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是栽贓還是誤會?
腰酸背痛……
童夕覺得整個身子都在酸痛。
該死的傅睿君,說好的溫柔的呢?
就溫柔了一天?然後又恢複了本性?
童夕睜開眼睛,陽臺透進來陽光有些耀眼,她眯着眼眸,伸手揉了揉眼睛,然後歪頭看向旁邊的大床。
旁邊的男人已經不見了。
被下藥後的他,雖然不粗魯,但是兇猛得讓她受不了,整個身子像被大車碾壓過似的。
看着淩亂的床單,童夕掃視房間一圈,發現傅睿君正站在茶幾前面,他穿着休閑套裝,雙手插袋屹立不動
看着他寬厚冷冽的背影,童夕知道他的情緒一定很不好。
差點被迷了,若被潛入的女人上了他,得多痛苦?
他男人的自尊心可比一般女人都要強。
童夕捂着被子下床,來到衣櫃前面,把五年前的衣服拿出來穿上。
她的動靜不小,可傅睿君依然一動不動的。
穿好衣服,童夕走到傅睿君身邊。并肩與他站着。目光随着他的視線,看向了茶幾上的杯子。
童夕嘆息一聲,雙手也學着男人一樣,插入褲袋裏面,裝深沉。
聽說,跟一個人相處久了,言行舉措都會在無意中模仿對方,說話的語氣和打扮也越來越向對方靠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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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相傳的夫妻相。
童夕覺得這個男人很帥,有時候也喜歡學他。
感覺自己也特別帥氣。
“你在懷疑覺得這茶和杯子有問題?”童夕平靜的聲音,淡淡地開口問。
傅睿君從喉嚨珉出一聲,“嗯。”繼續沉默。
童夕歪頭,對着男人俊逸卻嚴肅的臉頰,挑了挑眉頭,“你怎麽了?昨天難道被……”
“沒有。”傅睿君立刻打斷,否定了她的話,雖然他很暈,很迷糊,全身無力,但是還能記得些事情。
被那個女人吻過他的身體,在脫他褲的時候,聽到有敲門聲,他就反應過來那個女人不是童夕,只是他暈得連睜開眼睛的力氣也沒有。
作為一個男人,傅睿君覺得自己沒有潔癖,可此刻總感覺一陣陣的惡心,為那個女人的行為感到可恥。
雖然沒有發生關系。
也為自己的恥辱感到憤怒。
童夕撇嘴,聳聳肩,表示她也不想說什麽了。
“你昨晚上有看見對方是誰嗎?”傅睿君問。
童夕轉身,“沒有哦,我只看見有人在陽臺出去了,然後不知所蹤。”說着,童夕又來到陽臺。
她探頭出去瞄了一下附近。
後面低下是花壇,如果跳下去的話,應該會壓到一些花朵,可下面的花長得半米高,往前沒有半點淩亂破壞。
那就是對方不是跳下去的。
童夕再擡眸看向左右了兩邊。
一邊是傅若瑩的房間,一邊手大哥的房間,那兇手可能從傅若瑩的那邊跳過去。
可讓童夕百思不得其解的是,隔着兩米遠,不可能這麽輕易跳過去的,而且牆壁上什麽也沒有,光禿禿的不可能爬牆過去。
對方不是蜘蛛俠,沒有這個能耐呢。
童夕摸着下巴,深沉的目光一直盯着對面陽臺,在想着,到底是誰?怎麽離開這裏的?
傅睿君愣了片刻,轉身走向童夕,站在童夕身邊,清冷的目光看向傅睿君的陽臺,“在這裏逃走的嗎?”
童夕一手抱着腰。一邊手摸着下巴,深思熟慮地考量,覺得不太可能:“雖然我看到一個影子閃過,但是這裏不可能啊,即便讓你都不可能跳過去,兩米多太遠了,所以這個不可能。”
傅睿君眯着清冷的眼眸,不屑地擡頭望了三樓,再低頭往下一樓。
“沒有什麽不可能的。”說完,他立刻轉身走入房間,在儲物櫃裏面拿取了他以前當兵所用的繩索。
傅睿君走出陽臺,拿着繩索的頭,助力往對面一抛,彎鈎卡在三樓欄杆上,童夕頓時蒙了,錯愕的看着傅睿君。
結果傅睿君往後退了兩步,助跑沖向前面,捉着繩索,直接飛到對面。
完美落地,簡單,輕松。
童夕哦着嘴,崇拜的目光看着傅睿君,而傅睿君此刻從對面陽臺,把繩索甩給童夕,“拿着。”
童夕伸手接住繩索,清澈的眼眸透着疑惑,“你給我繩子幹什麽?”
“你跳過來。”
童夕驚慌大叫:“傅睿君,你瘋了嗎?我沒有受過訓練的,我怎麽可能跳得過去,我爬上這個欄杆都有困難,更加不能助跑幾步就沖過去。”
“真的不行?”傅睿君臉色更加陰沉,似乎在想什麽事情,讓童夕緊張不已。
“不行,我會在中間掉下去的。”
傅睿君還是不太相信:“童夕,你試試,我會接着你。”
瘋子,他自己覺得簡單的事情,對別人來說是要命的。
童夕把繩子狠狠甩回去給他,氣惱地對着他噴出幾句:“我瘋了嗎?我才不會跟你玩命。我一個弱女子,即便穿安全帶綁着我。我都不敢跳過去,何況這樣捉着繩子就跳?”
說完,童夕立刻轉身回房。
傅睿君頓時愣了,垂下眼眸看着一樓,耳邊響起童夕說的三個字,“弱女子?”
連童夕都不敢做的事情,難道是他判錯誤了?
那到底是從哪裏離開的?
童夕氣惱得回房,單手叉腰,在房間轉悠,心情很不好。傅睿君這麽不注重她的人身安全嗎?竟然讓她做這麽危險的事情。
轉了一圈,童夕跑到茶幾,倒上一杯茶,仰頭喝上,水剛剛入口,她猛地往前怒噴:“噗……”
嘴巴的水都噴出來,吓得她立刻放下杯子,還好沒有吞,剛剛傅睿君已經懷疑這個杯子有藥了,她竟然還拿來喝。差點出事。
童夕沖入衛生間漱口,片刻後出來,走到門口,打開門。
此刻,門口被健碩高大的身軀擋住,傅睿君一邊手撐着牆壁,一邊手插在褲袋裏面,微微側身,邪魅的眯着眼眸,似笑非笑:“弱女子,剛剛跟你開玩笑的。”
這男人,這麽快就從傅若瑩房間出來?
童夕雙手抱胸,仰頭望着他,臉色淡漠,故作高冷,“先生,請讓開。”
“真生氣?”
“并沒有,不值得一提的事情,有何生氣可言。”
“一板一眼的說話,你就是生氣了。”
以為很了解她?童夕嗤之以鼻。看着他俊逸的臉頰,童夕又忍不住想笑,生氣不起來。
傅睿君不讓開,童夕就這麽定住看着他,四目相對,沒有憤怒的氣流,倒是在眼波流轉中,傳來暧昧的氣息。
而這時,樓下傳來一陣哭喪似的嚎叫聲:“爸爸……”
“爸爸嗚嗚……”
“你們快下來,你們爺爺去世了。”
傅睿君和童夕立刻反應過來,轉身沖下一樓。
片刻後,所有人都來到一樓,進入老爺子的房間,大伯為老爺子該死白色布簾,其他人都悲壯哀傷地站在邊上,送老爺子最後一程。
管家立刻開始打點後事,通知殡儀館的人。
片刻後,傅家的人陸陸續續走到客廳。
傅睿君特意觀察着薛曼麗,她心動方便,身上手上沒有任何傷疤或者痕跡。
如果從舉動和體能來看。薛曼麗比童夕更加柔弱。
在傅賢華來到偏廳倒水喝的時候,傅睿君也跟着過去。
靠近吧臺,傅睿君回頭瞄了一眼身後的薛曼麗,發現她在忙碌着安慰傅紅。回過頭,對着傅賢華漫不經心的問了一句:“二哥昨天睡的還好嗎?”
傅賢華放下杯子,看向傅睿君,頓了兩秒,“爺爺都在這樣了,我能睡得着嗎?在床上翻來覆去,徹夜難眠呢。”
傅睿君哼了一聲,自己也倒上一杯水,低頭看着水杯,語氣悠哉:“我倒是睡得很好。”
傅賢華勾起嘴角,蔑視的目光射向傅睿君,感覺看一個不肖子孫,“你真的沒心沒肺,這個時候還能睡得着。”
“二嫂應該也跟你一樣睡不着吧?”傅睿君試探一下。
傅賢華喝着水,不以為然态度,放下水杯後,歪頭看向正廳那麽,嘴角輕輕上揚,“你二嫂她睡眠一直都很正常,昨晚上也是很早就睡了。”
傅睿君這回沉默了。
本來還特懷疑的事情,可沒有一個嫌疑點能跟薛曼麗對得上號。
傅賢華不知道他問這個的意思,所以沒有必要說謊騙他。
還有從陽臺逃走的路線,薛曼麗根本沒有辦法做到毫不留痕跡。
如果不是薛曼麗,那這個家還有什麽人?
傅睿君回頭看了看後面,家裏的女人除了薛曼麗,剩下的就是他姑姑傅紅,他後媽何茜。還有他大嫂……
大嫂?
更加沒有可能,這個大嫂比誰都高冷,在家裏除了看她老公以為,誰都不會多看一眼。
那麽剩下兩個女人,一個是姑姑,一個是後媽。
傅睿君一想到這些,整個人都覺得要瘋掉。
老爺子的喪禮在第二天。
童夕雖然說不上能保護傅睿君,但她這一次放心不下傅睿君一個人呆在傅家,就留下來陪着他,為老爺子送殡後。一起回家。
而這期間,童夕做了一個重大的決定。
那就是把電視臺的工作辭退,然後下一步就是要把一夕集團搶回來。
屬于她的東西,她給誰都行,她也不稀罕這個企業。
但是,她寧願把一夕搶回來,變賣成錢,再把錢捐給慈善機構也不願意被穆紀元占有。
那個男人竟然和卡夢雅合夥,裏面存在什麽陰謀她不得而知,但是她知道她童夕絕對不是一個任由別人當傻瓜的女人。
老爺子的喪禮和傅若瑩的一起舉辦,三天後塵埃落定。
傅功陪着何茜出國散心,喪禮後就離開了。
而傅睿君還一心在尋找那晚上潛入他房間,對他不軌的女人。
可是并沒有結果。
而沒有證據也不能胡亂懷疑,畢竟這種事情,不能捉着來盤問。
作為企業的總裁領導人,傅睿君覺得自己不上班不會造成影響。
可是童夕已經好幾天沒有上班。
開始他沒有在意,可第三天,她還沒有去上班。
春天的空氣清爽宜人,花園外面,鳥語花香。綠草茵茵。
寬敞明亮的家,童夕坐在大廳裏面,拿出了很多文件在研究。
傅睿君從書房出來的時候,發現她全神貫注地在看文件,他便走了過去,往童夕身邊坐下來,順手拿起桌面的一份文件,靠在沙發上,疊起腿悠閑舒适地看着。
童夕被身邊突然過來的男人吓得一愣,歪頭呆看着他。
傅睿君眯着眼。“這個文件是什麽?”
完全是他看不懂的文字,但他還記得這是卡冥國的文字,跟帝國的不一樣。
“一夕的重要文件。”童夕放下手中的資料。
傅睿君側身對着她,故意舔了唇角,極度邪魅的勾起一抹冷笑:“難道你想把一夕搶回來?”
傅睿君只是開玩笑似的猜測。
這個男人真的厲害,這樣也能猜中,她不由得苦澀淺笑,點點頭:“對,我要把一夕拿回來,睿君。你幫幫我好嗎?”
這時,男人的臉色暗淡了些許,語氣也嚴肅起來:“所以,你把工作辭退,這幾天在家裏就是研究這些文件的突破口?”
童夕極其認真地點頭,像個機器人,僵硬的脖子,點得特別用力。
傅睿君把文件一甩,甩到了茶幾上,語氣顯得幾分不悅:“我賺的錢夠你活幾輩子。你要怎麽花都随意,不需要把一夕搶回來。”
童夕以為這個男人會支持她的,可是他竟然反對,這讓童夕顯得疑惑,不悅的反問:“我爺爺留給我的東西,現在被人搶了,而且還是一個壞人,我怎麽可以忍得下這口氣?”
“忍不住也得忍。”傅睿君蹙眉,語氣生硬,沒有絲毫溫度,帶着絲絲警告:“以後不要跟穆紀元又半點牽連,無論是敵是友,你都不可以再跟他有交集。”
“什麽意思?”
“意思很明白,就是斷絕跟他一切牽連。”
“我發現你這個人很……”奇怪兩個字還沒有說出口。
傅睿君立刻出言打斷:“這是命令。”
他的話語十分嚴峻,讓童夕不由得蒙了。
從來沒有見過傅睿君這般情況,這是怎麽了?為什麽命令她不能跟穆紀元糾結,現在又不是有感情的糾結,而是仇恨的糾結,是掠奪財力之仇。難道這個男人這樣也吃醋嗎?
可很明顯,不是吃醋。
童夕平複心情。放下手中的資料,将腿盤坐起來,面對着傅睿君,低聲呢喃:“睿君,其實我心裏一直有一個疑問,你為什麽會退伍的?”
傅睿君平靜的臉,深不可測的目光,帶着絲絲慵懶的不正經,看着童夕,沉默了。
心裏是悸動的。看着童夕嬌俏的臉頰,那期待又疑惑的目光。
他一時間沉默得沒有辦法言語。
童夕追問,“是不是因為爺爺中毒了,要你回家繼承財産。”
傅睿君苦澀一笑,伸手摸摸她的腦袋,低聲細語道:“都過去了,別糾結這個問題。”
這是童夕心裏最想知道的事情,她最想知道的就是這個問題。
可是傅睿君一直都不肯說。
童夕又問,“那你為什麽不讓我搶回一夕?那是我的企業,你不是應該支持我嗎?”
傅睿君把頭轉向窗戶那頭,深呼吸一口氣,片刻後緩緩說了句,“那個男人并不是你表面看到的那麽簡單。”
“你什麽時候認識他的?”
“在你爸爸還沒有死之前,我已經認識他。”傅睿君想起過去,不由得勾起一抹冷笑,像是諷刺。
“我爸爸沒有死之前,他是我們店裏面的員工。他……”
“他不是……”傅睿君立刻打斷,“他有一個名字,叫夜影,專門晚上行動。他十幾歲開始就游走在兩國之間,他做的每一件都是大事,他在你爸爸店裏面是身份的掩飾,其實他是你爺爺的一個重要心腹,專門走私軍火。”
童夕這一下徹底傻了。
傅睿君不想童夕被穆紀元的外在所蒙騙,出現曾經那種局面,他覺得有必要告訴她,即便沒有任何證據,說他信口雌黃也好,胡說八道也罷。信不信他,他都要讓童夕知道。
“一夕,表面上是卡冥國正規的軍火商,專門為國家制造武器,但是那些走正規渠道的又能賺得了多少錢呢?所以黑白兩道通吃。而穆紀元就來到你父女身邊,用你們做掩飾,他負責黑道。”
“我跟他交過手,但是他當時帶着面具,沒有留下任何證據,我根本捉不了他。多年來也沒有找到他任何把柄。法律面前講求證據,所以他依然逍遙法外。”
童夕不由得緊緊捂住嘴巴。全身雞皮疙瘩豎起來。
傅睿君手肘撐着沙發,托着頭,靠近童夕,看着她膛目結舌的模樣,不由得眯着眼笑了笑,“覺得後怕是吧?我以為你是他的大小姐,會知道他身份呢,現在看來,你就是一個大笨蛋。”
童夕完全無法反應。
傅睿君伸手過去。摸上童夕的臉頰,溫柔地撫摸,指尖劃過她細膩白皙的皮膚,低聲勸說,“我現在不是軍隊的人了,手裏沒有槍,我不想你深陷黑道鬥争中,知道嗎?一夕算是穆紀元幫你爺爺打下來的江山,既然已經搶去,就讓他拿走吧,你還有我呢!我不會讓你餓着凍着的!”
童夕此刻的心髒劇烈顫抖,原來,穆紀元利用了她爸爸和她?
童夕記得他爸爸來帝國的初衷,他爸爸曾經跟她說過,不想過着那種游走在刀刃上的生活,不要轟轟烈烈,他想要平淡的幸福。
所以,兩父女在帝國定居,做起小生意來。
而這一切,怎麽又讓穆紀元插入了呢?
她爸爸不是特務,她可以用人頭擔保。
所以,有人故意用特務名義殺死他爸爸的。如果所到特務,穆紀元更加合理,那……
是栽贓,還是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