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小修了一下,給唐氏總裁安了個“唐山”的名字
習生。褚醫生對唐總的事很是重視,特地讓我來接一下病人。”蔣雙宜變換了聲線上前給幾人打招呼,并道出了自個的來歷。褚醫生是醫院檢查科的科長,近日有一批實習生在他手底下進了陸氏醫院,這都是昨晚蔣雙宜提前查好了的。
譚永良覺得眼前的醫護人員有些眼生,對方戴着口罩有些奇怪,但是對方穿的的确是陸氏醫院的工作服,又喊得出他和褚科長,說是褚科長帶的新一批實習生也對得上,因而沒有懷疑。又對方提到了醫院對唐總的重視,他如果在唐總面前問三問四,質疑對方的身份就有些不妥了,因而只是點了點頭,“麻煩你了。”
過了一關,蔣雙宜卻沒有因此而松一口氣,有禮地在前方帶路,幫忙推開門,一邊開口提示着,“這邊請!”“當心玻璃門!”等等,仿佛盡職的工作人員。
到了檢查室門外,譚永良道了一句“還請唐先生稍等片刻”後,将唐山留給了蔣雙宜和陪護護士便去了監控室,沒一會檢查室的門便自動開了,裏面走出來另一位穿着白大褂的醫師,對唐山道了一句“裏面請!”而後不用蔣雙宜開口便道出了閑雜人等不得入內的規矩,将唐悠、錢裕還有那架輪椅拒之門外。
唐總從輪椅上站起來,陪護的護士欲上前去扶他,蔣雙宜率先上前一步搶了她的工作,“我來吧。”
陪護的護士自然不能和她這個專門派來的“醫生”相比,盡管只是實習的,而且檢查室門前也不适合鬧,于是自動“退位讓賢”。
蔣雙宜扶着唐山進入了檢查室,幫他躺好,将他交給技師後便自動自覺地退了出來。
接下來的二十五分鐘有些漫長,不僅是對于作為親人的唐悠,還是有任務在身的蔣雙宜。唐悠一直盯着檢查室的大門,倒是沒有多瞧蔣雙宜,蔣雙宜自然也不會去偷瞄她,以防露出馬腳。
檢查室的門再次被打開,唐悠往裏頭伸了伸脖子,而後又覺得這樣做有些失卻儀态,便看向蔣雙宜。蔣雙宜早已在大門打開的片刻站起身來,朝唐悠點了點頭以後便進了房間裏頭。
那邊技師已經幫唐山除去了覆蓋的防輻射棉墊,蔣雙宜上前扶他坐起來,又蹲下把他的棉拖放到他腳下,借着臺子的遮擋以及起身時身體的遮掩将準備好的折起來的紙條塞進唐山的手裏,不容他抗拒的握住,而後借着扶他的姿勢擋住了背後的監控攝像,還有身後半開着的大門後頭朝這邊注視的目光,靠近他的耳邊輕聲地說道,
“這是陸遠之和唐然出軌的證據,他們的目标是唐氏,錢裕已經被收買了,唐氏和唐悠需要你親自主持大局。”
唐山有些驚訝,對方說的話可不可信尚不可知,久經風浪的他臉上沒有半點異樣,不動聲色地一邊低頭穿上鞋子,順道把紙條塞進口袋裏,一邊小聲問她,“你是誰?”
“趙曉甜的一個朋友,她拍到了他們出軌的證據,被害死了,她也是唐悠的朋友。”蔣雙宜自然不能說和唐悠認識,那樣顯而易見的尾巴她不會留下。
唐山自然是知道趙曉甜的,對她所說的話将信将疑,臉上卻帶着笑對她點了點頭,順道認真地看了眼前人一眼,“我知道了,麻煩你了,小姑娘。”而後回頭自然地由蔣雙宜扶着步出了檢查室。
在外頭的人看來,兩人是有接觸的,但那時恰好唐山要下儀器以及穿着鞋子,以為蔣雙宜只是開口讓唐總慢慢來、當心點的話,畢竟就方才的表現來看,對方似乎話不少……
電梯門重又關上,唐山一行人徹底離開了蔣雙宜的視線,她卻不敢在此處多留,到了洗手間裏提上了袋子便匆匆離開了。又在另一處洗手間換上了另外一身衣服後才離開了陸氏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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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注】相機卡槽外面的第二層軟膠蓋子是我瞎掰的,其實沒有的,為了劇情服務加上去的@
至于針孔攝像頭,那是違法的違法的違法的,重要的事情說三遍,不能誤人子弟,記住了沒?
關于磁共振檢查,主要來自于網上和作者大大的親身體驗,但作者大大畢竟不是醫務工作者,可能會有點bug,歡迎指出來喲,讓大家夥增長增長知識~
入V撒花(^o^)/~生日粗卡~
阿白:拍拍,乖乖~
作者大大蹭蹭,還是阿白貼心,魏弈簡直就是個大笨蛋!
☆、027嬰靈
蔣雙宜甫一踏出陸氏醫院的大門,迎頭便見一輛救護車停在門前, 擔架被推下來, 上頭躺着一個形容邋遢的男人,額頭磕了個口子,上面的血跡有些凝結了, 顯得很是狼狽, 此刻正昏迷着。
一般來說蔣雙宜對于這些事不關己的人和物是瞄一眼便算了的, 可那跟在擔架車旁、神色蒼白而焦急的女鬼卻讓她停住了腳步并一直看着, 直到擔架車和她消失在轉角。
女鬼千千萬,蔣雙宜自然不是每一個都特別關注的,要不然就方才在醫院裏頭就得煩死,之所以多看了這女鬼一眼,則是因為她身上背負着的嬰靈。
嬰靈,顧名思義是胎兒或者嬰兒的亡靈,他們尚未長成便已夭折,因而擁有着極大的怨力, 常附于剝奪其性命之人的身上, 損其精魄來壯大自身,使其日夜難安, 日漸憔悴,不管這個人是不是它的父母。一般來說甫一出現就會被陰間使者帶走,不讓其怨力日增,從而影響人間的秩序。
但凡事也有例外,那便是一屍兩命之人, 嬰靈附于其母的鬼身之上,母親之魂相當于嬰靈的監護人,兩者共生。若其母并無心願和冤屈,則帶着嬰靈到地府去重新投胎轉世,倘若心存怨或念,則逗留于人世間,只要不破壞人間秩序,陰間使者并不會多做幹預,直到其完成心願或者冤屈得報後自願離去,或者怨氣盈身呈不可收拾之勢時被帶走。一般而言,有怨的母親因為嬰靈的怨力,若有冤屈遲遲不得報,其怨氣的破壞能力比之普通鬼魂要大。
提及嬰靈,蔣雙宜總是要長嘆一口氣,它們是何其無辜!上輩子她統共見過三回嬰靈,每一回的因由都不一樣,有狠心的母親為了嫁禍于人将尚在腹中的孩兒落掉的,也有被敵對的嫔妃忌憚而除去的,也有身子本就羸弱的妃子拼死生産時一屍兩命的……在後宮裏,孩子可不僅僅是孩子而已,還是籌碼,争寵的籌碼遭人嫉恨,害人的籌碼則實在心狠,這又是何必呢?
嬰靈并不會言語,只有最直接的意念,且單獨逗留人世間的時間很短,蔣雙宜也幫不了他們,至于身上背負着嬰靈的女鬼,她一般是能幫則幫的,因為她曾經也是一名母親……
“蔣雙宜,我有事不和你一起回去了,你自己小心。”魏弈的話将她的思緒拉回。
蔣雙宜愣了愣,魏弈一個鬼魂,還能有什麽事啊?“你遇見熟人了?”
魏弈點頭,“嗯,剛才救護車推下來那個人我認識,我想去看看。”
“你想做什麽就去做吧,不用和我報備的。”蔣雙宜說着,頓了頓,“你能不能幫我個忙?幫我問問他旁邊跟着的女鬼需不需要幫助。”
魏弈雖然奇怪蔣雙宜的請求,但仍舊點頭答應了,“你有用得着我的地方盡管說出來就是,我都會答應的,不用這麽客氣,倒顯得疏離了。”
嗯?這話怎麽聽着有點奇怪?但又似乎沒有不妥的地方……想不通的地方,蔣雙宜便順其自然不再多想,“好,謝謝你,魏弈。”
“那回頭公寓見,你明天上飛機之前我會回來的。”雖然蔣雙宜說了不用報備,但魏弈仍舊下意識地留了話,他自個也沒覺得這樣有什麽不對,說完朝蔣雙宜揮揮手便離去了。
告別魏弈,而趙曉甜仍舊跟着唐山和唐悠,于是蔣雙宜又變成了一個人,保險起見,她繞了幾個圈,兜轉着換乘了幾次人擠人的地鐵之後才回到了家中。雖然此時的唐山在一旁有錢裕的情況下不太可能會派出人來跟蹤她,但小心駛得萬年船,小心一些總是無妨的。
那些證據她已經恢複到剛剛從海裏撈上來的樣子,當然抹去了指紋,而後将背包送到了火車站,在那裏花了一些費用租用了一個寄存箱,将背包鎖進去,時間為一個月。背包所在的地址和寄存箱號數,以及密碼鎖的密碼都業已寫在了那張紙條上,其餘消息亦然,如此,趙曉甜的事,能做的能幫的,她都幫了做了,如今只能看唐山的能力了,再後面的事情就不是她能幹預的了。
這日夜裏,魏弈并沒有回來,大約那個形容邋遢的男人有些不好?蔣雙宜猜測。
次日清晨五時許,天才蒙蒙亮,魏弈便回來了,見蔣雙宜的房間沒有動靜,只得招呼容情先坐下等候。
“不好意思啊,她昨天忙壞了,就讓她多休息會吧!”一般而言,習慣了古時作息時間的蔣雙宜早晨都是五點就起來了的,畢竟以前到皇後那去請安也是這個時辰。今天沒能起得來,怕是因為昨天陸氏醫院裏的事累壞了,神經得緊繃着,不能有一絲差錯,身體更是奔波……魏弈也明白,因而不打算打攪她,何況他答應了不進去她的房間的。
名喚容情的女子臉色雖慘白,笑起來卻很溫柔,“魏先生毋需道歉,本來就是我沒打過招呼就貿然造訪,等一等也是應該的。”
而後教養很好地不再多言,也不四處看,靜默地坐在沙發上候着。
和這樣一位女士獨處,魏弈既不好吊兒郎當,也不好冷着一張臉擺酷,這魂身也不能拿東西去招呼對方,和對方亦不算熟悉,更不好沒話找話談,于是有些不自在。更不要說對方背負着的那一團黑色迷霧,讓他有點坐立不安,總覺得很不舒服。
幸而蔣雙宜沒過多久便起來了,畢竟生物鐘擺在那,整理過儀容後出了客廳,見到魏弈和那女鬼,有些愕然。
魏弈倏地站起身來,主動地迎了上去,“蔣雙宜,醒來了?昨晚休息得好不好?”
見魏弈一句都沒說到點子上,蔣雙宜只好開口,“這位是……”
魏弈有些讪讪,一時看到蔣雙宜像看到救星一樣,便忘了介紹來人了,他不好意思地看向容情,禮貌地充當起了介紹人,“抱歉,這位便是我與夫人提到的蔣雙宜小姐,雙宜,這位是容情女士,是我一位朋友的妻子。”
容情早已起身,聞言像蔣雙宜笑了笑,“冒昧到訪,不便之處,還請見諒。”說着習慣性地伸出了右手,而後察覺到了不妥想要收回,“抱歉,我忘了。”。
蔣雙宜卻先一步伸出了手與之相握,當然只是一個形式上的,“夫人毋需如此,本就是我托魏弈向您遞話邀您來的,何來打擾一說?”雖然對方看上去只三十多歲,可出于禮貌,蔣雙宜仍舊喚對方夫人,只不知對方夫家姓氏為何。
“請坐!”蔣雙宜做了個請的手勢請她入座。
容情也沒有客氣,道了句謝以後便坐下了。看蔣雙宜也坐下來似要和對方詳談,魏弈雖然有些不習慣這兩人禮貌客氣的說話方式,但也自覺地找了個位置坐下,豎起耳朵聽着。
見容情坐下後有些不自在,蔣雙宜猜測其不好意思開口,便主動地問詢,“昨日我見夫人神色焦急地跟随在那位受傷不輕地先生旁,不知可有需要幫忙的地方?”
容情看蔣雙宜笑容祥和,親切,被她感染,心下寬了一些,“蔣小姐願意幫我,我很感激,只是,冒昧地問一句,不知蔣小姐為何會想要幫我?難道是因為我的先生?”她很明白,丈夫雖然因為自個的事,已經頹廢好一段時間,在導演界銷聲匿跡許久了,可畢竟名氣擺在那,再次出山還是有很多人願意買賬的,她雖然心下急切,可也不想因此被人利用,仍舊為着自個的丈夫着想。
蔣雙宜對于容情的警惕,并未覺得不妥,畢竟是人之常情,對于陌生人的突然示好總會戒備一點的,就像當初的魏弈、趙曉甜一樣。如果說先前幫助他們,一個是不想虧欠,另一個是想要借此幫助唐悠的話,現在這個則是因為她身後背負着的嬰靈,且她能感覺得到,對方身上的并無渾濁的怨氣,應是心願未了了,為了什麽,為了誰,大約也能猜到一點……唉!癡情女子古來多!
蔣雙宜原先對着她身上的嬰靈仿若未見,自然并無異樣地與其說話,就是不想勾起她的傷心事,如今對方問到了她相幫的動機,倒是不好對眼前如水般溫婉的女子搪塞。
她默了默之後開口,“說實話,我并不知曉夫人的丈夫姓甚名誰,之所以與夫人接觸,提出幫忙,是因為夫人身上背負着的嬰靈……”
聞言,魏弈一驚,嬰靈!他做鬼也有一段時間了,可不再是阿蒙了,自然知道嬰靈這東西的存在,卻一直未曾得見,如今眼前就有一個,他有些毛骨悚然,但還是往蔣雙宜的身邊挪了挪,據聞嬰靈這東西可不好惹啊!
容情的确因為這事紅了紅眼睛,這世上若有什麽是她牽挂着不肯離去的,只有兩樣,一個是她的丈夫和家人,一個則是她身後的孩子了,她不知道轉世投胎以後可否還能和它做一對母子?
似是感覺到了容情的心情,她背後那一團黑色的迷霧湧動着擴散開來,竟已有了清晰可見的嬰兒模樣,看着又讓魏弈心中漏了一拍,顧不得避諱,直接站到蔣雙宜的跟前擋着,“蔣雙宜,你別怕,有我在,我不會讓它傷害你的。”盡管他自個也有些害怕得腿顫,可一個男人就要肩負起保護女人的職責。
見此,蔣雙宜心中一暖,魏弈雖然缺點多多,但是為人義氣,為朋友着想的品質倒是值得贊賞,只是,他這樣防備的樣子,确定不是要激怒對方?
見黑霧又變濃了些,嬰兒的五官似乎有些猙獰,蔣雙宜失笑,真是幫倒忙的豬隊友,看向兀自傷懷的容情,“夫人,還請安撫一下它的情緒,我并無惡意,只是想要幫你。”
見魏弈如臨大敵的模樣,感受着背後孩子的怒氣,容情忙收拾了情緒,溫柔地哼了幾句兒歌,只見黑霧漸漸變淡,範圍縮小,變成了剛開始的模樣。
魏弈松了一口氣,見自個橫在兩人中間,有些尴尬地摸了摸後腦勺,“哈哈,你們談,你們談。”轉身回到原本的位置上。
“不管夫人相不相信,我的确是真心地想要幫你的。”蔣雙宜真誠地看向容情,再次強調。
一旁的魏弈也插話,“對,我可以作證,雙宜她的确不認識李導。”
許是蔣雙宜的眼神很真誠,渾身的氣質也很柔和,又許是有魏弈佐證,容情倒是放下了一點戒備來,“我信你,蔣小姐。”
蔣雙宜笑了笑,全然信任不至于,但這是一個好的開端,“那麽,咱們來談談如何幫助夫人如何?”
作者有話要說: 趙曉甜偷笑,這難道不是女人喜歡的情話之一“我什麽都答應你”嗎?這難道不像是出門的丈夫對家中的妻子承諾“我晚上回家吃飯”?不過,估計說者無心聽者也無意……
咳咳,趙曉甜同志,你腦補過度了。
作者君将下一篇文的文案放出來了,咳咳,蹭蹭夾子的熱度。
指路專欄——《輪椅和尾巴》,講的是一對沒有腿的夫婦(美人魚和輪椅男)的故事。
感興趣的可有去收藏哦~
晉江23-25號有日萬獎勵榜單的活動,so,這三天我都日更一萬哦~PS,不知道晉江新出的防盜東東好不好用,我先試試,你們可以幫忙看看有啥用沒
☆、028容情
容情有些不知從何說起,蔣雙宜于是開口引導她, “不知李太太方不方便說一說你是如何去世的?”既然知道了對方的丈夫姓李, 蔣雙宜也就改了稱呼,這樣更加拉近一點關系。
容情默了默,蔣雙宜也明白有些隐私怕是不便說出口, “如果覺得為難的話, 李太太可以不說, 我尊重你。”
容情對上她寬容理解的眸子, 倒是釋然了,“其實并沒有什麽不可與人言的,我都已經不在人世了……”頓了頓,方才繼續言道,“其實,我的心髒不好,并不适合懷孕,我的丈夫也一直以我為重, 并不在意這個, 可我想為他孕育一個屬于咱們的孩子,于是偷偷地冒險懷上了……後來, 孩子早産,沒保住,我也和他一起去了,留下我丈夫一個人……”
如此說着容情有些落寞悲傷,蔣雙宜也不知道該怎麽安慰她, 畢竟她相信,對方在冒險懷孩子的時候,就能料到這個最壞的結果,只是,人的心底總是存着一絲希望,希望幸運之神可以眷顧自己。
“你可曾後悔當初的選擇?”蔣雙宜問。
容情搖了搖頭,收拾了一番情緒,“我并不後悔,再給我一次機會,我還是會選擇冒險去懷一個屬于他的孩子。只是,我原想着,至少,即使我不在了,也能留一個孩子陪伴他,可是,沒想到竟是最壞的結果……”
“世間有太多事,并非都能事事如願,但相信一切嘗試都是值得,希望李太太能夠看開一點。”蔣雙宜慰言道。
“我其實都明白的,只是,我的丈夫,他如今的狀态,實在讓我放心不下,我舍不得離去……”容情也說開了自個未了的心願或者牽挂,“他如今因為我的事,不僅承受了來自我家人的責備,他自己也責怪自己。他因我而難過,我是感動的,起碼證明我沒有愛錯人,也不後悔當初的付出和選擇,可他日漸頹喪,我卻不忍心看他如此下去了……他應該在劇組裏發揮他的才幹,他應該在領獎臺上意氣風發,而不是日日買醉……”
“昨天你們看見的便是他又喝得爛醉,栽倒在地上的時候磕着了,留了好多血……要不是清潔阿姨上門打掃還發現不了他!”容情有些難過,擡手抹了抹濕潤的眼睛,而後擡頭用仍舊紅着卻堅定的目光看向蔣雙宜,“我希望他能夠堅強地活下去,擁有新的生活,即便他餘下的人生裏沒有我……蔣小姐,我請你幫幫我!”
魏弈聽着也有些動容,不禁也懇切地看向蔣雙宜,“李導他是一個很有才華的人,而且作風正派,也樂于提攜新人,圈裏很多人都受過他的恩惠,他的确是一個很好的人,我的第一個影帝頭銜就是出自于他的電影,你……”未盡的話,蔣雙宜懂,不過是“你能不能幫幫他?”
魏弈對于李宗導演是很感激的,要不然昨天無意中遇見,看見他那樣子也不會丢下蔣雙宜一個去看他。記得當初他還只是個偶像小生時,還是李導排除衆意選用了他做他新片的主角,在片場裏也不藏私,教導了他許多東西,讓他受益不淺。前面提到的,常氏國際的副總裁曾經對他心懷不軌,也是在拍李導的電影的時期,那時候他不從,對方也曾使過下三濫的手段,還是李導出面幫了他。因而他希望蔣雙宜能夠幫他。
蔣雙宜自然不知道魏弈和李宗導演的許多事,可她了解魏弈,将情義看得很重,很正直直接,涉及到原則性的事情時,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有點執拗的可愛?雖然魏弈有時候會看錯人,例如太過親密的錢銳,但後來事實也證明了,錢銳并沒有壞透,因而魏弈認為容情的丈夫值得相幫,那對方應該是有些能讓魏弈認可的地方了,至于是也不是,其實現如今網絡如此發達,想要了解一些事情并不太難。
蔣雙宜看了一眼魏弈,并沒有說出答應的話,但也沒有拒絕,只是溫淡地看了看他,并點了點頭,而後回過頭來問容情,“不知道李太太想要我怎樣幫你?要知道,即便我替你去做說客,我一個外人,其實并不能讓他看開,解鈴換需系鈴人,有些心結還是需要心藥解的。”
容情張了張嘴,有些猶豫地開口,“難道我通過你傳幾句話給他也不行嗎?”
蔣雙宜看着她猶豫卻含着些期待的神情,倒是沒有把話說得很硬,“抱歉,李太太,我不想讓其他人知道我陰陽眼的事,希望你能理解。”她上輩子不是沒讓第三個人知道她眼睛的事,是她信任的嬷嬷,可後來,即便她沒有把她的秘密說出去,卻有些怕她了……她并不希望陰陽眼影響她正常的生活。
聞言,容情含着期待的眼睛暗了下來,很明顯的失落,“我理解的,蔣小姐,是我的要求有點過了,沒為你考慮到,抱歉。”
她強顏歡笑的樣子,讓蔣雙宜和魏弈有些不忍,魏弈更是迫切地朝她開口,“雙宜,難道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你那麽聰明,一定能想到別的辦法的對不對?”說完又覺得自己這樣說不好,“額,我激動了點,雙宜你不要有壓力,辦法咱們一起慢慢想,三個臭皮匠賽過諸葛亮不是?啊呸,我不是說你臭皮匠,呵,呵呵……瞧我怎麽說話的!”
看着魏弈打了自個兩下嘴巴,蔣雙宜有些無語地翻了個白眼,“諸葛亮還有出錯的時候呢,我也不是萬能的!”
看着魏弈耍寶,蔣雙宜怼他,容情心情好了一些,掃了掃陰郁的心情,對蔣雙宜歉意地笑了笑,“既然這樣,我想我還是回去醫院看着他吧,起碼能陪在他身邊。不好意思打攪了。”
蔣雙宜倒是真的想要幫她,“李太太先別這麽說,一人計短兩人計長,我們再好好想一想,說不定會有辦法呢?”制止了她起身的動作後,蔣雙宜又道,“雖然我自己并不能替李太太你發聲傳話,可也并非沒有辦法傳遞您的想法。不知道李太太有沒有一些可以讓李導看了振作起來的東西?”
“比方說紀念品啊、信啊、錄像帶啊……”魏弈也開口幫忙。
容情蹙着眉頭想了想,魏弈提到的幾樣東西倒是讓她想到了許久前參加錄制的一期綜藝節目,“我想起了一件事,不知道能不能用得着……”
“願聞其詳。”
“說來慚愧,我大學時讀的也是影視學院,也曾夢想過出道成為明星,只是後來因為身體扛不住壓力才罷了。那時候我四處奔跑着走了一些小通告,上了一些小節目,也是那時候和我丈夫認識的。”
容情說着神情有些懷念,“其中有個節目叫《今夜一起看電影》,是一檔深夜的節目,大家圍坐在一起看電影,然後就影片各抒己見,我就是裏頭的一員。其中一期看的電影是《佳人難再得》,魏弈大概知道,講的是明憲宗和萬貴妃的故事,萬貴妃死後,憲宗哀呼一句‘貴妃一去,朕亦不久于人世了!’郁郁寡歡的他最後得了重病,也随萬貴妃去了。這個影片當時賺了我許多眼淚,後來讨論的話題裏有一個,愛人的一方去了,另一方是否應該追随而去。”
她頓了頓,有些不好意思地繼續道,“我那時還是個年輕的小女孩,自然更感動于殉情這件事,其他人其實也是一樣,節目組只能事先将我們分成了兩組,而我就在不支持殉情的那一方。”她慘然地笑了笑,“沒想到,當日言不由衷說的話,如今倒是可能用得着。誰又能說這不是天意呢!”
蔣雙宜也惋惜地嘆氣,“別多想了,許多事,冥冥之中自有安排,誰又能料到那麽多?我們應該慶幸,起碼有了它,事情也有了應對的法子。”
容情勉強地扯了扯嘴角,“你說得對,現在說這些又有什麽意義呢,徒增傷感罷了,咱們還是得往前看才是。”如此說着,也就釋然了,“那期節目後來播出的時候,或許因為話題太過沉重,倒是剪掉了這個話題讨論的片段……但是,我相信底片作為素材仍舊是保存在番茄電視臺裏的,只是這些東西怕是不會輕易給外人拿走。”
蔣雙宜本來以為事情會很簡單,她幫忙把節目的視頻搜索出來,讓李宗看到就行,但卻沒料到會遭遇不順,那什麽大氣運,是開玩笑的吧!
她皺眉,“既然是電視臺素材庫裏的東西,那,要麽通過內部人員獲得,要麽通過身份地位更高的人去要來。”思及自身,她嘆了一口氣,“抱歉,以我如今的身份,還不足以認識那些高階層的人。”唐悠或許算一個,畢竟她背後是唐氏國際,只是,她如今恐怕也自顧不暇了吧!而她和唐悠,關系其實還沒有好到可以無所顧忌地拜托別人幫忙,雖然唐悠人好。
“與番茄電視臺的內部人員搞好關系的話,我想我還需要一點時間。”蔣雙宜無奈,這個辦法,她其實是有些抗拒的,一來耗時不小,二來或許還需要她付出點什麽 ,她也不願懷着那樣的目的去接近一個人,利用完之後再甩掉,那和負心漢其實沒什麽區別。只是,盡管不願意,卻也沒有把這些道出來,她還是希望容情能抱着點希望的。
果然,容情并不介意這點,她松了一口氣,“時間長點不打緊,只是蔣小姐也不要太為難自己才好,好與壞的結果我都接受,不成,我們再想別的辦法也是可以的。”蔣雙宜的皺眉,讓容情以為她有些為難,于是這麽說。
蔣雙宜不欲她多想,只點點頭應了,“我會的,放心。”
“既然如此,我就先行離去了,聽魏先生說您還要趕中午的航班,叨擾了你這麽長時間,實在不好意思。”容情說着站起身來告辭。
“無妨。”蔣雙宜和魏弈亦起身相送。
待容情離開,魏弈才皺着眉頭問她,“事情是不是有點棘手?你好像很為難,要不,我去和她說說,咱們再想別的辦法?”
蔣雙宜嘆氣,什麽時候魏弈也懂得察言觀色還有體貼人了。
作者有話要說: 容情和李導的這個故事主打愛情,來助攻助攻魏弈和太妃關于愛情觀的探讨的~
話說,太妃,你難道就沒有發現魏奕只是對你察言觀色和體貼嗎?
蔣太妃:沒發現,發現也要無視之……
☆、029關于愛情
“我很快就要進組了,恐怕沒那麽多時間, 這是其一。其二, 如果只是接近電視臺內部的普通工作人員,和對方交朋友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打着友情的旗號卻懷着不軌的目的, 我不喜歡。至于接近電視臺高層或者其他的高階層人士, 通過他們獲取想要的東西, 雖然能縮短不小時間, 但想要得必有失,這恐怕得付出點東西才行,我不願意也做不來。這些,其實,都有些違背我個人的原則了。”蔣雙宜皺眉,或許是因為近日勞累,且沒有好的法子,思慮過多, 對着魏奕倒是說了內心的真實想法。
魏奕聞言也是皺眉, “既然這樣,你剛才為什麽不和她說清楚呢?這些行不通, 總還會有別的辦法的。”說着頓了頓,“我不想你違背自己的原則,尤其是犧牲自己去獲得什麽。”想到蔣雙宜可能因此而接近那些肚滿腸肥、一臉淫邪的所謂高層大款,他就覺得心裏發堵,眉頭鎖得更深了。
蔣雙宜不是他肚子裏的蛔蟲, 但從他的話,還有眼底一瞬間閃過的厭惡之色明白他的意思,“自然不會,男女大防是我的底線,我認為,女子還是要有些矜持,除了家人和未來的夫君,我并不主張女子與異性有過多的接觸,更遑論用美色去換取東西了,那和妓子有什麽分別?”
蔣雙宜在龍耀活了六十多年,打小學的是《女誡》,受的是三從四德的熏陶,後來年紀漸長,經歷得多了,雖然不再拘泥于這些戒條,可有些東西是根深蒂固于她的腦海裏的,即便來到了更為開放的現代地球,也只是盡量讓自己融入而已,原則性的東西是不會丢下的。
魏奕愕然,沒想到蔣雙宜是這樣的傳統!“你這樣的想法還挺特別的,只是,你是一名演員,在演戲當中不可避免地會與并不相熟的男演員有親密的舉動,譬如牽手,譬如擁抱,譬如接吻,甚至可能會有床戲……你這樣,不是矛盾了嗎?”
蔣雙宜也不是沒想過這個問題,在入主這具身體的最初,獲取了她的記憶,得知演員是怎樣的存在之後,一瞬間猶豫過,可閻王的任務,還有她到此的目的卻讓她不得不成為演藝圈中的一員,于是只能委屈自己将标準一再降低。
“工作需要,無可奈何,我已和經紀人那邊說過了,我不接吻戲,不接床戲,有身體□□的戲份也不接。這已經是我最高的底線了。”
魏奕有些無語,又無奈,甚至好像還有一點點欣喜?“容我說一句打擊你的話,沒有背景,除非你混到了我這樣的地位,否則這些戲,你其實并沒有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