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小修了一下,給唐氏總裁安了個“唐山”的名字

的第一次正式會面便這麽定下來了。

臨近年末,劇組停工休假,給了他們藝人兩天的假,除夕一天,初一一天,有些人是盡管奔波也會趕回家去的,蔣雙宜卻沒有,只是和院長打了一通電話,和她說了好長一段好話才罷,畢竟是真心待她的人,她也願意多花點心思和耐心。

至于碧江網上嗷嗷待哺的小天使們?她有存稿!因為預料到進組以後會很忙,因而她提前存了稿,也就是名為《宮鬥不如養小鬼》的那篇,這是參照着碧江網的一些文名取的,雖然沒啥內涵也不文藝,可勝在通俗易懂不是?因為有存稿,所以她過年也沒有斷更,還給小天使們發了拜年紅包,樂了好一陣子。

到了除夕那日,蔣雙宜便到早前訂好的包廂,點好了菜和酒,靜靜地等着了。

劇組所在的影視城周邊就是著名的旅游區,因而找到的這麽一個雅致的館子不難,見此魏奕暗自撇嘴,這麽重視,還下館子?!那白無常不也是個鬼,難不成還能吃得到?

轉念一想又覺得自個偏激了,他和白無常吃不到,蔣雙宜重要吃的不是?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阿白卻遲遲未到,魏奕有些耐不住,“他到底來不來?你真的和他約好了嗎?”

好吧,不管是白無常爽約還是他們壓根沒什麽約定,都是魏奕喜聞樂見的,他承認自個有些小自私了,知道自個這樣想不對,可就是忍不住嘀咕。

蔣雙宜身子頓了頓,瞟了他一眼,看他老實了,方才開口,“你急什麽急,你又不餓!”

實際上蔣雙宜的臉上也有些挂不住,仔細想一想,她似乎沒有和阿白約定具體的時間?那日在機場匆忙間只是這麽約了一起過除夕的事,可沒說什麽時間!心中急躁,看着魏奕也有些沒有好語氣了。

“我不餓,你餓啊,我這是在擔心你。”魏奕反駁,他早就注意到了,蔣雙宜像個老太婆一樣注重養生,吃東西都是定時定候定量的,就算在劇組裏也盡量去滿足,今兒個這個時間,實在有點晚了。

聞言,蔣雙宜也不好再說什麽,畢竟這無謂的等待可能是因為她一時疏忽而造成的,她不該遷怒于魏奕的,他也只是在關心自個而已。

見蔣雙宜不再言語,魏奕便曉得她受這一套了,對于別人真心實意的關心,一般來說她都不會拒絕,看來,內心有什麽想法還是要說出來表現出來才行啊!

“要不,你先吃一點?反正我們也吃不着,無傷大雅的,我估計今日除夕,放煙花爆竹的特別多,火災死人的可不在少數,他指不定多忙呢,還不知道何時能來。人是鐵飯是鋼,你吃飽了才有力氣繼續等不是?”為了勸她先吃飯,連為白無常開脫的說辭都想好了,魏奕覺得自個有點強大,居然能幫助自個的潛在情敵。

“我不……”

蔣雙宜張嘴吐了兩個字,身後涼氣頓增,她驚喜地轉身,“阿白,你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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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來了。”如此說着眼睛波瀾不驚地看向包廂裏的第三“人”。

作者有話要說: 除夕被紅包小婊砸勾引了魂魄,還有許多俗務纏身,未能更新,實在抱歉,初一如有可能會補上的~

☆、038宴上

雖則兩人都互相知道對方,正式面對面的見面卻是頭一回, 因而蔣雙宜起身迎完阿白之後簡單地進行了介紹。

“阿白, 魏奕你是知道的,今兒個與我們一起度除夕,不知道你介不介意?”畢竟事先沒有提及魏奕的出席, 因而須得順道解釋一番。

阿白定定看了一眼魏奕, 默了默才開口道, “無妨。”其實按他的理解, 蔣雙宜原來應是要單獨陪他過除夕新年的,其中的關懷之意讓他很是感觸,如今多出一個人來,好好的氛圍被打破了,還真是有些讓人不怎麽舒服。只是,此事若他開口拒絕了,恐會讓場面尴尬,而蔣雙宜亦是難做。

唉, 就是, 可惜了……

蔣雙宜其實又何嘗沒有愧對阿白的意思,只是, 魏奕這人,可不是那麽好打發的,就怕不答應他的請求,到時候跑來攪屎棍就不好了,還不如大方的引見, 擺在眼皮子底下。至于阿白,她想要給他一個有人陪伴,不孤單寂寞的除夕新年,即便多了魏奕,這個初衷還是不會改變的。

阿白看着魏奕那瞬間的沉默是顯而易見的,明白他有些介懷卻仍舊選擇遷就,一瞬間心更加偏向于阿白這邊了,于是向魏奕介紹阿白時,多加了一句,“如我和你說過的那樣,阿白是我最為珍惜的朋友。”

聞言,阿白臉上神色不變,心中卻恢複了平和,畢竟目前來看,蔣雙宜還是看重自己,“最為珍惜”四字聽來竟是無比熨帖。

魏奕的心情卻沒那麽好了,這話不都說過一遍了嗎,用得着再重複一遍嗎?!還是當着當事人的面說,這不是讓他一下子就被壓制了嗎?他還怎麽翻身把歌唱!

“你好,這位白……”盡管郁悶,魏奕卻不得不強顏歡笑,和阿白打招呼,卻不知道該怎麽稱呼對方。

魏奕的不高興,阿白是看出來了,卻沒有去揭穿,且這事原本并不值得他的注意,若不是蔣雙宜的關系,他和魏奕之間應該只會有一次打交道的機會,如今提前有了接觸,他卻也沒打算對他另眼相看,特殊照顧。

因而,他淡淡的接了他的話,其他沒有多言,“若是不介意的話,魏先生可以随其他鬼魂喚我白使者。”

魏先生的稱呼客氣疏離,而白使者這一稱呼卻是隐隐地将阿白的身份擺明,若是按着魏奕如今的魂魄狀态來說,阿白還是高他一層的“官”,這讓魏奕很是不爽,這是想用一個稱呼就把他壓制嗎?

奈何,蔣雙宜卻覺得這樣的叫法沒有不妥,畢竟阿白不能插手凡人間的事,似乎除了她自個,沒有對其他鬼魂區別對待的意思,都是一視同仁的,阿白不想和魏奕有過多的交集她也能理解,因而在魏奕不滿,想着怎麽在稱呼上反壓制時,先開了口,“這稱呼不錯,魏奕你覺得呢?”

我還能說什麽?!

“呵呵,挺好。”魏奕皮笑肉不笑地應道,而後不甘不願地喊了阿白“白使者”。

“今日人間不幸去世之人應是不少,白使者怎麽有空來這度除夕?”呵呵,他是不想這白無常繼續留在這了,至于了解一下對方的為人?他已經認定眼前這個鬼差是個腹黑的貨色。哼!有什麽好的,值得蔣雙宜那麽惦記他!

實際上提出那樣的稱呼,阿白并沒有魏奕那麽多彎彎道道的心思,只是純粹給出一個建議罷了,他若不叫,他也不會如何,就像蔣雙宜叫他阿白,他也沒有反對不是嗎?

見魏奕問起,雖然不知道對方的心思,卻也察覺出來,對方似乎不待見自己?雖然游蕩在世上有怨或願未了的鬼魂,大多都躲着他,可一般來說對他是敬畏的,不會這麽明顯地對他露出抵觸的情緒來,這魏奕是怎麽了?

不解……

“張弛有度罷了。”他自己的工作自然會安排好,一般來說他都是頭七那日才去收魂的,因而今日除夕去的人是多,可也不忙着去收。只是,這不足以和魏奕說道罷了,他沒必要知道這些。

不知是沒聽懂他的話中意,還是聽懂了不接招,反正魏奕是不能明着開口讓對方走的,他沒有那個資格和說話的分量,只好默不作聲地看着蔣雙宜招呼阿白坐下。

只見蔣雙宜獻寶一樣從包裏拿出一個小香爐,往裏頭倒了點清潔砂子,而後點上一根青香,笑着對兩人道,“這樣,你們就可以都吃到東西了!”

魏奕不解,他還沒了解到這方面的東西,阿白則明白她這是作何,因這事對蔣雙宜并無許多不益之處,于是沒有出言阻止,溫和地對她說道,“麻煩你了!”

見此魏奕也不好問什麽,裝着什麽都懂的樣子,輸人不輸陣啊!

蔣雙宜眉目舒展地笑了笑,“麻煩什麽,邀你來共度除夕,總不至于讓你看着我吃東西吧!”

阿白回以溫和的一笑,“心意到了就好,諸如此類的外物,你知道,我并不強求的。”

蔣雙宜笑,“我知道,但就是想為你做這些,除夕,總是要有個過年的氛圍的。”

見蔣雙宜和阿白言笑晏晏,一點都沒有注意到自個的樣子,魏奕像被忽視的孩子一樣,扁了扁嘴,“那雙宜我想吃餃子,還有燒雞,百寶飯。”會哭的孩子有奶吃,魏奕一點都不覺得自個的行為有什麽不對,只要能把蔣雙宜的目光吸引過來就好!

很顯然,他成功了。

蔣雙宜轉頭,對上魏奕委屈的小眼神,愣了愣,這是怎麽了?她可沒虧待他啊!難不成以為她早先就知道供養他的方法,卻一直沒有這麽做而委屈?可她也是近日要邀請阿白才想起來這麽一回事的,畢竟一般來說,除非餓死鬼,它們都不太注重口腹之欲才對。

如此想着,又見他點了幾個喜歡吃的菜,便肯定了自個的猜測,想不到魏奕還是這麽個吃貨……也罷,今兒個滿足滿足他就是。

“你想吃什麽就點吧,今天随你點。”雖然有點心疼錢包,可一年就這麽一回,花點錢應個景還是值得的。

魏奕不知道蔣雙宜将他定性為吃貨,且以為他因為吃的而跟她鬧委屈,只是聽着蔣雙宜有些語帶縱容的話,便有些得瑟都看了眼阿白,看吧看吧,蔣雙宜還是很關心我的!

阿白覺得魏奕的眼神和舉動有些莫名其妙,但凡主人家請客吃飯,不都會說“多吃點,想吃什麽就點什麽嗎?”有什麽值得得意的?

奇怪……

蔣雙宜又點了幾個魏奕想要的菜以後,才對着香爐上點着的青香,雙手合十,口念觀音心咒即六字大明咒,外加舍字七遍,“唵嘛呢叭咪吽舍”。而後吹一口氣在食物之上,儀式才完成。

頓時,魏奕聞到了眼前食物的香氣,他将信将疑地伸手抓了一只雞腿,還真的抓住了!禁不住誘惑咬了一口,啊!是多久沒有嘗到食物的滋味了!他還以為自個只對那點着的香燭感興趣呢,原來還可以這樣!

一時激動,也顧不得阿白了,興奮地向蔣雙宜贊道,“哇,雙宜你好厲害,我真的吃到東西了嘢!”說完,邊啃着雞腿邊招呼蔣雙宜一同用餐,“嗯,你也快點吃啊,這燒雞真不錯!”

對于魏奕有些大驚小怪的舉動,蔣雙宜搖頭失笑,“你喜歡就好,喜歡什麽就多吃點吧!”

看魏奕埋頭于食物當中,蔣雙宜于是轉向阿白,斟了兩杯小酒,“不知道阿白喜歡什麽,不如陪我喝一杯如何?”

阿白看了眼吃得不亦樂乎的魏奕,對着蔣雙宜欲言又止,對方見了卻只是搖了搖頭,舉起杯子邀請他。

無奈,阿白只好也端起酒杯與她碰了碰,飲盡。想着蔣雙宜對魏奕的縱容,竟覺得這酒的滋味似乎不如何。

要知道,鬼魂“吃”過的飯菜,盡管數量沒有少,卻仿佛被吃掉了魂魄精髓一樣,滋味大降,不如新鮮的好吃。魏奕應該是不知道這個的,蔣雙宜知道卻不提,想來是不想他有心理負擔,可以輕松愉快地用餐了。

“不若,單獨再給你點些菜吧。”阿白建議,不同于魏奕的無知是福,阿白既然知曉,自然是要為蔣雙宜多想着點的。

見阿白目光炯炯,真誠得讓她不能拒絕,也不想他一會用餐有負擔,惦記着自個,于是點頭答應了下來。

“謝謝你。”她由衷地感謝。

“無事,除夕佳節,合共盡歡的日子,你為我着想,我自然也要為你多想着點的。”阿白邊說邊托着菜單遞給了她。

蔣雙宜接過,笑将開來,“那你也得盡興了才好!”

“自然!”

魏奕其實一邊吃着東西一邊豎着耳朵,眼睛瞄着他們,留意着他們這邊,不明白為什麽只是一句囑咐她單獨多點幾個菜的話,還有一句狀似無意的關心竟能讓蔣雙宜放下包袱,開懷歡顏,這是什麽道理!

于是有些郁悶的想要表現,一樣接一樣的菜品被殷勤地夾到蔣雙宜的碗裏,“吃吧,這些我都沒碰過的,這幾個菜我都嘗過了,味道最好,你快嘗嘗。”

盡管不知道被鬼“吃”過的飯菜滋味不好的事,可他的禮儀讓他沒有去夾那些他吃過的菜給她,讓別人吃自己剩下的,怎麽想都覺得隔應。

看着碗裏越堆越滿的菜,蔣雙宜有些無語,“停!你再這樣下去,我得吃到何年何月!要是胖了,張帆不得又說我了?!”

魏奕讪讪,卻不覺得這有什麽不對的,挺直了腰板道,“胖就胖呗,放心,我不會嫌棄你的。”

“誰稀罕你的不嫌棄啊。吃吃吃,這麽多吃的都堵不上你的嘴!”嘴上如此說,手上卻動作不停地夾了好幾樣菜到他的碗裏。

魏奕笑嘻嘻地捧着碗,“嘿嘿,我就知道蔣雙宜對我最好了。”說着不經意地向一路旁觀兩人鬥嘴的阿白投去得瑟的小眼神。

阿白執着酒杯,眼睛垂着,睫毛在眼睛底下投下一排陰影,陷入沉思。

從見到他開始不樂意的神情,對他的抵觸和隐隐的敵意,再到後來只要蔣雙宜多與他言語幾句就要開口吸引注意力,會因蔣雙宜的幾句關懷和照顧的舉動而向他得意洋洋地炫耀,以及看着蔣雙宜時喜悅歡喜的目光,種種看來,這魏奕莫不是喜歡蔣雙宜,且将他當成了情敵了吧……

如此想着,握着酒杯的手緊了又緊。

作者有話要說: 抽着時間碼了一章,覺得自己棒棒噠~

今天學會了擀餃子皮,也是棒棒噠*^_^*

☆、039選擇

接下來的宴席,阿白有些心不在焉, 想着事情的同時也在留意着魏奕類似于“争寵”的舉動, 心中的猜測愈發肯定了。

只是,不知道蔣雙宜是如何想的,對于魏奕又是何種看法?一時間看着蔣雙宜的臉有些出神。

蔣雙宜自然注意到了阿白的不在狀态以及投注在她和魏奕身上的目光, 有些晦澀難懂, 于是憂心不解地看向他, 又給他斟滿了酒, “阿白是否有不解之事?我可能為你分憂?”

魏奕也跟着視線落于他身上,阿白定定地看了魏奕一眼,搖了搖頭,“無事,只是想起了黑無常罷了,想着一會酌一壺酒給他帶去。”

蔣雙宜卻以為因了魏奕的在場,一些話不好詳談,至于給黑無常帶酒的事, 或許阿白是真的有這想法, 卻不是他方才看着她和魏奕時想的事情。只是,有再多的思慮, 在當事人不想多言的情況下,她也不好置喙。

于是只好多分些注意力在他身上,努力讓他開懷一些,“良宵佳節,若是有些事情想不通, 何不暫時放一放,先享受自在的當下,說不得盡歡過後,事情便有了解決的法子。阿白以為如何?”

阿白對上她憂心的眸子,聽着她勸慰的話,再低頭看着自個的手心,再如何真實,卻能透過去看到那之後桌布上的花紋,心中悵惘,有些凄然地笑了笑,“是我迷障了,有些事竟然看不清,倒是差點辜負了良辰美景和你的一番心意,我來自罰三杯罷!”

說完便舉杯将酒喝了下去,不待蔣雙宜說什麽,自顧自地斟滿又灌了下去。三杯過後,看她似乎更加憂心了,眉頭都鎖着了,于是将一身悵惘盡數釋去,伸手在她的眉端處撫了撫,“不要皺眉,你看魏奕像是要把我吃了的樣子。”

這話一出,魏奕愣了,他這是看出了自個的心思?他這話又是什麽意思,難不成裝了一手憂郁博取了蔣雙宜的關注還不夠,還想來打擊他?

蔣雙宜也愣了愣,不解其意,想了想,道,“嗯,他有些護短和孩子氣。”

噗!暴擊……

阿白點頭,“确實。”

噗噗!雙連擊……

“說了多少遍了,我不是小孩子,我三十了三十了!”魏奕不幹了,要崛起崛起,不能在情敵面前丢臉。

“三十哦,好小。”蔣雙宜調侃道。

“小個毛,你哪方面看我小了,我不小,不小!看我的肌肉,看我的胳膊,看我粗壯的大腿……”邊說邊指這個指那個地展示他的身材,說什麽都不能說一個男人小啊!雖然他知道蔣雙宜不是那個意思,可就是想要反駁啊!摔!

蔣雙宜饒有興趣地看着他耍寶,完了之後啧啧搖頭,“你看你這個樣子,哪裏不孩子氣了!”

“都說了我不小了!你這個小丫頭片子!”魏奕反擊。

“哼,幼稚鬼!”

“老妖精!”

……

看着蔣雙宜和魏奕鬥嘴,充滿活力的樣子,阿白釋然地笑了,如此,也挺好。

宴席在蔣雙宜和魏奕的鬥嘴逗趣,和阿白的旁觀中落下了帷幕,蔣雙宜看着一整晚都沒說幾句話的阿白,自覺自己忽略了他,有些歉意,于是趕跑了魏奕,想要留些時間和空間和阿白聊聊天。

魏奕盡管不樂意,但在蔣雙宜的迫視下不得不屈服,一步三回頭地走了。哼!讓喜歡的人和情敵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寶寶委屈!

于是偷偷跑回去貼在門邊上偷聽,卻什麽聲音都沒有聽到,魏奕恨恨地咬牙,肯定是那個白無常幹的好事,啊呸,我就知道,他不是好人,心機腹黑。光明正大的說話,幹嘛不能給他偷聽!

他蹲在門邊,托着腮,怨念,口中碎碎念地說着阿白的壞話。

實際上,的确是阿白在房間的四周布上了結界,因為接下來他和蔣雙宜的對話,魏奕不适宜聽,盡管他是話題的主人翁。

“你今天似乎有些沉默?可是有不解之事?能否說與我聽,看我能不能幫你一起想解決之法?”蔣雙宜關切地問。

阿白搖頭,“只是發現了一些事,鑽了下牛角尖,如今都想明白了。”

“真的?”蔣雙宜不信。

阿白肯定地點頭,“真的。”

蔣雙宜默了默,“好吧。”不再追問。

阿白看着有些沉默的蔣雙宜,明白她因為自個對她的有所保留或者不能為自己分憂而悶悶不樂,可有些事,對着她這個當事人實在是不宜開口。

“你覺得魏奕這個人如何?”想了想,他決定還是直接問了,想要了解她的想法和對魏奕的看法。

“怎麽突然問起他了呢。”蔣雙宜也只是嘟哝一句,想了想回道,“魏奕這個人,心思很單純,很直接,很容易看懂,和他相處沒有太大的壓力。”

“看得出來,你和他相處的時候很放松,很有朝氣,而且,你很縱容他。”這些都是阿白的觀察所得。

“嗯,就像是孩子再熊,身為長輩,還是會喜歡的,并且會被感染得笑容多一些。”蔣雙宜想了想,用了這麽一個比喻。

阿白糾結了一下眉毛,“你把他看成一個後輩?”

蔣雙宜點頭,“有什麽不對嗎?我上輩子加上這輩子的年紀都可以做他祖母了。”

“所以你在他面前一直自诩的老人家?”阿白有些哭笑不得。

“本來就是,有什麽可笑的!”蔣雙宜郁悶,這要笑就笑,忍着不笑是幾個意思。

阿白搖頭失笑,看蔣雙宜虎着臉方才收回發散的心思,正顏道,“一個人的成熟,看的不是活了多少年歲,而是看她的思想和心智。或許你自己也沒有察覺到,你在思想上的确是成熟的,你的行為有時卻很單純的,我一直以為你是回歸單純的那種大智若愚,如今看來卻不盡然……你還是別太把自己框死在老人家這個标簽上的好,這可于你的新生沒有什麽益處。”

蔣雙宜沒聽明白,這是說她還不夠成熟的意思?她皺眉。

阿白見了仍舊指了指她的眉梢,“我說過了,你還是眉目舒展的好看一些,可別學那西子捧心。”

“你方才的話是什麽意思?”不懂就問,蔣雙宜懶得去猜,只好直接去問了。

阿白嘆了一口氣,“我曾與你說過,這是你的第二次人生,活出屬于你的新生,才是最為重要的。那時我是因了你将自己框死在助鬼的使命上才提點的你,如今我還是要與你說同樣的話。你太執着于過去了,且将自己定性為來自異世界的一抹幽魂,仿佛局外者一般看待這個世界上的人和事,這樣的你如何去擁抱新的人生,觀人生百态,嘗人生百味?”

蔣雙宜一臉思索,“你的意思是,讓我抛卻過去,重新開始?”

“是,也不是。”見蔣雙宜定睛看來,阿白方才解釋道,“我說這樣的話并非讓你否定過去,畢竟因為過去的經歷才有了現在的你。我只是希望你的過去,或者說上輩子的經歷增長的是你的智慧和閱歷,而不是成為桎梏你向前的枷鎖。你這輩子的生命始于十九歲的花樣年華,你又何必将自己定性為一個老人?且如無意外,你将有一甲子的漫長歲月,何不入局,去品味生活,享受人生?”

蔣雙宜雙眼幽幽地看他,須臾嘆氣,“這又談何容易呢?你應該清楚我只是披着少女皮的老婆子,終究與那些年輕人不一樣的。且我不過是紅塵中的一個過客,若入了局,其中的因果卻不是我能控制得了的。有道是,前世因今世果,就怕有些因果便是到了我的下一輩子也追着我,就像現在的我一樣。”

阿白緊抿了嘴,沉默,許久才開口,“我有些後悔當日讓你三思而後行了,才會讓你如今踟蹰不前。”

看他臉帶自責,蔣雙宜有些惶恐,急忙搖頭,“并非你之故,其實是我膽子太小了。自诩老者也好,不肯入局也好,不過是想要縮在繭子裏自我保護罷了,這又與你何幹呢?”

阿白從她眼中看出了蒼茫,心揪了揪,他搖頭,“因果也好,怯懦也好,你卻不得不承認,你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種因,你又焉知你所謂的不作為其實也是一種因,因此會有一種果?既然如此,你何不大膽一點地去嘗試?或許其中的結果并沒有你想的那麽糟糕。一念執着,一念放下,該如何做,你自去定奪吧,我所言也并非完全是正确的,只是我對你的一種期望罷了。”

蔣雙宜也明白阿白的好意,只是如他所言,該如何做,全在她一念之間的選擇,她又是那樣慎重的性子……“我想我需要時間去好好想一想。”

聞言,阿白透過房間的門看向外頭碎碎念的魏奕,欲言又止,恐怕因果的齒輪早已輪轉,有些事并不留你許多時間去思考選擇。

他最終還是緘默,沒有提醒她魏奕待她的心思,這個懵懂到發現的過程,還是由她自己去體會吧,他還是不要插手的好,否則這又将失去一種體驗,被暗戀的體驗。

就像他,剛剛體驗了一把被當成情敵的滋味,又經歷了他與蔣雙宜關系的思考,在獨占她與放飛她之間掙紮,最終釋然……他知道的,只要她一直保有本心,當一個局外人,她便永遠都會是只屬于他一個人的,他對于她而言也會是最為特別的一個,雖然這時間只有一個甲子。可她歡笑,和魏奕鬥嘴的樣子,讓他看到了她的另一種可能,要讓這種可能成為現實,只有狠心地推她前行,脫離桎梏方能成行。而那樣一種可能裏,他或許只能陪伴她度過前面短暫的時光,至于那一甲子漫長的歲月,終會有別的人陪她度過,或許是魏奕,或許是別的人……

有些失落,卻不得不狠下心來去做,呵,失落什麽呢,又不是沒有經歷過……可是,有些事,無論多少次,還是會令人無限悵惘。

“今日謝謝你的款待,我要走了,魏奕他在外頭等着你,放心,我們剛才的話他聽不見,你随他一起回去吧。”阿白站起身來道別。

蔣雙宜陷在沉思裏沒能發現阿白的萬千思緒變化,聞言起身相送。

離開後的阿白,提着酒找到了黑無常,這厮總是好找,如此佳節,定是纏在了孟婆的周圍。

“陪我喝酒罷!”

黑無常見了,只得舍美人陪兄弟了。

三兩杯下肚,黑無常便發現他的思緒不高了,思及他今晚的去向,想起那過去八百餘年裏相似的場景,嘆氣,“我早與你說過了,不要試圖與他們做朋友,你總是不聽。他們終究只是多活了一世的凡人,嶄新的人生又豈會有我們鬼差的位置?只是,這一個,丢開你的速度未免也太快了點。”

阿白沉默,将杯中酒飲盡,“這一個不同,是我推着她去走向新生的。”

“你……”黑無常愕然,糾結了許久的眉毛,方才吐出一句話來,“我不管,反正,你要記住,他們終究與我們不同,你可以和他們交朋友,但絕對不能有過多的心思,明白嗎?”

阿白煩躁地丢了酒杯,“明白了!不需你多言。”

黑無常撇嘴,哼,真是不讓人省心的家夥!

作者有話要說: 我有強烈的掉收預感,希望它不準→_→

☆、040告別

蔣雙宜打開門來,便見魏奕委屈巴巴地蹲在地上, 嘴上碎碎念, 一見了她,眼睛一亮,朝她身後望了望, 沒見着阿白, 似乎松了一口氣?

“你們在裏頭說什麽?怎麽說了這麽久?”魏奕迫不及待地問。

蔣雙宜瞟了一眼路過的服務員, 不答, 徑自去了前臺買單,直到出了館子往回走,方才開口回答,“沒什麽。”

魏奕見她心不在焉的樣子,也不好多問,只是有些小心翼翼,這白無常應該沒有告訴雙宜他喜歡她的心思吧,可是她兀自沉思不理自己的樣子, 又讓他有些抓不準。慢慢地, 他跟着她的步子慢了下來。

蔣雙宜想着事情走了幾步,忽而發現耳旁沒了魏奕的聒噪, 也不見他的影子,于是朝後一看,便見他猶豫着想靠近又不敢靠近的樣子,活像一只被主人丢棄卻牽挂着主人的小狗。

她愣了愣,“魏奕, 你怎麽了?”

見她眼神清明,沒有異樣,魏奕松了一口氣,看來那白無常沒有告訴她自個的心思了,一時間有些慶幸,又有些失落,他自己也不清楚是希望她現在就知道還是不知道的好。

“你怎麽了,心情不好?”他三兩步追上來問。

蔣雙宜見他擔心,不欲他多想,于是搖了搖頭,“沒什麽,只是在想一些事情。”

魏奕盯着她看了片刻,沒發現她一絲掩飾作僞,便信了,“你就是思慮太重,想法太多了,我不知道你這是缺乏安全感,還是對自己的要求和期待過高,但有些事光靠想是想不明白的,說不定事情本來很簡單卻被你想複雜了……生活其實很簡單,并沒有你想的那麽複雜,給自己多一點信心。”

說着也不避諱,伸手拍拍她的肩膀,雖然知道沒有形質的自己這一拍輕忽得沒有絲毫分量,可就是想這麽做,給她一點支持和鼓勵。

蔣雙宜的注意力卻不在這上面,因而沒有抗拒,她仿似第一次認識魏奕一般看着他,從什麽時候開始,魏奕好像變得靠譜了點?

阿白提點的話,她很明白,一切不過需要一點踏出去的勇氣罷了,思考再多其實無甚意義。只是看着眼前的魏奕,倒是想起來阿白提點她的最初,似乎是從她對魏奕的看法開始的?莫不是他在魏奕身上看出了點她至今沒有發現的東西?

見蔣雙宜目光不轉地看着自己,又陷入了思考,魏奕一個激靈,伸手在她眼前揮了揮,“喂,蔣雙宜,你別這樣看着我,我心底有些發毛。”

蔣雙宜嘆氣,不就是個長不大的熊孩子嗎?剛才的一番話一定是他腦抽或者她的幻覺。

“走吧,天黑了,你不怕我害怕呢。”蔣雙宜轉身就走。

魏奕咋覺得蔣雙宜方才看他的眼神怎麽這麽奇怪呢?

兩天假期轉眼就過,返工後的蔣雙宜一切如常,直到初三那日唐悠的回歸。

按理說,唐悠在劇組中的處境應是比較尴尬的,畢竟《狐緣》這部戲的其中兩大投資方都和陸遠之有關,恒通國際以及萬盛娛樂,劇組裏的大部分藝人和工作人員早先都料定了唐悠不會回來,誰知過了個年以後她卻出人意料地回歸了。

在外界猜測唐悠回歸劇組的用意之時,蔣雙宜卻早已知曉她回來的原因,自然,并非唐悠相告的,她們處得雖不錯,可也不到無所不談的地步,實際上這還是跟着唐悠到來的趙曉甜告訴她的。

據她所言,唐悠已經和陸遠之離婚了,正在做財産分割,而萬盛那邊也在談解約,畢竟萬盛娛樂裏頭有恒通的股份,她繼續留在那也沒意思,而唐氏集團也付得起解約費。

至于這部劇,畢竟是和萬盛解約之前就簽下的,要麽繼續演,收益還是要分萬盛,要麽罷演,同樣要支付毀約金。

唐悠的本意是罷演毀約的,可唐老爺子不同意

娛樂圈靈異事件簿[古穿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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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小修了一下,給唐氏總裁安了個“唐山”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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