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Chapter 30
溫禾從學姐那出來, 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
這幢樓所有的辦公室格局都差不多。一間裏頭兩張辦公桌。
同為秘書處, 她當然是跟賀之初共用一間的。
推開門，賀之初正站在他的辦公桌前整理資料。
聽見開門聲，他頭也不擡：“來了？”
“嗯。”溫禾關上門朝他笑, “我剛先去樓下看了我師父。”
“嗯，說了什麽？”
“沒說什麽，”溫禾走到他身邊, “沒說什麽, 阿彧學長就來了, 我果斷就不當電燈泡了。”
賀之初笑起來。
“我師父跟師公的感情真是一如既往的好啊。”溫禾感嘆。
“是啊。”賀之初笑着看了她一眼。
今天大家都穿了校服。他看上去就更加英姿挺拔了。
見她盯着自己傻笑, 賀之初又好笑的問了一句：“幹嘛？”
“嘻……”溫禾低下頭去，扯了扯自己的裙擺，“有沒有懷念我穿校服的樣子？”
其實她問這個問題呢，是因為她很懷念他穿校服的樣子啊, 很喜歡他現在的這個樣子。
“……”賀之初看着她笑, “有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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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管她不管穿什麽都很好看, 但校服, 還是會有些特別的。
怎麽說呢, 大概更可愛，更純真, 更無邪……
他這麽想着, 看着她舉着手機走到自己身邊。
自拍模式。
寬大的手機屏幕上，她笑的一臉燦爛。
“來啊，”她拿胳膊支了他一把, “美好的開學留念。”
“……”屏幕上他的表情放松下來。雖然沒有笑，但眼睛裏全是柔和。
溫禾拍了一串，然後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翻來覆去的挑出了一張，打上柔光，讓兩個人看上去都美好的像是天使一樣，這才心滿意足的把照片上傳到朋友圈。
她放下手機，對面賀之初正在筆記本上列待會要開會的幾個重點。
“唉。”她看着他，輕輕嘆了口氣。
賀之初覺得好笑，手裏的筆卻沒有停：“今天你這情緒波動的，是不是略大了一些？”
溫禾雙手托着下巴，繼續嘆氣：“要是沒有你，我該怎麽辦啊？”
挂着學生會秘書處的頭銜，但手裏的活，大部分都是他在做呢。
要是沒有他，她是絕對不會像現在這樣輕松的。
手裏的筆一頓，賀之初擡眸看她：“沒有我，也會有別人的。”
“……”溫禾看着他，慢慢放下了手。
這句話一下子就讓人想歪了。
但她并不是那個意思啊，她指的只是現在，學生會的工作而已。
但，他也許也不是那個意思，他也許也只是想說，工作方面，不是他也會有別人。
生活上陪着她，學校裏陪着她，學生會裏陪着她。
如果沒有他，或許的确是會有另外一個人出現來填補的。
可是她不喜歡那種可能性。
現在僅僅是想着就感到有些不舒服的她……
上一世，眼睜睜看着自己的位置被人替代，他又是什麽樣的心情呢？
心裏一下就難過了起來。
又心疼，又懊悔。
“不行，我才不要別人，”她吸了吸鼻子，對他說道，“除了你，誰也不行。”
賀之初看着她，笑了笑：“別不幹活光在這說莫名其妙的話，問問看大家到齊了沒有。”
“嗯！”溫禾收了收情緒，重新打開手機，往群聊裏發消息。
賀之初低頭寫了幾筆，又擡起頭來看她，看了一眼，才又低下頭繼續去寫。
十個人基本上都已經到了。只有喻長歌。
他在群裏說，現在還在路上，大概還要一小會才能到。
看到這句話，溫禾就想起來剛才他的笑容，還有他對她說的那些話。
真是的，她都已經到了這麽半天了，他怎麽還在路上。
故意的吧，擺什麽譜啊！
“除了喻長歌都到了，”她對賀之初說，“我讓大家去會議室了。”
“嗯。”賀之初加快速度，把剩下的幾個字寫完，收了收桌上的東西，“咱們也過去吧。”
寒假一個月。
但圍坐在會議桌邊的九個人當然不會是那麽久都沒有見面。
溫禾和華顏面對面的坐下，齊刷刷的給了對方一個白眼。
周青杉舉着手機到溫禾身邊：“我也要合照，我也要美好的開學！”
游婉伸手擋住屏幕：“做人不能太自私。”
周青杉一臉黑人問號：“幾個意思？”
“嘿，”蕭如霁說，“這都聽不明白。”
“傻，”蕭如霖說，“你是美好了，跟你合影的我們禾苗怎麽辦？”
“我去……”周青杉不服，朝溫禾問道，“跟我合照不美好嗎？”
既然是美好的開學嘛，溫禾覺得，只要有跟賀之初的合照就可以了。
她于是指着周青杉朝溫錦麟看去：“哥哥，他欺負我！”
“熊孩子，”溫錦麟一把把周青杉給提起來，“還不回去位置上坐好。”
“唔……”周青杉可憐兮兮的朝華顏看去，“姐姐，他欺負我！”
華顏淡淡看了他一眼，漂亮的嘴唇只吐出一個字：“滾。”
莫韓英切了一聲：“該。”
周青杉：“……”
吵鬧中，最後一個人，喻長歌也來了。
他走進來，目光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的往溫禾那邊停留了一會。
感受到他的視線，溫禾也并沒有擡頭看他。
她心裏只有三個字：走着瞧。
“既然都到了。”賀之初整理局面，“現在就開始吧。”
“嗯。”“好。”
聽了他的話，大家該坐好的坐好，該記錄的記錄，紛紛都老實起來。
每一屆高一都要經歷的，第二個學期的兩個重要事件。
春季戶外訓練計劃，夏季全國高中挑戰賽。
“應該不用我介紹太多吧，”賀之初看着大家，“不明白的話，”他手指點了點面前的紙，“自己看。”
資料每個人都有，但這兩件事作為榮華常年的慣例，基本上大家都是有聽說過的，不用看也知道。
挑戰賽一向用二年級當主力，報名和陣容，是學長學姐們需要忙活的事。
今天他們的重點，是制定出戶外訓練的計劃。
“三年級的前輩們當時是真人CS，野營，”華顏道，“二年級的前輩，效仿《爸爸去哪兒》，去了村莊。”
“所以呢？”周青杉問，“今年我們去哪？”
“……”就知道傻乎乎的問，華顏給了他一個白眼。
感覺家裏的智商平均值，就是被這個家夥給拉低的。
“《爸爸去哪兒》挺不錯的。”蕭如霁說。
“差不多的概念，咱們換個地方不就行了。”蕭如霖說。
“嗯，”溫錦麟點頭，“離開帝都，三月這還是冷。”
“沒錯沒錯。”周青杉說，“得去個暖和點的地方。”
“小禾，”喻長歌突然開口問道，“你想要去哪裏？”
會議室頓時有些安靜。
突然說話是沒什麽，但指名道姓的，是什麽意思？
大家看了看他，又把目光投向了溫禾。
溫禾原本是在放空的。對讨論內容并不是特別的感興趣。
畢竟，早已經知道了答案了。
喻長歌突然抛過問題，她回過神，先是看了他一眼，接着又看向賀之初。
賀之初也在看她，臉上的表情倒沒什麽特別的，只是在等着她的答案而已。
“沒所謂，”她于是回答，“你們決定就好。”
一邊說着，一邊想起來點事，朝對面的華顏看去。
華顏正看着她，扯着嘴角笑。
那個笑也不知道是嘲諷，還是等着看好戲，總之就是很讨厭。
于是說完這句話，溫禾也沒忘了甩她一個白眼。
“禾小苗體貼。”“小禾苗大氣。”
雙胞胎在那來了個二連贊。
“那去海邊吧……”周青杉說，“不出國的話，S市也行啊。”
“體驗生活，”溫錦麟說，“你以為去度假？”
“去海邊怎麽不能體驗生活了……”
他們在那争論，溫禾朝身邊的賀之初湊過去。
“你有沒有想要去哪裏啊？”她輕聲問道。
假如他想要去哪，那剛才那些什麽體貼大氣的稱贊她都可以不要的，非滿足他的心願不可。
“沒。”賀之初笑了笑，“我也沒所謂。”
“嗯！”溫禾也朝他笑。
聽他這麽回答，她也開心的。
因為不管去哪裏，他們倆都一起。
“想要去樹屋。”莫韓英說。
“樹屋？”周青杉笑起來，“你是原始人嗎？”
“說什麽原始人，”蕭如霖說，“樹屋挺好啊。”
“對，”蕭如霁說，“聽着挺帶感啊。”
“哪裏有樹屋？”溫錦麟說。
“好像Y省，X自治州。”游婉回答。
“哎呀，”蕭如霖笑道，“我們婉婉真是博學。”
“過去方便嗎？”華顏問，“要轉幾道車？”
“查一下。”莫韓英拿出手機。
“唉，我說……”周青杉無語的看着他們，“你們該不會就這麽決定了吧？”
“那裏氣候也還行。”溫錦麟說。
“我還沒有去過那邊。”游婉說。
難得意見統一，不管是溫禾派還是華顏派，說事的時候都沒有針鋒相對。
只有周青杉好像被孤立。
“喂……”他可憐兮兮的看着大家，“不會真的要去樹屋吧？聽上去很可怕的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