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Chapter 28
陽光正好, 書房裏兩個人面對面坐着, 都握着筆，很認真的在練習冊上書寫。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賀之初擡頭看了溫禾一眼。
她長發辨了幾束, 露出光潔的額頭，長發還是有一部分散在肩膀上。今天的确優雅可愛。
她現在正在做一張英語卷子，唰唰的答的飛快。
賀之初也又低下頭, 去做自己的數學卷子。
又不知過了多久, 放在手邊的手機振動。
他拿起來看了一眼。
上面的的信息說, 宋穎和喻長歌是初中的同學。在當時, 兩個人似乎還談着戀愛，是彼此的初戀。
初戀啊，賀之初看着屏幕，初戀的話, 對彼此來說, 應該會有些不尋常的意義吧。
他放下手機, 再去看溫禾, 那孩子大概因為寫的太久有些累, 已經開始放空了。
溫禾單手支着下巴，透過窗去看窗外的那棵樹。
她想起來, 在這一年裏, 他也沒有告訴她這件事。
是因為花沒有開？還是因為他那個時候在生她的氣所以故意沒有告訴她？
“小禾？”賀之初在對面叫她。
“嗯？”她懶洋洋的應了一聲，并沒回頭。
“休息吧。”賀之初說，“我讓他們沏茶上來, 想要什麽，果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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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果茶吧。”溫禾點點頭，總算來了點精神。
等賀之初吩咐完回來，就看到她變本加厲的趴在了桌子上。
他笑起來：“所以說，每天都應該做一點啊，全都堆到一天要怎麽辦？”
“其實也不是非做不可啊。”溫禾趴在那，打了個小小的哈欠，“又沒說一定要交。”
賀之初走到她身邊，看到她面前的數學題冊。
“果然還是，”他笑道，“一做數學就犯困。”
“你做好了嗎？”溫禾打哈欠的淚水都沒散去，仰頭看着他的模樣有點小可憐，“借我抄一下。”
賀之初拒絕：“抄的話，你還不如不做。”
“啊，那就不做了。”
“……”賀之初捏了捏她的臉。
溫禾任他捏着：“等到高二就好了吧，高二我去念文科。”
賀之初松了手，又揉了揉捏她的地方：“就算你念文科，也還是得學數學。”
“唉，”溫禾嘆氣，“這沒道理的嘛，想要做翻譯官和外交官的人，為什麽非得學數學啊？”
賀之初笑了笑，回到位置上坐好。
“阿初。”溫禾看着他，“你以後，想要學什麽啊？”
“我？”賀之初道，“大概是經濟類的吧。”
“是哦。”溫禾笑起來，“你爸媽留了很多財産給你的，你得守住才行。”
“嗯。”
“真好啊。”她笑了笑，又朝窗外看去。
笑的一臉滿足。對未來充滿着美好的憧憬。
他來賺錢養家，她來貌美如花，這樣就可以了，她并沒有多貪心的。
賀之初卻沒有笑。
他沉默着，也朝窗外的那棵樹看去。
接下來的日子很平淡。
有時候溫禾過來賀之初這邊，有時候賀之初過去她家。
多多少少還是把她的寒假作業給拯救起來了。
平淡之中，榮華開學了。
放假太久，偶爾也是會有些期待開學的。
一年級學生會的群聊裏，周青杉就興奮的不行。
周青杉：（轉圈圈）哦耶，終于開學了，又能見到我們的小禾苗了。
蕭如霁：虛僞。
蕭如霖：鄙視。
周青杉：我靠你們兩個二貨把話說清楚，造謠也是要有證據的。
溫錦麟：滑雪那一天，禾苗走了以後你不是又叫了小姐姐陪你喝酒？
游婉：兩個。
蕭如霖：（我在報警）
蕭如霁：（我已經報警了）
莫韓英：無恥敗類。
周青杉：（出來玩絕不帶遺憾回家）這個嘛……男人交際應酬總有的嘛，有句話沒聽過嗎？叫家裏紅旗不倒，外頭彩旗飄飄……@溫禾你是我心中永遠的紅旗。
蕭如霖：天啦嚕，真面目暴露。
蕭如霁：無恥的這麽光明正大好少見。
蕭如霖：@溫禾千萬不要被他表面上的一往情深給騙了。
溫禾：不會。
蕭如霖：贊了我們小禾苗。
蕭如霁：火眼金睛禾小苗。
溫禾：就算他真的一往情深……
溫錦麟：老妹，說下去。
周青杉：（我不聽我不聽）
溫禾：你們懂的。
蕭如霖：為了某人的自尊心，禾苗好溫柔。
周青杉：（哭唧唧）禾苗你果然是愛我的。
蕭如霁：為了某人的智商，禾苗我覺得你還是直接點比較好。
莫韓英：@周青杉溫禾的意思就是，你是不會有機會的。
華顏：@周青杉再丢人我就讓群主把你踢出去。
周青杉：（哭唧唧）踢了我我就不去開會了。
溫錦麟：我看你是故意不想去開會吧？
溫禾：（不約）@華顏 群主跟你并不熟。
華顏：@賀之初
溫禾哼了一聲，切出界面私聊賀之初：你就不能把華顏踢了？
賀之初：……
辦公群，怎麽踢，誰讓他們在裏頭聊私話的。
賀之初：你好沒？
溫禾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朝游婉的卧室張望了一眼，低下頭回複：我好了，婉婉還沒好，她洗頭呢。
賀之初：那我先過去？
溫禾：你先過去吧，待會我和婉婉一起過去就行了。
賀之初：待會見。
溫禾：真的不能把華顏踢了？
賀之初：乖。
“切。”溫禾往沙發上一靠，把手機放在一邊，随手翻了翻游婉放在茶幾上的懸疑小說。
看了沒幾頁，手機又響起來。
竟然是喻長歌的消息。
喻長歌：你在哪？
“……”要開始了嗎？溫禾握着手機，這麽想着。
這家夥在上一世的時候也是這樣，也是從這個學期一開學就開始發瘋的。
是受了什麽刺激嗎？
上一世她因為什麽都不知道，所以并沒有想那麽多，但這一世，仔細想想，第一個學期他們的關系只是一般般，沒道理過去一個寒假，突然對她産生什麽迷戀啊。
她怎麽想也想不明白，自己是哪裏得罪了他，要被他那樣戲弄。
明明不喜歡她，還玩命的追她，為的到底是什麽？
理由很迷啊……要追究嗎？
要追究的話，也許不得不和他打交道，那樣很讨厭。
但要是不追究，不知道根本，恐怕就沒有辦法杜絕一些事情的發展。
所以，她覺得，還是得稍微的留意一下。
不過，她又想了想，當時他好像沒有發消息給她，是在去學生會辦公室的路上偶遇的。
這麽一想，當時的偶遇其實也不是偶遇啊……
游婉走出來，就看到溫禾坐在沙發上發呆。
“想什麽呢？”她問道。
“哦……沒什麽。”溫禾收起手機。
她原本在想，應該怎麽回複喻長歌。
現在覺得，幹嘛非得回複他呢。
“你好了？”她把手裏的書也放回到茶幾上。
“好了。”游婉撩了把頭發，“吹頭發真煩人。”
“……嗯。”溫禾抿了抿嘴角，站起身來，“好了我們就走吧。”
“走吧，”游婉狐疑的看着她，“但是你笑什麽？”
“我笑了嗎？”
“你笑了啊。”
“那大概，”溫禾笑道，“想到了一點好事。”
“什麽好事？”
“秘密。”
“喂，你還有事瞞着我嗎？”
“好啦，就那天，一起起滑雪那天，”溫禾一邊說着，一邊往臉頰上飛上了兩團紅霞，“阿初……”她扯了扯自己的頭發，有點不好意思，“幫我吹頭發了。”
“不是吧，”游婉哈哈笑起來，“你們兩個進展會不會太快了一點啊？”
“快嗎？”
“快啊。”
“吹頭發而已。”
“可是聽上去很那個啊。”
“哪個啊？”
游婉一臉暧昧：“就那個啊……”
“真是……早知道不告訴你了，”溫禾紅着臉拍她，“就知道你要笑我！”
“我哪有笑你，”游婉笑道，“我不是在替你高興麽。”
“高興什麽啊，他不是一直對我很好嘛？”
“是是是，所以可以不用告白，直接拿下。”
“嘻，”溫禾得瑟的點頭，“我也覺得。”
“我的天，”游婉笑彎了腰，“你老實交待，是不是在他家又發生了點什麽？明明前幾天還在那矯情呢！”
“你說誰矯情啊，”溫禾伸手去掐她，“你才矯情呢！”
兩個女生說說笑笑打打鬧鬧的下樓來，朝學生會的辦公樓走去。
在路上，遇上了喻長歌。
“嗨。”他朝她們揮了揮手，然後走到了溫禾的身邊。
“發了微信給你，”喻長歌對溫禾說，“沒看到嗎？”
“……”游婉笑容稍斂，給了溫禾一個詢問的眼神，意思是，你們兩個什麽時候那麽熟了？
“……”溫禾微微皺眉，回了她一個眼神，意思是，別瞎想，什麽事都沒有。
然後偏過頭去回答喻長歌：“收到了，懶的回。”
回答的真夠直接了當。
喻長歌顯然沒料到，他微微一怔，然後哈的一聲笑了。
倒沒再說什麽，只是跟她們一起走着。
“我說。”溫禾卻很不滿意，“路這麽寬，你幹嘛非要跟我們一起走？”
“路是很寬。”喻長歌看了她一眼，微笑道，“但是去辦公室就只有這一條路。”
“是只有這一條路，”溫禾說，“但因為很寬，所以你可以走遠一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