也沒有下一步,折讓童夕顯得有些疑惑,問:“睿君,你怎麽了?”
傅睿君緩緩地把頭伸直,睜開眼眸,深邃湛墨。像精致的黑曜石,奪目魅惑,又像浩瀚的大海,深不可測,沙啞的聲音極致磁性動聽,低聲呢喃:“現在是非常時期。”
“什麽非常時期?”童夕不太懂他這句話的意思。
傅睿君極其認真的态度,像是在說一件極其重要的事情,“我怕兇手晚上回來找你,這些天就委屈你跟我睡一起了,你的安全由我來保護。”
睡一起?
童夕顯得慌張。立刻解釋:“那個可能不是兇手,只是普通的記者而已呢?畢竟你這種大人物,被偷拍是很正常的,還有我一個人睡覺,可以把窗戶和門都鎖起來,別說兇手,連蚊子都飛不進來。”
“我不放心你一個人。”
男人說得可真誠,但在童夕聽來,無非就是想弄她到床上去。
童夕伸手推着他的手腕,一字一句:“我更加不放心跟你同一個房間,我覺得你比兇手更加可怕。”
童夕推不掉傅睿君的手,卻被男人突然用力,狠狠一扯。
“啊……”童夕驚慌得呼了一聲,整個人掉入的傅睿君的身體上,在她還沒有反應過來,傅睿君突然翻身而上,把她壓倒在沙發上。
壓着她的身子,固定她一邊手在頭頂上,傅睿君邪魅的眼眸俯視着童夕,童夕緊張得猛咽着口水。
對于傅睿君,童夕心裏充滿陰影,對他的印象,只有掠奪的粗暴,她此刻害怕得連聲音都哆嗦了:“你,你想幹什麽?”
傅睿君頭身靠近她耳邊,呢喃:“其實,我可以很溫柔,跟我睡一個房間,真的不用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