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程大夫
沈容羽已經慌得手足無措了,他寧願是自家的小子,又調皮地整這麽一出,來吓吓他的。可是,看着低着頭,一副真的很對不起樣子的兒子,他真的感覺很陌生。那裏滿滿的都是對他的愧疚,卻獨獨少了,對他的親近之情。這……
“但是……很對不起!我真得什麽都不記得了!真……”
陶淩勳看着對面的人,臉色變得蒼白,他不知道如何安慰,只好一遍遍地說着對不起。而此時外面傳來了丫環的聲音,這,也許對他們倆人都算一種解救吧。
“夫人,程大夫到了。”
沈容羽這才想到這揸,趕快起身說:“快!快!,勳兒,我們去給程大夫看看,你是不是有些不舒服了。”
“……”
雖然陶淩勳很想說,自己是真的有些不舒服,但絕對不是腦子有問題。但是,他還是恭順地跟着去了。
“程大夫,你一定要好好看下我家的萱兒,她竟然說不認識我,也不知道自己是誰了!”沈容羽邊說邊急匆匆地走進旁邊的會客廳。
“陶夫人不用急,我先給陶小姐看看吧。”說着,示意陶淩勳坐到他對面。
陶淩勳聽話的坐了過去,對于中醫的形象,他的印象還停留在——白發白眉、長須,仙骨頗具。而眼前這位,不僅黑發,無須,還長得頗為帥氣,要不是別人叫他“程大夫”,他還真以為這位是個來竄門的帥大叔而已。
随後,這位程大夫對着陶淩勳上下觀望,時不時讓他轉個頭,換下姿勢什麽的。陶淩勳也一一照着,畢竟對于中醫診斷的“望聞問切”步驟,他還是略有耳聞的。
“程……”沈容羽在一邊看着,急地不行。想張口問下,又怕打擾了大夫的診斷。
“陶夫人,不用太擔心。從面色上來看,陶小姐并無什麽大礙。我想問下,陶小姐,是怎麽突然不知道自己的是誰?不認識人了呢?”
陶淩勳心裏想着,沒有儀器檢查,難道中醫還能辟開他的腦子去看個究竟麽。所以也就大大方方地說:“我也不知道,我在馬車上醒過來後,就什麽都不記得了。”
“那陶小姐你醒過來之前的事,還記得麽?”
“什麽都不記得了。一去想頭就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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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夫人,之前發生了什麽事,有誰知道麽?”程大夫聽陶淩勳這麽說,果然沒再繼續追問他,反而問起了沈容羽。
“有的。有的。程大夫你等等。”沈容羽這才轉身吩咐自己的貼身婢女去把人喚過來。
“夫人!”
陶夏回來後,本就很不安。現在被夫人傳喚,忐忑不安的進來,一見到人,就驚慌地跪下。
“慌什麽慌,你是一直陪着小姐出去的。大夫有話要問你,你照實說就是了!”沈容羽很是受不了的說,事情的輕重都不分。一來就慌慌張張的,這丫環也太不成氣候了。
“是,夫人。”陶夏聽不是向她問責懲罰她,這才稍稍鎮定了些。
“你是今天跟着你家小姐出去的?那你知道她在馬車醒過來之前發生了什麽事麽?”程大夫看人站定後,輕聲的略帶安撫的問。
“嗯。今天小姐說想出去走走,所以我……我們,”陶夏偷偷擡起頭,看着自家那個一直面帶微笑的小姐。咬咬牙繼續說:“我們走到了城郊看了下風景,沒想到,半路上跑出一只野豬,沖撞到了我們,小姐不小心摔了個跟頭,撞到頭,随後就昏過去了。”
“是麽?還有什麽麽?”程大夫繼續追問。
“沒,沒有了。就這樣了。然後我們就遇上了四王爺,這才能夠及時回府。”陶夏堅定自己的說法。
“行,我知道了。你退下吧!”程大夫說着,轉向陶淩勳說:“可否請小姐,把右手放到墊子上,我需要給你號下脈。”
沈容羽随後把其他的下人都喝退了,自己則緊張地在一邊等着,看着程大夫把了好一會,間或又對着自家勳兒左右看的,沈容羽更為緊張了,按程大夫的醫術,不應該要這麽久啊?!勳兒真的有什麽不得了麽?
程大夫把診脈的手,收了回去。還沒開口,沈容羽就捺不住性子問:“程大夫,我家勳兒到底怎麽樣了?”
程大夫慢慢地拿起茶具,喝上一口茶,放下茶具才在沈容羽地的急切目光中說:“光從身體上來看,陶小姐的身體除了有些虛弱,頭部被撞擊有傷外。沒有其他大問題。”
“那,勳兒的頭傷得嚴重麽?”
“剛剛,我有叫陶小……”
“有什麽直接說就是了,程道周,你知道我很急的!不要再說些虛的了!”沈容羽終于爆發了。
“唉,真是的。你還是這樣子。既然是在外面,就時時刻刻應該謹記自己的身份!行了,行了,不要這樣看着我了,我說,我這就說。
我剛剛有叫勳兒上下擡頭,左右轉動。勳兒也說了,擡頭後仰的時候,頭會有些痛,但是程度并不算太痛。這就說明了,勳兒的頭部被撞傷了,但是可以肯定的是,應該不會很嚴重。”
陶淩勳這才知道,原來這個大夫,竟然也是自家‘娘親’/‘姨父’的好朋友。
“廢話還是一如繼往地多,我現在想知道,為啥勳兒說什麽都不記得了。”沈容羽雖然聽了解釋,還是想聽聽最終的結論。
“唉,這也怪我。學藝不精!腦袋一直以來,都是人最重要的部位。也是最難學的部位,我也不知道為什麽勳兒說什麽都不記得了。但是,以前也曾聽師傅說過類似的情況,說一個人,不知道怎麽地就撞壞了腦子,之前的事忘得一幹二淨了,師傅謂之為‘失憶症’。”程道周抱歉地說。
“那這失憶症的治法,你師傅有說過麽?”
“師傅也想研究,可是這樣的病例,究其一生也沒遇上五例。所以……唉……”程道周繼續搖頭嘆氣道。
而在一邊的陶淩勳卻大為放心,果然裝失憶什麽的,還是很安全的啊!
沈容羽卻大為失望,喃喃地說:“那……是不是說,沒有辦法可治了?”
“據師傅研究的那幾個病例來看,有的人,是可能自己會慢慢想起的,也有的人,一生都記不起!唉……”
“那我把事情再告訴勳兒,他也想不起麽?”
“可能吧。也許能,也許不能。”
“程道周!跟我你還說這些虛話!直接說能還是不能?”
“容羽,這個真不是我不想直接告訴你,我所知道的就是這個。很難說一定的。人的腦子,是什麽樣子的,誰能弄得明白啊?就是在萱花島上有神醫稱號師傅,也不敢肯定。”程道周,繼續搖頭。
“我明白了,為難你了。你知道我的脾氣的,多擔當下吧!那,我想知道下勳兒不會真的連識字什麽的都忘記了吧?”
“這個要看個人情況。不過一般來說,人失去了記憶但并不是變笨了,變傻了!基本上,師傅以前觀察的例來看,會識字的人照樣會識字!會種田的人也照樣會種田!這倒不用擔心。”程道周搜索着自己曾經看過師傅的筆記說。
沈容羽松了一口氣,至少不是用再重新教起來了!不然,還真有讓他頭痛的了!然後又想了想,才說:“要是沒有其他的問題,那就麻煩你給勳兒開些調理的藥了?”
“我知道的。藥我肯定是會開的。只是容羽,不要怪我多嘴,你這脾氣是得改改,不然以後勳兒像你這樣,怎麽出嫁?不是誰都能像陶侍郎這樣的好人的。”程道周語種深長的說,讓人一聽就不像第一次這麽說的感覺。
喂,喂,大夫,你是來給人看病的吧?說什麽嫁人啊?再看你跟‘娘親’的熟悉程度與談話,也是知道本尊是男的哦,那還說什麽嫁人?!陶淩勳剛剛還對程大夫對于識字這個完美解釋點贊來着,現在就心裏抓狂開了!
“唉,勳兒脾氣一直像我,這也是我最擔心的。你看,這次不就出事了,現在什麽都不記得了……等等,什麽都不記得了,哈哈,哈哈!”
沈容羽本來擔憂的面龐突然變得驚喜開心,把陶淩勳都吓了一跳,難道本尊什麽都不記得,還是件好事?以前本尊有什麽不好的記憶麽?傳說中的家宅陰謀,也不應該是母親對親生兒子的吧?
程道周不像陶淩勳一樣,想問卻還有什麽顧忌,用不可置信的表情指着沈容羽說:“容羽,你……你……”
“唉,你真是笨。我跟你說啊……”
沈容羽本來想直接對着程道周說,但是看到也緊張地支着個耳朵的陶淩勳,馬上轉過身對着陶淩勳說:“勳兒,你今天累了吧?先回去休息下吧。陶春,陶春,來把小姐送回房間去。”
陶淩勳那個郁悶,到底為啥啊!他也好想知道的啊!怎麽說,他也是當事人之一啊,怎麽能就這麽瞥開他呢?
以前是一DIAO絲就算了,一到重點消息信息,他就只能聽官方說法。現在看看他,一個禮部侍郎的小姐啊!怎麽到了重要消息也不能聽了呢?
雖然他不知道這官在這個所謂的萱羽大陸到底多大,但是看這個官府可不小,也很精致啊,怎麽說也是高富美啊(咳,咳,好像是不是有什麽弄錯了呢?)!怎麽連本尊的“娘親”也嫌棄他了呢?
“說吧,到底怎麽了?還特意避開勳兒。”程道周無奈地問沈容羽。
“哎喲,我跟你說。今天勳兒才回來那會。我還不知道他腦子出了問題。噼裏啪啦地跟他說了好一些話,然後我發現他竟然不僅沒反駁我,還微笑着聽我說完。我這才發現不對勁。”
“嗯?然後?”
“哎呀,說你笨,你還真笨。你說,我們不是一直擔心勳兒太過于調皮,男孩子性強了些麽。現在他腦子這麽一撞。哎喲,活脫脫一大家閨秀!你剛剛不也看到了,勳兒,今天壓根沒跟你頂過嘴吧?”沈容羽鄙視地看着程道周說。
“啊!說起來,是這樣的啊!我就說今天有什麽特別不對勁。原來勳兒太過于安靜了!”
“所以,反正我們也沒法子讓勳兒恢複記憶,不如就一直讓勳兒保持這樣不就好了!我們也安心多了,不然以後,還不知道讓他闖出什麽禍事來。”
作者有話要說:作者表示,為啥我的評死了啊!評死了啊!嗚嗚~~~“評,你腫了啊?評?評,你怎麽不出現了啊?評?評,你不知道我在想你麽,評?評…………評……評……”評(淡定地唱~):嚯~哈!嚯~~哈!是誰~~~~~~送我(我評)來你文下,是那萌萌的讀者,讀者~~~~