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一波三折的晚餐 (1)

夏淺忙收回目光,平複心神,找着話題來說:“你今天下午不去公司了嗎?”

“你都出了這檔子事了,我還能心平靜氣的繼續工作嗎?”葉錦臣懶洋洋地看向她,面容平靜如水。

而後夏淺就默不作聲了,他也穿着睡衣難不成是要與她一起午睡。

“過來,坐下。”葉錦臣慢條斯理地繼續召喚她,指了指他身旁的位置。

夏淺擡眸瞅了他一眼,見他神色未有什麽不妥,便乖乖挨了過去。

一坐過去,立馬嗅聞到了他身上的男士沐浴露與她的沐浴露,兩種氣味交雜在一起,她心跳的節奏更是快了。

“把腿放上來!”葉錦臣繼續不溫不火地吩咐。

夏淺一懵,錯愕地望向她,見他語氣尚可,只是那雙漆黑的眸,暗沉幽深,令人抗拒不了。

她再次嘗試伸出腿,被他的大手精準地一撈,握在手中轉而擱置在他的雙.腿之上。

在她心跳漏掉一拍,還未來得及開口之際,他另一手已經拿着一盒藥膏出來。

她的臉微微有些紅,暗嗔她剛剛都在想什麽,原來他只是幫她上藥。

“你這麽盯着我看幹嘛,該不是以為我會……”葉錦臣本是斂眸在處理藥膏,突然掃向她,深湛的雙眸裏充斥着絲絲縷縷狡黠的意味。

“我沒!”夏淺忙避開了他灼熱的直視,垂下頭來狡辯着。

“沒有最好,接下來給我不許動。”葉錦臣并不延續這個話題,而是略加重了口氣提醒了一番。

他很娴熟的以指腹蘸取了藥膏,一點點抹上她的淤青處,指腹還停留在其上細細打着圈,暈染開來。

藥膏清清涼涼的,還算舒服,令她承受不住的是他這個動作,雖然很溫柔,可是真的很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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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于他剛才已事先警告過她,她只能緊緊抿着嘴,秀眉彎彎,連帶腳趾頭都不輕易間動了起來。

夏淺屏住呼吸,探視過去,剛好觸及他半邊俊美無暇的臉龐,此刻他的視線專注在她的腿上,靜谧如畫,很是吸引人。

她連惡魔霸道的他都抗拒不了,何況是看似如此溫情脈脈的他。

“葉錦臣,其實我可以自己來!”在他塗完了一條腿,改換另一條之時,她終是說出了口。

他手裏的動作一頓,神色幽淡地看向她,薄唇輕啓:“我難得想對你好一點,你卻故作矯情,有意思嘛?”

夏淺心上一涼,憋着小嘴,小聲地喃喃:“不是,是實在太癢了!”

“癢也得給我忍着!”葉錦臣正了正聲,已經是命令式了。

接下來夏淺幹脆以小手緊緊握起擱在胸.口,怎是一出揪心難耐的表情。

見她由此表現的葉錦臣輕嘆出一口氣,英氣的眉峰不再舒展,他第一次如此盡心盡力的伺候人,還專程給她上藥,她卻不領情,還擺出了視死如歸的樣子。

終于全部結束之時,夏淺忙主動抽離了自己的腿,似感他的神色不對,忙賣乖地主動示好:“謝謝你,錦臣哥!”

他留意到她特意改了措辭,只是他的心情依舊不好,板着臉起身。

夏淺轉了轉眼珠子,突然想到了一點:“我來幫你上藥,你的手不是也傷了。”

到後來她的聲音越來越低,底氣越漸不足。

“算你還有點良心。”葉錦臣疏疏淡淡的嗓音。聽不出喜怒,只是卻重新坐了下來。

夏淺見狀忙繞了過去,熱情地示意着:“禮尚往來,我來幫你塗!”

葉錦臣挺直了脊背坐在那,色澤濃郁的墨眸就那般沉靜地打量着她,卻不做任何舉動。

夏淺被盯得面上發燙,故作淡定地開口:“你把手伸出來。”

“剛剛我是怎麽親力親為的,你就要如數照做!”葉錦臣精致的窄瞳依舊睨着她,唇角揚起的弧度,勾勒出痞痞的意味。

夏淺嘴角微抽了抽,這個男人也太小心眼了。

她瞥向他的手,思慮着是哪一雙。深深吸了一口氣,這才彎腰上前欲抽出他的大手。

葉錦臣眯着眼眸,靜坐觀望着,臉上的神色難以捉摸。

這才她的小手剛探出去,摸上他的大手,就被他反借力一把拉了過去。

她“啊”驚叫了一聲,已經發現自己坐在了他的大.腿上。

她只一擡眸就與他深邃如海的幽眸對了一個正着。他的唇瓣彌散着似笑非笑的弧度,“瞎嚷嚷什麽,這才能凸顯出你的誠意。”

嗓音輕緩,磁性十足,卻透着不容置喙。

夏淺直感他總是這麽出其不意的胡鬧,略微斂了一下心神,決定還是趕緊幫他處理好傷口再說。

他的那雙大手剛好搭在她的腰腹上,由于剛剛那股借力,令他的傷口又滲出血珠了。

夏淺擰着眉頭,忙取出一旁的藥棉一點點先是壓了壓。

“你難道都不疼嗎?”她開口的語氣透着嗔怪。

“疼,也是你咬的,我能怎麽着。”葉錦臣垂眸瞥見她愁眉苦臉的小臉,看來她的良心還尚在,頗有些無奈的口氣。

“我又不是故意的,當時那種情況你可以制止的。”她嘟囔着小嘴解釋着,手上的一系列動作卻未停。

消毒,再而蘸取了藥膏塗抹好,最後找出了一個創口貼。

撕開剛想給他貼上的瞬間。本是一直沉默的男人突然開口了:“你是不是還差一個步驟?”

夏淺疑惑地擡眸望去,尋思着貌似沒有做錯什麽,紅唇微張:“什麽步驟?”

“不是怕我疼,是不是該幫我吹一吹,嗯。”葉錦臣眸色微微一動,澄澈的水波流轉,臉上的表情也變得溫靜起來,很是賞心悅目。

夏淺尴尬的一笑,沒有想到他這麽一個大男人,還有這麽孩子氣的一面。

只是畢竟是她造成的傷口,她有義務盡量順他的心意些,反正這吹一吹又不算什麽。

她彎下腰來,微撅着的紅唇一點點湊近他的手背,深吸了一口氣徐徐吐出。

一連吹了好幾口,剛想問問是不是行了。

猛然間她的唇就貼了上去,她一驚忙擡頭。

她心裏很清楚剛剛那一幕,不是她不小心造成的,那麽就是這個男人故意為之。

她的小臉飛速漲紅。忍不住開口質問他:“葉錦臣,你這是胡鬧,會傷上加傷,而且還很不衛生。”

“怎麽看來我才是受害者,你比我還生氣,朝我大呼小叫的!”葉錦臣挑了挑眉眼,凝着她的黑眸目光灼灼逼人,一張俊臉亦是往下一拉。

夏淺被他這副賴皮的樣子,無可奈何地緩和了一下語氣:“我只是在擔心你的傷口。”

說罷也不敢再耽擱,忙把創口貼給他貼上了。

“好了,我想繼續去睡會午覺。”夏淺做完這一切,發覺他依舊沒有放她下來的意思。

葉錦臣繃着臉沒有理睬她,只是以行動來表示他的想法。

夏淺的身子忽而被騰空抱了起來,窩在他的懷裏,一顆芳心上下亂竄。

“恰好我也困了,咱們一起睡!”他輕飄飄地抱着她,将她放在大床之上。

說完自己也就順勢爬了上來,先行一步平躺了下來。

夏淺卻傻愣在那還維持着一個姿勢不變,直到男人不高不低磁性的嗓音響起:“還不快躺下睡覺,需要我現在做點什麽,嗯?”

她聞風色變,忙在下一秒立馬規規矩矩地躺下來,只是稍微拉開了點距離。

就在下一刻男人就翻了身過來,大手直接攬上她的腰,她整個人一僵,心髒狂跳不止。

葉錦臣發覺了她肢體的生硬,懶洋洋地啓唇:“你現在身體還虛,暫且就放過你,下次好好補回來。”

雖說他的話語依舊不安什麽好心,但起碼表達了現在不會對她如何。

她這才順了一口氣,安心地閉上了雙眸。很快抵不住這大半天的身心困乏,沉入睡眠之中。

夏淺只覺得這一覺睡了好久好久,睡的很是舒服,等她再次睜開雙眸之時,發現整個房間裏的光線都變暗了。

而葉錦臣依舊擁着她,那手還搭在她的腰間。

她不敢亂動,生怕驚醒他會說現在睡飽了,身體力行,可以來幹嘛了。那她可就慘了!

她微調轉過頭來,貌似與他同床共枕這幾次以來,今天是第一次一醒來看到他還在她的身側。

而且他的睡顏真的很吸睛,皮膚底子好,五官輪廓線條完美而立體,怎麽看都是上上之選。

會讓女人心甘情願,投懷送抱的黃金單身漢。

她這麽矯情地推三阻四的,恐怕會讓別人以為她瘋了吧。

也許她真是瘋了,因為太在乎了,容忍不了他的一絲一毫的不真心。

她的小手一點點觸上去,指腹在他性.感的唇瓣上,點了點。

不得不說,他還真的是接吻高手,會讓女人意亂.情迷。

她的初戀是他,初吻是他的,而他的吻又給了多少個女人了……

一想到這些,她的內心裏就凄楚無比。

嫉妒,就像是蟲蟻一樣啃噬着五髒六腑。

她的小手緊抓着床單,過去的他就是那麽愛招蜂引蝶,現在更勝當年。

今天早上的那個方小姐,他們倆的關系……

由于想着心事太焦心憤懑,導致停留在他臉上的手,不輕易間用了些力。

葉錦臣由于她的動作,猝然被驚醒過來,他的俊臉上還停留着那只罪魁禍首的小手。

他在她還犯着迷糊之際,一把捉住了她的小手,整個包裹在掌腹中。

他的薄唇一挑,低沉沙.啞的嗓音透着戲谑滑落下來:“怎麽,想在夢中偷襲我?”

夏淺這才自知她都做了些什麽,果然嫉妒沖昏頭腦,害人害己。

她努着小嘴,用力地晃了晃頭,支支吾吾着:“我沒有,是天色不早了。是不是要弄晚飯了?”

她暗自慶幸自己找到了一個不錯的借口。

“你覺得我會這麽刻薄?”葉錦臣以手半支撐着身體起了身,漆黑的眼眸澄澄亮亮的打量着她。

夏淺眼眸閃爍不停,咧嘴一笑:“不會,葉少這麽深明大義,一定是個好好人。”

“敷衍!”葉錦臣微斂眸,冷冷地給了二字。

說罷他就換了一個姿勢,只是在夏淺看來很是危險,她不由得想往後縮。

而他已然直起身來,略顯鄙夷地刮了她一眼,薄唇一掀而起:“你的行動早已表明了一切!”

說完就不再看着她,翻身而下。

夏淺自覺自己防備心太過了,顯然惹惱了他。

見他起身在脫.睡衣,沉澱了一下自己的心緒,讨好地開口:“你這是要出門嗎?”

“不出門,你做飯給我吃。”葉錦臣背對着她,略顯挖苦的語氣。

夏淺抓住了一個重點,那豈不是意味着他要帶她出門。

忙從床上下來,邊走邊興致勃勃地問:“你要穿什麽。我去幫你拿。”

說這話時已經繞至他的身旁,她眨巴着大眼睛,仰望着他。

葉錦臣直接把睡衣給解了,順勢甩入她的懷裏,“那你還不快去拿,還是說被我的身材吸引了!”

他抿嘴壞壞的一笑,敞露着完美健碩的腹肌,挨近她。

溫潤的氣體盡數噴薄而出,她只要稍稍一瞥就能看到那極富質感的肌肉線條,心跳的節奏就越來越快。

“我……我去拿衣服。”她羞紅了臉頰,開始結巴起來,忙縮着腦袋遛走。

她一路拐到衣帽間,後背抵在門背上,氣息還是起伏不定。

她還真是沒用,剛剛那一幕差點都扛不住。

委實他的身材太贊了,腹肌,人魚線,哪一個看了不是讓人心癢難耐的。

穩住。夏淺你得堅守住陣腳才行!

她走過去看了看他的衣櫃,襯衫差不多全是清一色的白色,她留心了一下尺碼。

有空得給他選一些其他色系的襯衫,不知道能不能讨得他的歡心。

她從中取出一套,打算先送給他,再回來自己換衣服。

等她捧着衣物來到卧室之時,被裏面的一幅辣眼睛的畫面直接驚吓到了。

忙以手捂住眼簾,結結巴巴地問:“你怎麽連睡褲也脫了?”

“明知故問,衣服拿好了就送過來給我。”葉錦臣晃悠悠地入座了下來,目光漫不經心地落在她的周身上。

夏淺挪開一點點手,從手縫中窺視到他挨坐在床沿,那個讓人熱血沸騰的好身型,她即便不想看也看得到。

她連吞了吞口水,顫巍巍伸出手臂,遞出衣服來。

當她感覺他來接衣服之際,她下意識想縮手,卻被她連衣帶人一并給拽了過去。

夏淺又羞又惱,每次他都暴力的使用這一招。

“葉錦臣。你……”她驚魂未定跌坐在他精壯的腿上。

這次比之任何一次都讓人感到臉紅耳赤,抓耳撓腮。

“既然要做,就做全.套的,幫我穿衣。”他眸光幽幽地注視着她,清俊的面上波瀾不驚,唇角勾出痞痞的笑意。

夏淺咬着唇瓣深感他真是惡劣,居然耍美男計這一招,明明知道他現在這個樣子性.感又魅惑,還要故意在撩她。

“好,可是你不可以耍花招。”她輕哼了幾下,平穩心緒。

給他套衣服的整個過程,她的心弦一直緊緊繃着。

好在他并未耍花樣,直至剩下了紐扣環節。

她緊張深深呼吸着,施施然啓唇:“這個剩下的你可以自己扣吧?”

“不可以!”葉錦臣擡眸掃她一眼,斷然拒絕。

她只能繼續裝作若無其事地下手着,無疑的是她盡量避免,指尖還是時不時掃過他的腹肌。

每一下點觸,她面上的溫度就更燙了一分,直到整個臉頰都成了火燒雲。

“那個褲子我是不會幫你穿的,我要去換衣服了。”她很堅定地表示她的立場。

“誰說我想讓你穿的,連穿個襯衫都笨手笨腳。”葉錦臣眯着狹長的眼眸,傲慢地掃她一眼,像是很不滿意她剛剛的所作所為。

夏淺又羞又惱,空睜着眼眸瞪着他,而他事不關己的一副做派。

“葉大少,敢問你還讓不讓人去換衣服了,我們這晚飯還吃不?”她氣呼呼地吐着氣,開始質問于他。

“我可沒限制你,你腳一蹬就可以着地了,其實是你自己舍不得離開我的懷抱!”葉錦臣莞爾一笑,墨色濃郁的眼眸裏暈染開了一片星星點點的光澤。

夏淺有種戳心窩的心悸感,為了避免旁生事端,決定不再與他逞口舌之快。

果斷滑下地,怒氣沖沖地向着門而去。

順帶“嘭”一聲摔上門,她頭疼地撫額,不再與自己嘔氣。還是趕緊換好衣服才是要緊的。

夏淺換好了裙裝,簡單的去洗漱了一下。

原本是興致勃勃的想要與他出去共進晚餐,由于剛剛那一出她飽受他的調侃,心塞難耐,索性連妝面都懶得整理。

等她來到樓下大廳,發現葉錦臣已經穿戴齊整坐在那,交疊着雙腿,看起來興致不錯。

“你磨叽了老半天,就打扮成這樣。”他的目光散漫地落了過來,疏疏淡淡的,卻暗含諷意。

“我自然比不得打扮的花枝招展,圍繞在你身邊的那些女人,所以你大可以去找她們來陪你。不是上午就有一款嬌小玲珑,溫柔體貼的。”

夏淺被堵了一肚子氣,無處宣洩,哪裏還禁受得住他再次的冷嘲熱諷。

自然說的話亦是酸味,挖苦味,一一不漏。

“我素來喜歡挑戰,你又不是不知道,眼下的你比較合我的胃口。所以,你壓根不需要與她們斤斤計較。”葉錦臣從座位上起身,傲然屹立在那,居高臨下地探視過來。

俊俏的臉上勾着若有似無的笑意,看起來既清貴又雅痞。

暗指她吃醋,卻還佯裝出對她的寵溺,立馬扭轉了與她的對話方式,反而還讓人感受到有種得了便宜還賣乖的矯情。

他的道行确實高她許多,不僅是口舌上讨不得好處。

現在就連她原本引以自豪的身手上,都落敗于他。

想想還真是讓人很不痛快。

夏淺并沒有再多糾結,因為葉錦臣已經開了口,說明了要出門。

上了車後,她也懶得問他去哪裏。

車子一路還算勻速行駛,沒在開快車。

她随意地望了望窗外,并不是他們常去的那家“藍調”。

而是一處臨湖的街區,難不成是想賞湖光夜色,再用餐。

賞過浪漫的海景,還沒嘗試過露天晚上在湖邊用餐的。

她緘默不語中,看他耍什麽小心思。

很快有門童跑過來與他們泊車,而他們倆一前一後從車上下了來。

“兩位晚上好,請問是在裏面用餐,還是在外面用餐?”店員禮貌地過來請示。

夏淺心裏想的已經表現在臉上,她不自覺地往湖邊的藤椅座位上瞟去。

“露天。”葉錦臣薄唇輕啓,自然樂意配合。

“好的,兩位這邊請!”店員指引着他們繞道過去。

夏淺心滿意足地坐在了位子上,晚風習習,加上夢幻的天空擡頭就能望及。稍一嗅聞,便聞到純淨的湖水氣息。

加上周圍的燈火闌珊,此情此景還真的挺浪漫唯美。

“想要吃什麽,先點,我進去一下。”葉錦臣将點菜單推給了她,忽而起身往店內而去。

夏淺遙望着他說走就走的身影,暗自撇了撇唇角。

納悶着這會兒,他到底是進去幹嘛。奈何是現在心情還不錯,就沒想太多。

直到一道刺耳的女高音打斷了她的思緒。

“哎喲,我說這是誰呀,這不是死皮賴臉的那位。怎麽,今天又來物色新的人選了。”

許茉莉一進來,立馬覺察到坐在那兒的一抹身影很是熟悉,她尋思着走近過來一看,果不其然是夏淺。

一想到那天在晚宴上,她帶給她的難堪,這口惡氣怎麽咽得下去。

夏淺一擡眸就看到了一個非常掃興之人許茉莉,這個女人她與她還真是冤家路窄。

怎麽到哪都能與她碰到,何況還是在她興致頭上。

她咧嘴一笑,“怎麽,是上次給你的教訓還不夠,讓你還有力氣出來亂吠。”

許茉莉聞言臉色立馬黑了,好不容易緩下去一口氣,與她繼續鬥嘴:“夏淺,你得意啥,就你這樣的貨色,葉少會看上你才怪,還不是玩完就丢的破爛貨。”

趾高氣揚地立在那,那張嘴裏巴拉巴拉的,越說越難聽。

夏淺靜靜坐在那,嘴角浮起一抹諷笑,端起桌上的一杯水突然就朝她潑了出去。

“不好意思啊,手滑了,要怪就是某個人嘴巴實在太臭了,得好好洗刷一下。”

這水直接潑了許茉莉一身,惹得她“哇哇哇”鬼叫,在那直跳腳。

夏淺抽起桌上的紙巾擦了擦手,慢條斯理地繼續說:“某些人就是吃不到葡萄,還說葡萄酸。我看依你這個德行,想必沒有一個男人會要你吧。”

“也對,要不然你也不會去整容,還整的這副鬼模鬼樣的。”

“夏淺,你胡說八道,誰說我沒人要,你信不信我馬上就能勾到葉大少。”許茉莉好不容易理了一下裙裝。一聽到這個字字直戳心窩的言論,她哪裏敢認栽,不惜誇下海口。

夏淺聽聞後靜默了半順,忽而化作神秘的一笑:“你說你要勾葉錦臣,我倒是很想看看。這不他已經在你身後了,你可以快點去表白了。”

“你別試圖唬我,我不會上當!”許茉莉死死瞪着她,一臉的不相信。

“你不相信,自己掉個頭去看看就見分曉了。”夏淺端正好了身姿,坐在那已經懶得搭理這個可笑的女人了。

她的目光望向湖面,嘴角隐笑,難怪葉大少這麽神秘兮兮的,原來是去拿花了。

那麽一大捧花,是今晚想讨她歡心,給她的驚喜嗎?

許茉莉這才調轉過頭,望了望。這一看還真看到了,迎着星星點點的燈火,出現了她夢寐以求的身影。

她的一顆芳心極快地跳起來。這才想起自己此時有些狼狽,不免又左右為難了。

等她再次羞答答地望過去,見葉錦臣居然手捧一大束鮮花,這才意識到一個問題:莫非他現在已經有了交往的女人……

葉錦臣一步步挨近過去,見有一個犯花癡的女人向他一步步而來。

他繼續目不斜視地往前走,生怕她破壞了他給夏淺的驚喜。

“葉少,你好!”猶豫再三後,許茉莉還是鼓起勇氣來與他打招呼。

如預料之中那般,直接被他給忽視了。

但她依舊不死心,繼續跟着。

夏淺繼續裝作若無其事般望着湖面,她已經聽到那腳步聲越來越近,想必等會兒,有一出熱鬧的芳心破碎的好戲看了。

葉錦臣将花藏在手後坐了過去,直看的許茉莉傻愣在原地,腦海裏一陣陣翻江倒海的。

“錦臣哥,你怎麽這會兒才回來!”夏淺微嘟着小嘴,眨巴着眼眸,略顯埋怨的看着面前俊美無邪的男人。

以往的葉大少,不是最不屑于做這種事,居然也矯情起來了,今晚的他有點意思。

葉錦臣難得看到面前的小女人如此俏皮反常的一面,想來是與跟在後頭的這個女人有點關系。

他勾唇微微一笑,面上的神色亦軟化了幾分:“嗯,去給你準備驚喜了!”

他這才把大捧的花束獻出來,一時間人比花俊。

當葉錦臣把花束獻出來的那刻,許茉莉差點穩不住身形,她快步蹦至他們的桌前。

興事沖沖地問:“葉少,這個女人不是什麽好貨色,你可千萬不能被她蠱惑住了!”

夏淺抿着唇不語,不知道葉錦臣故意弄得這一出浪漫的好戲,還等着看她的反應。

卻被這個女人突然攪亂了,他會不會生氣呢?

“你是什麽東西,有什麽資格對我評頭論足!”葉錦臣确實很生氣,只是也知道面前的小女人,大抵有看戲的念頭,索性他也就即興發揮了。

“葉少,我一直喜歡你多年了,默默關注你,絕對不會看錯的。”許茉莉被他的疾言厲色所震懾,雖然心裏難過,但她知道機會難得,一定不能讓別人稱心如意。

夏淺深感還真是一個癡情的女子,只是這樣的表白,為了自己上位不惜诋毀她人的手法,着實不可取。

“我看人不需要別人來說教,在我看來你這樣的女人更是粗俗不堪。”葉錦臣深邃的目光微一沉,卻依舊落在面前耷拉着小腦袋的夏淺身上。

暗嘆她真的為了打擊別人,不惜冷落他。

讓他還捧着花束在手,卻不過來接,膽子真的越發大了。

“葉少,我可以為了你做好多事,我可以變得更美,你說你喜歡什麽樣的……”許茉莉不死心,試圖扭轉乾坤,依舊在那飽含深情地喋喋不休着。

後面的話被葉錦臣冷言打斷了:“夠了,我今天真是太有閑情逸致了,聽你廢話這麽多!”

他揮了一下手,示意安保人員請她出去。

他今天沒有刻意安排,沒有想到竟讓這種女人鑽了空子,打攪他的行程,真是忍無可忍。

許茉莉一聽忍不住悲從心起,快要掉下淚來,眼前的男人自始至終都沒看她一眼。

明明她現在要貌有貌,要身材有身材的,一點都不差。

可是為什麽會這樣,一定是夏淺這個女人搗的鬼。

眼看安保人員已經近在眼前了,她悲嗆的眸中一抹戾色一閃而過,大張着雙臂向着座位上的夏淺撲.去。

“夏淺,你這個賤人,都是你害的!”

夏淺暗嘆原來這就叫住: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她用餘光一瞥,立馬伸出長腿,只一頂,就對了那個虎視眈眈的身軀一個正着。

而後響起了一陣“啊啊啊”的尖叫聲,緊接着那抹身軀就在她的椅子後面,向着湖面栽去。

響起了“撲通”巨大的水聲,許茉莉直接掉入了河裏,在那掙紮着。

安保人員趕到時,驚呆了,再而畢恭畢敬地請示:“葉先生,需不需要立馬下河帶她上來!”

“不要問我!”葉錦臣淡漠地回了一句,完全不想搭理。

夏淺想了想這才回:“你們看着她,讓她再玩耍一會,再撈上來。”

對于有些人無需心慈手軟,給她一個狠狠的教訓,下次才不敢這樣張牙舞爪的。

“錦臣哥,不好意思啊,好興致都被破壞了。”夏淺眯着眼眸,朝着對面冷眼旁觀的男人,弱弱地表示着歉意。

“破壞我興致的不是她,而是你,你預計何時接過我的花。”葉錦臣黑眸深深地望過來,深邃的眸底似有暗湧翻滾着,開口的語氣亦是壓迫力十足。

夏淺這才後知後覺暗叫不妙,她光顧着看戲,竟然忘記接花了。

愣是讓高傲自大的葉大少,維持着一個捧花的動作,數分鐘。

她忙從座位上起身,極富有誠意的伸過手剛想去接那捧花。

葉錦臣卻突然抽離手,冷着俊臉陰恻恻地說:“既然你不稀罕,這花就沒有存在的價值。”

說完就潇灑地将精致的花束抛入了湖中。

直看的夏淺一陣揪心的疼,她那兩個字“別呀”都沒來得及說出口。

這個男人還真是說翻臉就翻臉。

她對于別的花束自然無所謂,可是這是他準備的,居然肉疼到不得了。

葉錦臣做完丢花,還不夠解氣轉身就要離開。

夏淺見狀立馬沖到他面前,張開雙臂攔住了他高大偉岸的身軀。

“葉錦臣,別生氣,既然是來吃飯的,總不能因為別人而壞了興致,再說了我們的肚子還餓着。”

她墊着腳尖,倔強地立在他的面前,雖然他的神色看起來過于慎人,而周圍亦是有來源于某人不和諧的吵鬧聲,她依舊面不改色地笑着。

“我為什麽還要再給你一次機會?”葉錦臣俊臉上布滿寒意,眸色沉冷地望着她,姿态很是倨傲。

夏淺知道這又是這個男人冷言冷語刻薄的先兆,可她不能打退堂鼓啊。

夏淺,你行的,發揮過往那一往直前的精神。

她随即踏步上前,不管不顧他的臉色有多冷,肢體有多僵硬,一把勾住他的臂彎。

“葉大少,別生氣了,這次我承認是我的錯誤。你要打要罵等我們吃完飯,回去再說行嗎?”

她眼角彎彎,讨好地瞅着他,無疑的是語氣都綿軟了幾個度。

葉錦臣依舊沒有搭理她。只是甩了甩臂彎,但并未用足力。

夏淺索性就更緊的纏着,知道還有回轉的餘地,要不然葉錦臣真是生氣,怎麽可能一把甩不掉她。

葉錦臣不說話,她就在那叽叽咕咕說不停:“我覺得這家餐廳還不錯,不然我們去樓上吧……”

“還有剛剛那捧花真的好可惜啊,我其實真的很喜歡,好久沒有收到花了。”

葉錦臣沉着臉,耳根子邊也很聒噪。只是他聽到了一個重點,沒有收到花,是不是意味着她沒有招惹雜七雜八的桃花。

此時他憤懑的心情,才稍稍舒展了些許。

夏淺見男人總算肯移步了,她剛剛左推又拉的,愣是沒讓他移動分毫。

很快他們倆又換了一個用餐地點,樓上依舊可以憑窗看到湖色夜景。

她這才剛坐下來,就見許茉莉濕漉漉的被人終于拖上來了。

她忙斂了斂神不再望着外面,不能再讓好奇心壞事了。見葉錦臣的臉色也有所緩和了。

“葉少,我能不能問你個問題?”她托着腮,湊前觀望着男人俊美如畫卷的臉龐。

“現在是用餐時間。”葉錦臣垂着眼簾,并未留意到她一臉的神采奕奕。

夏淺只能緘默了,忙埋頭開始點餐。

由于餓了,她點的很快。剛想說好了,卻發現對面的男人意味深長的盯着她看。

她被盯着真有種臉上有污漬的感覺,茫然地開口:“怎麽了?”

“你賠禮的誠意何在?”他開口的嗓音裏蘊着怒意,臉色驟變,很是盛氣淩人。

“那麽你都點好了嗎,需不需要再加點什麽?”夏淺小臉一繃,深感他這個生氣還真是有夠久的,只是面上又不能得罪他,一直在賠笑臉。

“坐那麽遠,你是需要我請你過來點嗎?”葉錦臣漆黑的眼瞳一縮,邪魅滋生,語氣陰冷又兼具架勢,讓人不容違背。

這個男人,這是讓她明目張膽地坐過去,點餐。

點個餐這麽膩歪,她還是覺得有夠拼。

但目前不照做的話……

她慢條斯理地起身,緩緩踱步過去,由于是軟座沙發還有一點空餘。

“葉少,想我坐哪?”她輕眨了一下眸子,特意征詢他的意思。

極大可能是坐他身上去,但她不想賭錯了。

“你猜啊?”葉錦臣側目落了過來,星眸流轉,熠熠生輝,別有一番風.情。

夏淺直有種心髒被丘比特之箭射中的感覺,一陣觸電的滋味充斥着全身。

這個男人無時無刻不在撩.人,此時更是發揮的淋漓盡致。

她深呼吸了一下,不再耽擱,直接挨坐在了他的身上。

“淺淺,你這招是不是叫做投懷送抱?”他唇息熾熱貼着她的耳畔,語調輕而柔,暧.昧至極。

夏淺就知道他會有這種颠倒是非黑白的功力,往往還讓人反駁不得。

“可能算是吧,我們還是點餐,肚子真的餓了。”夏淺穩住恍惚的心神,抿了抿紅唇,攤開面前的菜單,示意回到重心上。

恰逢此時服務員見他們許久沒有回應,殷勤地過來巡看。

夏淺真有種草泥馬奔騰而嘯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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