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小修了一下,給唐氏總裁安了個“唐山”的名字
賴的,奈何人家演技好,她也沒那個魄力弄醒他,要是……要是他真的是睡着了呢?
蔣雙宜扶額,這個混蛋哪裏學來的招數,怎麽能夠這樣耍流氓了呢!這樣的流氓你還顧忌他睡沒睡着幹什麽?!
她氣極了,不僅僅生魏奕的氣,還氣自己雖然惱怒,雖然恨得牙癢癢,卻仍舊擔心他睡在這裏會着涼,抱了一床毛毯出來給他蓋上的自己!要不是現在是四月,誰管你啊!她給自己找借口。
居高臨下地看着他,終究氣不平,眯了眯眼睛,腳就這麽往他腳面上踩了過去,只見他皺了皺眉頭,還是沒醒。
蔣雙宜抿了抿嘴,得,算她認栽!
也沒敢去洗浴,只是洗了把臉,漱了把口便關上燈,回去自己的房間睡去了,當然,門要鎖上!
待那邊廂沒有了動靜,這邊理應睡着的魏奕卻睜大了眼睛,摸了摸腳,她就是沒狠心用力踩下來,可用的勁也不算小的,他還是有些疼的。
不過,再疼也是值得的,魏奕揪着毯子的一角,傻兮兮地笑了。
房間裏,見魏奕來了便消失了一整天的孫嬌嬌,晚上放《狐緣》的時候就回來了,不過蔣雙宜無空理會她,她也識趣地在一旁抱着膝蓋看電視,看蔣雙宜糾結,看她甚至忘記了自己的存在,也不知是真的忘記了還是刻意忽視了……其實,她可以問自己啊,魏奕在裝睡,她看見了的。
此時,孫嬌嬌雙手拄在書桌上,托着腮,笑嘻嘻地跟蔣雙宜說道,“他現在就醒着呢,還揪着毯子傻兮兮地在笑,你現在去抓他,一抓一個準,你還有機會把他趕回去哦!”
回答她的是空氣。
孫嬌嬌嘆氣,“你喜歡魏奕對不對?”
回答她的仍舊是空氣。不過孫嬌嬌也不奢望她能回答,畢竟她的行動已經說明了一切,而且,她也不要她回答。
她接着自言自語,“魏奕也喜歡你,你也喜歡他,為什麽要糾結呢?接受他不就好了?你有什麽煩惱,想不通的就和他說,兩個人一起把問題解決了就好了啊!你可比我好多了,我是喜歡他而不自知,一再地讓他等,一再地讓他失望。其實,如果一個男人在那麽多回的失望之後,還是将你捧在手心裏,溫柔地呵護,那他該對你有多喜歡啊!你為什麽要讓他等你那麽久呢?”
蔣雙宜仍舊不答,只是在深思……自個對魏奕的感情。有個人這麽對你,不動心才假!要不然她也不會允許他一再地進犯自己的領地,一再地對他妥協!
可是,讓她向他點頭,似乎還差點什麽,讓她總是跳不出自我的框架,這個框架是用她上輩子的經歷還有這輩子來到地球的任務築成的。她雖然和阿白說了會試着改變,試着往前,不可否認的,随着她融入這個時候,接觸這裏的人事物,她這框架,似乎變得越來越脆弱,仿佛伸手一捏就會碎掉,可它還是存在着的,她還是沒有跳出去,或者伸手把它捏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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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孫嬌嬌意識到對俞二少的感情,需要離開他身邊才能發現一樣,她要跨過這一步也需要一個契機,而這契機并非如她那般簡單,離開他,沒了他就能做到。
一夜無眠,魏奕一大早就起來做起了早點,看見她的身影出現在客廳,馬上轉身,給她一個陽光的笑,“早啊!”
可很快,他就高興不起來了,因為蔣雙宜眼底下明顯的青黑,還有一臉的疲憊,都在告訴他,她昨晚上沒睡好,因為他……
他低頭收拾了一下情緒,而後笑眯眯地讓她先去洗臉漱口,再然後看着她吃完了早飯以後,硬是推着她回了房間休息,蔣雙宜不肯,可很快就又妥協了。
“還是說你希望我抱着你睡?正好我昨晚上睡沙發也沒睡好,需要補個覺!”這是魏奕的原話。
蔣雙宜還能怎麽辦,乖乖窩回去床上,而後在他的緊盯之下閉上了眼睛,再之後,原本緊張地繃緊的神經,或許因為實在累了,又或許因為吃飽了犯困,很快就睡着了。
啾啾啾,啾啾啾……鳥鳴聲從桌子上的手機裏響起,魏奕一驚,迅速地按了下去,再看未接來電記錄,嗯?是錢昊?
他把蔣雙宜的手機調了靜音,想了想不放心又偷渡了出去,關上門以後,才用自己的手機打給了錢昊……
“你找雙宜什麽事?”他問。
“嗯?你在她那裏?怎麽回事?你獻殷勤已經升級到連早飯都給她做了?還是說你昨晚上在她那徹夜留宿?”錢昊的話音很是暧昧。
“咳咳,這不是貫徹你的偉大領導指示嗎?還有,別笑得那麽猥瑣,咱可什麽都沒做!我可是正經人,雙宜也是!”魏奕厚着臉皮為自己正名。
“切,我又沒說你做了不正經的事,你自己心虛!不過,孤男寡女徹夜共處一室,什麽都沒做,不是男的不行就是……”錢昊笑得意味深長。
魏奕懵懂懂,追問,“就是什麽?”
“就是愛慘了啊!”錢昊看着扣扣聊天窗裏網名為黃莺的小可愛向他發來的面基邀請,心不在焉地感嘆一句。
魏奕臉紅了紅,轉移話題,“話說回來,你找雙宜什麽事?她昨晚沒睡好,現在在補眠,有什麽事等她睡飽了再說!”
錢昊撇了撇嘴,“本來是今天早上約了王慧攤牌的,不過,你這麽說,我把時間推到下午兩點吧,地點是我的辦公室。畢竟,”他笑得壞壞的,“畢竟蔣雙宜昨晚沒睡好需要休息,遷就她也是應該的。”
“不和你這個污妖王說話,你的話等她醒過來以後我會轉達的,再見。”魏奕說完毫不猶豫地挂了電話。
心裏卻在思索,今晚是繼續耍賴留下來呢,還是不留呢,畢竟因為他,她昨晚就沒有睡好……可是,不這樣,她什麽時候才能熟悉接納自己?要不要逼她一把?
還沒有想好答案,時間轉眼便到了中午,他暫時把問題放在一邊,準備午飯,等叫醒她吃過以後,才把錢昊地話轉達給她,又把手機還給了她。
蔣雙宜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歇了會以後,魏奕便開車載着她前往了錢昊的辦公室。孫嬌嬌的事情也該有個了斷了。
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大大:魏奕,你越來越無賴了。
魏奕搖頭:臉皮不厚一點怎麽追太妃,你說,你和我說!
☆、060王慧
到錢昊的辦公室時,王慧還沒到, 他看着蔣雙宜問, “她在嗎?”
蔣雙宜點頭,“在。”
錢昊于是指了指旁邊的會議室,“你們一會就在那吧, 我會開着藍牙耳機和你保持聯系, 如果孫小姐有什麽想問的, 我可以代為效勞。”
蔣雙宜點頭, 沒有異議,“她說謝謝。”
來到隔壁會議室時,蔣雙宜才發現錢昊的辦公室和這會議室中間只隔着一堵玻璃牆,自然,卷簾是辦公室那邊拉上的,想來是錢昊用來偷偷關注這邊情況的。
她在這邊卻看不到那邊的情況,不過她也不在意,通過手機聽到現場直播也一樣, 而那堵牆對孫嬌嬌來說顯然也沒有什麽阻礙。
待會議室裏只蔣雙宜和魏奕兩人, 外加孫嬌嬌一鬼時,魏奕忍不住問, “孫嬌嬌是什麽時候在的?她一直跟在你身邊嗎?還是跟着錢昊?”
蔣雙宜不想讓他知道孫嬌嬌自昨晚便一直在她家的事,于是撒了個小慌,“她今早過來我家裏的。”
魏奕“哦”地應了,而後無話。等了一會以後,錢昊的電話打入, 告訴他們,王慧來了,正往這邊過來,讓他們做好準備。
不一會,電話裏傳來了開門以及雙方握手問號的聲音,客套一番以後,錢昊便進入了主題。
“今日請王小姐來,是有些東西想要讓王小姐看看,順便問幾個問題,還望王小姐如實回答。”他目前的态度還算禮貌客氣。
王慧之前和錢昊碰過面,那時錢昊只是問了些無關緊要的問題,因而這次再叫她來問話,她也沒有覺得不妥,只是心裏很是煩躁,畢竟她自己做的事自己清楚,這些日子她也睡不好,厚厚的粉底下臉色憔悴了許多。
“錢律師問吧,我一定知無不言。”她說。
錢昊意味深長地一笑,“希望一會王小姐能夠說到做到。”
王慧心裏咯噔一下,還沒反應過來,錢昊已經從抽屜裏拿出一個密實袋來,裏頭裝着的東西她認得!王慧的眼睛霎時瞪大,又試圖讓自己恢複鎮定。
不過,顯然不是很成功,錢昊笑了笑,“看來王小姐是認得這東西了?想不想看一看這東西上頭的指紋識別報告,還有殘留成分分析?哦,對了,我還有證人的證詞,有人可都看見了,并且偷偷把這件珍貴的證據給藏了起來,避免了它被毀屍滅跡的命運。”
這下,即便是戴着濃妝,王慧也掩飾不了恐慌的神色了,她身子抖了抖,尤自嘴硬,“我不知道錢律師在說些什麽。我還有別的事,先走了,告辭。”
王慧一刻也不想再在這裏待下去了,她只想馬上逃離這裏,逃離那個像魔鬼一樣的錢律師!話還沒說完呢,她便迫不及待地抓起了手提包,朝門口沖去,顯然是想要奪門而出。可顯然錢昊也早料到了這種情況會發生,門早就反鎖上了。
王慧轉身,臉色蒼白地看向錢昊,“錢律師,你這是什麽意思?”
錢昊聳聳肩,“沒別的意思,就是想跟你好好聊聊,孫嬌嬌是如何被你下了迷藥,你又是如何将她轉手交給徐勁東的,當然,還有你們之間的交易協議。”
他每往後說一句,王慧的臉便又更白了幾分,到最後她滑坐在地上,靠在門上,身子抖若篩糠,“你既然知道得那麽清楚,還要我說什麽?”
“想要你親口承認,還有事情的詳細經過。”錢昊殘忍的開口。
王慧崩潰地捂着頭,帶着哭腔開口,“我不想的,我真的不想的!可是我真的很需要錢,還有骨髓源,我只是想要救我的兒子而已,只要一晚啊,只要一晚我的兒子就能有救了,我不能不這麽做!可是,我真的沒想過會害死他的!”
錢昊冷漠地看着她,犯了錯殺了人之後再來說自己的迫不得已和沒想到會這樣,這樣的人他見得多了,實際上他們只是在為自己的惡行找一個自我安慰的借口,可錯誤便是錯誤,不是掩飾便能當它不存在的,大多數人其實到最後都是罪有應得。
許是錢昊的冷漠讓她獲得了平靜,王慧看着那個杯子緩緩開口,将事情的經過慢慢道來,對自己的罪狀供認不違。
錢昊一直聽着,沒有丁點表情變化,等她說完,藍牙耳機裏傳來了蔣雙宜的聲音,“孫嬌嬌想要問王慧,在她眼裏她究竟是什麽樣一個人,她們之間的友誼在她眼裏又是什麽樣的。”
錢昊看着失魂落魄的王慧,開口問了出來。
王慧看向他,喃喃地說着,“是怎樣的呢?怎樣的呢?”
“我還記得,她剛踏進這一行的時候,我也一樣,那時候我們一樣的過得不如意,我窮,她家也沒有錢,我們一起打拼,一起努力,一起堅持。後來,她和男朋友分手了,我的男人也沒了,可我還有兒子,她也還有俞二少,我們還是一樣的。
其實,俞二少對她好,我一開始也是為她高興的,可是,上天卻沒有賜給我同樣的運氣,我的兒子,我唯一擁有的寶貝,上天竟然要将他從我身邊奪走!看着嬌嬌她身在福中不知福,看着俞二少對她始終如一,再看着她施舍給我的錢,再看看她居然就被人看中演女一了……于是我就恨吶,恨上天不公,為什麽明明是一樣的起跑線,最後卻只有我一個人悲劇?所以呀,當姓徐地找上我的時候,我救答應了,就算不能挽回我的悲劇,起碼,也有人和我一樣悲慘不是?
可是你看呀,我把她害慘了,我也沒有好過到哪裏去。”王慧說道最後竟是自嘲起來。
錢昊嘆氣,“嫉妒讓人目盲,也讓人瘋狂。你只看到她如今比你好,被心中的不平和嫉恨所擋住了雙眼,卻把她以往的付出全都忽視,也把他對你的好也完全曲解,你其實何曾真正看懂過孫嬌嬌這個人還有她對你的情誼?”
他說着從抽屜裏拿出一份鑒定文件,“這是她瞞着你偷偷去做的骨髓配對,事實證明,自私和嫉妒并不能讓你過得更好,你親手把你兒子唾手可得的生機給斷絕了。至于徐勁東那邊,我想他很快也要倒黴了,他是指望不上了,而你作為幫兇,也逃不了該有的懲罰,這樣,你覺得你的兒子還能活多久?”
王慧愣愣地看着手中的文件,看着那個配型成功的結論,目光呆滞,竟是連眼淚都不會流了。
“我這樣會判多少?”過了許久,她才又開了口。
“你兒子的情況擺在那,會判緩刑,但這并不能夠拯救你的兒子……”錢昊默了默回答。
“那,你是馬上就要把我扭送到警局嗎?”她祈求都看着錢昊。
“如果你願意自己去自首的話,我不會叫警察來,畢竟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你的兒子在醫院裏,你跑不了,也不會去尋死。”
王慧低頭,“我明白了,我會去自首的。在這之前,我會在她的墓前慚悔的。”
耳機裏再次傳來蔣雙宜的聲音,“她說,不需要了,她也不想要她的慚悔。”
錢昊嘆氣,“我想在你對她做過這樣的事以後,她不需要也不會想要你的慚悔的。”
王慧黯然,“那麽,法庭上再見了,錢律師。”
錢昊掏出鑰匙開了鎖,讓她離開。
會議室裏,蔣雙宜看向孫嬌嬌,不知該如何安慰她才好。畢竟她一直以為她所信任的朋友,只是因為需要錢,需要一份骨髓源才出賣自己,雖然不忿,雖然傷心,可也明白自己和王慧的兒子,在王慧那沒法比,因而也不至于太過傷心。
可今日才知,這位所謂的朋友其實并沒有真正了解過她,所謂的背叛竟是因為嫉妒……她說不需要了,也不想要王慧的慚悔,應該是真的不需要了吧,因為她不在乎了。
王慧于她而言,此時已經成了無關緊要的人了。她遲來的慚悔于孫嬌嬌又有何用呢?
孫嬌嬌眼睛濕濕的,卻是笑着,“我想離開之前再去看看清良。”清良是俞二少的名字。
蔣雙宜點頭,“我同你一塊去吧,送送你,順便去見一見我的一位許久不見的好朋友。”
孫嬌嬌愣了一下,點頭,沒有拒絕。其實,在她離開人世間的時候,能有個人送送她,也是很好的,起碼不至于走得太孤單。只是,不知道蔣小姐的好朋友是哪一位?
一旁的魏奕聽了,想起趙曉甜離開人世間時是白無常來接的鬼,頓時眉頭一皺,“你要去找那白無常?”
蔣雙宜點頭,“嗯,今天的王慧,讓我想起了他,他是我來這世界上的第一個朋友,也是最為珍惜的,他已經許久不來找我了,也該是時候我去主動找他了,我可不想就這麽靜靜地斷了聯系,沒了一位朋友和知己。”
魏奕對于她的“來這世界上的第一個朋友”是什麽意思,聽說陰陽眼是與生具備的,難不成她很小的時候就已經和白無常認識相交了?還真是陳年老友……想起那位氣質淡淡的,總是臉帶溫和,又帶點憂郁的白無常,想起蔣雙宜對他的看重,竟是不能安坐。
“我送你去吧,我開車。”他道。
蔣雙宜定睛看了他一眼,“好。”沒有拒絕。
作者有話要說: 遲來的一章,飄飄眼,心虛……
☆、061疏遠
墓園裏,許是已經得到了錢昊關于案情進展的消息, 俞二少來到了這裏, 顯然是想要和在孫嬌嬌的墓前,與她說說這些。
魏奕和蔣雙宜沒有站在離得遠一些的地方,遠遠地看着孫嬌嬌靠近俞二少, 神情溫柔地聽他說話。
“你想和白無常說些什麽?”魏奕心不在焉地看了一會, 終于沒忍住開了口。
蔣雙宜愣了愣, 回頭看着他, 發現他有些異常的緊張,不明所以,“自然是朋友之間的話題,和他說說我最近的狀況,也了解一下他的,看有沒有需要幫助的地方,獲得或給予一些意見。朋友,不都這樣嗎?”
“可是你并不和我這樣。”沉默了一瞬, 魏奕沒頭沒腦地來了這麽一句。
蔣雙宜疑惑地看他, 魏奕撇開頭,“算了, 當我沒說。”
見他這樣,蔣雙宜卻不能真的當他沒說,想了想,理解了他想要知道什麽以後,徐徐開口, “我跟你說過,朋友有很多種,而你和阿白并不相同,我和他的相處方式用到你身上并不見得合适。再者,你每日都在我身邊,我的很多事你都知道,你還要如何?”
既然說到這,魏奕便打算深入地問一問了,“可你并不和我交流你的想法。”
蔣雙宜聽了覺得有些莫名其妙,“你确定?”她可是很确定,以前魏奕問她什麽,能說的,她都回答了的,像是她的戀愛觀、人生觀、價值觀等等,這難道不是在交流想法?
魏奕的嘴緊抿,靜靜看着她,看她蔣雙宜皺眉,方才長嘆一口氣,“我是說,自從我回魂了以後。我不知道你是怎麽想的,對于……對于一些事情。”最終還是沒有把對于他的想法問出口。
魏奕回魂以後麽……那也是知道他對自己心思的時候,面對這樣一個人,蔣雙宜開始是躲都來不及,後來即便是沒有躲過去,卻也不能好好地和他說話了。一些事情當對方只是朋友時,可以無所顧忌地去說,去談論,可當對方成為了你的追求者時,卻不能。好吧,她承認,她對在意是有那麽點在意的,好吧,不止一點。失去了平常心,她又如何能無所顧忌地和他交流自己的想法?特別是,她聽出來了他沒有問出的話,對于他的想法……她更不可能與他說了。
默了默,她告訴他,“因為我失去了平常心。”
魏弈想要問什麽,也沒有機會了,因為談話間,孫嬌嬌便已經和阿白一同走了過來。
蔣雙宜瞄了一眼孫嬌嬌手上的标記,已經從紅色變成了白色,顯然已經沒有了牽挂和仇恨,可以離開了,要不然,阿白也不會出現。
“你找我?”阿白依舊溫和。
蔣雙宜點頭,“借一步說話?”得到阿白的點頭應承以後,又看向孫嬌嬌和魏弈,“能給我和阿白一點時間和空間嗎?”孫嬌嬌識趣地走遠,魏奕則愣了一下,知道她要等的人來了,無奈,只得悶悶地離開。
阿白的目光在魏弈的身上繞了一圈,再看了眼蔣雙宜,道,“你和他進展如何?”
蔣雙宜沒有馬上回答,指了指那邊的長椅,“去那邊坐坐?”
“好。”到了那邊坐下,阿白看着她,顯然是等着她的回答。
蔣雙宜看着遠處往這邊頻頻看來的魏弈,道,“我并不排斥他,只是,有些事需要一些契機,你所說的讓我走出桎梏,我還沒有做到。”
阿白默了默,最終還是沒有再勸她,“你還有六十甲子,如今才第一年,不急,也許那個契機很快就會到來,也或許有些事情需要時間慢慢沉澱,就那樣便水到渠成了。”
“嗯。”蔣雙宜清淺地回了一個字,表示明白。
不欲在這個話題上多說,蔣雙宜又說起了她的近況,“對了,我找到蔣宜的生身父母了,不過,我還沒去見他們。你覺得,我應該去見嗎?”說着把肖慶齡和蔣青松的情況告知與他。
阿白倒沒有說去還是不去,只說,“一切随心,随緣吧。”
蔣雙宜其實早就有了主意,因而此時聽他這麽說,也只是道了一個“好”。追随她的心,她是要見一見肖慶齡的,至于蔣青松則是不必了,至于見過以後會如何,便随緣吧。
她又把找到錢昊這個合作夥伴這件事說了,對此,阿白也沒反對,“只要他能保密,不對你造成傷害,多一個人多一份助力,無妨。”
阿白還是如同以前一般,蔣雙宜說,他便給她一兩句建議,話不多,卻很實在,也很讓蔣雙宜安心,心會變得很靜。只是,向來只有阿白在給予,她對阿白的事情一無所知,想起他前段時間寡言抑郁的狀态,還有許久不來找她的事情,便決定今日與他好好談一談。
“你怎麽好久不來找我?”她問。
阿白看了眼日光,四月裏太陽不是很烈,照得人應該很舒服,可是他卻感受不到,他一直是冷的。
“事情比較多。”他如此道,并不想告訴她,自己當初推着她向前走的時候,便下了決心,決意漸漸走出她的人生,讓她過正常人的生活。
蔣雙宜對他這個說法顯然并不買賬,“如果你要這麽說,我就當是那麽一回事吧。那我問你,之前除夕以後,你帶走趙曉甜的時候,情緒明顯不對,是發生了什麽事情嗎?我可能幫你,為你解憂?”
那時候啊,那時候阿白意識到了桎梏蔣雙宜的框架,還有魏弈對她的心思,推着她前進,得知她的選擇以後,自然是失落又傷心的,一時沒有控制好情緒,叫她看出來了。
以往,都是那些人擁有了新生活以後,漸漸和他斷了聯系,關系也疏遠了,他也乖覺地不去打擾。而這一次,他學乖了,做了推她前進,自己先主動離開的決定。起碼,這樣,他會感覺,自己并非是被抛棄的那個……
他知道這樣做似乎有些懦弱,他也沒有标炳自己偉大的意思,只是在經歷過許多漸行漸遠和分別以後,他學會了釋懷和放手,靜悄悄地不去打擾。或許,再下一個甲子,又會有新的人過來,那時,他大概會學着不去和他們交朋友……
“你總是要過屬于你的人生的,你和我不同,我不該打擾你,介入你的新生活當中的。”他如此道。
蔣雙宜有些難以置信,“你這是要和我疏遠的意思?”她要确認一遍。
阿白不答。
沒有否認……蔣雙宜有種有力無處使的感覺,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頭,無力。“可是,只要我還是蔣雙宜,只要我身上還背負着閻王交給我的任務,甚至只是擁有着陰陽眼這件事,你都不可能真的離開我的視線的。瞧,你躲着我,我還是可以通過孫嬌嬌找到了你,你是不可能和我斷絕關系的。再者,你可曾問過我的想法?我是否願意接受你的離開?”
她定定地看着他,很是認真地告訴阿白,“阿白,我很珍惜你,也很珍惜我們之間的友誼。我不允許你單方面的退出,這不僅僅是因為我需要你,而是因為打從一開始,你我便是朋友了。還記得嗎,我曾經說過,想要做你的那杯最醇的酒的話,現在,我再向你再說一遍,這個承諾一輩子有效,不管你是否疏遠我!”
阿白心裏顫了顫,低垂了眼眸,讓蔣雙宜看不真切他的情緒。
過了許久,他幽幽的嘆息和話音才又傳來,“那如果,你釀出來的是會讓人上瘾的罂粟酒呢?記住,我是白無常,這個身份也是從一開始便決定了結果的。”
蔣雙宜的嘴唇顫抖着,哆嗦着,眼睛漸漸紅了,“你……當真要如此決定?”
“嗯……”淺淺的一個字随風消散,讓蔣雙宜的臉色白了白。
“我走了,再見的時候,希望你把我和黑無常一樣看待,我們其實都是一樣的。”阿白起身,“還有,別糾結太多了,事情并沒有你想的那麽糟糕,那麽難,很多事情只是需要些時間罷了,無論是接受一個人,還是忘記一個人。”
蔣雙宜的手忽然收緊握拳,手指掐得有些白,“那麽,你以前有過的那些朋友呢,你都忘記了嗎?”
阿白身子一頓,“嗯,都忘記了……”
看着他消失在眼前,轉眼又在孫嬌嬌的身邊出現,似是和魏弈說了一句什麽,而後再沒看她,就這麽帶着孫嬌嬌離開了。
她愣愣地看着魏弈靠近,而後被他摟入懷裏,“我還在呢,嗯?”
蔣雙宜竟是控制不住地躺了眼淚,淚水漸漸浸濕了魏弈的衣衫,他嘆氣,“你為什麽要在我的眼前為另一個男人流眼淚呢,他就那麽好,我就那麽不如他嗎?”
“可是,怎麽辦呢,他說,他走了,讓我好好照顧你呢,他把你托付給我,我怎麽能讓你哭呢?”魏弈說着放開他,伸出手指抹了抹她眼角和臉上的淚痕,“別哭了,你再哭,我就要親你了,哭一分鐘,我就親你這裏,”他指了指她的眼睛,又道,“超過一分鐘,這裏,我就不客氣了。”說着又指了指她的嘴唇。
蔣雙宜被他的話一噎,眼淚倒是不流了,可卻打起了嗝來,這讓魏弈很是無奈,忽然間湊近她的嘴唇,只差那麽一厘米便要碰上了,卻停了下來,蔣雙宜被吓得嗝也不打了。
魏弈心滿意足地拉着她的手,“嗯,不哭了,也不打嗝了,走吧,咱們回家,我給你做好吃的,你再睡一覺就好了。”
蔣雙宜黯然,任他拖着上車離開。
在他們離開後不久,一個狗仔卻出現在他們方才位置的一棵大樹底下,翻着相機想要看看成果,誰知相機裏卻什麽都沒有。就連最開始偷拍俞二少的照片都沒有了!
孫嬌嬌看着一只手一直按着狗仔相機的白無常,欲言又止,最後什麽都沒問。
☆、062新劇
阿白的事讓蔣雙宜苦悶了許久,即便是魏奕安慰她陪着她也是一樣, 她倒是去過幾回殡儀館找他, 畢竟一般而言他都會留時間給那些亡魂,頭七那日才會去判定病帶走他們。她去的時候,倒真的有舉辦喪儀的, 而阿白也并未躲着他, 只是變得公事公辦罷了, 并未與她多言。
這種情況下, 就是蔣雙宜有心也無用,倒是那日離開的時候,她問那句“你以前的那些朋友,都忘了嗎”時,他回答的那一刻的停頓讓她在意,他在撒謊,這也讓她有些擔憂阿白的狀态,可每當她看着他欲言又止時, 他給她的都是一副冷酷面孔。
蔣雙宜嘆氣, 或許要找黑無常了解一下阿白的事情才能解決深層次的問題,她還不想放棄這一個朋友。只是, 相較于阿白的有規律可循,黑無常就是一個四處流浪的浪蕩子,她來地球這麽久,除了地府初初報到時見過,以後卻一次都沒見過!
她惱火, 心急,卻沒用,只好專注于新的工作上。唐悠最近接了一部清宮戲,用了點關系,将她帶進了組裏,演的一個戲份不算少的女配妃子,也是女主始終如一的好閨蜜,溫婉大氣卻有着韌性,也是第一個教會了女主對皇帝不能心存幻想的人,幻想破滅後,她的這個角色便向佛了,也不再讨好皇上,只是依存着皇太後再後宮生存,幫了女主許多回。
唐悠自然是要演女主的,而相比于其他使壞的女配,蔣雙宜的這個角色人設讨喜,是唐悠花了大力氣得來的,據說還請了人幫忙,對蔣雙宜說起這個幫忙的人時,唐悠神神秘秘的,讓她很是捉急。
因為阿白的事情還有工作,蔣雙宜倒是有些忽略了魏奕,他這段時間來的時間短了,晚上也沒有再在她這裏留宿,近來想起時,問他一句,他只說是有工作要忙,蔣雙宜就這麽聽了并且信了。
這天是新劇《大清後妃傳》的籌備會議,劇組主創以及男女主演和其他重要角色的演員都會聚到一起,大家見個面,對劇本進行讨論,完了之後會有個聚餐。
蔣雙宜一大早就被經紀人唐嶺拉起來和唐悠一起打包做了回形象,畢竟和導演、其他演員第一次見面,第一印象很重要。這是以前蔣雙宜在萬盛當練習生時所沒有的,以前她也就自個拾掇自己,沒有大問題就行,如今則是找專門的造型師和美容師化妝師來弄,那排場讓蔣雙宜仿佛又回到了上輩子周圍許多太監宮女服侍的時候。
唉,有錢有地位就是不一樣,蔣雙宜感嘆,但也只是感嘆而已,她來了地球這麽久,早就不如剛來時那般追憶上輩子,同時也追求那樣的物質生活了。其實,這段時間魏奕來給她做飯,陪她看書碼字,她覺得很舒服和滿足,倒是更加沒有雄心大志了。
她也和唐悠說過自個對于演員這份職業的理解和态度,對方覺得自個奇葩,哪有不想紅的人的,不過也沒勉強她,反正她罩着她就是了,而且,目前來看,罩着蔣雙宜的還不止她一個呢!
到達會議地點,華氏影業大廈的其中一個會議室時,一些咖位沒有唐悠高的演員都到了,相互打了個招呼,唐悠也順道介紹蔣雙宜和他們認識,目前來看,那些人對她還算友好。
等了一會,也就劇組主創還有演男主的演員還沒到了,此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