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人情

艾比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就聽到他的聲音：“斯文，傑斯怎麽樣了？”

“你剛剛跑哪去了，”錢斯文頓了頓，“他剛剛被迪斯送去醫務室了應該。”

“我剛剛聽你們說迪斯和傑斯是兄弟？”艾比笑問。

“猜測。”錢斯文道。

“艾德裏安這個姓氏很牛嗎？”艾比又問。

“阿瑞斯帝國四大家族之一，是世家頂峰，”錢斯文眼中不自覺流露出憧憬，“那可是真真正正的帝國名門望族。”

“好厲害啊。”艾比道，眼中閃過一抹精光。

有幾個軍人走過來，收拾剛剛死亡的妖種的屍體。

季安不知道出于什麽心态，開口問道：“請問一下，我能不能知道妖種的屍體怎麽處理？”

其中一個軍人看了季安一眼，态度還算親善，說：“我們只是負責運送，具體地點我們不能告訴你。”

“謝謝。”季安露出一個乖巧的笑容。

這年頭同時具有黑發黑眼的人不常見，軍人還多看了季安幾眼，像看珍惜人種一樣。

他們走了之後，季安看到了他們身後的弗雷德。

“弗雷德？”季安道，“你怎麽在這裏？”

“路過，”弗雷德一如既往少話，“受傷沒？”

弗雷德這麽問，明顯看到剛剛季安作死的救人舉動了。

季安搖頭，擡起雙手舉了舉，示意沒事。

在季安背後，艾比眼中充斥着嫉妒。

在季安轉過來後，艾比眼中的嫉妒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真誠。

妖種比普通人更容易察覺別人的惡意，剛剛艾比那小招早就被季安看破了，但季安懶得說破，說破事還一大堆。

“今天軍訓估計是沒辦法繼續了，”季安說，“我們先回宿舍吧，弗雷德，一起走嗎？”

弗雷德點頭。

和艾比的高興、季安的不在意比起來，錢斯文顯得有些拘謹或者說警惕。

錢斯文推了推鏡框，說：“我們要不要去醫務室看一下傑斯？”

季安轉身的腳步一頓，想了想，點頭說：“我們去看下再回宿舍，抱歉弗雷德，我們就不一起走了。”

弗雷德也沒說什麽，轉身離開。

弗雷德走了之後，錢斯文還遠遠地确認了，确認他真的走遠才靠近季安，湊到他耳邊道：“我聽說弗雷德脾氣很不好，正常的時候态度冷漠，不正常的時候非常暴躁，跟他走得近的武力低的人都被他打進醫院。”

“這麽誇張？”季安驚愕，想轉頭看一眼弗雷德，卻發現已經沒影了。

“傳聞，”錢斯文攤手，“我覺得本人看起來氣場很強，虧你能面不改色地和他交談。”

“會不會是有人惡意诽謗傳播不實消息？”艾比插話。

“應該不會吧。”錢斯文道。

“先走吧，去看看傑斯。”季安沒有反駁誰，過一段時間就能知道傳聞是真是假了。

……

醫務室距離軍訓的操場不是很遠，季安他們沒一會就到了，估計也是怕新生暈倒之類，所以才設置得比較近。

遠遠就能看到醫務室門口站着一堆人，有的是軍人，有的穿着白大褂。

“來做什麽？”艾比想要第一個進去，就突然加快腳步，只是在進門的時候被攔下來了。

“我們來看舍友。”艾比縮了縮脖子，說道。

“舍友？叫什麽名字。”

“傑斯。”季安說。

守衛的人目光變了下，道：“我進去問下。”

“嗯。”

“怎麽這麽麻煩……”艾比嘀咕。

沒一會那個人就出來了，對季安他們說：“可以進去了。”

艾比聞言，第一個趕進去。

季安和錢斯文對視一眼，走進醫務室。

醫務室剛進去是看診的地方，進去有好幾個小隔間，隔間裏面放着床鋪，供病人休息。

現在看診的兩個桌子前都沒有醫生，有一個小隔間傳來人聲嘈雜的聲音，季安和錢斯文進來的時候，只來得及看到艾比進了一個小隔間的背影。

錢斯文微不可查地皺了下眉頭。

季安以正常的腳步速度走進去，入眼的是一大堆人圍成圈。

艾比沒能擠進去。

迪斯在這個時候從圈裏面走了出來，看到季安，他朝季安走了過來。

“你是普通人。”迪斯肯定地說。

“……不是，”季安卻搖頭，“我小時候去做過測試，有光系異能。”

迪斯在季安說話的時候仔細打量。

“感覺不出來。”

季安苦笑道：“當時測試器的非常微弱，我的異能天賦連F級都沒有，所以應該也不算異能者，就是普通人。”

異能天賦就是最開始的異能等級，F級是異能最低的等級，如果連F級都沒有，這一輩子基本上跟使用異能無緣。

迪斯若有所思，說：“你剛剛救了我弟弟，我給你一管異能者藥劑，怎麽樣？”

艾比瞬間眼睛都紅了，異能藥劑！最低級的異能藥劑也要五十萬星際通用幣！迪斯作為一個大家族的繼承人，出手肯定不會是最低級的。

異能藥劑是可以讓一個普通人成為異能者的東西，但是并非百分百，越高級概率越高，出現的異能也越好。

像季安這種情況，使用異能藥劑成功的概率更高。

“不用，”季安搖頭，“我覺得我現在生活挺好的，而且，關鍵是我不想讓我的壽命縮短。”

使用異能藥劑有一定概率縮短壽命，同道理，越高級的異能藥劑，縮短壽命的概率越低。

迪斯看着季安，眼中明顯不相信季安拒絕的原因是可能縮短壽命，不過既然對方不想，他沒必要強行塞。

“那我算欠你一個人情，”迪斯道，“你叫什麽？”

“季安。那個，傑斯他手臂怎麽樣？”季安将頭轉向被幾個白大褂圍着的床鋪。

“還行，治療儀一天就可以痊愈。”提到傑斯，季安眼角的餘光瞥見迪斯的神色柔和了一些。

“那我們……”

“那個，你好，我叫艾比，是傑斯的舍友，大人你放心，我們會照顧好傑斯的。”艾比湊過來，笑容誇張。

迪斯瞥了他一眼，從喉嚨深處“嗯”了一聲，便離開了。

錢斯文朝人群那邊走過去，拍了拍一個邊緣位置的白大褂。

白大褂轉過頭。

“傑斯他應該不能再參加軍訓了吧？”錢斯文問。

白大褂沒有馬上回答，出于謹慎考慮，他詢問了他前面一個老人。

“韋特醫生，他接下來還參加軍訓嗎？”

“年輕人體質很好，恢複力應該也快，這去不去軍訓都是可以的。”老人慢吞吞地說。

“我覺得我應該去不了了。”傑斯的聲音從裏面傳來。

對于傑斯這種明顯逃避軍訓的行為，老人也沒在意，道：“那我給你開個證明，你拿它去請假。”

“傑斯，你受傷不方便，我幫你去請假吧。”艾比很主動地開口。

傑斯也懶得跑，就點頭說好，随後他從人群的縫隙中看到現在人群外圍的季安，道：“季安，這次多謝你了。”

白大褂給季安讓了個路，季安只能進去。

“救你的是你哥哥，”季安笑笑，“我其實沒幫上什麽忙。”

“不，”傑斯皺着眉頭看着自己的左臂，“你要是沒有分散那個妖種的注意力，我哥也沒辦法出全力，而且不出全力也會傷到我。”

季安聳聳肩，道：“總不能看着剛認識的舍友就這麽Game Over吧，我還沒有換舍友的打算。”

傑斯神色複雜地看着季安，只是認識幾天就能冒着生命危險救他嗎。

季安看傑斯的表情，估摸着他是在想，只是認識幾天他就能冒着生命危險去救他，這個行為很傻。

其實，如果忽略迪斯的存在，季安根本不會有生命危險。

不過能得到迪斯和傑斯的人情也不錯，季安在考慮身份暴露時，迪斯的人情能不能用來救命。

他現在的等級按照野狼的說法，是伯爵，對應異能者B級。

這件事在晚上學校就給出了說法，那個妖種并非是軍武校區妖種關押點裏面的妖種，而是外面來的，被一隊軍人追捕，逃竄到學校裏面。

學校決定加強新生身體素質，因此，軍訓力度會加大，且延長時間，請各位新生注意身體健康，如有不适請立即報告。

這個公告一出來，很多人都哀嚎，特別是軍武校區的人，本來他們的訓練強度就比文娛校區的人大了，這再加，軍訓完他們是要爬回去嗎。

新的軍訓方案實行後，季安旁邊的人都累得氣喘籲籲，季安自己覺得還好，但為了不讓人發現他是“異類”，也裝作很累的樣子。

總之，軍訓延長時間，蛋糕店店長給一小時五十的天數也增加了，讓季安大賺了一次，至少短時間內，季安是不用擔心沒錢花了。

軍訓結束，季安反而覺得遺憾。

軍訓結束後，學校給他們放了三天假，但這三天并非就沒事了，而是要進行部門納新和社團納新。

季安選擇了學生會采編部，雖然分兩個校區，但是學生會只有一個。

過了面試後，季安就跑去加了一個武術社團，不止季安報了武術社團，傑斯也報名了，看傑斯報名，艾比也報名。

錢斯文跑去加入生物研究社團，本來艾比也想加入，但是這個社團有面試，他被刷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