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遇見都是天意,(2)

“王志雲,你給我滾出來。”劈頭蓋臉的就是給帥氣大叔小王一頓教訓,帥氣大叔小王站在走廊裏,則像一個犯了錯的孩子一樣,不敢反駁、頂嘴,一直認錯。一個快一米九的大男人被一個一米六多的小姑娘數落,場面看起來有點滑稽吧!

或許是害怕,也或許是愛的太深。

從那以後所有的女學生都不敢和小王走得太近,即使是畫畫上的問題。有時候男生會和雲哥開一些玩笑:“雲哥,我們周末去酒吧或者夜店玩去吧。”後面就有人起哄說:“唉,雲哥,不會去的,雲哥害怕嫂子,雲哥周末還的陪老婆呢,這事要是被師母知道了,雲哥就慘喽。”帥氣大叔小王只是笑笑不在說什麽。或許是代表默認,也或許是不想對外人解釋太多吧。

美女委婉的叫了一聲,“志雲,幹嘛呢,發消息也沒回我。”忽然意識到我們的存在,又補了一句,“忙完了嗎?今天幾點下班啊我有點事。”

帥氣大叔小王副校長一臉的驚訝。

“哎,你怎麽來了啊。看看今天的學生多不多,要是不多,就早點下班。”

“奧,給你們介紹一下,這是我對象,她也是你們S縣的,所以,我們學校對你們S縣學生的收費整體價格都降低了。那個蘇盼的費用也是和你們的一樣,你們S縣的學生都優惠一樣的,像我們J市和F市的比你們的收費價格還要高,我們學校要照顧一下一些貧困地區和家庭嘛,但是不能做到人人都優惠,我們學校也要生存的,所以說你們的價格是最低的,沒有辦法再優惠了,這樣也不公平啊。”

“您可以問一下旁邊的蘇盼,她和他爸來的那天,你們的學費是不是一樣的,我是不是也這樣說的?”小王副校長平淡的說。

“嗯嗯,我爸當時也是給我交了這麽多。”蘇盼趕緊說。

我當時感覺很沒面子。在心裏抱怨母親怎麽那麽多的事,這又不是菜市場,怎麽可能讨價還價。您剛剛把自己是老師自己說出來的,何況我們又不是沒錢,怎麽一副貧苦可憐乞求的樣子。這樣讓別人看了,本來打算優惠的都不優惠了。現在的社會都是向富人看齊得,沒錢、沒權、沒人,誰會去問你啊!

這時,在校長辦公室的一名男家長,拿着手機出去了,随後一個女家長也出去了。

“媽,趕緊交完,去吃飯吧,等會你還要趕時間回家呢,晚了就沒有車了。”我不耐煩的說。

“王老師,您數一下錢看看夠不夠,當面點清。”母親說。

帥氣大叔小王副校長和他對象看到錢的表情,比看到親爸親媽感覺還親呢,兩眼滿是刺眼的金光。接過錢仔細的數着。

“好,夠了。那你們去吃飯吧,等會要是我們有空就送您去汽車總站坐車。”

說着說着,帥氣大叔小王就順便把一張條子遞了過來。

“這個是學費和住宿費的收據,一定要妥善保管好。在這裏學習必須要有的。”

“嗯,謝謝王老師了。依依,這可要放好它。王老師,你們這裏不發書和其他的畫畫用品嗎”

“奧,這個都是自己買的,等會您就在辦公室旁邊的小房子裏買就可以了,這裏阿姨賣的比較便宜。”

“嗯,行,謝謝王老師了,我帶着兩個孩子先下去吃點飯,離得近,等會兒吃完飯再來買。以後依依就麻煩多照顧着點了。”

這時師母的臉上是大大的寫着不高興。

“行,那你們去吧。您放心,等會我就給這裏的老師說聲,囑咐一下她的班主任苗老師。”

我突然瞪大眼睛尖叫着說,“啊,什麽,苗老師是我班主任”

“嗯,怎麽啦。苗老師可是中央美術學院畢業的,帶了好幾年畢業班了,學生都考的不錯。”帥氣大叔小王副校長用疑問的語調問我。

我笑着說,“奧,沒事沒事,只是感覺他太年輕了。”

“那行,大姐。你們去吃飯吧,苗老師可能出去有事就不帶你們下去了,餐廳在樓下大廳裏。”

剛要出去,誰知一轉身就和從校長辦公室出來的帥哥撞上了,一頭撞進帥哥的懷裏。一開始還以為自己又撞門或者牆呢,沒在意。撞得差點摔倒,只不過被帥哥雙手扶住了。

“你沒事吧,李依依同學。”那個帥哥說。

什麽情況竟然有人又認識我。我一擡頭愣了一下,竟是剛剛苗人妖接我的時候帶的那個高個帥哥啊,趕緊打開他的手說,“沒事沒事,對不起啊。”

帥哥微笑着說,“你沒事就好。”

“謝謝,謝謝你剛剛扶了我一把。”

我們兩人相向着微笑了一下。

“依依,你怎麽還那麽毛手毛腳得啊,走路不看路。以後怎麽自己生活啊!怎麽讓爸媽放心的下呢。”

母親急迫帶着心疼的話語,讓我趕緊回過神來。

其實,每個少女心裏都住着一個屬于自己的男神,遇到帥哥時,多少的都會犯點花癡的。

帥哥看到小王副校長和師母時,立刻打招呼說:“雲哥好,美女嫂子好。”

他(她)們以微笑回應帥哥。

“奧,知道了,媽媽。你怎麽這麽唠叨啊!”

蘇盼拉着我的胳膊,跟着母親下樓了。

走廊男生宿舍那邊,一個胖乎乎男生拿着一個正在通話的手機急切的向我們這裏飛奔過來,把手機遞給了剛剛我撞的那位帥哥手裏。并急忙說,“你怎麽沒帶手機啊,你媽媽有事找你。”

到了樓下餐廳,一個餐廳阿姨走過來說,“沒飯了,你們來的太晚了,你們可以去周圍的小飯莊吃。”

“這裏只是這幾天暫時賣飯給我們畫室的學生,這裏是一所幼兒園,是給一些小孩吃飯的地方,外人即使想買也不賣給的。阿姨,我們去外面吃吧,這旁邊有一家水餃館特別好吃,而且還有一些美味菜呢。”蘇盼說。

我和母親都随口應了一聲。

三分鐘就到水餃館了,由于吃飯太晚,菜都沒有了,只有一種羊肉水餃了。母親怕我們吃不飽,點了四盤水餃。誰知道一盤這麽多,我們三人都沒吃完。

吃完飯在回畫室的路上,母親一直叮囑我:“以後做什麽事都要長點心、慢點,以後在這裏不像在自己的家裏了,別再魯莽了;以後少出去亂逛,想出去時和盼盼一起,可以做個伴;該吃的吃,該喝的喝,別太省,該買的東西就買,沒用的東西別買,吃飽喝足要好好學習······”

“嗯嗯,我知道了,媽。別說了啦。”

到了畫室,蘇盼帶我們去阿姨的小商鋪買了一些繪畫的用品。我的天,東西都好貴奧。是阿姨這裏賣的貴還是繪畫的東西都特別貴啊。這鉛筆、橡皮、素描紙不都是一元錢能買好多嘛!一元錢現在連一支鉛筆都賣不到,更何況橡皮、紙和其他的東西了。

我們買東西時,小商鋪的阿姨和我們聊了好多關于學美術的好處,并把我們宿舍的鑰匙給我了一把,還說以後有什麽事可以找她,平常的一日三餐都可以找她,她都可以幫忙做的。頓時感覺這個阿姨是個大好人。

阿姨有雙眼皮大眼睛,柳葉吊梢眉,皮膚也挺白的,穿着也時尚,看起來顯得很年輕。後來才知道,這個阿姨是肥豬頭校長的親母親。沒有哪個母親不關心自己的孩子。阿姨在這裏賣點東西,賣點飯也能賺點錢,平時可以照顧一下校長的生活起居,校長不在畫室的時候也可以幫忙看着畫室。

到了宿舍,快兩點了,蘇盼向我和母親打了一聲招呼,就去上課了。媽媽把我的床鋪好,衣櫃打掃幹淨,衣服收拾好,又叮囑我好幾遍剛才在路上的話。

母親先給了我兩千元的生活費,以後要是不夠,讓我給家裏打電話。倒了一杯水喝了,囑咐我把生活費放好,然後又叮囑我一遍:遇事多留個心,別太容易相信別人,什麽事自己心裏要有個數,畢竟不是自己的親人,人心隔肚皮。

說完,我和母親一起下樓了。我送母親去省雜技團搭車,路上媽媽又是一路的唠叨,一路上我挽着母親的胳膊只是随着附和。

這也是我長這麽大,第一次挽着母親的胳膊。歲月真的很殘酷。雖然母親并不顯得老,但是可惡的魚尾紋早已悄悄地爬上了母親的眼角。頓時鼻子一酸,淚珠在眼眶打轉,但最終還是被我憋了回去。

在站牌等車時,我終于鼓起勇氣,把那條在家準備已久的手鏈拿了出來。這也是我第一次送給母親禮物。雖然手鏈是情侶的,但我把它當做母女手鏈。兩條手鏈上面的字組合起來是“情深似海”,一條手鏈上面有兩個字。

我裝作很開心的樣子,拿出手鏈笑嘻嘻地說,“媽,我送你的手鏈,我給您帶上它,這是我學美術的鑒證。你一條我一條,雖然很普通,但是以後我上好大學了,我一定會設計一條世界上獨一無二的手鏈送給您。”

母親愣了愣。眼眶紅了。頓了頓說,“依依,要好好照顧自己,以後就不像在家那麽随便了,所有都要靠自己了,你長這麽大第一次把你送到這麽遠的地方,以後你就要獨立自主了,自力更生了······”

“媽,出租車來了,趕緊上車吧。別說了,我都知道。晚了回家的車就沒有了。”

我再三猶豫,最後還是以開玩笑的形象抱了一下母親。母親瘦了。

“媽,路上注意點。有事打電話啊。暈車藥和感冒藥在路上別忘了吃奧,拜拜······”

車子開動了,我揮動着雙手目送母親的離開。忽然眼淚不自覺的偷偷跑了出來。直到車子消失在來來往往的車群中,我帶着滿心的不舍才離開了。

回畫室的小道上,周圍好熱鬧啊,或許是有小學校的緣故吧。此時自己很失落,也沒有什麽心情去留意周圍。自己好像一個小孩子行走在孤單的大街上。路過小公園和體育場時,我在一個秋千上待了一會兒。回想着過去在家裏的點點滴滴,不管是喜是悲,那時都是幸福的,眼淚不争氣的再次流了出來。

“喂,李依依,同學你怎麽在這裏啊?你,這是怎麽啦?”

擡頭才發現是那個幫我拿行李,還被我撞的小帥哥。

“奧,沒事。只不過媽媽剛走,心裏有點不舍,我也有點戀家。”

他在旁邊的另一個秋千上坐下。

帥哥安慰我,“沒事的,過一段時間就好了。我們總會有長大的一天,父母也不能永遠陪着我們。也總會有離開父母的那一天,所以李依依同學你應該學會堅強。像我,我都習慣了沒有父母陪伴的時光。”

“啊?奧!你怎麽也出來溜達啦”

“嗯,沒事,剛剛爸媽開車有事出去,我出來送送他(她)們,之後,就在外面玩了一會兒沒有回畫室。”

“嗯,你離家挺近的吧。真的很羨慕你。”

“他笑了笑說,這沒什麽好羨慕的。這裏是我哥的家,我家不再J市在W市。時間不早了,我們一起回畫室吧。”

我低聲說,“嗯嗯,可以。走吧。”

到了畫室,我們互相打了一聲招呼就告別了。

因為畫畫時穿裙子不方便,所以我就回宿舍換了一條薄的褲子,帶着畫畫的東西去普通班找蘇盼了。

由于現在的學生還沒有來齊,所以還沒有正式分班,只開了一個普通班和一個聯考班的教室。

敲門剛一進來,就被苗人妖帶到1號靜物臺前,蘇盼在3號靜物臺,他不讓我和蘇盼在一起,因為她來的時間比我早,學習進度不一樣。雖然在同一個教室裏,但還是感覺兩個人之間隔了一條銀河系。

“來,過來,李依依,你在1號靜物臺這裏畫。”

“奧,知道了,苗老師。”

苗人妖說,“李依依,你要從基礎開始學。現在一直到晚自習都要給我練習線條,不管是哪個方向的線條,都要會,還一定要畫直,不能有一丁點的彎曲。”

“嗯嗯,我知道了,苗老師。”

“那開始畫吧,先把4B、6B、8B的鉛筆拿出來削一下。”

“嗯,好的,苗老師。”

忽然苗人妖大笑說,“大姐,別告訴我你不會削鉛筆?怎麽削出這麽醜的鉛筆?厲害了,你也是大師級別的。”

好尴尬啊,我的臉瞬間全紅了。這個苗人妖、苗娘炮太可惡了,竟然當着這麽多人這麽說我。鉛筆再醜能寫字、畫畫就行,哪來的這麽多的事啊!

我急忙說,“苗老師,我只會削這樣的,上小學時我也是這麽削的,當時我的成績也挺好的,能用不就行嗎?”

苗人妖不滿的說,“不行,不行,我說不行就不行,學美術就必須用美術的方法去削鉛筆,知道了嗎?以後別犟嘴!”

“嗯嗯,知道了,苗老師。”

剛想重新再削時,苗人妖突然大聲說,“你好好給我看着,學着點,看好了,讓你見識見識我的苗式刀法。”

忽然,教室所有的人都朝我這裏看過來,随後一陣大笑。并且都齊聲說,“砌耶。”

“笑屁啊。全班的人都給我看好了,讓你們見識見識苗式刀法的厲害。”

全班說,“苗哥,好厲害,好棒奧。那以後幫我們都削削喽。”

“哈哈,都他媽的滾jiba蛋,苗式刀法獨傳給你們讓你們幹啥用的,留着吃的嗎?”

頓時,感覺藝術生好開放。口頭語好難聽,但沒有一個人生氣。看來以後自己要學會心胸寬廣了。

“李依依,現在別給我畫線條了,給我學削鉛筆。”

“啊!”我立馬回過神來。要不然又得挨罵。

“啊什麽啊,馬上給我學削鉛筆。”

我震驚的說,“真的假的啊,苗哥。你別開玩笑了吧。”

我在心裏一千次、一萬次的罵着苗人妖。我是來學畫畫的,不是來削鉛筆的。現在這個場面有點尴尬。

“沒開玩笑啊,你感覺我像是在開玩笑嗎鉛筆能削成那樣,你也是人才。都說人如鉛筆,但這和你的長相一點也不符合啊。”

我低着頭說,“我怎麽沒有聽說過這個說法啊。”

“李依依,你別給我他媽的廢話了,趕緊給我削,把全班人的鉛筆都給我削了。”

“啊!全班一片嘩然。”

突然有人說,“苗哥,可不可以自己削,不要麻煩人家小姑娘了。”

這個就是強哥,姓名許文強,又叫“小光頭強或強哥”。不要亂想奧,人家可不是光頭,人家是一米八六的高個逗逼帥哥,身材也是不錯的,就是臉上的豆豆影響了市容,人品也不錯,就是有點愛裝逼。至于小光頭強和強哥的由來,是因為上海灘的許文強是無數女生的偶像,動畫片裏的光頭強總是被兩只狗熊耍着玩。他的名字裏也有一個“強”字,但總是和女生鬧着玩卻被女生欺負,是不是和許文強形成強類的對比、也很像光頭強的下場?

“強哥,你他媽的給我閉嘴!”

“哈哈,同時也恭喜你啊,小光頭強,你要拿出來十枝鉛筆,其他同學每人只需要拿出五枝鉛筆。”

“我操!套路啊,苗哥!”

“不服啊?小光頭強。”

“不服來打一架啊!”

強哥笑着說:“老苗,你夠狠,你別以為我不敢打啊,我操!”

“你他媽的,你有種你來啊?”

強哥,走到苗人妖跟前,踮了踮腳尖。

搞嘻的是:強哥這是在和苗人妖比身高呢。

苗人妖立馬用右腳朝強哥踢過去,并語言攻擊,“他媽的,小光頭強挑事,同胞們你們說怎麽辦?你們說是不是要有點懲罰啊?要不,我們就罰他畫十張不同動态的伯裏曼小人吧!”

強哥反應很快,立刻用自己的左腿把苗人妖的腳擋下去了,雙手搭在苗人妖的肩上,裝出一副委屈求饒的樣子,笑嘻嘻地說,“苗哥,威武,苗哥,大人有大量,苗哥,我錯了,苗苗,我的小苗苗,你就別跟我這小人一般見識了,就饒了我吧。要不我再拿出十枝鉛筆。”

剛開始學畫畫的美術生都很害怕罰作業,特別是動态圖,看着一本厚厚的伯裏曼,每天畫的伯裏曼像卡通畫,有的畫的像個長殘的鬼。各種搞笑,只有你想不到的,沒有你畫不出來的。

“好,這是你說的啊,小光頭強。”

“嗯,我說話算數的,苗哥。”

媽耶,我好可憐啊。那時普通班裏大概有四十多個人,要是再多些的話,我就慘了。那些鉛筆我一直到晚自習才削完的,一雙黢黑的小手,洗完之後又紅又腫的,頓時眼睛濕潤了。想起了家裏溫馨的場面。

因為沒有正式排課,所以七點就下晚自習了。

去洗手間要路過辦公室和阿姨的小商鋪。我和蘇盼洗漱完回宿舍時,感覺有人在盯着我看,不知道是誰,也沒有太在意,或許是自己自戀想多了吧。

到了宿舍都八點多了,給母親打了一個電話。

“媽,你到家了嗎?什麽時候到的?吃飯了嗎?”

經過這一次母親送我,我發現自己之前對家人的脾氣,真的是好差。

“我到家了,依依,剛剛吃過飯。你在那裏怎麽樣啊?學的會不會啊,能跟上課嗎?”

“媽,我在這裏了一切都好,也能學會,您和我老爸就放心吧!”

“要好好照顧自己啊,一個人別出去溜達,外面的社會很亂,想吃啥就買點啥······”

“媽,你好啰嗦啊!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您和我爸就照顧好自己,放一百個心吧!好了,不說了,挂了吧,我還有作業呢。”

挂了電話,淚濕了臉頰。那夜,我失眠了。後來,連續一個星期都沒有睡好,每天都會做一些奇怪的夢,每次我都是哭着醒來,醒來就想家,也不知道為什麽,特別想老媽,就一直到天亮睡不着覺。後來回家時,老爸告訴我,那天媽媽送我回來,哭了好久,也失眠了三四天。

每隔幾天我就會給老媽打電話。有一次說着說着就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淚。

“依依,趕快告訴爸媽,你怎麽啦?發生什麽事啦?誰欺負你了,還是和別人鬧別扭了?······”

我哭着說,“媽,都沒有,只是有點想家了,想您和老爸了。”

母親說,“那有什麽好想的啊!你都十七歲了,長這麽大了,想什麽的家啊!也該鍛煉鍛煉自己了。要是再想家,你就想想我們娘倆吵架的時候,這樣你就不會想了。”

其實,越是回想和母親吵架的場景,越是很自責,會更想家,更想母親的。

大約過了半個多月吧。2014年7月14號晚上,蘇盼突然給我說:“依依,我不想學美術類了,太累了,原來我認為學藝術不用學文化課,很輕松,很好玩,現在才知道這一切都只是我們錯誤的認為。我感覺學美術比學文化課還要難,現在我們每天早上七點上課,每天晚上還要熬夜畫作業,以後呢,以後時間會比現在還要緊,我們連喘氣的機會都沒有。我上一個星期給我家裏打電話了,當初我固執的選美術,家人不同意;現在回去安心學文化課,家裏人也同意了。現在回去還可以趕上高二下學期的期末考試。回去我一定要好好學習文化課,絕對不能像之前那樣混天聊日了。”

蘇盼拉着我的手說,“依依,你不是說你也後悔學美術了嗎?”

“嗯嗯,是,有點後悔了。”

“那,依依,你和我一起回去吧,回到我們的學校,我們一起學文化課,好好努力,以後一起考上好大學。”

“啊!那怎麽行,我當時選美術時都和家裏鬧翻啦,也向家人承諾過,況且我們的學費和住宿費都是交齊的,畫室這麽摳門,想收更多的生源,肯定不會退錢的。”

蘇盼停頓了幾分鐘說,“依依,其實我的學費和住宿費都沒有交齊,只交了一個月的。當時我來的時候,害怕自己在這裏學美術,堅持不下去,所以讓我爸給我交了一個月的。”

“啊!”我頓時愣住了。

“盼盼姐,你當時怎麽沒給我說過這事啊”

蘇盼急忙解釋,“其實,你和阿姨來的那天,我原本是想說的,但在你來之前,副校長雲哥和苗老師都提前提醒我,讓我不要對畫室的任何人提起這件事,否則學費就不給我優惠了······”

“你說什麽,盼盼姐?”

“不給我優······沒什麽。”

蘇盼停了幾秒鐘又說:“唉,其實沒什麽的,我也憋了好久了,事到如今我也快離開了,我也不想瞞着你了,依依。”

“依依,我是把你看作好朋友我才給你說的,這些天的相處,我感覺你這人不錯,值得交個朋友。”

“我來畫室是早了幾天,你不是通過老師問我們學校有沒有一起來Number One畫室的同學嘛,後來你去辦公室咨詢時,有一個NumberOne畫室的招生老師直接把我的□□號和電話號碼給你了,後來苗老師就找我說,“這幾天多給你聊聊天,讓你早點來,害怕時間長了你選擇其它的畫室,畢竟來我們學校招生的有好多畫室,每個畫室都想多招一點學生,他還讓我在我們學校裏多拉點人,按拉一個人一千元給我,多少個人就給我優惠多少,人要是多了,到時候學費說不了都不用交了,只交住宿費。同時我又把家裏描述的很窮、很苦,校長、副校長和苗老師商量後又給我優惠1500元。他們讓我絕對保密這件事。我也是沒辦法啊。”

“這些天,你也看到了吧,畫室真的好‘黑’啊。”

“那天,你交學費的時候,那個場景你也看到了,當着雲哥的面,我沒辦法說啊。現在我快要走了,等我走後你可以去找校長、苗老師和雲哥問問,讓他們給你優惠點,退給你點錢做生活費。雲哥那天說的話,我在旁邊玩游戲都聽到了,其實畫室都是坑,學費沒有給我們S縣那裏的優惠一分錢,其他地區的學生給優惠了不少,因為Number One畫室給我們學校的招生費少,我們畫室校長還和我們學校級部主任談的不和,所以Number One畫室校長說S縣來的所有學生一分錢都不優惠,我是個例外,我們S縣一中的級部主任也不建議我們來這裏,所以現在來我們畫室算上我才三個,我們S縣一中的學生以後來的可能性不大,所以以後你要好好照顧自己,知道嗎?”

“嗯。”

我再傻也不能去找校長、副校長鬧去,以後對自己沒什麽好處的。事到如今只能好好的學習了,讓這些錢花的更有價值。

此時,我的腦海裏不斷閃現出我們這一段時間在一起的點點滴滴。沒有永遠的朋友,只有永遠的利益。別在這貓哭耗子假慈悲了。

原來,一心換不回來依心,人心隔肚皮啊。只有自己的爸媽對自己才是真的。從來的那天起我就把你當做好朋友,那麽長時間了,這些事從來沒有給我提過。我平時買吃的或者其他的東西,有我的一份就有你的一份,上次你生病我半夜起來陪你去輸液,你帶的錢不夠我幫你付的,後來我沒有讓你還,你也沒有說還。我就是想讓你信任我。後來呢,我給你說了好多自己的私事,說的當天只有你我知道,過了一夜知道的就有好多人,包括苗人妖也知道了。有一次,我被罰畫作業到淩晨,晚飯也沒有吃,你那天買了那麽多的零食,只給了我一個你那裏最小的蘋果,而我卻滿懷感激。

我不怕把心裏話,告訴最好的朋友;但我怕回過頭,聽到別人口的笑話,是屬于我的故事。

用金錢和物質換回來的友情,只是短暫的一堵虛幻牆。

我嘆了一口氣,附和着說:“奧,原來這樣啊!沒事,沒事,你也有的你的苦衷啊。放在每個人身上每個人也都會這麽做的。”

其實,我心裏是自嘲的。這種事要是放在我的身上,我會毫不猶豫的請求一起優惠,要不優惠就都不優惠,絕不單獨享用美食的。或許也只有我一人敢這麽做吧,是自己太單純,還是太單蠢了。人與人之間的處事方式,經歷的少就很難去理解、去看清。

不怕自己太單純,就怕自己傻得太單蠢。

“依依,對不起啊。真的不是有意瞞你的。”

“沒事,沒事。你又沒有做錯什麽事。你既然想回去學習文化課,那什麽時候回去啊?”

“這個周末。”

“嗯,你給苗老師、雲哥和校長都說了嗎?”

“說了。他們不想讓我們走。就算他們不同意我也得走。我交了一個月的學費和住宿費,這學了也不到一個月,剩下的錢不要了。我走他們又能怎麽樣!”

“嗯,也是。你知道現在學美術那麽辛苦,你回去一定要好好學文化課,我就不回去了。我還有一個未完成的承諾。”

“嗯嗯,依依,我回去一定要往死裏學文化課,絕對不能像之前那樣了。”

“嗯,盼盼姐,我們一起加油!祝我們好運!”

她把一些畫畫的工具說送給我了,或許是為了彌補一下她心裏的愧疚吧,但我沒有要任何東西。她也沒有強求我收下,随後就送給別人了。

有一段不願提起的往事,那就不要留下回憶的衣角。

第二天早上,九點多我們就下樓了,我在一樓大廳出門的時候不小心撞了一位小帥哥,而且還把人家的衣服撕壞了。一樓大廳出門的時候有個小臺階,我拿着蘇盼的行李箱沒有看到那個臺階,就直接踩空了,這時那個小帥哥剛好從這裏經過,踩空的瞬間大腦短路了,就直接拽了一把旁邊的小帥哥,誰知道這一拽就把人家的衣服扯壞了。不過那個小帥哥說沒關系,不讓我賠,我讓他留聯系方式他不肯留,我又沒有紙,所以只好把我的手機號寫在他的手上了。他既然在這裏出現,說不了以後還會見面的,欠人家一件衣服說出去好丢人啊。

那位帥哥無奈的笑了笑。

我送蘇盼到汽車總站,一起吃了頓午飯,就送她上車了。

臨上車時,她提醒我對畫室的老師要多留個心,特別是苗人妖,不要和他走的太近。雖然他是班主任,但他不是什麽正人君子。

那天晚上本來沒有晚自習,突然臨時下通知上晚自習,肥豬頭校長先通知的各班班主任,随後又在廣播上播放了十幾遍通知,大張旗鼓得把畫室所有的學生都聚集在我班,說,“搞迎新晚會,歡迎新同學的到來。”

晚會七點開始,而我送完蘇盼回到宿舍就睡了。宿舍就我自己一個人,手機又調的靜音,宿舍的隔音效果很好,所以醒來的時候,七點十分了。看到苗人妖的通知短信,我趕緊穿好衣服、頭發都沒來得及整理就去班級了。

把宿舍門鎖好就急匆匆的往教室裏跑,由于時間緊迫沒來及擡頭看前面,結果到教室門口沒有剎住車,就直接撞到了一個同學身上。

我趕緊說,“對不起,對不起,同學。”

“哎,怎麽是你,李依依同學。你怎麽也遲到啦?”

我擡起頭,才發現是那個之前見過兩次面(剛來畫室接過我,後來在帥氣大叔小王副校長辦公室門口被我撞的男生)的帥哥。

我立馬尴尬的笑着說,“嗯嗯,你好,嘿嘿。”

我本來就對那個肥豬頭校長的印象不好,看來今天死定了。而眼前的這位帥哥似乎不那麽在意,看樣子現在想還要和我繼續聊下去,所以先走為妙,不要理會眼前的這位瘋子。現在遲到的不只有我一個人了,心裏頓時很得瑟。

這個瘋子堵在門口,我只能從他的胳膊底下鑽過去。我小心翼翼的推開門,探着頭往教室裏看,後面的那位帥哥沒有我這麽猥瑣,站在我後面好像在看我表演。還沒有瞄到苗人妖的人影,就直接和肥豬頭對上了眼睛,頓時打了一個冷顫。天呢,他的那種眼神真特麽具有殺傷力,真的好犀利啊。

我靈機一動趕緊說,“報告,校長。我······”

我還沒有說完,就被打斷了。

現在全校的師生都在朝我看過來。好尴尬啊。有個地縫都想鑽進去。我在心裏嘀咕着,聽說肥豬頭校長這個人喜歡公報私仇,上次蘇盼給我說他的壞話時恰巧被他聽到了,蘇盼走了,只剩我了,這次死翹翹了。

“你幹嘛,你遲到了,知道不。還探頭看看的,有什麽好看的,快過來領獎勵吧。”肥豬頭用冷冷語氣笑着說。

“奧,對不起,王校長。我今天生病了,不信你可以問苗老師。”

我立馬看向苗人妖,示意讓他救我。

苗人妖頓了頓趕緊說,“奧,是,今天我出去在路上還碰到依依去拿藥呢。”

“所以我下午吃了感冒藥就睡了,結果醒來時才看到苗老師發的信息。”我委屈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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