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17)

,那一條條古樸中透出滄桑的臺階。

“你們的令牌,進入此山後一旦離開身體哪怕半點,就會消散,你們也随之會被取消資格,會被自動的逼離此山。這也是你們若承受不住後,選擇停止前行外出的方法。同時,這令牌也是記錄你們前行臺階數量,以顯示在外的器具。

現在,還不踏入!!”說話之人,正是那八人中的石海,他向着下方人群一聲低吼。

一道身影驀然而起,化作一道長虹直奔那裂縫而去,此人,正是那穿着紅衫的葉望!在他之後,邬森第二個疾馳而去,緊接着,便是宸沖,慢慢的,大量參與這第一關的各部落族人,陸續的沖入進去。

北淩、雷辰、烏拉,還有那司空,甚至白靈也在其內,進入裂縫後,各自尋找一個無人走去的臺階,消失其內。

但凡有臺階被人選擇後,立刻就會有一股霧氣下來,将此臺階小路彌漫。

蘇銘沒有鶴立獨行,而是選擇與一大群人一同,進入到了那裂縫內,在踏入這裂縫的一瞬間,他立刻清晰的感覺到此地與外面的不同,這裏存在了一股威壓,那威壓的感覺就如同時有一雙無形的手按着自己的身體,讓人很不自在。

前方的很多臺階小路,都被霧氣籠罩,顯然是已經有人踏入其內,蘇銘沒有着急,而是向遠處奔跑而去,如他這樣的人,此地還有不少,大都是在尋找臺階小路。

因此山腳并非規則,有一些臺階小路看起來似短了一部分,這樣的路徑,往往被人快速的搶奪起來,誰第一個踏上,就屬于誰。

蘇銘沒有參與進去,而是來到了較遠的地方,這裏有數條路徑,他站在那裏略一沉吟,正要前行,忽然側頭看了一眼右側,雙目瞳孔微不可查的一縮。

卻見那黑山部穿着黑色獸皮衣衫,故作神秘的青年,此刻依舊遮掩了大半個臉,冷冷的走來,看都不看蘇銘一眼,走上了一處臺階小路。

蘇銘望着其身影消失在那小路內,被山上湧下來的霧氣彌漫,收回目光,走向了一條很是尋常的臺階路徑,在他踏上第一個臺階的剎那,他似感覺整個山峰一震,與此同時,其胸口處存在的那令牌,頓時散發出一股熱流,但卻沒有湧入蘇銘體內,而是始終在散發溫熱。

緊接着,他四周被大量的霧氣彌漫,看不到身旁兩側,看不到身後,唯一能看到的,就只有前方那在霧氣內若隐若現的蜿蜒臺階,還有那蒼茫的天空中,昏暗的太陽。

四周一片安靜,這種寂靜甚至會給人一種錯覺,仿佛這山峰內,只有各自一人。

蘇銘深吸口氣,沒有立刻向上走去,而是感受着此地的威壓,在略有習慣了後,這才擡起腳步,目露堅定與執着,一步步向上走去。

此刻的他并不知道,在他們這些人全部踏入那裂縫後,外界的裂縫慢慢閉合,天空上的石海八人,分別落下後盤膝坐在廣場的角落。

還有那風圳蠻公荊南,也散去了雲霧巨人,落在了廣場上,來到了阿公墨桑身邊,一股無形的氣浪,在二人身體外環繞,阻止任何人探查。

廣場上依舊存在了數百人,正目不轉睛的看着四周的那九個巨大的雕像。

卻見在這九個雕像上,漸漸浮現出了一行行字跡。

第一名,葉望,九十七階。

第二名,邬森,五十一階。

第三名,宸沖,四十七階。

第四名,畢肅,四十六階。

……第一百零三名,墨蘇,六階。全部參與這第一關之人,因他們的令牌,使得他們走過的臺階數量,可以清晰的顯露在外,被所有人看到。

“第一果然是葉望,九十七階,超越了第二名如此之多……你看,又變了,一百一十五階,這才多長時間,太快了!”

“這畢肅是誰?沒聽過此人,不是我風圳部落的,竟在初期排名如此之高!我聽說上一次大試,葉望最終走到了八百零三階,這一次不知能到多少,越往上越難,據說古往今來,從未有人走到過九百三十階以上!”

風圳蠻公荊南,同樣望着身旁的一座雕像,與墨桑一同看去,其臉上帶着微笑,目光在那叫做墨蘇的名字上掃過。

“墨桑,他就是蘇銘吧,不過看其名次,要進入前四十,怕有很大的難度,這樣吧,我可以放寬一些要求,他只要能進去前六十,便算過關。”

阿公墨桑沒有開口,而是望着那雕像上墨蘇這個名字,沉默不語,其目中,有一絲隐藏的很深的期待。

第一卷 人生若只如初見 第53章 六個數字的秘密!

廣場上的數百人,此刻一個個全神貫注的盯着那九個雕像,每一個上面的排名都是一樣,在他們分別看去時,有議論之聲嗡嗡而起。

時而随着某一個名次的突然躍起而驚呼,時而也會對某個明明在上,卻又掉落下來之人的惋惜。

這場盛典,可以說山峰內的比試已經是其次,重點的關注,全部都在這裏。此地的數百人,盡管絕非大部分都是風圳部落,但也有不少是各自其他部落,可以說,附近八方的部落幾乎全部都有人在這裏。

他們将會把這三關的名次,在回到各自部落後宣揚出去,讓所有人都知曉。

這是慣例,往年均都如此。

随着時間緩緩地流逝,排在第一位的葉望,顯示出其走到了第三百四十五階,漸漸的似慢了下來。

其後的宸沖,緊随不斷,顯示出走到了第一百八十九階上,至于那被很多人期待的邬森,卻是不知出了什麽意外,竟排在了第九位,只有一百二十七階的樣子。

反倒是那個叫做畢肅之人,引起了廣場上的高度注視,他排在第三,顯示一百八十八階!

“這個畢肅到底是誰,竟如此厲害!!莫非這一次的大試第一關,此人将會殺出不成!!”

“這一次有意思了,很久沒有外部落之人闖入前十,甚至就連前三十都多次沒有出現過這樣的一幕。”

在衆人的議論中,那黑山部的族長大漢,盤膝中盯着附近的一個雕像上的排名,嘴角露出一絲得意之笑,更是目光在烏山部那裏掃過。

烏山部所在的地方,山痕盤膝而坐,閉着雙眼看都不看那排名,似對此沒有絲毫興趣,至于那瞭首,則是皺着眉頭,似有焦慮。

他望着那一旁雕像上的排名,找到了排在五十七位的北淩,找到了排在七十三位的雷辰,還有那排在九十一位的烏拉。

烏龍部的老妪,還有其他幾個部落之人,此刻也都凝神看着,神色中大都察覺不到太多變化,身為部落的首領,基本上都可以隐藏自己的情緒,除非有極大的變故,否則很少會出現劇烈的被人看出的波動,至于烏山部的瞭首,若非是北淩,也斷然不會露出那一抹焦慮。

與廣場上的數百人議論與注視不同,此刻在這巨山內的一百多條臺階小路上,參與這第一關比試之人,各自都有那種仿佛整個山峰只有自己一個人的感覺。

那濃濃的霧氣不但遮蓋了他們之間的目光,更是連外界也無法看到其內,就算是風圳蠻公荊南,也無法看透那封印形成的霧氣,對裏面發生的任何事情,都無法做到完全清晰。

不過此地倒也沒有危險,畢竟這樣的比試,已經進行了太多次。

白靈咬着下唇,額頭泌出汗水,向上一步步的走着,那前方的臺階看不到盡頭,似遙遠的沒有邊際,讓人走在上面,會不知覺的産生一種茫然之感,再加上那随着越往上走越強烈的威壓,會給人一種極大的排斥之感,仿佛有無數個聲音在耳邊喃喃,讓人放棄似的。

在距離白靈不遠的地方,雷辰低吼不斷,他更是索性将獸皮衣衫撕開了大半,露出強壯的上身,那身體上有一滴滴汗珠流淌,使得他在疲憊中神色有了猙獰,一步步向上走去,其目中露出瘋狂與執着。

更遠處,北淩面色蒼白,他這段日子眉心之血送給了邬森很多,身子已然虛弱,按照約定,他會在第三關得到邬森給予的那一絲蠻血,可如今他卻很是忐忑,不知約定是否還會如常下去。

咬牙中,北淩不想讓自己完全輸掉,而是一步步的,帶着其在烏山部落的驕傲,走了上去。

與他們的艱難比較,一身紅衣的風圳部落最璀璨的天驕葉望,就從容了很多,他背着手,一步步,不疾不徐,向着上方走去,這條臺階,他并非第一次走來,這是第三次!

他清晰的記得,當年第二次時,他走到了八百臺階以上,這一次,他的目标是九百!

“阿公說過,此山看似很高,但卻只有九百九十九個臺階,其修建蘊含了某種奇異的力量,似可改變天地變化。

能走到多少,也從側面反映出,最終修行的血線數量。”

“以後要少吃點了,唉,一定要少吃點……”在葉望身後的某條小路上,宸沖喘着粗氣,一邊嘀咕着,一邊向上走去,他身子略有微胖,此刻行走時,似有肉在顫動,但其目中,卻是有一絲淩厲閃過,看了一眼手中握着的那令牌,盯之默想時,可以從其內看到全部的排名,他知道,有個叫做畢肅之人,就在自己身後!!

更遠的地方,那黑山部落穿着黑色獸皮,故作神秘的青年,此刻神色如常,似如今這些臺階對他來說,還遠遠不需太過認真。

“這是我第一次來到這裏,我不來則罷,既然來了,那麽邬森也好,宸沖也罷,就算是那葉望,也要給我退後!

這一次,我要讓所有人知曉,我畢肅,才是附近八方裏,蠻中第一天驕!!”那遮蓋了大半個臉的青年,其目中有一絲狂熱。

以這些人比較,此刻的蘇銘,已經被丢出了很遠,他步伐很慢,如今也才只走到了第三十二個臺階上。

甚至于在這第三十二個臺階處,蘇銘不但沒有繼續前行,反而低頭沉思起來,他望着那腳下的臺階,目光漸漸有了閃動。

“阿公曾說過六個數字……那第一個數字是三十二……莫非說的就是這臺階的第三十二處!”蘇銘沉吟中,緩緩擡起腳步走向那第三十三處,落下後沒感覺有什麽異常,與站在第三十二處臺階,似威壓一樣。

“沒有什麽出奇的地方啊……是一樣的……”蘇銘皺着眉頭,又走上了第三十四處臺階,但就在他的右腳落下的一剎那,他忽然身子猛的一震。

“一樣……一樣……不對!”他閉上眼,右腳落在那第三十四處臺階,仔細的去感受那隐隐多出來的一絲威壓。

随後雙目一睜,快速退後幾步重新回到了那第三十一處,擡起腳,踏在第三十二,三十三,這一刻,蘇銘雙目露出明亮之芒,深吸口氣。

“原來是這樣,這第三十一處臺階與三十三處之間,會出現威壓的增強,可唯獨這第三十二處很是奇異,站在那裏,無論是退後還是上前,都會感受到一樣的威壓,仿佛……這第三十二處是不存在的,就算是沒有這三十二處臺階,也一切如常。”

略一思考,蘇銘索性不再上前,而是于這第三十二處盤膝坐了下來,感受着此地的上下兩種一樣的壓力緩緩逼臨,落在自己的身體內外,讓他感覺不舒服的同時,身體上浮現出了四十幾條血線。

這些血線剛一出現,立刻那股威壓在蘇銘感受,就被抵消了很多,若不仔細察覺,很難摸索到。

“在此山的絕大部分臺階,都可以感受到兩種不同的威壓,一個來自上方,一個來自走過的後面餘壓……唯獨這三十二處,可以讓這上下的威壓達到平衡……阿公告訴我的那六個數字,必定代表着此山上,六處這樣的地方!”

“或許,這是阿公當年參與這風圳部落大試時,體會出來的,是屬于他的秘密……”蘇銘盤膝中,慢慢閉上眼,運轉體內血線,時間過了片刻,蘇銘睜開雙目,皺起了眉頭。

他沒有感受到絲毫的好處,就算是運轉了氣血,也是如常,似沒有什麽變化一樣。

沉吟中,蘇銘還是想不到緣由,但他明白,阿公絕不會平白說出,這裏面必定有自己還沒發現的秘密。

可是……蘇銘撓了撓頭,他從小阿公就喜歡如此說話,讓他自己去琢磨,想明白,就是明白了,若實在不明白,則阿公很少會告訴他答案。

又想了片刻,蘇銘嘆了口氣,看着自己身體上浮現出的那四十九條血線,這些血線存在,可以讓他對如今所在地方的威壓忽略不計。

“阿公也是的……直接告訴我不就行了麽……唉,到底這裏蘊含了什麽秘密呢……”蘇銘不願放棄,而是繼續坐在那裏,冥思苦想。

“威壓……上下一致的威壓……本來能體會到這威壓存在,可坐在這裏,在那威壓下身體的血液會流動加快,會自然而然的出現血線來抵抗……這……”蘇銘忽然內心一動,腦海若有靈光一閃,但卻隐隐覺得似有些把握不住。

他睜大了眼睛,深吸口氣,低頭望着自己身上的四十九條血線。

“莫非阿公話語內蘊含的秘密,是要告訴我,去如何操控身體上的血線,讓它們如出現時一樣,一條一條的散去……更是因此地有這樣平衡的威壓,如外界之力一樣,使得這本不可能做到的事情,在這裏可以做到……”蘇銘身子一震。

“這麽做的目的,是讓我可以比所有人都能對血線的操控靈活無數,一拳打出,可以控制血線的數量,可以讓每一拳,都蘊含了足夠的力度,而不會有太多的浪費……”蘇銘下意識的添了添嘴唇,閉上眼,默默地試圖操控身體上的血線,讓它們如逆轉一樣,并非全部散去,而是只散去一條。

這很難!

第一卷 人生若只如初見 第54章 入微薄發!

很難!

因凡事順從容易,可逆行則難!如血線,随着氣血運轉,一條條相繼而出,甚至有可能是一瞬間,就可全部爆發出來,這很容易。

但若想讓其一條條散去,則需要精确的把握住體內的氣血運轉的速度,那種精确的程度,必須要做到入微一樣的境界。

凝血境的蠻士,能做到這一點者,極為罕見,甚至這本就不是凝血境之人應該掌握的,這是屬于開塵境的強者,需要了解與施展的。

這些,蘇銘不知道,他如今知道的,是阿公教導他這麽做,如同猜謎一般,讓他去自己找出答案,在那思索中慢慢的覺得自己應該這麽做。

沒有絲毫的強加,沒有半點的勉強,一切都是那麽的自然,自然的讓蘇銘覺得,自己就應該這麽去嘗試一下。

不然的話,實在浪費了自己花了這麽久去思考出的答案。

時間慢慢流逝,轉眼就是一個時辰,這一個時辰裏,蘇銘盤膝不動,體內的氣血運轉被他不斷地嘗試下,其身體上的血線,開始了詭異的變化,卻見那四十九條血線,時而驟減十多條,時而又猛的爆發返回四十九條,在這周而複始的變化下,似向着穩定發展。

這一切,與此地的這平穩的威壓有很大的關聯,甚至可以說,唯有借助這股外力,才可以讓一個凝血境的蠻士,做到這唯有開塵境才可掌握的一種入微的操控。

随着時間一點點過去,很快就是當天的黃昏,黃昏之時,此高山霧氣更濃,一片寂靜,可外界的廣場,卻是與那高山的境恰恰相反,極為熱鬧,議論之聲不斷傳出,甚至還有不少人,拿出了石幣架起了賭局。

“第一果然還是葉望,你看他都走到了五百一十六階了!第二的宸沖,才三百二十八階!”

“這還不算什麽,我始終盯着那第三畢肅,此人絕對是這一次比試中的意外,恐怕所有人都會有這樣的感覺吧,這從未聽說過的家夥,竟到了三百二十七階!與第二只有一個臺階,這一下午,他們兩個可是來回交替。”

“可惜邬森不知道怎麽了,居然排在了十二名……”

在這廣場的角落裏,阿公墨桑與風圳荊南,盤膝坐在那裏,沒有任何人敢來打擾,在他二人身體外,也有一層無形的隔膜,與外界分開。

“墨桑,這一下午的時間,蘇銘始終在那第三十二處不動,我看他似有些無力了,如今排在了最後一名。”荊南眉頭微微皺起,覺得有些不太對勁。

墨桑沒有開口,而是看着那雕像上的排名,神色如常,但其內心,卻是有了高興,他知道,蘇銘,明白了。

在他看來,若蘇銘能自己捉摸出來,甚至比獲得了蠻血,對其自身還要寶貴。

黃昏時分,天空日月同出,隐隐展開了交替,蘇銘的排名,沒有引起太多人的在意,人們往往目光一掃,只是看看最後一名是誰罷了。

此刻的蘇銘,依舊盤膝坐在那第三十二處臺階上,看似沒有太多不同,但若仔細看,卻是可以看到他的身體上那四十九條血線,正處于快速的變化之中,時而四十六,時而四十七,時而四十八,因變化的太快,故而不仔細看,很難看出。

當天空從黃昏改變,太陽完全隐藏起來,明月漸晰之時,蘇銘的身體血線,驀然再次起了變化,那些血線,從十次變化裏只有一次達到了四十八條血線,漸漸的變成了兩次,三次……直至八次,九次!

直至這個時候,蘇銘睜開眼,其目中有一抹興奮閃過,他做到了,盡管還不完美,但的的确确的做到了!

他十次裏,有九次可以讓自己體內的血線只消失一條!

別看這只消失一條,這代表着,蘇銘已經初步的操控了自身的氣血流轉,不再是如野馬無缰的一瀉而出,而是套上了一個缰繩!

慢慢的,他坐在那裏,身體上的血線變成了四十七條,四十六條,四十五條……直至在達到了三十八條時,隐隐無法操控,混亂起來。

蘇銘知道,這是因這第三十二處臺階上下平衡的壓力,已經不足以協助自己,想要再進一步,就必須要去那第七十九處臺階!

蘇銘雙目明亮,不假思索站起身子,向前猛的一步邁去,踏在了第三十三處臺階,一路向前走去,沒有半點遲疑,随着他一步步走過一處處臺階,随着那山上的壓力籠罩,蘇銘的身體四十九條血線轟然而起,急速運轉下,他這一下午的入微操控所獲得不僅僅是成就,還包括了其對血線的掌握,使得這一爆發中,蘇銘體內頓時起了悶悶轟鳴,這轟鳴聲不大。

但随着那聲響的回蕩,在他的身體上,赫然出了第五十條血線!!

那第五十條血線出現後,第五十一條随之而出,沒有結束,随着蘇銘向前一步步走過臺階……第三十七、第四十二、第四十九,第五十八……

當他在很快的時間,走到了第六十處臺階的一剎那,蘇銘的身體上,赫然出現了第五十二條血線!!

再出一條,就可成為凝血境第五層!

甚至此刻的他,已然可以修行那蠻術烏血塵!!

從他體內傳出的悶悶之聲,盡管回蕩不出太遠,可距離他最近的那條臺階小路上,在三百多階的黑山部畢肅,卻是于行走中,隐隐聽聞,他腳步一頓,回頭看了一眼。

“這是突破血線數量的聲音……竟在此地增加了血線,是誰呢……”他略一沉吟,也沒有太過放在心上,而是繼續向前走去,他雖說是第一次來到這裏,但在來之前,卻是有了很足的準備。

畢肅知道,以往的這第一關比試,因夜晚之時此山的威壓會比白天強大數倍不止,故而幾乎所有人,都會在那明月高挂天幕,于深夜的時候,停止前行,畢竟這個時候前行,要付出更多的代價,得不償失。

不如休息一夜,等天明再繼續,如此可保證最佳的狀态。所以,他要趁着深夜快要到來時,在休息前,盡可能的多走一些。

蘇銘在體內血線增加到第五十二條時,依舊向前走去,走過那一處處臺階,向着看不到盡頭的山頂,快速而去。

此刻的他,并不知道,因這急速的前行,在那外界的廣場上,掀起了一場并不太大的小型風暴。

那廣場上的數百人,他們盡管大都是看着前五十的排名變化,但也會時而看看那最後一個叫做墨蘇之人,內心都會有些嘲諷,畢竟此人在他們看去,竟一下午的時間都在那第三十二處臺階上一動不動,仿佛無力再走上去的樣子。

但如今,當這數百人中有一個大漢,帶着羨慕看完了前五十的變化後,下意識的看了一眼最後一名的瞬間,卻是整個人愣了一下,随後其雙目猛的睜大,他親眼看到那最後一名的墨蘇,其名後的數字,突然暴增起來。

三十三、三十七、四十五、四十八……直至六十一、六十三……還在增加!

他更是看着其排名,從那最後一位,連續攀升了十多名,還在繼續!

很快,不止他一個人看到了這一異常的變化,很多人都紛紛察覺,在看去時,一個個都有驚訝,似此刻,那前五十的吸引力,反倒不如這最後一名的沖刺了。

“這叫做墨蘇之人,居然開始上升了!哈哈,他莫非是休息了一下午,如今才睡醒不成!”

“已經沖到了一百三十七名了,從最後一名直接攀升十多位,這家夥是後發用力啊,看看他能不能進入一百二十名內。”

“進去了!!一百一十九名,七十九臺階!”

“咦……怎麽又停下來了?”

“居然又停住了!!”那些關注蘇銘名次的諸人,此刻看着排在一百一十九的墨蘇,看着其七十九階的數字許久沒有變化,不由得失望起來。

“還以為能再出現一個意外,可惜後力不足,估計七十九處臺階,是他的極限了,這也應該是積累了一下午的力氣,一下子爆發出來了。”

漸漸地,廣場之人也不再去留意這個平凡的名字,而是把注意力都放在了前五十上,如今深夜快要到了,按照以往的慣例,深夜之時無人攀階,那個時候的名次,算是這一天的終結。

廣場角落裏,阿公墨桑看着方才那一刻急速攀升的名次,又看到了最終蘇銘停留在了七十九處臺階上,嘴角露出了微笑。

其旁的風圳部落蠻公荊南,則是眉頭始終皺着,其所望的雕像上那一百多個名字,此刻似乎全部消失,剩下的只有一個。

一百一十九,墨蘇,七十九階。

在蘇銘的名次攀升之時,那巨山內的一條臺階小路上,烏拉神色緊張,揪心的看着自己手中的令牌,她可以看到其內的排名。

一百一十八,烏拉,八十二階。

直至半晌過後,烏拉見那叫做墨蘇之人始終是七十九階,這才松了口氣,咬了咬牙,繼續向上方的臺階走去。

第一卷 人生若只如初見 第55章 月夜,屬于他!

七十九處臺階上,蘇銘站在那裏,四下看了看後,尤其是望着天空上的明月,此刻距離深夜還有一些時間,可雖說如此,但在這月夜裏,蘇銘還是感覺頗為舒服。

自從他修行了那火蠻之術後,蘇銘便喜歡上了月夜,尤其是對滿月之日的期待,蘇銘修行這火蠻之術後,從來沒有遇到過滿月。

期間盡管有過一次,但那一天卻是烏雲蓋月,他在溶洞內感受到了體內有一股躁動,但最終還是沒有太多的變化,不過蘇銘自己分析,若當日不是烏雲蓋住了月,或許他會有一些明顯的不同。

可惜如今也并非是滿月,但蘇銘依舊感覺很是自在,同時,他也感受到了這山上傳來的威壓,在随着臺階越高而強烈的同時,似也随着明月的升起,開始逐漸的增強起來。

“風圳蠻公曾說,此山夜晚威壓為增強,果然如此。”蘇銘微微一笑,沒有去在意此事,在他看來,夜晚會讓此山威壓變大,但同樣也是他蘇銘實力最巅峰之時。

夜晚的蘇銘,要比之白天,可怕很多!!

收回看向明月的目光,蘇銘盤膝坐下,在這第七十九處臺階上,深吸口氣,默默地感受此地的不同。

這裏的确如他意料的那般,是這條臺階小路的第二處上下壓力平衡的地方,尤其是此地的威壓雖說平衡,但卻比那第三十二階要強烈很多,非常适合他在這裏繼續操控體內氣血入微,讓身體內的血線出現與減少,更為精确。

更不用說此刻的蘇銘,已經感受到了氣血入微操控後,那之前走來時增加出來的三條血線,再有一條,就可以達到凝血第五層!

這讓蘇銘極為期待,他想要知道,當這七十九處臺階也不适合自己修行後,他站起向更高處走去時,會增加多少條血線!

蘇銘緩緩地閉上眼,默默地運轉體內氣血,開始了又一次的入微操控,去嘗試逆轉氣血的速度,讓其按照自己的心意一點點的慢下來。

他身上的五十二條血線,随着時間的流逝,在不斷的變化中漸漸穩定的持續的減少起來,慢慢的達到了之前在第三十二處臺階的極限,只不過因增加了三條血線,使得如今在他的身上,血線不斷地消失後,剩下了四十條!

蘇銘神色平靜,沒有絲毫着急,慢慢的運轉氣血,沉浸在了入微的操控之中,時間流逝,很快一個時辰過去。

此刻的山裏,已經有不少人放棄了前行,而是選擇在一處臺階上盤膝打坐,修養自身的同時,一邊觀察手中的令牌知曉排名,一邊等着天亮後再次比試。

邬森喘着粗氣,其面色蒼白,此刻咬牙又走了上幾處臺階後,達到了二百九十五階,終無法承受,坐在了一旁,其神色陰沉,望着霧氣,目中漸漸起了茫然。

“我的屍氣源血……該死的,那個人搶走了我的屍氣源血,沒有此血,我的修行不但無法精進,甚至會快速削弱……我已經能感受到自己的虛弱了……

此事不到萬不得已不能告訴阿公,一旦讓阿公知道我把屍氣源血丢了,就算是幫我找到,我也不會再入其眼內……”想起這可怕的後果,邬森握緊了拳頭,目中的迷茫裏,有一絲害怕。

“更不能讓其他人知道,尤其是那些獻給我屍血的幾人,這些年我之所以可以壓迫他們,是因為我的強大與在族中的身份,一旦他們知道我丢了屍氣源血,怕是立刻就會背叛我。

該怎麽辦……怎麽辦……”邬森神色猙獰,咬牙切齒,但更多的,依舊還是迷茫。

宸沖氣喘籲籲,一邊走一邊嘀咕,此刻看着沒有被霧氣遮蓋的天空上明月光芒越亮,有心要停下休息等待明天,但一看手中令牌內的排名,那叫做畢肅的家夥超過了自己,只不自己多出兩階後,便又不甘心起來。

“你奶奶的,老子就不信了!”宸沖咬牙,繼續走了上去。

與此同時,那黑山部的畢肅,同樣穿着粗氣,一邊看着手裏的令牌,一邊咬牙迎着月下威壓變強的山階,似與宸沖對了起來,強行走去。

直至又過了半個時辰,宸沖雙腿顫抖,大吼一聲,坐在了一旁,向着四周寂靜的霧氣,連連吼了幾嗓子。

“走,你走吧,奶奶的,老子今天不比了,明天再來!”

不知是不是那畢肅有所感應,又走出了幾步後,噗通一聲癱坐在地上,但看着排名裏自己的名次,卻是嘴角露出了陰笑。

雷辰,也已經在第一百三十多處臺階上坐着,連連嘆息,神色很是不甘。

很多人,都已經停歇下來,但惟獨還有一人,在不斷地前行。

“五百六十三……五百六十七……五百七十二……這葉望竟于深夜,還在前行!”

“第二名是畢肅,他只不過是三百九十七階而已,可這葉望,已經五百多了,他莫非要不顧夜裏山壓增強,要一直走下去不成!”

“不愧是同輩中的第一人,就這份毅力,便不是其他人可以比較的!”

廣場上的數百人,此刻全部盯着各個雕像上的榜首位置,如今這整個排名中,也唯有這第一名,還在變換。

其餘所有參與這第一關之人,已經全部停下。

“五百八十七!五百八十九!”

“又變了,這次是五百九十五!!”

廣場上傳出嘩然之聲,全部凝望那排名中的第一位,就連其他部落的首領,也是大都暗自嘆息中,對于這小輩葉望,有了一絲敬佩。

“墨桑,我族中這葉望,天資之高,與你當年比較如何?”風圳部的蠻公荊南,微笑的望着雕像的名次,緩緩開口。

阿公墨桑神色平靜,微微一笑。

“不錯。”

荊南含笑,倒也沒去過多的說起此事。

此刻,在那山上,葉望神色堅定,他額頭泌出汗水,但卻仍背着手,一步步走去,盡管每一步落下,都很是艱難,但他卻是沒有絲毫猶豫,最終踏上了第六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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