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躺好, 腿分開。”
梁潇一下從墊子上坐起來, “你要幹嘛?!”
戰川一招壓倒性動作将她按在墊子上,膝蓋頂開她夾、緊的雙腿。梁潇吓得雙手推打他, “戰川, 這是大白天!野外!露天!”
“反應錯了。你應該先拉着我雙手, 自己身體貼上來迎、合我。”戰川一點兒都沒在跟她開玩笑, “你已經被壓倒在地, 男人騎在你身上的時候, 不要急着反抗,那樣只會激怒暴徒。”
梁潇仰着臉瞪他, “你确定不是借教我防身術耍流氓?”
“都騎身上了我會選擇單槍直入, 不會只是耍流氓。”戰川淡淡回她一句。
梁潇憋氣, 她現在, 雙手被他按在兩側, 最敏感的部位緊密相貼,還不是耍流氓!
“下一步不要叫出來。”戰川話音剛落,大手松開她雙手直接抓到她胸部。
“啊——”
戰川好笑,“我是碰到你開關了嗎,叫成這樣。”
梁潇抱住胸住,怒不打一處出, “有這樣教人防身術的嗎, 你要真是教練早告你非禮了。”
戰川起身, “起來, 你來非禮我, 我給你做演示。”
梁潇趕緊從墊子上起來,戰川真躺下去,“過來,非禮我。”
梁潇看看這青天白日的,“我又沒非禮過人我哪知道怎麽非禮你!”
“你先壓我身上,我教你。”他說得一本正經。
梁潇心裏是拒絕的,身體卻學着他的樣子騎坐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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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手,雙手,摸我的胸。”戰川還在鼓勵她,梁潇聽着怎麽就那麽奇怪。手按在他胸膛,能感覺到血脈偾張的彈性,手感一級棒。
“嘴沿着我肋骨頭一直往下親。”
“往下親?!”梁潇臉紅了。
“這是訓練步驟,想多了。”戰川呲她一句。
梁潇低頭就咬她一口,他繃緊肌肉根本咬不起。她照着他說的唇貼着他肋骨一直滑到他腰間,“然後呢?”
“等一下!”戰川是咬着牙齒說的。
梁潇練不下去了要擡頭,戰川突然扼住她按在胸前的手,擡腿夾住她頸脖,他控制着力道沒有弄疼她,“聽清楚了,這叫三角絞,夾腿要快準狠,使對方大腦缺氧昏迷。你只有一次機會,如果你一招不能把暴徒夾暈就沒有第二次機會了。”
梁潇根本就沒聽清他說了一長段是啥,因為她的唇因為壓力被迫貼在他“大兄弟”上,“小兄弟”已經變成“大兄弟”了!這姿式,太色、情了!
“你,放手,不對,放腿!我,我知道要領了,不需要你做示範!”臉紅到耳根。
戰川笑着放開她,她從他身上彈開後退,手捂着臉,還發燙。
“真知道了?”
“嗯。”
“那你來做一遍。”
“不用了吧!”梁潇真的想拔腿而逃,奈何這裏是山頂。
戰川挑眉看她,“你要能一招過,咱們馬上下山。不然,就在這兒練一天。”
梁潇想發作,咽下那口氣,“行。事先說好,我可不會對你腿下留情!”她打定了主意一定狠狠夾他。(這……招術本來不色、情,跟戰川在一起就太色、情了太色、情了!)
她剛一躺下,戰川欺上身,雙手襲胸揉得她有點兒疼,唇沿着她肋骨一路咬到肚臍,她癢得差點兒洩了氣。她抓住他雙手,擡起雙腳就繞到他腦後,雙腳交叉收緊,左腳踝放到右腳踝處,鎖住他頭頸部位。她還真是一學就會,就是腿部使不上力收緊,因為他頭部貼緊的位置太難為情了。
戰川突然起身,她整個人被他舉起來,她吓死了。
“你犯規!”她趕緊從他身上下來。
戰川抱着她不放“如果你一招不能把暴徒夾暈出現剛才那種被人舉起的情況,這三角絞就沒用了。腿部力量太弱,有待加強。”
梁潇幹脆挂在他身上,“從山腳爬到山頂,腿都在打顫哪裏還有什麽力量。”
戰川貼着她耳朵,“這麽虛,難怪床上總是喊死喊活受不了。”
梁潇推他,“你滾!”
戰川拉着她胳膊轉個身,背給她,“上來,我背你下去。”
“這麽好?”
“你不是被我弄得腿都軟了嗎。”
梁潇真的很想拿針把他的嘴縫起來,狠狠往他背上跳。戰川穩穩接住,反手在她屁股上打一巴掌,“山路陡,老實點。”
回去的路,太陽已經升到頭頂,陽光像金色細沙穿過層層疊疊的枝葉落在地上,炫亮奪目。梁潇頭擱在戰川肩上,他的背寬闊又舒服,昏昏欲睡。閉上眼睛,空氣中散發着松脂清香,不知名的野花不時發出誘人香味,鳥雀歡叫從一個枝頭飛到另一個枝頭。已經很久很久沒有這樣惬意的感覺。
戰川背着她一直走一直走,梁潇在他背上睡得沉,把早起的覺全補上了。
耳邊嘈雜汽車喇叭聲把她吵醒,梁潇迷迷糊糊睜開眼睛,戰川還背着她,在車馬如龍的街頭。
“我們,已經下山了?”她在他背上問。
“嗯。”早下山了。
“那你怎麽不放下我,你這樣背着我走了多久了?”
“沒多久,我們現在攔輛車,半個小時到我家。”
梁潇驚愕,“那你背着我走了多長時間?!”
多長時間他還真沒看。
“你怎麽不早攔車,一下山就該攔車。”梁潇趕緊從他背上下來。
戰川手臂都麻了,“我一停下,你就會醒。我一直走,你能多睡會兒。”毫無防備一顆心被擊中,梁潇覺得她這輩子大概是沒治了,遇見這樣的男人還能愛上別人嗎!
……
秋天日頭漸短,不到六點天已經擦黑。下午戰川去了超市,梁潇在家睡覺,是真累着了。戰川訓起人來是不分男女的,職業病。他買了東西回來梁潇還沒醒,他笑一笑,白天都睡足了,晚上還睡得着嗎。
他也不吵她,脫了外套往廚房去。
白天水發好的魚翅排竹片上,蔥姜酒下沸水鍋,魚翅去腥味。将其它準備好的食材一并放進小壇子淋上蔥油,荷葉封口用小火煨。
梁潇真是被香味饞醒的,有生以來從來沒有聞過麽香的吃食。
“你又做了什麽好吃的,好香好香,我口水都要流出來了。”梁潇在廚房門口咽口水。
戰川拿扇子扇開壇子上的熱氣,煙霧中聽見他淡淡說了聲,“佛跳牆。”
梁潇當時真以為是不是穿越了,眼前這個男人不是粗魯又流氓的戰川,而是從清朝穿來的帥哥“食神”。
梁潇吞下口水,“你剛說你做的是什麽?”
戰川關火,戴上隔熱手套取出小壇子,看着她說:“佛跳牆。”
梁潇盯着桌上被他稱作“佛跳牆”的菜。
“這真的是佛跳牆,你做的?”
戰川遞筷子給她,“不是我做的,難道是你夢游做的。”
梁潇吃一筷子鮑魚,眼淚嘩嘩。
“太好吃了!好吃死了!”她都怕咬到自己舌頭,“你怎麽會做這個的,食神附身嗎?”
戰川淡淡點一支煙,吐出煙圈,“很多年沒做了,今天不是看你累成這樣也懶得做。”
“做這個難嗎,你是從百度上找的做法嗎?”梁潇又顧着吃又好奇。
戰川聲音一直淡淡的,“小時候,外公教的。”
“會做佛點牆你外公一定是個人物。”
“外公祖上是禦廚。”
梁潇差點沒被那口湯噎死,“禦廚?你是說皇宮裏的那種禦廚嗎?”
“是吧。”戰川的煙已經抽了一半。
“你外公好厲害!”梁潇一臉崇拜,“那你外公現在在哪裏?”
“很早就過逝了。”戰川又吐一口煙圈,所有情緒都隐匿在煙霧後。
“對不起。”梁潇放下筷子。
戰川淡淡笑一笑,“小時外公很喜歡帶我在廚房做飯,只有我想不到,沒有他做不出的。以至于後來我在孤兒院有很長一段時間都不肯吃飯。”
梁潇心咯噔一下,就算外公去世早,他不是還有媽媽嗎?
“外公去世後,我就去了孤兒院。”這是戰川第一次跟她講關于他的事。
“你媽媽……”
“我媽和那個叫錦霖的男人未婚生子被外公趕出去,我出生的時候外公到底是不忍心讓他們回家。”他皺眉狠狠吸一口煙,“那個男人偷了外公的傳家寶消失無蹤。我媽一直相信那個男人會回來接她,外公被氣得一病不起,沒幾天就去世。我媽為了保持自己少女容顏,賣房賣地,哪裏有錢養我。”
梁潇聽着眼眶就溫熱了,很想抱他,起身緊緊抱住他,“你一定,很恨……那個男人。”聲音哽咽。
戰川淡淡笑一笑,什麽也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