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借戲表意
這條路還是很安靜的，馬路撒着昏黃的燈光，偶爾有幾輛車駛過。四周是荒地和田野，一片黑漆漆的。
“他們倆能追來才怪，不然按“酒駕”就直接進去了。”羅玉雙手交叉，支在膝蓋上，作沉思狀。
“老板，剛剛門口那男的，有沒有覺得，熟~？”小楠抱着腿上的衣服，試探性地問羅玉。
“呵，蛇鼠一窩。和那個什麽鄭（正）局長……對了，他們剛才的行為算猥亵吧，我再報個警。”羅玉一邊翻白眼，一邊拿手機。
“老板，算了。我和小楠畢竟沒發生什麽。而且我們也拿不出什麽證據啊，就算走廊裏有攝像頭，那家會所也不一定會給我們。以後，你還要在D市拍戲呢，前途重要！強龍壓不過地頭蛇。”唐蜜從前座傾身過來，壓着羅玉的手，不讓打電話。
“我不。”羅玉陰沉着臉，想把手抽出來。
“不要啊！”唐蜜都快爬到羅玉腿上了，她死死按住羅玉的手。這個姿勢雖然暧昧，但是卻成功轉移了羅玉的注意力。
“你，你在做什麽？”羅玉被唐蜜的舉動驚到了。看到唐蜜已經除了雙手，還有一只腳也半跪到自己的腿上，借着力使勁壓着自己拿手機的雙手。聽到羅玉說話，唐蜜擡頭。狹小的空間裏，羅玉的鼻子頂着唐蜜的鼻子，雙方感受着對方呼吸時呼出來的熱氣。
同在車廂後座，坐在羅玉旁邊的小楠開口了：“哥哥難道忘記了，之前的劇本研讀大會，咱們有見過那位王總。”
“你這麽一說……想起來了，他是《凰城》的投資人之一。”羅玉垂下眼睛和唐蜜對視，又一邊嘴巴開開合合，同小楠說着話。
羅玉說話時，柔軟的嘴唇觸得唐蜜的臉癢癢的。唐蜜的頭往後撤了點。
腦回路比較慢的，這時候唐蜜才覺得自己的舉動和越禮。
“老板，別打電話了，好不好。”唐蜜還是不放心。
“行，我并不想給菲姐找麻煩。”羅玉輕聲回答，帶着肯定的語氣。他的眼睛很溫柔、很柔和，注視着唐蜜。
唐蜜又爬回到了駕駛室，導航，開車。
将羅玉送回酒店後，唐蜜和小楠又回到了她們住的賓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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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蜜，你是不是喜歡哥哥？”唐蜜躺下的時候，小楠問了一句。
“怎麽會。他可是老板啊。淩晨一點了，早點睡吧。”唐蜜關掉床頭燈。
唐蜜在睡着之前，心中還是有氣：一群有錢有勢的大佬，都覺得自己很屌是麽……
第二天照常早起。會開車的唐蜜載着小楠去接羅玉到片場。
現在，唐蜜發現自己的另外一個用處，司機。
這幾天的戲都是在攝影棚裏，大門一關，所有人忙一天，外面發生什麽也不知道。
下午的時候，D市又飄起了雪花，路上的積雪越疊越厚。
唐蜜幫羅玉帶完飯，就跑到棚外自娛自樂。她拿着一支筆，在雪地裏滑來滑去，好像想畫些什麽。
“嘿，幫我對臺詞？”張劍手心裏拽着一本劇本，立在唐蜜身側。
“我？”
“對呀。唐蜜會幫我這個忙嗎？”
“那當然。好說。”唐蜜站起身來。
“用黃色熒光筆劃出來的臺詞是我的。”張劍說。
“嗯，不過，我們難道不去棚裏面的休息室？”
“今天A組B組的人都特別多，休息區裏都要站不下了。”
唐蜜盯了會兒劇本，問了句：“水戲？”
“是的，水戲。”
“有恒溫系統的攝影棚？”
“那麽多劇組排隊呢，沒排上。戲那麽趕，不好意思讓大家等。”
這零下幾度的天氣拍水戲，也真的是殘酷。演員既然接了這戲，又是不得不做的事了。如果是“大牌”的話，還能找背替、手替等幾十個替身，只露臉就可以。更不用說這種比較艱苦的水戲了。但是……張劍嘛，只能是自己上的了。
兩個人找了棵樹避雪，對戲開始。
唐蜜：“不要，你既然選擇了她，就不要來找我了！”【甩手】
張劍：“你知道我愛的人是你！你知道的！”【拉住】
唐蜜：“兄妹這種禁忌之戀，我想還是算了。”【哭泣】
張劍：“可我們明明不是啊！你知道的！為什麽用這種理由來搪塞我？”
唐蜜：“明天就是你和她的大婚之日！？怪不得，這段日子，爹爹一直把我鎖在房裏。今天我偷跑出來才知道，原來曾經那個跟我海誓山盟的人，卻要跟我的姨母成親了……如果再晚一天出來。我是不是要喊你姨父了？”
唐蜜念這段臺詞都念得惡心了……這《凰城》裏面的角色關系特別複雜，亂得可以結成蜘蛛網了。
張劍沉默。
唐蜜：“你回答啊！既然你說愛我，那便帶我遠走高飛！”
張劍：“玲兒，冷靜。我娶她，是為了大局着想。有了權力，我才能保護你！”
“你……”唐蜜伸出一只手，食指指着張劍的眉間。
唐蜜：“愛權力就愛權力，為何還要高聲呼喊着愛我呢？你，太過虛僞了。”
唐蜜轉身回看一眼張劍，便作勢往下“跳”。
張劍：“不要啊！玲兒。”
唐蜜配的旁白：“噗通，噗通。”
張劍：“玲兒，你醒醒。”張劍當做在拍唐蜜的臉。
“噗嗤，不就是對個臺詞嘛，為什麽還真演上了。”看到張劍想要來個借位吻，唐蜜忍不住笑出來。
“額，哈。感覺跟唐蜜對戲，我就能入戲了。”
“別擡舉我啦。你一個戲劇學院畢業的高材生，入行六七年，演戲肯定能随時進入狀态的。”唐蜜拆臺。
“我，好吧。昨天你們怎麽那麽晚才回來。我看到你和小楠送羅玉回酒店了，你們還穿着浴巾……”
“鵝……發生了些事情。”
“唐蜜，這入組也快一個月，明天就是除夕了。這段日子相處下來，我想知道你對我有什麽看法？”
“這……”唐蜜思忖起來。
“看法”這個詞語，理解起來可深可淺。張劍吧，平日裏不太愛說話，沒羅玉那麽“交際花”。他那雙單眼皮眯眯眼特別聚光，看人就像在放電。想想在跟他那次一起買菜之前吧，張劍也不時來找羅玉聊聊天，順便帶些零食給唐蜜和小楠來着。唐蜜和張劍那次買菜之後，張劍就每天來找唐蜜說話了，借口是找羅玉對戲，實則是找唐蜜聊嗑。
剛開始唐蜜覺得張劍是純屬上門來玩，打發時間的。但是，張劍跟她除了聊八卦、興趣愛好和時事熱點之後，聊的內容越來越“深入”。譬如：喜歡男孩還是女孩，以後想要生幾個。喜歡什麽類型的男人。對男人的經濟能力有什麽要求。
唐蜜忽然想起這樣的場景，自己哪裏遇到過。回憶了下，原來跟之前想同唐蜜相親的沈浩的舉動十分類似。
“你的意思，我知道了，快進棚裏去吧。明天告訴你答案。”唐蜜推推張劍，提醒他，他的戲份可能馬上要開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