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她的委屈

晏明深一手插着口袋,一手夾着還沒點着的雪茄,氣場迫人地走進廳內。

白淼眼尖得看到自己心心念念的男人,少女的聲音如同黃莺般婉轉動聽。

“明深哥,大家都在等你呢,你去哪兒了呀?”

晏明深看到她,臉色稍微緩了一些:“小丫頭也來了?”

“我不小啦,明年就二十歲了!”

白淼口裏不滿的嚷嚷,眼睛卻是一秒都不舍得眨。晏明深今天穿得很正式,價格昂貴的手工西裝襯得他格外英俊不凡,瞧得白淼蔓滿眼的粉色泡泡。

她拉扯住晏明深的袖口,還想撒嬌,卻發覺男人的注意力已經不在她身上了。

他蹙緊了眉頭走到聆微身側,将她姣好的身材收入眼底,還有那些斑駁的如玉肌膚。

“你在搞什麽?”

口氣愠怒,他不由惱火。

這女人就穿成這樣來的?一身曖昧的痕跡,想勾人還是怎樣?

聆微聽到這熟悉的聲音,分辨出來的人是誰,卻沒有擡頭看他一眼。

這個人,也說過同樣的話啊。

他說嫌她髒,她記得很清楚。

所以呢,因為自己太卑賤,這些人就可以随意玩弄她麽?

聆微別開男人如炬的視線,目光尋找到被踢到拐角的衣服,想去撿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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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身形一動,晏明深反應極快地就抓住了她。

“去哪兒?”

他強硬地制止住她的行動:“你還沒回答我的話。”

聆微身形一僵,側首與男人的視線相撞,普一對上就極快的錯開了。

“去問你妹妹。”

她的聲音有點沙啞。盡管只是及其短暫的瞬間,晏明深清楚的看見了她微微晃動的眼波。

那眼波絲絲縷縷的,沒有特別大的憤慨或傷心,隐約像是有一份委屈,被她小心翼翼的藏了起來,倔強地不願讓別人看見。

晏明深只覺得心口似乎被她眼底的氤氲叩開了門,一種難言的情緒随即湧了出來。

她想離開,卻被他更用力的抓緊了手腕。

“怎麽回事。”

他又一次問,這次用的是陳述的語氣,對着的人換成了白淼母女。

白淼年輕氣盛,仗着晏明深對她幾分寵愛,說話也沒什麽顧忌:“明深哥,這女人是誰啊,媽媽說她髒的很!”

晏明深臉色一沉,轉眼瞧向白淼身旁的貴婦,那眼神中帶着壓迫性的詢問。

白湘年斥責地瞪了女兒一眼,整了整衣服,上前幾步與晏明深面對面。

“明深啊,淼淼年紀小,口無遮攔的,你別和她見外。”

晏明深沒說話,冷峻地神色裏透出一點不耐煩,顯然不想和她寒暄。

白淼委屈地聳了聳鼻子:“媽,我沒說錯啊,這女人又不是晏家人,憑什麽進我們晏氏的家宴啊!”

晏沁都已經表态了,讓她們把這女人給趕走,還有什麽好擔心的啊!

她心裏的想法都寫在臉上,白湘年将她拽到身邊來:“你少說兩句!”

白湘年常年與晏氏各個派系勾心鬥角慣了,不似白淼想法這麽簡單。

她一雙利眼瞅到晏明深抓着那個來歷不明的女人沒松手,估摸着兩人關系不一般,已經在琢磨着對策了。

“明深,是這樣,淼淼看你帶了個朋友回來,想認識一下,不過這位女士似乎不太友好,也不理會我們家淼淼。小姑娘家性子急,就拉扯了一下,也不是什麽大事。”

白湘年慢慢的敘說着,一邊給白淼使了個眼色。

晏沁也說了,這女人是晏明深帶回來的,明面上是肯定不能起沖突的,先把自己這邊的立場洗得幹幹淨淨才行。

白淼發覺她媽媽貌似有其它的打算,乖乖閉嘴了。

晏明深将這番說辭聽在耳裏,不置可否。

“沒事就行。”他沒怎麽放在心上,因為聆微一直在用力掙脫他的桎梏,讓他有點惱火。

白湘年轉了轉手腕上的玉镯,忽的話鋒一轉。

“不過,淼淼說的也不是全錯。咱們辦家宴這麽多年了,向來只有晏氏家族的人才能參加。”

她頓了頓,不動聲色地将話音放大了,清晰地傳到會客廳的每個角落。

“你要是把杜家那個千金領回來,姑姑我也沒什麽好說的。但這位女士,好像不是杜瑾瑤吧?”

廳堂內再次響起竊竊私語,一道道質疑的目光在幾人身上來回逡巡。

白湘年看到衆人的注意力都集中過來,肅容道:“明深,你這麽多年為晏氏不辭辛勞,我們這些做長輩的都看在眼裏。不過有時候呢,祖訓還是不能忘的。”

晏氏祖訓從晏明深曾祖父那一代傳下來,其中的一項便是這每年一次的家宴,是家族人士間的私密聚會,共同商讨晏氏未來發展策略,嚴禁一切外客入內。

會客廳內質疑聲随着白湘年的這句話變得更大了。幾個年邁的老輩在聆微與白淼起沖突時,就看不過眼了,此時更是要開始說教的架勢。

白湘年看着場中人的态度,心裏的算盤打得噼啪響。

杜瑾瑤沒那麽容易解決,但區區一個情婦,想進晏家可沒那麽容易。

不過晏明深這次的舉動,倒也是個好兆頭,這說明他不是非杜瑾瑤不可,那麽自家女兒也就有希望了……

她将晏氏祖訓搬出來覺得還不夠,決定再加一把火。

白湘年微微皺了皺眉頭,口中有點嗔怪道:“明深啊,你也別怪姑姑啰嗦,你挑女人的時候也得多注意些。”

她很是不滿地剮了一眼聆微,瞧着她身上的痕跡:“就算不打算娶進門,也得找個像樣的,像這種女人……啧,實在是不堪入目。”

白湘年這話算是說出了許多晏家老人的心思,“不三不四”“有礙觀瞻”,一個個不留情面的詞語向聆微劈頭蓋臉地砸了過來。

聆微掙紮地動作顫了一下,晏明深敏感的發覺了。

他順着她一直掙紮着想要去的地方瞥了一眼,看到了光亮可鑒的大理石地板上,那件她用來遮掩痕跡的披肩。

晏明深的眼神晃了一下,瞬間将所有事情都捋清楚了。

他沒什麽情緒地瞧了一眼白湘年。

“說完了?”

短短三個字淡淡的,好像他只是在冷眼旁觀着一場戲一樣。

“……”

白湘年沒說話。

她連祖訓都搬出來了。她不信晏明深能無視在場這麽多長輩的情緒,執意将這肮髒的女人留在家宴上。

晏明深動了動手指,解開西裝的紐扣,不疾不徐地将外套脫了下來。

一個簡單的動作,被他做出來,莫名的優雅而高貴,吸引着所有人的眼球。

白淼瞬間被戳中少女心,眼巴巴地瞧着,然後看到晏明深将那件西裝披在了身邊女人裸露的肩膀上。

聆微只覺得身上一沉,頃刻間便被衣服上滿溢的男性氣息包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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